第29章 戾气
另一边，吴振和他的那几个帮手来到办公室，向老师们哭诉程亦的暴行。
“老师，程亦疯了！他刚才竟然想要杀了我！”
“真的，我都看到了，程亦差点把吴振掐死！”
“你看，吴振脖子上还有这么大一块红印呢。”
面对这群痛哭流涕的学生，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却纷纷捏住了鼻子，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你们身上怎么会这么臭，一股子尿骚味，你们是去厕所便池洗澡了吗？”
吴振恶人先告状：“是程亦泼到我们身上的！”
班主任贺高成转过身子，看向几人，皱眉问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是，程亦一个人面对你们几个体训生，不仅把尿泼到你们身上，还把你们全部放倒，最后还发疯差点掐死吴振？”
吴振连忙点头说道：“对，贺老师，就是这样。程亦实在太无法无天了，你们赶紧把他开除！”
贺高成冷哼一声：“就算诬陷也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吧，你觉得我是这么好骗的蠢人吗？你们是来侮辱我的智商吗？”
吴振一脸无辜地说道：“可是贺老师，我们真的没有撒谎啊。”
贺高成指着几人怒吼：“好好的办公室被你搞得一股尿骚味，都给我滚出去！”
几人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明明我们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就没人相信呢？
看到这群学生灰溜溜地离开，一名年轻的女老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空气清新剂，在四周喷洒，以清除办公室的异味。
“贺老师，我看那五个学生的惨状，感觉不像是在说谎。你说会不会事实真的就如同他们说的那样？”年轻女老师问道。
“不可能。”贺高成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一个人怎么可能打赢五个人，又不是拍电影。更不要说吴振他们几个都是体训生，身体比同龄孩子壮实不少。”
“但是也没见过为了诬陷别人，把尿弄在自己身上的呀，他们也太拼了。”
“这群学生皮的很，谁知道他们怎么弄的。”
贺高成继续埋头批改试卷。
吴振作为班里的刺头，经常惹事生非，打架斗殴。
要不是因为他家的背景深厚，他早就被开除了。
贺高成帮吴振这个刺头学生处理了那么多烂摊子，已经完全对他失去了信任。
与之相比，程亦平常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学生。
他自然不会相信，程亦竟会丧心病狂地想要掐死吴振。
可想起程亦最近不正常的成绩，还有身上让人畏惧的气场，贺高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能用以往的目光看待程亦了。
学生的异常表现很有可能是因为家里的原因。
他心里盘算着找个时间做次家访，了解一下程亦的家庭情况。
……
……
第四节课是自习课，贺高成把陶惠兰叫到讲台上维持纪律，自己则慢悠悠地回办公室去了。
吴振不在位置上，估计是请假回家了。
他们本想偷偷给程亦一个教训，然而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被羞辱了一顿，还被弄得一身骚，自然不会选择再回到教室被同学笑话。
程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地理书上的地图发呆。
他在回想心魔的话语。
心魔是修炼修罗魔功的副产物。
修炼者的功力每进一层，身上的戾气便会加重一分。
戾气会使他的气场变得常人难以靠近，也会使其心性受到影响。
当修炼者被浓重戾气完全操控，心魔便会占据他的身体，最终使他变为眼里只有屠杀和毁灭的怪物。
程亦前世也受到不少次心魔蛊惑，但他心中有着变强这一执念，从始至终都能坚持本心，远离心魔侵蚀。
然而来到蓝星以后，情况变得截然不同。
柳秋蕊和章姗姗的出现，使得他心底的柔软之物彻底暴露出来。
前世身为修罗魔尊，不可一世的程亦，如今有了致命的弱点。
如果有人为了针对程亦，而对他身边的两人下手……
程亦不敢想象，自己那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
这时，章姗姗缩着身子，悄咪咪地来到程亦的旁边坐下。
身为纪律委员的陶惠兰，对于闺蜜的越矩行为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章姗姗看到程亦盯着地图发呆，于是小声问道：
“程亦，你在想什么事情吗？”
程亦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旁边的少女。
“你不怕我？”
要知道，程亦昨晚毫不留情地屠杀了五十多人，再加上修罗魔功因为吸收异能者的能量更进一层。
煞气和戾气混合在一起，就算班主任贺高成站在程亦面前，都会被这股气场影响，以至于不敢斥责他。
章姗姗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问道：“你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为什么要怕你呢？”
程亦沉下心神细细感知。
他惊讶地发现，章姗姗地到来之后，自己周边的气场竟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
眼前这个少女，不会是自己的天敌吧？
自己好像被他克的死死的。
程亦释然一笑，把杂念抛出脑后：“当我没问吧。”
“对了，程亦，你要吃肉松饼吗？”
章姗姗从兜里拿出一个肉松饼递到程亦面前。
程亦接过，道了一声谢。
随后章姗姗又从兜里拿出一个肉松饼，撕开外面包装，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
她那鼓鼓的腮帮子，就像可爱的小松鼠进食一般。
程亦看见这一幕，笑着打趣道：“等会就要吃中午饭了，你不怕长胖啊？”
“我又不胖，不需要减肥。而且学习是一件极其消耗脑力的事情，我要多补充一点能量。”
果然是个小吃货，还是个长不胖的小吃货。
程亦打量着章姗姗的身材，随后目光不由地瞥向少女的胸脯。
那里虽然已经初具规模，但比起性感妩媚的柳秋蕊还是略微逊色几分。
“你在看哪里啦？！”章姗姗羞恼地捂住胸，嗔怪地瞪了程亦一眼。
“没。”程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坏蛋。”章姗姗气恼地锤了程亦肩膀一下。
程亦自知理亏，就乖乖受着了。
不过少女打人的力度很轻，使其动作里凭空增添了一份撒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