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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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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车的帘子一拉,顺便塞给马武一个纸团,然后牵马一掉头,马车一拐弯,绝尘而去。

    马车背道而驰走出好远,文氏坐稳了才问道:“你怎么回事?姑爷说你回不来了,你倒好,屁事没有,究竟怎么回事?”

    儿子也道:“就是呀爸,你怎么会在车这架车上?”

    老太爷呢,冷着脸哼了一声,什么都不说,拣另一边坐下,顺便也拉孙子孙媳坐到自己旁边。

    窦海泉表情痛苦,相隔一日,恍若隔世,再次见到自己一家时不免百感交集,只差没哭出来。

    车厢里很暗,文氏看不见他的状况,也不见他回答,又问:“是不是伤着哪里了?”

    窦海泉道:“不要挨着我的腿就行,有点小伤,没事。”

    文氏丢了包袱,要去查看:“腿怎么啦?”

    窦海泉道:“别动,被龙门捉住了,能有好吗?都说了,没事了。”

    全家人没有惊慌,却都表示怀疑,被人家捉住还能保着命逃出来,没事才怪!

    可怎么逃出来的呢?

    文氏疑道:“我看八成还是姑爷救你出来的。你呀,没被人弄死算是造化!几十岁的人了,充什么好汉”

    “你这个人,说什么呢?充什么好汉?没人去西门引开龙门,你们进得了迎晖门吗?再说,我这不是留着命出来了吗?”

    “不知好歹,你知道你怎么出来的吗?要不是姑爷冒死去劫了那康巴女子,你想出来?怕是没有可能!你啊,做了一辈子恶事,也只有金婵这件事才像是人干的,姑爷没冲别人,冲的就是你!救命之恩,人情欠大发了,慢慢还去吧!”

    “是是是,你家姑爷牛大!看把你行市的,赶车的就是姑爷的人,怎么回事我能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赶车的是姑爷的人”

    “你说呢?你该不会认为这是巧遇吧?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后慢慢说。”

    文氏气愤:“腿到底伤得怎么样?给我看看!”

    “不要动,纱布缠满了,你能看见什么?放心吧,赵子儒请西洋郎中取出了铅弹,没事了。”

    老头子这时才哼一声道:“你遇上的都是好人嘛,赵子儒都能帮你!”

    窦海泉道:“爸,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不满,这下好了,我没得混了,今后只能种田了,包你满意。”

    老头子没好气:“种田?谁给你田种家都没有了才想起来种田,这一家今后只能讨口!”

    儿子道:“就是啊爸爸,现在我们能去哪里呢?”

    窦海泉叹一声:“你姐夫……嗐!真没法说了,怕报应怕报应,还真就报应了……现在没别的路走了,只能去潼川给金婵看家护院了。”

    儿子道:“看家护院?不会吧?刚刚马武还让我找一个小镇隐姓埋名呢!”

    窦海泉一听这话,沉默了。

    ……

    马武钻进牛车的时候,孔萨嘎玛依旧在昏睡,他迫不及待掏出李事给他的纸团理开,纸片上赫然写着邛崃南河西岸白鹤庙卧鬼坪。

    马武蹭就站起来了,一股凉气直透脑门,奶奶的,不是白蛇庙上山的草坪吗?怎么成了白鹤庙卧鬼坪?

    完了,大意了,被沙虎的大舌头误导了,偷听来的消息隐隐约约,没有得到印证就传出去,光洪顺到哪里去找白蛇庙卧鬼坪它也不是草坪啊?

    这纸条上是窦海泉的字,这个地点应该才是真的,怎么办?现在才得到,迟了呀!

    细一想,两天两夜过去了,光洪顺找不着地方肯定是要赶回来找他的。

    于是起身撩开牛车的帘子往后观望搜索,牛车前行非常缓慢,跟周遭步行说笑的人几乎是同步的。

    马武在左右没有看到要找的人,游目后望,无意中看到走在牛车最后面的李扯拐等人几乎都在打瞌睡。在臭水沟里呆了整整两天,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下了船又坐车,一路摇晃颠簸,加上车轱辘发出的声响催眠似的,怎么能不犯困呢。

    恰在这时,车厢内一声呻吟,孔萨嘎玛醒了。

    这姑娘一觉醒来感觉浑身瘫软、身下在剧烈摇晃,自己似乎在极度危险的地狱边沿爬行,分明刚刚才从鬼魅的魔抓中挣脱出来一样。

    记忆中,自己睡在窄巷龙家老宅,门外有余德清和他的师兄们守护,赵爷出去了,外面在杀人。

    可此时,耳朵内有说笑声、有杂乱的脚步声、还能听见类似马蹄声踏车轮响。

    睁开眼,自己分明就在车上,身边赫然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余德清,细看之下,竟是和余德清称兄道弟的马武!

