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进山寻药
两天后的夜里,吃过晚饭后,老寨主告诉他们,明天可以上山,去药王山谷的禁地找紫环草了。
“明天我们可以动身去药王山谷找你们要的药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这紫环草生长的位置异常险要,而且它的植株本身就含有剧毒,我们平日里只有特别需要了,才会去采摘它的花朵,但是去采摘的人,都是九死一生,拿命换药,你们确实想好了要去?”老寨主再次强调起来。
“阿爷,我们去找紫环草确实是为了救命,所以不管有多难,我们都必须去。只是您可以把具体会遇到的危险都详细告诉我们一下吗,我们好商量一个计划,把伤害降到最小。”林琬说道。
“是啊,老寨主,您说的毒物看守着这紫环草,是什么毒物啊?”裴简也问道。
“是地蛟,好大的一条地蛟。”老寨主说道。
“什么是地蛟,上次您老就说过一次,可是我没有找到关于这个地蛟的任何信息,三娃也不知道地蛟是什么。”裴简问起来。
“说是地蛟,其实就是一条好大的蛇,那颜色已经绿到发黑了,它头上长有两个小角。我们有句古话,头上长角的大蛇就是蛟,所以我们叫它地蛟。这紫环草长在悬崖峭壁上,而这地蛟的蛇窝入口正好就在这紫环草上面。所以一旦有人去采摘紫环草,就会惊动这地蛟,它可是凶狠无比,不论是什么活物,只要靠近,它都不会放过。我们寨子的人,也曾打过紫环草的主意,毕竟这紫环草是稀有草药,虽然植株含有剧毒,可价值不菲,一朵花,就价值上万,可比我们进山找其他的草药要值钱得多。只是寨子里去采摘这紫环草花的人,要么就是没能回来,就算有命回来的,也是身受重伤,缺胳膊少腿,半死不活。所以我们寨子里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有人去打这紫环草的主意的。”老寨主详细的说了起来。
“这紫环草只有你们苗寨有吗,其他地方有没有?”步琛问了一句。
“在h市,确实只有我们药王山谷有这么一棵。至于其他城市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老头子我也没出去过。不过这紫环草是苗药,虽然稀有,但是只要是有苗寨的地方,也都会有上那么一两棵吧。”老寨主说。
“步琛,我们既然已经来了这儿,就还是别去浪费时间找其他地方了吧。这老寨主都不知道其他地方哪里会有,我们更不容易找到啊,这里的都那么难找到,其他地方的或许生长环境会更险恶也说不定啊。”莫叔以为步琛打算放弃了,心急的说道。
“莫叔,你想多了,我没想走。我只是想知道,这给言生下毒的那个医生,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紫环草花的。按老寨主的说法,这紫环草花应该极其难得才对,他又是去哪里弄来的呢。”步琛解释起来。
“按阿爷的说法,这紫环草花一朵就价值上万元,而且也不是只有千银苗寨的药王山谷才有这植物,所以肯定其他地方也会有人为了钱来进行采摘出售的。”林琬说道。
“虽说其他城市也会有这紫环草,不过收购贩子是有专门的人,你们若是想找寻什么蛛丝马迹,我可以帮你们问来这专门收购紫环草的贩子的联系方式,等你们出去了,可以联系了试试看。”老寨主说道。
“那太好了,就麻烦老寨主了。”步琛向老寨主道了谢。
“嗯,那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吧。我去问问依哆的阿婆,我记得是前两年的样子吧,依哆考上了大学,没钱交学费,依哆爹就冒险去摘了三朵紫环草花,回来的时候烂了半边脸,丢了一只胳膊,没能熬到依哆开学就去了。所以说,这紫环草要拿命来换啊。”老寨主背着手走了出去。
“天,没想到这躲在深山里的苗寨,还能出大学生。不过这两天老寨主也不让我们出门,不知道这苗寨其他的村民,是什么样子的呢。”三娃咋呼了一句。
“七年前我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老弱妇孺居多,青壮年男子很少。大概就是因为老寨主说的福头阿爹因为福头阿妈的死受了刺激造下的孽。”林琬说道。
“这福头阿爹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要是不强迫福头的母亲留下,还对人家下蛊,又怎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呢。害了自己的父亲和村里人不说,还害了福头的母亲和福头。”步琛摇了摇头。“现在福头还盯上了你,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有其父必有其子。但愿我们明天进山寻药可以一切顺利,拿到解药,我们就马上离开这儿,不给这坏小子一点伤害你的机会。说起来,裴简,这地蛟是大蛇,你有准备对付毒蛇的东西吗?”
