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钓鱼法
赵子儒大惊,知道自己堵在了类似池塘的排洪口,这种状况远比涪江河底的激流凶险十倍,一旦摆脱不了这股吸力,必将葬身潭底!
感觉到死亡威胁,赵子儒全力侧身,尽一切所能地减少身体与洞口的接触,双手各抓一块石头半握,以此抵挡飞石袭击,并脚蹬洞口下的潭壁,奋力挣脱。
一回合,两回合,三回合,不知多少个回合过去,赵子儒深知这一口气憋了多久了,还能坚持多久,再不挣脱就会永远留在这里!
紧急关口,赵子儒拼命伸直,随正面激流将身体倒转打横,身体全力侧翻,力求面部朝下,减少背部对洞口的堵塞,更多的迎接激流冲击,借冲力来化解吸力,从而逃离洞口。
此法逐步见效,在激流冲击下,吸力缓解,身体下沉,手掌似乎接触到了潭底,感觉下面全是碎石,硌得手掌生疼,连忙顺势几个翻滚,身体抛起,浮力产生,脚下使力,猛一蹬潭底上窜。
可是此时此刻,身体依旧受水流控制,挣脱这里又被吸往那里。好在每一次被吸都能依照此法迅速挣脱,并脚蹬潭壁奋力向上。
如此左奔右逃,竟然奇迹般地窜出了魔鬼区域。
不幸中的大幸啊!
待彻底摆脱纠缠后,再不敢停留,竭尽全力往上冒,上浮就是生机啊。
待水温变凉,能睁开眼了,水色一亮,大脑思维也清醒了些许,便不再强行控制气管,任由一点一点的松动。
呛了几口水,空气进入呼吸道,眼前出现龙十三兄弟一脸的惊骇,一个声音撞击耳膜:“上来啦上来啦!我的天啊!”
龙十三长长地伸着手:“赵姑爷!你在水里憋了这么久!吓死我啦!我们差点就跳下去找你啦!”
龙十一抢先一步拽住赵子儒:“废什么话!赵姑爷受伤啦,快拉上来!”
赵子儒已经力竭,二人使出吃奶的劲才将他拽上岸,龙十三扭头呼叫:“嘎玛姑娘快来!我赵姑爷受伤啦!”
赵子儒没有理会二人大呼小叫,出水潭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水底的一番生死搏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能量,逃出生天简直万般侥幸。
此时回想,潭底有吸力、有冲击力就表示有入水口,也有出水口,而且出水口不止一处。所幸洞口不大,否则,神仙也难以生还!
根据石头在水中漂移碰撞的力度可以判定,入水口要高于出水口丈许,剧烈的回流能卷起拳头大的石块,控制人在水中的游动,可见冲力之剧,吸力之甚,而能在潭底沉淀下来的石头……?
龙十三忽然发现赵子儒头发丝里面有许多金灿灿的小颗粒,顺手摘下几粒道:“咦,赵姑爷,这是什么?”
赵子儒思维仍然徘徊在生死存亡之际,似乎觉得他们说话带着沉闷的杂音,站起来没有急着回答龙十三的提问,而是偏着脑袋单足跳动,排出一双耳朵内的积水。
“哇!是黄金吧!”龙十一龙十三几乎异口同声。
赵子儒一怔,还没反应过来,龙十三兄弟齐齐扑上,摁着他的头,双手不空地摘金子。
摘完金子,龙十三摊开手里金黄的颗粒给赵子儒看:“赵姑爷!你的头发丝里全是金瓜子!下面真的有黄金!”
完了掩捺不住一脸的贪婪,继续追问:“赵姑爷你看,这是不是金子?”
龙十一抢先道:“屁话,还用得着问吗?你该不会连黄金都没见过吧?告诉你,那老头说得不错,下面的金子早已被淘尽泥沙,就是一个纯金窝子!”
龙十三一呆,把手里的金子尽数砸在赵子儒手里,脱口道:“那我下去扛一麻袋上来!”话落又要脱衣跳潭。
赵子儒厉喝一声道:“混账!你知道什么情况吗就要去扛一麻袋?我都差点回不来,你龙十三有九条命都不够填!回来!”
龙氏兄弟双双啊一声,满脸都是怀疑。
赵子儒眼珠子一横,向龙十一伸手道:“拿来!”龙十一赶紧将金果子奉还,半痴半呆半失望道:“赵姑爷,你的意思是……下面真的很危险?”
赵子儒毫不夸张地回答:“不是很危险!而是下去就会没命!别以为你们在南河能扑腾两下,在这里就可以装大尾巴狼,横财从来就跟凶险并存!”
话落瞥见嘎玛拉姆远远跑来,赶紧套上外衣,不再做声,仔细查看着手心里的金顆粒若有所思。
嘎玛拉姆很快赶过来,长裙卷起一阵香风:“赵爷,你怎么了?”