    怎么是他?

    德清和赵爷呢?

    孔萨嘎玛起身就想往外跑,马武骤然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并将其拦腰摁在车座上,小声而凶狠道:“别叫!沙虎在外面!”

    孔萨嘎玛哪听他这个,奋起反抗。

    车厢剧烈摇晃起来,两人在里面撕扯得越来越激烈,搞得车厢要翻身似的。

    赶车的把式忍不住了,劝了一声道:“少爷,夫人,你们怎么回事?再走二十里就有车马店,你们不能在我车厢里乱来呀!”

    车厢里马武骂道:“扯臊!放什么屁?老子两口子在操扁卦。”

    车把式直皱眉,暗自嘀咕,操什么扁卦?这么大动静吗?分明是你这色坯在里面苟且!

    路人开始大笑,更有甚者打起了呼啸,也有说荤话来添热闹的,总之车厢里的人动静太大,指定没干好事。

    听到如此吵闹,沙虎也惊醒了,他就知道马武那王八没安好心,呵斥道:“姑爷,你在干什么?让她好好睡!”

    马武回道:“老爷放心。”

    孔萨嘎玛听见这个声音,始才相信沙虎真的在外面,可她岂能被人这样摁在这里,拼命挣扎。

    紧跟在此车后面的牛车把式看得最清楚,车厢的晃动和里面传出的靡靡之音能让人放心吗?遂嘿嘿笑着附和众人道:“少年人哪,莫要扭到腰子哦!”

    尽管外面的起哄嘲弄快要翻天了,马武也抽不出一丝一毫的功夫来应对,他在里面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才用双腿夹紧孔萨嘎玛的臀部,将其固定在胯下,要不是右手死死摁住她的嘴、将其头部控制在自己大腿上动弹不得,凭他一只左手又怎么对付得了这蛮婆子一双利爪。

    天天吃牛肉喝马奶酥油长成的体魄可不是一般的体魄,虽不是很健壮,但却十分结实有力,拼起命来,要人命!

    这蛮婆子,跟谁要稀罕她似的,马武怕她起来大喊大叫,唯一的办法就是捂紧她的嘴,将其紧紧按住。

    几番下来,俩人身体各部位紧贴摩擦,神经中邪,肌肤升温,让人血脉喷张。

    马武并非雏鸡,自认为有能力控制,可孔萨嘎玛太凶悍,他实在抵挡不住她那一双爪子了,不得不俯下身去横抱她的胸围,将其双臂控制在左边腋下之后才腾出空来对着她的耳朵嘁嘁骂道:“睁大眼睛看清楚!老子是德清的朋友!怎么会伤害你?外面都是你的仇人!你出去就是找死!蠢货!”

    孔萨嘎玛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为何突然之间就到了他的手里,羞恼愤怒至极,哪里信他这鬼话!

    再说,青春少女,千金之躯,岂容如此亵渎,尤其这色痞紧紧压住自己,下流东西就在身上磨搓,而且……可想这无耻之辈的内心有多腌臜。

    但这龌龊小人的确和德清称兄道弟,赵爷都对他很尊重,自己在他手上,那么德清在哪里?赵爷在哪里?自己这又是在哪里?

    这个畜牲意欲何为?

    孔萨王府的千金正值青春躁动的年纪,此时面对虎狼之躯如此拨弄,岂能不做它想?

    她悲愤欲绝,越想越愤恨、越想越羞耻,越挣就越无力,霎时间热泪横流,呜呜有声,动了咬舌自尽的念头。

    马武自知误会很深,自己都快撑不住了,本想一拳击晕了事,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解释清楚、争取合作是必然要做的,因为自己的行为太异常,目的本身就不纯,人家怎能不反抗?遂再次细声警告道:“你当老子轻薄你吗?老子三妻四妾,个个赛天仙,你差远了!老子根本就不稀罕!你的仇人就在后面车里,老子正要伺机杀他!因为不知道你金沙的下落,老子不得不跟他做戏周旋!这是在帮你!懂不懂?把你弄到这里来,就是要你亲眼看见老子怎样杀他的!你不相信老子,应该相信余德清!听见没有!蠢婆娘!”

    孔萨嘎玛胸口剧烈起伏,陡然睁开眼,怒目而视,这畜牲说什么?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自己明明进了强盗窝子,落在了色坯手里,他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信!

    马武啐了一口被她抓扯出来的口血,半妥协半威胁地道:“老子可以放开你,不许叫!慢慢听我解释!”