“对付毒蛇的东西我有准备,因为是深山,又是苗寨,我早就猜到会有毒虫蛇蚁,所以有准备的。不过听老寨主的话,这头上长角的大蛇,我还没见过呢,不知道这次可不可以直接连蛇窝给端了。”裴简有些兴奋的说道。
“裴大哥,千万不可以。这头上长角的蛇,是成了蛟的,成蛟之后便会化龙,所以你是千万不能伤害这条地蛟的。这紫环草这么值钱,要是可以伤害这条地蛟,寨子里的人又何苦会如此害怕去取这紫环草呢,按你说的,直接连蛇窝端了,永绝后患不是更好吗。”三娃慌忙的制止裴简。
“裴简,要入乡随俗。三娃说的不无道理,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紫环草的汁液,所以我们只取我们需要的,其他旁的,一概不碰。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伤害直达目标,然后离开这鬼地方。”步琛也同意三娃的说法。
“好好好,我听你们的。我不打那大蛇的主意,可要是遇到情况紧急的话,我不排除会对它动手哦,毕竟比起人命来说,伤害它,是最有效的方法。”裴简答应着。
“那就明天看情况决定吧。”步琛点点头。
他们几人正说着话,老寨主就回来了。他来到堂屋,把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了步琛,说“这就是专门收购稀有苗药的贩子的联系方式。我们这儿自从依哆爹去找过一次紫环草花后,就在没人再去找过,所以也没人再联系过这贩子,你们出去以后,试试看吧。”老寨主又回了自己的屋子,关门前对他们几人说“行了,都早点回去睡觉吧,今晚你们不用守门了,若是今晚福头摸回来,我早有防备的,小琬姑娘今晚不会有任何事。明天的进山之行可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所以今晚都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吧。”随后老寨主关上了屋门。
他们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都上了楼。
“小琬,还是老样子,锁好门窗,用重物抵住,防狼喷雾和电击棒放在你随手可拿的地方。要是有什么异常情况,赶紧大声喊我们。”步琛在门口交代着林琬。
“我知道了,你们也要小心,早点休息。但愿明天进山能一切顺利。”林琬点点头。
“晚安。”步琛深情的看着林琬。
“晚安。”林琬笑笑,关上了房间门。
夜深了,福头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慢慢走向了老寨主的院子,他站在院子外不远处等了一会儿,便抬脚往院子走去,可刚把一只脚迈进院子,他就觉得自己浑身没劲,头晕目眩的,他赶紧远离了院子。在远处坐着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这下他不敢再靠近院子了,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着黑暗中院里的土木楼,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老东西,居然还防备我。哼,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林琬留下,哪怕对她下蛊,我也要把她留在我身边。老东西,你还是小看了我,我比我阿爹强的是,我敢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养蛊母,我一定会让林琬心里眼里只有我的。”福头恨恨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转身往山上走去,身影隐没在了黑暗中。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寨主就在院里喊了起来,大家都迷迷糊糊的出了各自的房间门,站在走廊上。
“老寨主,这天都还没亮呢。”三娃打着哈欠,冲楼下院里的老寨主喊道。
“是你们要进山寻药,不是我。想要我带路就快点,我们准备进山了。”老寨主早就准备好了。
“嗯嗯,我们拿上装备就走。”大家清醒了过来,赶紧回屋去拿上了背包,一起下了楼。
“喏,把这个擦你们身上皮肤露出来的地方吧,可以防止福头的蛊虫暗算。”老寨主递给了他们一个竹筒。
“这是什么?”三娃打开了竹筒,一阵奇怪的味道飘了出来,还混杂着浓烈的酒味。
“别废话,让你擦你就擦。”老寨主不愿多说。
“嗯嗯。”大家答应了下来,开始轮流倒出竹筒里暗红色有些粘稠的液体擦到了自己的脸上和手上,还有脖子这些会裸露出来的地方。这粘稠的液体刚擦到皮肤上的感觉很是清凉粘稠,味道也很是奇怪,不过随着涂抹,这些液体似乎都慢慢渗进了皮肤里,瞬间没有任何感觉了,也没了味道。
做好准备后,老寨主带着他们出了门,打着强光手电筒,往山里走去。这时候的寨子里还陷在一片黑暗之中,除了他们几人的手电筒光,没有一点光亮。
他们走了许久,天都慢慢开始泛白了。等到天大亮的时候,老寨主停下了脚步,指着离他们还有四五百米远的一个悬崖说“那里就是紫环草生长的禁地。”
“天,这悬崖也太陡了吧。”裴简看清后喊了起来。
只见这悬崖峭壁上并没有多余的树木植物,只有一堆藤蔓从崖顶垂挂下去,在离悬崖顶端至少两三百米的地方,生长着一棵非常大的植物,在阳光下,那紫色的花朵开得异常妖娆美丽,时不时还有一阵特殊的香味随风飘来,闻了让人感觉轻飘飘的。
“好香啊,是这紫环草花的香味吗?”三娃耸耸鼻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
“不想死就别用力闻。”老寨主吼了一声,又从自己背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竹筒,倒出六颗红色的小药丸,伸手拿了一颗塞到了自己嘴里,随后把手伸到了他们五人面前。“吃了吧,吃了这个,可以暂时让你们嗅觉失灵。这紫环草花的香味有极强的致幻作用,这里隔得远,你们不觉得,要是靠近了,你们会直接中毒晕倒。”
“啊!”三娃听言赶紧捂住了口鼻。
“就你这胆子,还想习蛊啊。唉”老寨主叹口气,摇了摇头。
大家乖乖的拿起老寨主手心里的药丸,吞了下去,就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感觉自己闻不到紫环草花的香味了,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也没有了。
“走吧,去崖顶。”老寨主带着大家往崖顶走去。
到了崖顶,裴简小心的靠近悬崖边缘往下看了看,随后退到了安全的位置说“老寨主,您老别告诉我,我们要想采集这紫环草根茎的汁液,得从这崖顶攀爬下去?”
“你说对了,这悬崖的底有多深我们根本不知道,从前福头的阿爷带人去找过,走了半个月,都没能找到崖底所在。所以要想采集紫环草唯一的方式,就是从崖顶攀爬下去。”老寨主点了点头,拿出烟枪点燃,吸了一口,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下来。
“靠,你们这寨子也太坑了,为什么你们寨子不能使用电子设备呢,不然就这危险程度,用无人机采摘,根本不是问题啊,还没有危险系数!”裴简郁闷的爆了粗口。
“小伙子,你说的电子设备的问题,我也不清楚,我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了,也没弄明白这问题的原因所在。所以我们苗寨的村民们,都是靠天生存,进山采集一些药材拿出去卖,然后换点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回来,其他的,都是自给自足。所以我们寨子里能走的年轻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快要归西的老家伙,守着祖地。”老寨主慢慢的吐着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