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海
平白挨了几脚，高大少也不着恼，毕竟……嗯，便宜老子卖相还是很威猛的，看在老家伙是自己爹的份上，忍了！
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高大少推门而入。
秦寡妇已然穿戴整齐，只是脸上仍旧稍显红润，且鬓角有些许湿哒哒。也不敢抬头看一行四人，毕竟太过于羞耻，谁能想到天下间竟然有这般的狗父子，一个干，一个看，老娘也算是长了见识。
“啊，秦娘子！”
高大少打哈哈笑道“是否过于劳累，要不稍稍歇息一番再谈？”
有内味儿了，秦寡妇很是腻歪，真当老娘是面瓜，任由你父子欺负？想到此处，秦寡妇挺胸抬头，狠命的抖了几抖，呛声道“妾身无碍，小公子所来何事？”
高大少果断败下阵来，少妇惹不起！
寻个靠椅坐下，高大少开口问道“何事？当然是昨日某交代的呀，那边可是答应了？”
跟他混蛋老子一个出息，秦寡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小公子交代的事自是不敢怠慢，徐家小姐是应了的，只是那徐家的婶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说是要同来帮衬，妾身也不好回绝。”
“无妨！”
高大少琢磨了一下，笑道“那徐家婶子我自有手段支开，且说说怎么个章程。”
“妾身已经备好了布料，自明日起，徐家小姐申时来帮衬，酉时末归家。”
“干的漂亮！”
高大少从兜中抓出一把铜钱，笑咪咪说道“有劳秦娘子劳心劳力，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另外么，既是来帮衬的，自然要好生招待，秦娘子可在外间订些酒水吃食招待徐家小姐，倘若徐家小姐能几两小酒落肚当是最好。”
淫~贼！畜生！
秦寡妇心中大骂，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想到这小子竟是将房梁立在了地基上，坏到没有顶，他老子高建武与之相比竟是大大的好人。
“这却是难为妾身了，那徐家小姐看之不似放荡之人，如何轻易吃酒？妾身只能尽力而为，成与不成只看天意。”
“这是自然！”高大少又递过去一把铜钱，笑道“好酒好肉的只管点！”
言罢，高大少也不久留，起身告辞，旋即又转身笑问道“秦娘子可想着过入我高府？”
“啊？”
秦寡妇懵逼，看高祯如同智障，这番言辞当真是颠覆了她的三观。
“不想？那算了！”
高大少也是兴之所至才有此一问，毕竟是后世的灵魂，对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相当看的开，既然是王八看绿豆，又何必偷偷摸摸呢，左右家中已经有了六个，再加一个刚刚好凑足一个星期。
高祯带着几名狗腿走出秦宅，寻了一处路边摊，几碟小菜几碗面权当午饭。
不敢回家，怕挨揍！
何止是他，几个狗腿也兀自在肝颤，鬼知道楼上的野汉子是自家老爷，如今撞破了老爷的好事，少爷肯定不会被打死，可他们几个怕是要被拆了。
所以这吃食就有些没滋味，个个愁眉苦脸。
方此时，街角转过十几名汉子，瞬时将食铺占满，吵吵嚷嚷的叫要吃食，为首汉子一身大红军装，外套皮甲，颇为健壮。
这货高大少认识，乃是老爹的亲兵头目之一，名宋琦，专司海岸巡防。
其实不过是有两条稍大一点的舢板，抓捕偷偷打渔的渔民，或者勒索没有背景的海上走私小商贾，也算是高家的一条财路。
“小少爷，您怎的也在此呢？”
宋琦跑过来稍稍拱手，同高大少打了声招呼。
高祯混不吝不假，但也分跟谁，这厮平日里没少惹事，打架斗殴是常事，指望着旺财旺禄那便只能是挨揍，少不得要求告到这些亲兵头上，故此，短命鬼跟这些亲兵反关系还算不错。
“宋叔这是要去巡海？”
