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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私定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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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服局司饰司里,几位女史正在忙于手中活计,突然一声“皇太孙驾到!”

    惊得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急忙俯身跪拜,“皇太孙,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宋司饰可在?”朱允文坐定,语声平静,缓缓开口。

    “宋司饰在内堂作坊里制作装饰,不知殿下来访!奴婢现在即刻去请她过来!”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女史恭敬地回答。

    朱允文点头示意,女史便悄然退下。

    不一会儿,一名年约三十的女官急匆匆地走进大堂,看见朱允文后,恭敬地下跪请安。

    “宋司饰,平身!本王今天到访,是有事相求!”朱允文言语礼貌谦逊。

    朱允文虽是客气,但宋司饰心里却不免紧张,她再次恭敬地说道,“卑职不敢!殿下有何事只管吩咐便是!司饰司上下必定齐心协力,不负所托!”

    “此事无需劳烦众人!”朱允文说完,向小千子使了个眼色,小千子随即心领神会,开口吩咐,“除宋司饰外,其余人等一概退下。”

    待其他女史全部离开后,朱允文故作轻松地说道,“宋司饰不用紧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希望你可以…教我制作一枚簪钗!”

    朱允文的话让宋司饰满脸狐疑,自己入宫许久,还从未听过主子要主动学做簪钗的,她以为自己没理解清楚,便不解地轻声询问,“殿下,是想要送皇太孙妃一枚簪钗吗?此等事情岂劳殿下费心!殿下只需吩咐下来,我等自会做好呈上!”

    朱允文见宋司饰会错意,又懒得与她解释太多,便直接说道,“你毋需多问!只要照我所说,教授我制作簪钗的方法便可!”

    宋司饰在宫中尚久,早已懂得察言观色,见朱允文语气略显不耐烦,赶紧知趣地回应,“奴婢知道!请殿下随我移步内堂!”

    朱允文、小千子与宋司饰三人走入司饰司内堂作坊,只见一张黄花梨木长形桌案上到处摆放着许多珠宝玉石、精金银器以及各种手作工具。

    一名女史正在手拿方巾擦拭着一块透亮的水晶,水晶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朱允文看着那抹光芒,突然有些恍惚, 心里不禁想起香玺曾与自己一起观赏七色彩虹的画面,一股暖流沁入心窝,让他的嘴角不由地泛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小千子见朱允文一直盯着那名女史,便以为他嫌人多口杂,再次严声下令,“无关人等逐一退下!”

    刚才还热闹的作坊里瞬间安静下来,诺大的作坊里又只剩他们三人。

    朱允文回转思绪,看着桌上那些未完工的零星簪钗,语气慎重地问宋司饰,“簪钗,我今天可以制作完成吗?”

    宋司饰连声回应,“卑职得先看殿下制作的簪钗样式,如果样式不繁琐,今天可以制作完成,如果…”

    宋司饰还未说完,朱允文便拿出一张图纸放在她面前,沉声说道,“就这个样式!”

    宋司饰看着图纸上的簪钗样式,除了两朵简单的四叶花,再无其它繁杂装饰,便言语恭敬地回答,“卑职现在教殿下,今天即可完成!”

    朱允文眼神一亮,急声吩咐,“好!那即刻开始吧!”

    宋司饰首先让朱允文选择簪钗所需材质。朱允文选定了一批刚从西域进贡来的贡品,品质上等的精金,莹润无瑕的羊脂青白玉和质地纯净的鸽血红宝石。

    之后宋司饰便手把手的开始教朱允文制作簪钗。

    钗身的制作并不算难,在宋司饰帮助下,朱允文没用多少时间就把黄金打磨成一根直形细钗。

    最让朱允文头痛的步骤是磋磨玉石花瓣,这本就是女孩子的手工细致活,到朱允文手里就愈显愚笨繁琐。

    因为花瓣太过于细长,所以磋磨起来也格外吃力,朱允文稍不注意,那锋利的桯钻便划破他的指尖,殷红的鲜血丝丝缕缕滴在桌案上。

    这一幕可把宋司饰与小千子吓得不轻,小千子急忙嘱咐门外女史去取棉布与金创药为朱允文包扎。

    宋司饰则跪在地上诚恳请求,“殿下,不如后面的工作交给卑职吧!卑职熟悉…”

    朱允文打断她的话,“宋司饰,无需紧张,只是轻微小伤,并无大碍!此事,我要自己完成!”

    宋司饰见朱允文如此执着,只能换个说法,“殿下可否让花瓣圆润一些,这样相比细长的花瓣更易完成!”