赵子儒道:“姑娘,我一点事没有。”
“一点事没有?赵爷,你脸上都是乌青!我知道你下水了,泽郎老爹说水潭下面很凶险,是不是在下面碰的?”
“泽郎老爹说得对,我们真不能下去冒险了。走吧,我们回去。”
嘎玛拉姆跟着赵子儒的步伐往回走,死盯着他的脸,伸手要去抚摸他脸上冒血的伤口,想想又缩回手去,调头质问龙十三:“为什么让赵爷下水?你真不是男人!”
龙十三闻言,苦闷地笑笑,郁闷地瘪瘪嘴,抬头望天,无视她的无端指责。
龙十一笑道:“二姑娘,你在拉仇恨哟!”
“拉仇恨?怎么会呢?反正……你们不是男人,都是怕死鬼!”
“怕死鬼?谁怕死鬼?”龙十一反驳道:“好歹我们兄弟俩也是能在南河滩口摸鱼的角色,河里摸鱼,你见过吗?你们这里有鱼吗?河滩上摸鱼,什么概念?你怕是连鱼都没有见过吧?这么一个小水潭,还怕死鬼呵呵!”
嘎玛拉姆道:“谁说我没见过鱼?昌台河没有,不表示其它河就没有!你不怕死怎么不自己下去?让自己姑爷下去,还不是怕死鬼吗?”
说到摸鱼,赵子儒心里怦然一动,对呀!头发丝都能带出金沙来,摸鱼法不行,或许钓鱼法就也可以呢?……
只听龙十三戏谑道:“得了吧,一到冬天就大雪封山,冰冻三尺,什么鱼能活?”
赵子儒瞪龙十三一眼,回头笑笑,把手里的金果子拍在嘎玛拉姆的手里:“丫头,你高看他们了,他们的水性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是我不让他们下去的。我是大人,你们都是小孩,他们出了事,我没法交代。”
龙十三:“……!”
嘎玛拉姆看见金子,什么言路都被堵回去了,惊奇地看着手里的金瓜子叫起来:“哇!送给我的吗?好多呀!这都是你捞上来的吗赵爷?哇!赵爷,你就是厉害!”
赵子儒道:“泽朗老爹说得不错,水潭下面的确有黄金,但不是我捞上来的,而是夹在头发里带上来的。”
嘎玛拉姆更吃惊:“这也能?那……那不就是说下面还有很多?”
“有多少不知道,但我感觉那些飞溅的小石子就是金瓜子,要不然它不会夹到头发丝里面被带上来。”
“飞溅的小石子?就是金瓜子?!……”嘎玛拉姆又是一声惊叹,眼睛睁得比嘴都大:“赵爷,我们能不能把它们都打捞上来?”
“难,很难。”
赵子儒望望身后的昌台山又道:“不过,我正在想办法,要看办法能不能行得通。只是,昌台山告诉我,这一潭水怕是不容侵犯,要想征服它就必须付出代价。”
嘎玛拉姆眨巴两下眼:“代价?什么代价?赵爷,我们太需要第一桶金来打开局面了。”
“第一桶金?”龙十三吓了一跳,抢先提问:“二姑娘,你确定是第一桶金?一桶?这得是多少?”
赵子儒白他一眼:“书白读了。就算是一桶,对于昌台山来说有问题吗?你不知道孔萨姑娘上一回带了多少金沙出山?”
“她那个是金沙,不是金瓜子,是有杂质的。”
“二姑娘说的第一桶金就得是一桶吗?猪脑壳!”
龙十三嘿嘿笑。
嘎玛拉姆模仿赵子儒的口气洗涮道:“一桶金就是一桶吗?猪脑壳!”
龙十三龇牙,龙十一道:“就是,我们必须要尽快弄到第一桶金,要不然,吃饭都得靠王府。”
嘎玛拉姆道:“那赵爷你的办法是什么?想出来没有?”
赵子儒指指面前的帐篷道:“到家了,等着。”
说完跟站在“院子里”一脸疑惑的老金匠拱拱手,然后径直走向帐篷边的金篓子,再然后弯腰提起来,捧在手里细细端详着。
众人都莫名其妙,嘎玛拉姆道:“赵爷,先换了湿衣裳吧?”又回头用藏语向女佣曲珍交代了一句。
赵子儒无视换衣服的事,捧着滕筐叫龙十三拿麻绳来。
龙十三很快拿来麻绳。赵子儒拿麻绳对着藤筐七绕八绕地打结包装起来。三条长麻绳绕完,藤筐被套在一个牢固的绳套里。
赵子儒再用两根最粗最长的绳子套进筐口设定好的三个套口里,绑牢后使劲拽了拽,确定牢不可破才道了一声好了。
众人不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老金匠一直看着,也一直在猜测赵子儒的用意,到这时哦呀一声竖了一个大拇指。
龙十三也突发奇想,喊一声道:“赵姑爷!你要把它放到水潭里去?对吗?”