“哎，是啊，听闻南边又开始闹倭寇，上边有令，命咱们严防死守，少不得要在海上辛苦一阵。”
高大少看着这些歪瓜裂枣不由挠头，十几人，只有四个皮甲在身，余者都是一身粗布短打，有的还带着补丁，带刀者同样是四人，其余都是腰间插着一根梢棒。
这哪里是兵，分明是痞！
就这？能干过倭寇？巡防个屁呀，不过是走个流程，顺便捞些油水。
“众位叔伯兄弟辛苦，今儿使劲吃，本少爷请客！”
高大少大手一拍，请客！
“多谢小少爷！”
“小少爷豪气！”
……
一连串的马屁响起，高大少也不理会旁人，只把宋琦拉过来坐。
“宋叔叔，小侄又惹事了，不敢回家，可有法子免了这顿打？”
宋琦大嘴一咧，起身便要告辞。爹揍儿子不是很正常么，再说我又是哪根葱，敢管老爷的家事。
“哎？别走啊，宋叔叔你听我说。”
高大少拉住宋琦不放，小声说道“这次祸事不小，若是被老头子抓到，怕是要在床上躺尸半月，你就忍心？”
“到底是何事？”宋琦被缠的无法，只能相问。
“这个么……不能说！”
高大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说老爹在搞，我在偷看？
宋琦额头的青筋跳了几跳，心说幸亏不是我儿子，不然直接打死！哪有这般求人的，便是想要帮忙也不知如何下手。
“不如我随宋叔叔躲避几天，等过几天我爹稍稍消气再回去？”
不等宋琦摇头，高大少在其肩头上一拍。
“既然宋叔叔同意，那就这般定了！您可不要告密，不然本少爷便将宋叔叔同秦寡妇的事告诉我爹！”
“我没有！”
宋琦脸都吓绿了，鬼都知道那小寡妇被你爹给霸占了，哪个还敢碰，你这是栽赃，是陷害！
“我说有就有！”
高大少耍起了无赖，狭蹙的说道“宋叔叔，小侄不过是随你躲避几天，都是三条腿的汉子，爽利些！”
宋琦苦笑着摇头，拿这混不吝的少爷羔子毫无办法，他倒是不怕栽赃，老爷得昏聩到何种程度才能信他儿子的鬼话。
也罢，便带着耍几天也无妨，左右也不是第一次。
大齐国禁海，法定海岸十里不得人踪，只驻军例外，诸如金家寨这类的驻军，负责所谓的稽查走私，抓捕不法，抗击外寇。
金家寨百户所有战船两艘，单桅鸟船，可载三十几人，舢板四艘，每艘可载八人。战舰轻易不得动用，平日里巡逻只两艘舢板一组交替。
吃喝罢，一群汉子打打闹闹来至海边。
所谓舢板，船小无帆，只靠着人力，这玩意根本不能出海，只能贴着海岸线走。
海风清凉，沿岸青翠原始，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行约十二里，隐约看见一座岛屿，高大少没少来这里玩耍，名太平岛。
岛上有烽火台，按制度，理应驻军八人。不过军制早已败坏，现实情况是居住着二十几户军户，穷困潦倒，佃户都没地方去做的那种，只能在海里边淘食。
高建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养不起人家还不让人自寻出路么？总不能将人活活逼死。
就这，居然也是高家的一处小小财源，他爹是要抽份子的，没钱没粮便拿鱼虾凑数
高大少来的正当其时，家家都冒着炊烟，小小的村落满是咸湿的海腥味儿。
一户门前篝火闪烁，仔细看去，竟是在烧烤螃蟹。那螃蟹足有成人拳头大小，被竹签串起，被烤的滋滋冒油，几个汉子蹲在一旁有气无力的翻转着。
美味啊，本少有口福了，若是再有几两黄酒，当真是神仙日子。
奇怪的紧，在高大少记忆中，在大齐国，中上之家对海产不屑一顾，甚至到了吃海产就侮辱门楣的地步，这海里的产物只有穷人拿来果腹。
“啊哈~诸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同吃同吃!”
几个汉子木呆呆看向百户老爷家的傻儿子，心里在问候高家祖宗。
这破玩意狗都不吃，你也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