    孔萨嘎玛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已经力竭了,放松躯体,表示不再反抗,要听他作何解释。

    马武吐出一口粗气,松开手也瘫了。

    这一番折腾饱受的是双重折磨,搞得他大汗淋漓,怎能不瘫?

    孔萨嘎玛摆脱了控制,面对逃生机会,不想放过。

    就在她转身准备跳车逃跑时,马武一句话将她定住。

    说话声太小,被外面的调笑和吱吱嘎嘎的车轱辘声淹没,她没有完全听清他说的什么,但隐约间,她感觉不能走,因为还是听清了几个字。

    马武见她想跑又不跑踌躇的样子,冷哼加咒骂重复着道:“你不相信老子可以滚!你滚了老子就和你的仇人分了你的金沙!跟他们做兄弟!气死余德清那王八!”

    孔萨嘎玛这次听清了,但依旧是满脸敌意,全神戒备。她发现,要说仇人,面前这个就是!仇人的话能信吗?但此情此景,又不得不被迫相信,因为德清赵爷都不在,自己的小命真的捏在他手里,这个畜牲的目的又太让人捉摸不透,实在有太多的不可预知。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冷静对待会对自己有利一些。

    马武见她举棋不定,想信又不敢信地僵在那里,遂一屁股坐着懒得动了,大有要跑不跑随你的意思。

    孔萨嘎玛不是一般的女子,没有一点斗志岂能是王爵继承人,鉴于对此人有些片面的了解,她也选择坐下,坐下是坐下了,敌意和防备没有松懈。

    马武鄙视、冷笑,之后又抽了自己两个嘴巴,骂了两声老子真下贱,但马上又更下贱地凑上去,全用口气和唇齿无耻地表达道:“老子费尽心机把你从德清那里偷出来,原因有很多!”

    孔萨嘎玛怒目圆睁,举起巴掌要搧他,却未能搧出去。

    马武一翻白眼,没有好气地无问自答道:“实话告诉你,外面是一条大路,什么人都有,有江湖探子,也有官兵细作,说不定余德清就在后面不远看着你!所有人都是奔你的金沙去的!你只有跟着我才能蒙蔽沙虎,才能让他带着我们找到金沙!这条路通往邛崃,你在哪里丢的东西?你不知道吗?你一旦露面,沙虎必然暴起来杀你,老子的计划全他妈都要泡汤,你还会找到金沙吗?蠢货!”

    孔萨嘎玛怒目而视,若不管不顾把命丢了,又怎么对得起赵爷和德清呢?

    马武又道:“你还要走吗?”

    孔萨嘎玛道:“你敢骗我,德清哥哥一定会杀了你!”

    马武啐一口道:“不要脸!还德清哥哥,叫这么肉麻干什么?余德清是老子的姐夫!这个人无情无义,抛弃喜欢他的女人,简直猪狗不如!这王八,自认为英雄救美,实则是见色起意,你该不会也要以身相许吧?你要是敢,老子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孔萨嘎玛鄙视,再鄙视,这都是什么狗屁?

    马武还之以冷笑道:“赵子儒自命清高,什么玩意儿,他们认为自己都是侠士,唯独老子是草莽、是混蛋!可老子认为,老子一辈子锄强扶弱才应该是侠士,他们才是地地道道的草莽!货真价实的混蛋!余德清草寇出生,杀人无数,他不是混蛋谁是混蛋?!”

    孔萨嘎玛糗他一眼,用藏语骂了他一句“夹巴”然后侧目过去不予理会。

    这小人,当面兄弟,背后猪狗,偏说自己是侠士,不是夹巴是什么?

    马武当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认为这女人能开口搭理自己就是一种收获,她既然开口了,那就基本上接受了现状,自己就可以控制局面了。

    可要想取得她的信任,配合自己把这出戏唱下去,恐怕还得费一番周张,于是似不甘心地道:“但是老子还是相信他没有良心丧尽,最起码他还知道行侠仗义。不过,凭什么他做大侠老子就不能?老子偏要做给他看!老子偏要比他做得好!知道你不相信老子,这世上没有一见面就去相信别人的蠢货,老子不要你相信!但是你如果想找回你丢失的东西,最好选择跟老子合作一回,因为,老子都选择了相信你!所以才敢这样做!”

    孔萨嘎玛哼一声,也小声道:“花言巧语,自作聪明。”

    马武怼回去道:“废话不多说,想要你的仇人人头落地,你现在就继续装昏迷配合。想要老子没得选,被迫跟你仇人一势,你就从这里滚出去!”

    孔萨嘎玛质问道:“你要是好人的话,为什么使用下三滥把我偷出来?这是好人干的事吗?”