    “不成!如此看上去便不像了!”朱允文喃喃自语,继续低头打磨。

    只留宋司饰一脸疑惑,心里猜想,这究竟不像什么?但她知道朱允文不喜欢自己多问也就忍住了好奇,默默站在朱允文身边轻声指导着他余下步骤。

    而朱允文口中的不像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之所以让花瓣的样式细长,就是为了让这两朵四叶花看上去更像两个xx,他手中所雕刻的花朵正是香玺的名字。

    他记得香玺说过,当一个物件被赋予上名字时,这物件就有了归属感,变得独一无二。想到这里,朱允文便不再感到手下事情乏味枯燥,心中燃起一丝动力,他想送香玺一枚簪钗,一枚只属于香玺的独特簪钗。

    随着沙沙打磨的声音,时间一点点流逝,原本透亮明媚的天空也逐渐日薄西山。但朱允文无心观测天色如何,一直埋头做着手里的事。

    看朱允文那专心致志的神情,小千子着急地干跺脚,朱允文本就未用午膳,此刻已到晚膳时分,看他那投入的样子估计也不打算用晚膳了。但他除了干着急也无能为力,只能站在朱允文身后焦急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心里默许殿下早点完成这麻烦的事。

    “哈~大功告成!”朱允文满意地看着手里的簪钗,金黄璀璨的簪钗上点缀着两朵形似x的青白玉四叶花,花蕊是夺目透亮的红宝石。簪钗看似朴素简单,却也耗费了朱允文大量精力。

    他不禁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语气疲乏地对小千子说,“走吧!回春和宫!”

    宋司饰看朱允文做完簪钗准备回宫,突然如释重负,语气轻快地说道,“卑职恭送殿下!”

    朱允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宋司饰,犹豫片刻,故作轻描淡写地说,“宋司饰,今日一事可否当作没有发生?”

    宋司饰瞬间明白朱允文意思,随即聪慧一笑,恭敬回应,“卑职今日不曾见过殿下!”

    “多谢!”朱允文拿着簪钗欢快地离开。

    在养济院忙完一天的事,香玺有些疲累地走在回玺院的路上。

    当她走过秋檀镇的拱桥时,恰好夕阳西下,轮橙静卧于远处墨的群之间,云蒸霞蔚,燃亮了秋空,整个小镇笼罩起的寂静,桥下波光粼粼的河水像被散满无数金粉,映衬在香玺的眼中,让她有些疲倦的眼眸也散发光辉。

    香玺深陷于这份绚烂中,忘乎所以,不舍移步。忽而耳边一阵细微的热风伴随着熟悉的声音,“看什么?如此神迷?”

    香玺不知,在她痴迷于眼前美景时,朱允文早在她身后一脸痴情地看着她。

    香玺回头看向朱允文,眼神露出一丝愕然。

    与素日里低调平凡的装扮不同,今天的朱允文穿着甚是庄重。一身朱红色四团龙袍,头戴黑色乌纱冠帽,让他看上去尽显尊贵,他身上与身俱来的帝王气质,一瞬间让香玺感到有些自卑,也感觉到自己与朱允文的差距。

    为了缓解心底那一丝敏感不适,香玺故作轻松,笑着打趣道,“怎么?今日是有何喜事,穿得如此隆重?”

    朱允文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今日是我生辰。弱冠之年!一早就在宫里行了冠礼!”

    听到是朱允文生日,香玺先是面露惊讶,察看了一眼四下无人,便两手拱在嘴边,故作夸张的对着他大声说,“全世界最好的朱允文!祝你生日快乐!”

    朱允文被香玺可爱的样子逗笑,右手遮住眼睛,轻叹一声,连连摇头佯装丢脸。

    香玺乐在其中,笑着说,“你生日不在宫里享受贺宴,怎么还跑了出来?”

    朱允文看香玺眉开眼笑的样子,也两眼含笑温和地说,“我对皇爷爷说不愿铺张浪费,简单家宴后便散了。然后匆忙赶来见你!我的生辰,自然只想与你度过!”

    朱允文的真诚让香玺有些不好意思,便低着头轻声说,“一时间也不知该送你什么礼物!走!去玺院吧!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朱允文看出香玺的害羞,忍不住抿着嘴笑着说,“我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礼物!”

    “是什么?”香玺一脸好奇。

    朱允文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他凝视着香玺不语,犹豫片刻后,从衣襟里拿出一枚簪钗,眼神澄澈,“这是我以你名字亲手制作的簪钗!这两朵四叶花就是你的名字。和你戒指上刻的字一样!”