赵子儒呵呵道:“对,撒网钓鱼。”
嘎玛拉姆疑惑地摊开右手掌,看着掌心里的金瓜子,恍然大悟。
……
与此同时,孔萨嘎玛收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城外来了几个喇嘛,还有一队骑高头大马的土司武装士兵,他们要求面见德格班禅。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天霹雳直击王府殿堂,孔萨嘎玛急问:“问清楚没有?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来人回道:“反正不是康巴人,自称是德格尼玛的族人,五位喇嘛代表察雅活佛,接德格尼玛回昌都的,老知县和衙兵巡防营在那儿堵着,没让他们进城。霍尔老爷、麻书老爷也赶去了,大老爷吩咐做好御敌准备。”
孔萨嘎玛一脸担忧,望向余德清道:“果真是叛军?这怕是挡不住的,如何应付?要不要动用卫队?或者马上派人联系赵爷?”
余德清云淡风轻打一个响指。
门外进来一人恭候。
余德清道:“请卫队长来。”来人道:“已经惊动了,他们已经赶来了。”
话落不过片刻,税猛和霍尔金珠进屋,税猛进门就一摆手:“孔萨妹子不必惊慌,一群无头苍蝇而已,打发他们轻而易举,这事儿交给卫队来处理。”
孔萨嘎玛十分诧异:“赵爷和大师不在,卫队刚成立不久,这样行吗?”
余德清道:“妹子尽管放心,这段时间通过训练,王府卫队的战斗力不比谁差,妹子只需让卫队听从我们调遣就行了。”
“德清哥哥,税猛哥哥,霍尔大兄,你们的意思是?……直接杀了他们?”
余德清道:“不,明刀明枪跟他们干于王府无益,赵爷早有安排,我们只需依计吓走他们就行。师兄,是时候亮旗了。”
税猛一转身,一挥手,霍尔金珠手中瞬间多了一杆边军赵字大旗,并口气生硬地挤出一串汉语:“边军康巴卫队誓死忠于甘孜寺!”
孔萨嘎玛紧张的神情慢慢松弛,莞尔一笑,盯着霍尔金珠道:“霍尔大兄,这是谁教你的?”
霍尔金珠一指税猛道:“跟税师傅学的。”
孔萨嘎玛道一声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门外,几十匹战马嘶鸣,马背上三十名康巴汉子腰悬匣子枪、手持大马刀、一身边军装扮,盔甲鲜明,严阵以待。
余德清、税猛、霍尔金珠,翻身上马。
孔萨嘎玛一瞥全场,叫过一名卫士道:“速去告知赵爷,请他们做好防范。再告诉他,甘孜寺有卫队和巡防营在,一切无虞。”
卫士领命打马而去。
余德清左臂一伸,孔萨嘎玛抬手一搭,长裙滚动,稳坐于马鞍之上,额间的松耳石,胸前的琥珀璎珞的长链跟她清澈的瞳孔一样烁烁生辉:“康巴的勇士们!东印度联盟的走狗悖弃了活佛和度母,他们再一次前来,是漠视甘孜寺,是漠视霍尔麻书家族和孔萨家族的勇士、是漠视边军十万大军!他们贼心不死,既不要脸又不要命!勇士们,请跟我一起去赶走他们!”
数十名马上男儿嗤啦一声拔出战刀:“杀!”
霍尔金珠大旗一挥,税猛提缰一纵,双腿一夹,率先冲出。
马蹄声骤起,马队军旗猎猎,卷起漫天飞尘。
甘孜县衙位于甘孜寺山下百丈缓坡地带,一条石头垣呈半圆为城郭,郭上藏幡起舞,宛若一尊皇牛战旗。石墙内,霍尔麻书家族的族人黑压压一片,县衙藏兵刀枪棍棒伏于隘口石垣墙下。
隘口外,五名红衣喇嘛一手号佛,一手捻动佛珠,梵音高唱,大步向前,五十匹高头大马、五十名德格叛军编队尽皆枪托抵肩,枪口齐齐瞄准门口的邢老知县,驱马而来。
邢老知县一派从容,长声喊道:“本县最后一次提醒,边军藏锋营四月进驻甘孜寺,德格班禅已弃寺逃逸,去向不明,帝国士兵业已撤离,甘孜寺已被边军藏锋营接收,任何外部势力不得入内!……”
语言不通,敌对分明,老知县喊了一遍又一遍,无奈梵音噪耳,喊了也是白喊。
喊到后来,红衣喇嘛逼近,叛军士官一拉枪栓,砰的一声枪响,一粒弹头在老知县脚边溅起一缕尘烟。
老知县往墙后一闪,下令巡防营放箭还击。
嗖嗖嗖,一阵箭雨飞出,红衣喇嘛长臂乱舞,劈落流矢。叛军士兵哇哇大叫,砰砰砰一阵排放,子弹在石头墙上嘣嘣作响。
蓦听得县衙右方马蹄声起,一个声音破锣一般传来:“边军赵尔丰在此!杀!”
