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英雄的悲哀，时代的悲哀
“或许大家会感到疑惑，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
但我可以为大家举几个例子，听完后你们是否还这样认为，我就不得而知了。”
“大家是否还记得城市外围那座雄伟宏大的黑石迷宫？
在典籍里，它是人类的守护神，保证城池不会遭到怪物的入侵。
我无法反驳，因为它说的很对。
不过，你们凭什么觉得迷宫守护的就是你们呢？
数代人的教导已经将大家的思想凝固，当你们仰望高耸黑墙，只会咏赞黑石迷宫的伟大，而不去想它为什么不是城墙。
我再说的清楚一些吧，要是外界全是怪物，那区区一座迷宫或是城墙，又怎么能挡住无数怪物的侵犯？
它们虽然没有智慧，但依靠本能也能做出聚成一群翻越城墙的事情。
那可能有人就会产生疑惑，如果不是用来抵御怪物，那迷宫是用来干什么的？
首先，我可从来没说过迷宫不是用来阻挡怪物的。
其次，都讲到这个份上了，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座旷世绝伦的建筑，本意就是用来困住你们的啊！”
…………
“他到底要做什么？竟然把这种事都曝光了出去。”
林子君三人才走出塔，入眼所见，便是一片面色惊恐，正向崩溃发展的居民。
“我们要加快步伐了，要不然我心头总萦绕着一股不安感。”明月双手捧在心口。
“嗯，走吧。”
…………
广播仍在继续。
“为什么坚持说你们是怪物，我有个最能证明的事实。
你们没有夜晚的记忆。
在你们自己的回忆中，似乎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沉。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其实，在夜晚时分，你们都将化为恐怖的怪物，追杀着一切与你们气息不同的生物。
前些日子里，那些受伤的人，就是这样造成的。
说起来，你们还真是一群可悲的人。
远在初代那个时候，你们的祖先还都是英雄，他们击败过恶魔，拯救了苍生，受到无数人的推崇与敬重。
只可惜，他们并不是毫无代价，恶魔在死前送给了他们一个恶毒的诅咒，这个诅咒可以通过血脉传递，久久不息。
它也就是让你们晚上变成怪物的罪魁祸首。
你们能够想象到吗，当时为了保护普通人类，前辈们毅然决然地修建了这座迷宫，就是为了将自己封存起来，不去影响外围城市人类的日常生活。
这得要多大的魄力！
他们也曾想过自杀，但却发现自杀后，诅咒会转移到另外一个受诅咒的人身上，他们因此推测，当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恶魔会凭借这个诅咒再度复活。
于是，他们便创立了一个制度，便是饱受人们非议的婚姻分配制。
这是确保恶魔不会复苏的最佳方法，虽然委屈了后代人，但确实阻止了恶魔的降临。
从那时开始，一个个规则被制定，一个个谎言被流传。
你们从此就生活在这片名为虚假的幸福世界里。
过往的事迹被尽数隐瞒，新的典故在城市里不断蔓延。
就像城市里广泛传说的专杀诞生子嗣的父母的怪物。
你们知道吗，那其实就是你们自己。
当父母生下子嗣后，身体里的诅咒会随之传递到孩子身上，夜晚降临时，变成怪物的将不再是父母，而是孩子。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多么可怜啊，过往英雄的后代，如今却变成被人唾骂遗弃的怪物。
你们不再受外界人民的崇敬与尊重，在他们眼里，你们都是令人憎恶的邪魔，恨不得千刀万剐才能让他们放下心来。
这是英雄们的悲哀，也是整个时代的悲哀。”
…………
“这也不仅是时代的悲哀，更是我的悲哀……”季白站在城主府的暗室里，看着四个仆从将破损的祭坛彻底打碎，露出了里面更小一号的鲜红祭台。
没错，他并没有像林子君想的那样去思乡酒馆，反而回到了城主府。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回主人，您的语言攻势很成功，现在居民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怨恨的气息达到了鼎盛。”
一号仆从站在季白身旁，满脸惧意。
他身为季白的贴身侍从，当然也清楚自家主人的疯狂计划。
那是用语言攻破居民的心理防线，随后再利用血脉药剂的爆发，促使居民彻底异化为怪物，从而凝聚出那最后一滴怨气之血。
这其中的居民也包括他自己。
他也害怕，但他的生死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无可奈何，只有听天由命。
“很好，”季白畅然大笑，“就让第二步计划开始吧！”
他走到祭台前，取出白玉印章，重重地按在祭台五芒星的中央。
紧接着，那祭坛血色光芒四射，八个大字浮现而出。
长生永寿，其命在天！
正当季白沉浸在计划将要实现的梦幻中，一道声音唤回了他的魂。
“季城主，现在回头，还来的急。”
季白扭头，看到了三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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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思乡酒馆内。
林子君三人沉默着，无人说话。
他们就站在这空无一人的酒馆大厅里，集体陷入沉思。
“我们又输给他一次。”林子君喃喃道，面色出奇的淡然。
“让他耍了两次，有点不甘心啊，不过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个很强的对手，在这样一个低级世界里，竟然能有这样的土著，真是令人诧异。”
明月这次没有发怒，反而流露出赞赏的表情。
“准备一下吧，我们去城主府，去见一见那个把我们来回戏弄的城主，顺便和古代的恶魔试试手。”
林子君望了明月与季情依一眼，先一步走出大门。
身后两女对视一眼，也跟上了林子君的步伐，三人走的很快，并且思乡离城主府也不算太远，所以不用半个小时就来到城主府的门口。
林子君脚步不停，一路走进去，径直来到暗室，正凑巧碰见季白将恶魔宝物印在一个小一号的祭坛上。
于是乎，就出现了上面的一幕。
“你让我停手？”季白转过身，嗤笑道，“我的计划马上就能成功了，凭什么停手。”
看这个样子是劝不住了。
林子君暗暗叹息：“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既然你的计划马上就可以成功，那能否解答我这个疑惑。”
“当然没问题，看在你见证了我计划全过程的份上，你问吧。”
点点头，青年问道：“我比较好奇，你想重新复活恶魔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复活恶魔？”林子君清晰见到对面城主的身躯颤了一下，然后用疑惑的语气回复他说。
“我从来都没打算要复活恶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