    然后他顿了一下,用力握住香玺的手,定定地说,“这枚簪钗独一无二,只属于你!若我为你戴上,从此你便也只属于我!娶你为妻,便是我最想要的礼物!你可愿意?”

    香玺打量着这枚簪钗,心头一震,这与自己曾经修复的那枚簪钗一模一样!不,这就是那枚簪钗。

    香玺随即打量了一下四下景致,发现此刻朱允文向自己求婚的这个地方与自己梦中那对男女定情的地方如出一辙。

    她诧异的接过簪钗,手指触碰簪钗的瞬间,一阵熟悉的刺痛感涌现心间。

    这熟悉的痛感提醒着她———原来是他!没错!就是朱允文!

    香玺恍然大悟!大脑像断片一样已经没了章法,只是惊讶不已地张大嘴巴,却无法言语。

    因为与徐英旭错误的婚姻,让她一度忘却了簪钗、古墓、梦境这些诡异的事,更让她一度认为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没想到,如今一切又倒转过来。终于,在六百二十多年以后,她再次遇见这枚簪钗,而它竟是朱允文为自己制作的。

    香玺心里燃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她确定朱允文就是自己穿越到明朝的原因。

    这种确定与认识徐英旭时候的模糊猜测不同。那时的香玺刚穿越过来,因为一系列的梦境浑浑噩噩,一心认定自己是古墓女子 ,单凭徐府的一件四团龙袍,以及一些未落实据的线索便自诩徐英旭是那个陪自己走入古墓的人。

    想到这里,香玺不由地轻笑一声,眼神里尽显对自己的无语。

    朱允文看香玺不作回应,脸上还露出嘲讽的微笑,心中焦急不安,便以为香玺还在计较马恩惠的事,急忙说道,“你还在意恩惠的事吗?这是皇爷爷订婚,一开始就错了,我不愿继续错下去。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与她也不会有结果。我心里只有你。你一年不答应,我就等一年。十年不答应,我就等十年。一夫一妻,一生一世!我只许你。我心里只认你为妻,一生只愿陪伴你…”

    这些深情而真挚的话,让香玺眼睛一酸,但心里却也无比甜蜜。曾经对未来的诸多恐惧不安,此刻却因这枚簪钗落地心安。

    这枚簪钗把她和朱允文的命运捆绑在一起。香玺明白,并非自己穿越过来寻找朱允文,而是朱允文把她带了过来。世间最美的巧合不过流年颠倒,百年蹉跎后,蓦然回转——他就在原地等自己。

    想到这里,香玺心里一阵轻松,最终朱允文会陪自己在广西安享晚年!这也说明,虽然他没有保住皇位,但却保住了性命。如果嫁给朱允文能改变这段历史,能带他逃离那场悲剧。那么,她愿意。

    “我愿意!”说出这三个字时,香玺早已泪流满面。

    朱允文却愣住了,他没想到香玺竟如此干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香玺,一动不动。

    “簪钗,还不快给我戴上!”香玺看朱允文不为所动,泪中带笑轻声催促。

    朱允文这才反应过来,一脸雀跃地抱着香玺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这枚簪钗插在香玺发间。

    香玺握着朱允文的手,发现他的手指有许多伤痕,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立马猜到这是他为给自己做簪钗时所伤。

    “这女孩子家家的活计你一男子掺和什么?还弄得一手的伤!”香玺轻抚着他的指尖,责备的言语里不乏心疼。

    这声责备让朱允文想起以前在瞻园时,她也说过同样的话,不禁心头一暖,浅笑着说,“没事,不过略微磕碰。”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他只是掉了根头发。

    朱允文显然并不在意香玺的埋怨,一双亮眸深情地看着香玺,香玺抬头,两人眉目相交。朱允文的眼神让香玺征住不动,她发现此刻他眼里的小星星比以往更多更亮,嘴角那好看的梨涡比以往更深更甜。她猛然心头一动,不由分说地踮起脚尖轻吻在朱允文嘴角的梨涡上,之后便靠在他温暖的胸膛,贪恋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梦里的画面终于变成现实显现出来。

    夕阳早已悄悄沉落,月亮挂在枝头微笑,朱允文和香玺手牵着手一路漫步回到玺院。

    刚迈入玺院,香玺就着急忙慌地奔向厨房,并嘱咐朱允文在凉亭里等自己。

    大约半个时辰,香玺端着一个蛋糕走向凉亭。

    蛋糕用面粉和鸡蛋蒸制,表面洒上些许玫瑰花瓣,一根细小的蜡烛插在蛋糕上面。看上去虽然简单粗略,但也不乏浪漫温馨。

    朱允文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东西,一脸惊奇地问,“这是何物?莫不是又来自你的家乡?”