    “难道找你好好商量?你他妈愿意吗?不这样做老子出不了城,不这样做,老子就会都没有!什么时候找到金沙?”

    “哼,你不是沙虎的女婿吗?”

    “老子若不是想杀他,就做不了他的女婿!女儿是他的不假,但他的女儿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前因后果,赵子儒什么都清楚,他没告诉你怎么回事吗?你现在必须听我的,等找到金沙,你什么都明白了。”

    孔萨嘎玛沉默片刻:“不管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只要你愿意帮我杀沙虎,我可以听你的,但记住一条,若再对本姑娘动手动脚,我就跟你拼了!”

    马武眼睛一瞪,理屈三分还要强词夺理道:“废话少说,怎么说不如怎么做,出结果,你自己看分晓!待找到金沙,就是你手刃仇人的时候,找不到金沙,老子帮你杀,杀得他一个都不剩!这一点,余德清做不到,他没机会!”

    孔萨嘎玛转过脸来,一双眉目除了质疑就是轻蔑,意思是,就凭你?那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马武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猜疑,直接道:“为了我姐姐,老子愿意帮你找到金沙、帮你杀了仇人,但你从此离他远点!否则,他那点儿本事,跟老子比差远了,老子杀了你们,易如反掌!”

    孔萨嘎玛不屑地冷瞥,某些事,她不想辩白,也不想解释。但是,你有这样好吗?你要是这样好,赵子儒为什么不待见你?余德清为什么不跟你走?余德清若是那样的人,那么这世上除了抢劫杀人的强盗和背信弃义的薄情郎之外、除了坑蒙拐骗、阴谋算计的小人外,还有好的么?那么赵子儒呢?你怎么就不敢说赵子儒也是这样的人?可见,背后说人是非的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已容不得她多想了,马武已经毫无顾忌跳下车,一掩布帘子出去了,留给她一道难以识别的信任选答题。是信还是不信?是装还是不装?

    马武下车,举步随车而行,前后一望,大路上行人来来去去,三五成群,除背框挑担打赤脚的农人外,赶脚的不少。

    侧面一行七八人,一色的精壮汉子,或斜襟长衫、或粗布大棉褂,各挎一包裹、握一油纸伞,说说笑笑,旁若无人。

    一个笑烂了脸戏谑道:“这也太快了吧?他龟儿子八成是跑马射箭!”

    另一个回敬道:“你他妈没见过啥,西洋人的玩意儿那才叫快,啪啪啪啪……眨个眼睛几十火就出去了。”

    又一个道:“这种东西我见西洋人耍过,一个大铁匣子,叫短烟杆儿,太短!”

    旁边的同伙一拍他的后脑勺,骂道:“你晓得个屁!那叫快枪,快枪手,你见没见过?”说完还侧头瞟一眼马武。

    同行者尽皆哈哈大笑。

    马武冷哼一声道:“我说为什么热闹呢,原来是一群叫春的野猫跟着在嚎呢!”说完,眼睛一瞪路人道:“看左手!看右手!看到爷爷靠边走!”

    众人刚刚多有取笑,还只当车内是一个被大烟酒色掏空的浪荡子,谁知跳下车来的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精壮年轻人,听他说出这一番话来,看他左手捏一把精致手弩,右手提一把二尺来长的皮鞘钢刀,再加一脸想杀人的煞气,就吓得只管赶路,不敢再去招惹他。

    不过后面立即跟上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戴斗笠的中年汉子,他仍如说笑一般接过去道:“敢问这位爷,四川人说的野猫叫春是怎么个说法,有说我吗?”

    马武一见此人,睁大眼睛巡视他的周遭,立即看见许多熟悉的面孔,张山光宏顺俱在。目光再一扫,人群中一个杏脸小生,瓜皮小帽,白色长袍外套翡翠绿的皮毛褂子,脚下好像是一双长筒棉靴。

    马武目光从她脸上溜过,又在其修长的衣衫上停留了片刻,眉头一皱,压住心里的狂喜和不解,保持着冷冽的敌意接过来道:“说没说你自己不清楚啊?难道你不是四川人?听不懂四川话?”

    斗笠汉子脚下不停,呵呵道:“在这个方向赶趟子的可不一定只能是四川人?难道北方人就走不得?北方人就一定听不懂四川话?我想问,我等是不是也要靠边走啊?”

    马武刚要作答,见后面的李扯拐噔噔噔赶上来,拔刀指着斗笠汉子道:“说的就是你!统统给老子靠边走!”

    马武一皱眉:“走自己的路,回去!”李扯拐吃了瘪,几个眼神交替:“这帮人跟了很远了,不知安的什么心。”

    马武道:“我不晓得?就你晓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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