马蹄声狂乱,石头墙内尘土飞扬,余德清税猛霍尔金珠率先杀到。
红衣喇嘛面色一凛,脚下一滞,叛军士兵慌忙拉栓填弹。
赵字大旗挥出,余德清、税猛右手握枪,左手持刀,两匹快马激越而出。
砰砰砰一阵大响,叛军士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落马数人。
见旗帜鲜明的骑兵风卷残云一般真枪实弹地杀将出来,红衣喇嘛顿觉不妙,狐猫一样跳开逃窜。
叛军手中的长枪俱是单发,远距离射杀威力无穷,哪里敌得过匣子枪近距离连珠炮似的排射,还没等康巴卫队全部冲到隘口,叛军就调转马头,慌忙后撤。
余德清没见到金发碧眼的西洋士兵,倒看见一群藏族马队溃不成军,不禁杀心大盛,下令全力追剿,夺取这批长枪。
康巴卫队虽多是牧民新手,射击水准良莠不齐,但利器在手,马上功夫了得,加上康巴族群好战好斗的血性,双方一经交手,卫队声势顷刻碾压叛军马队。
马上交战,忌讳的是被追杀,叛军把背影留给对手,要想填弹拉栓回击,等于就是回头吃枪子。他们跟真正的边军交过手,一直都是对手的武器落后于他们的长枪,可是今天,对手手中的玩意儿几乎不用填弹,噼噼啪啪放炮仗似的,杀伤力优于他们十倍,简直无法与之抗衡!
追出五六里,叛军丢下十余人枪马匹,落荒而逃。
双方的距离拉开,余德清发现匣子枪的射程已失去威力,自己胯下的马速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对方的马速,让孔萨嘎玛下令停止追击。
孔萨嘎玛提缰拉马回头,一个手势,咻咻一阵马嘶,马队冲势一缓,停了下来。
霍尔金珠赶上来对孔萨嘎玛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这帮人只是东印联盟的傀儡,他们就像高原的雪猪一样,遍地都是。不杀他们,他们还会再来的。”
孔萨嘎玛略做思量,向税猛余德清翻译了霍尔金珠的提议。
余德清道:“大兄错了,距离拉开,我们手里的匣子枪就失去威力了,相反,长枪的射程优势释放,形势逆转,如果叛军回过头来收拾我们,我们必然要吃大亏。回去吧,见好就收。而且要快点脱离叛军的视线,他们看不见我们回撤,就摸不清我们的虚实。”
孔萨嘎玛明白过来,附和道:“德清哥哥说得对,他们骑的是安多的河曲马,而我们的坐骑是康巴骠儿马……”
霍尔金珠抢话道:“那我们更不应该放走他们,安多的姑娘若尔盖的马,德清兄弟,他们骑的不只是河曲马,还有唐克马,税猛兄弟你知道吗?那可是青藏高原最强壮的马!”
税猛:“?……”
孔萨嘎玛严厉道:“霍尔大兄,别废话了,快撤回去!我们的短枪比不过强盗的长枪,快撤回去!我们的卫队不能流血,不能损失任何一个兄弟!快!”
“撤就撤。”霍尔金珠感觉到孔萨嘎玛的狠厉和担忧,立刻拉马回头,吆喝队友撤退,又嘟噜道:“嘎玛,你太胆小了,你一直都胆小,康巴勇士怎能怕了叛军……”
税猛突然回头:“不行!必须剿灭,我们需要这些马!”
余德清拉马站定:“师兄,要杀就要全部杀掉,包括那几个喇嘛。”
税猛毫不犹豫:“必须剿灭!包括那几个喇嘛!德清,有了这些马,我们可以驰骋茶马古道!再说,我们现在是“边军”,他们是反叛,必须杀!让他们追随德格班禅去吧!”
余德清略一沉思,点点头,呵呵笑道:“师兄,你要抢马就抢马,别说自己是边军。”
税猛急道:“你就说干不干吧!”
余德清道:“要剿灭他们也容易,不过猛追猛打不行,必须后撤隐藏,引诱对手入套……”
砰的一声枪响,接着砰砰砰一阵枪响从身后响起,甚至能听到子弹在耳边掠过的破空声。
毫无疑问,叛军回头杀过来了。
税猛回头要举枪还击,余德清剑身一拍他的马屁股,待马儿窜出去,余德清喊道:“快撤!依计行事,别想着回击!距离太远,我们打不死别人,只能是反叛打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