    “这是生日蛋糕!在我们家乡过生日都要吃蛋糕。不过,首先你得闭上眼睛许愿!再把火苗吹灭,这样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真的?那我愿意一试!”朱允文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笑着,然后闭着眼睛,口里轻轻念叨。

    香玺出神地看着他,只见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好像每一下轻微的抖动,都微微地如同羽毛翻飞。香玺咬了咬下唇,轻轻盖上他两片屏障似的睫毛。

    朱允文倏然抬头,睁开双眼,清澈如泉的眼眸里,有着惊讶与喜悦。此刻,微亮的烛光将香玺的脸庞映衬得无比美丽。朱允文喉头一动,左手轻抚着香玺的脸,右手勾住香玺的后颈,把她拉入怀里极尽温柔地亲吻着她。

    半晌,他放开香玺,看着她微红的脸颊,言语有些调侃,“你若总是这样,我如何好好许愿?”

    朱允文的一抹玩笑让香玺原本发红的双颊愈加发烫,她羞态可掬,轻推了一下朱允文的肩膀,急声催促,“快吹灭蜡烛!不然愿望就不会实现!”

    朱允文看着香玺害羞的样子,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微笑,接着便轻轻吹灭了蜡烛。

    “许了什么愿望?”香玺轻声问朱允文。

    朱允文拉起香玺的手,一脸真诚地说,“我许愿皇爷爷同意我们的婚事!让我可以风光迎娶你!”

    香玺闻言,故作不悦地甩开朱允文的手,眉心紧皱,“他不同意你就不娶我了吗?”

    朱允文赶紧拉起香玺的手,柔声哄道,“当然不是。自你答应我那一刻,你我已私定终身!只不过我想为你办一场隆重的婚礼,明媒正娶,接你回宫,给你名分!”

    香玺脸色恢复温和,半晌,她低声对朱允文说,“我不需要婚礼!也不愿回宫!”

    朱允文急了,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不许!你既为我妻,怎可无名无份?”

    香玺感动于朱允文对自己的心意,面带微笑地劝慰他,“我愿嫁给你。只因这个人是你!冲破世俗的桎梏,坦然面对心中所爱,只要我们心里守住这份婚姻,不比外在所谓的仪式名分重要吗?”

    朱允文恢复了平静,但依旧心生顾虑,“虽然如此…可是…你若不回宫,怎能与我一起生活?”

    想到不回紫禁城自己就要与朱允文长期分离,香玺不禁心生烦闷,幽幽地说道,“这也不能强求!千万别惹怒皇上!他不会轻易答应!慢慢来吧!”

    朱允文的目光紧锁着香玺,“先委屈你暂住玺院!等我找机会便与皇爷爷说!”

    香玺低头不语,若不是为了能与朱允文朝夕相伴,她真是一点也不愿再回那紫禁城。

    这讨厌的紫禁城,真是逃不了避不开。兜兜转转,还是围绕着它转。在现代时,自己每天都要在它的遗址处工作。来到明朝,自己竟然还要在里面生活。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宫了!小千子一直在外面候着呢!”和朱允文谈话间,香玺早已看见那个在玺院门口站着的黑影。

    “我不想回宫!”朱允文抱着香玺,把头埋在香玺的肩膀,有些任性地说。

    “那就永远别回去了。反正你皇爷爷知道后,只怕更厌恶我!你就来玺院守我一生吧!”香玺与他开着玩笑,心里却希望这是真的。

    朱允文无奈地耸耸肩,香玺推推搡搡地把他送到玺院门口,两人在小院外站定。

    朱允文有些恋恋不舍地说,“这几天我未必有空来瞧你,你自己保重。你等我!我一定说服皇爷爷!接你回宫!”

    临上轿子前,朱允文看了一眼小千子,小千子皎洁一笑,忙对轿夫们下令,“往前行二十米,在院子转角处候着!”自己也与轿夫们一起消失在转角处。

    香玺正一脸纳闷地看着小千子他们,不想朱允文却在她的唇角轻轻落下一个吻,“不能让他们看见!”

    香玺轻笑一声,用手轻拍着朱允文的胸膛,低声催促,“快走吧!别让别人久等。”朱允文摇头不语,双手握住香玺的手不愿放开。本来要分别的两人,又靠在墙头腻腻歪歪地聊了好一会儿,若不是香玺强行推着朱允文往前走,二人很可能就这样在门外面站上一宿。

    香玺看着朱允文渐行渐远的轿子,心中满是不舍,真是还未分别就已想念。

    眼下,正是你情我浓,如胶似漆。又怎忍心遭受这聚少离多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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