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买凶杀人
魏家老夫人的记忆提取完后，裴天韵又在府内找其他相关人员，“按这夫人的年纪来判断，孩子应该年纪不小了，怎么没见着人呢？”裴天韵纳闷起来，于是他决定到四处逛逛准备找找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你们手脚麻利些，老爷一会儿回来看到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没整理好又该说说你们了！”来到前院，一伙人正在布置各种盆栽植物，“看来就是你们了。”裴天韵准备从他们的对话里试着了解这主人家是做些什么生意的。
“今日福来酒楼的王掌柜要介绍一桩大买卖给我们老爷，你们可得把活给我做细了。”那个领头的人继续指挥着佣人们布置院子，“啧…听他们讲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出来这家到底做什么的呢。”裴天韵有些不耐烦了，他一直是个注重效率的人，既然听到今晚魏府有个家宴，馋嘴的他准备也凑一回热闹，就当是帮忙找出害人凶手的谢礼啦。
于是裴天韵来到了这座大宅子的屋顶上准备从魏老夫人的记忆中看看这家人是怎么会扯上被人杀害抛尸野外的事的，“原来还是个大商人呢，家里有三间米铺另外还有两间绸缎庄跟酒肆的生意。”不看不知道一看这还真是家大户商人，“可这样的商户是跟谁结仇了呢，搞得出去一次就被人杀害抛尸还放火烧了。”这问题又来了，虽然裴天韵直觉上觉得跟杨宪脱不了干系，但暂时还理不出头绪来。
“呃…”突然有个奇怪且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裴天韵脑海里，他想起来虽说这家魏老爷被杀而且烧成了焦尸，但按照古人土葬的方式应该还是给整个埋下去的，“难道要去棺材里用耀星珠…？”想到一半裴天韵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只有存在的形式上是个阿飘，本质还是个普通上班族实在接受不了入土数月的焦尸给自己带来的视觉冲击。
“啪！”一声脆响，把裴天韵的思维又拉回到魏老夫人的记忆重现里，“诶？怎么好好的摔杯子了？”给裴天韵看得一愣，“你发什么病呢！？”从老夫人的视角看到应该是生前的魏老爷发火摔了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个狐狸精！”老夫人一句话就让裴天韵猜到了七七八八，虽然古代那些有钱人家纳妾是常事，但如果家里正妻夫人不同意的话还是挺难办的，这一幕应该就是魏老爷想纳妾不过夫人不同意，所以他偷偷养在了外面，而魏夫人心知肚明，时不时拿出来争执一番。
裴天韵自然是没兴趣看别人夫妻吵架，在他的人生经历里面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在自己的时代也是屡见不鲜，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诶！”突然他灵光一现，“那个夫人口中的“狐狸精”没准也是个突破口呢！”毕竟有些人分不清主次为了讨好某人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这魏家做粮米生意的，而根据陆明的记忆我看到那杨宪又有挪用朝廷拨款前往浙江购粮的前科，”裴天韵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快速翻阅着陆主簿的记忆以确认这件事，“哈，找到了，杨宪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好当个官未必就不能得到皇帝的赏识啊。”
“不知道这魏家的米铺叫什么名字，应该不会像现代有什么品牌的概念吧，”仰面朝天躺在屋顶上的裴天韵思考着，“根据概率来说，应该最有可能叫魏家米铺。”看着天色还早，裴天韵准备先去找找看验证下自己的想法，于是他又升上高空寻找嘉兴府的“商业街”。
“哈！果然不出我所料，魏家粮铺！”凭借自己无与伦比的飞行能力，裴天韵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所在，于是他一头扎进铺子里去寻找重要的账本想翻阅下看看有没有大宗交易和其对应的时间。“呃…好像进了分店，”一翻账本搞得裴天韵头昏眼花，里面密密麻麻事无巨细地记着每笔款项的进账和支出，一般来说总账不会详细到这种地步的。
“让我看看，你们家总店在哪呢？”裴天韵又穿顶而出在附近搜寻另外的魏家粮铺，“嗯？又是一家，”裴天韵又在另一块区域找到了挂着魏字旗的店铺，“应该也不是，这家的店铺面积跟之前差不多。”于是他不做停留再次飞走。按他的速度没用多久又来到了更大的一片商业区，“哈哈！应该是这里了，”看到眼前这个规模明显比之前两家大得多的店面，裴天韵确定了自己要找的目标，便径直穿过人群冲入账房顺手就复制了一份账本然后又离开店铺，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在飞回魏家的路上，回想起刚才自己的一系列操作，裴天韵不禁笑了起来，三小时前他还是个只想在家摆烂虚度周末的上班族，一转眼因为羲和大神的神力自己已经穿越回大明初期并且呆了三年了，最有趣的是仿佛自己与生俱来就是个阿飘一样丝毫不觉得现在有什么不方便的。
“呃…”回到魏家的裴天韵从背包里掏出账本，“好厚的一本…”因为裴天韵复制到灵体世界的里的东西并没有重量，所以他忽略了那本账本的真实模样，现在仔细一看肉眼可见的厚度让其立马退避三舍。“小羲啊，”想偷懒的裴天韵马上用意念联系远在南京城的小羲，“银华鉴有没有按我心意扫描的功能啊。”“有啊，你不是很早就把银华鉴升级了嘛，”小羲的声音很快传来，原本裴天韵还担心这小丫头在睡觉呢，“只要对着你要扫的东西然后心里默念再催动银华鉴就行啦。”“好嘞，我试试！”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裴天韵准备结合陆主簿的记忆在那段时间前后寻找这魏家粮铺有没有突然增加的大额收入。
“啧啧啧，心几次哇…”裴天韵吐槽了半句又憋了回去，从账本上看的确在那段时间有一笔大订单被记录在案，而且令人疑惑的是这笔进项竟然只记录了收入多少跟日期，其它的信息一概没有，“果然啊，一查全是问题，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到是谁购买这批粮食的了。”因为自己这个开挂的属性，所以裴天韵查案的效率在这个时代无人能出其右。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魏府的家宴也随之开始，接替了魏老爷执掌家主位子的魏家独子带着王掌柜来到席间，两人推杯换盏之间裴天韵也老实不客气与他们共享这一桌民间美食，对他来说一来是因为嘴馋二来也是想看看席间这两个人会不会聊到相关的话题。不过一顿饭吃下来，除了你请我让的对饮和一些不痛不痒关于生意的话题之外，魏、王两人没有提到任何让裴天韵能提起兴趣的事。
正当他觉得可惜的时候，作为主人家的小魏老爷邀请王掌柜去了书房并且没有让任何人在旁侍候，这就让裴天韵警觉起来，不管这两人想密谈什么内容，他都该跟去听听。
“王掌柜，家父突遭劫难，幸得有你帮助，在下才能支撑下来，这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请一定要收下。”小魏老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宝钞塞给王掌柜，“魏掌柜这是何意，令尊大人在世时也一直照顾在下的生意，咱们做生意的诚信为先，这几十年的交情，总不能他遭了不幸就落井下石吧。”王掌柜坚决不肯收下，“王掌柜言重了，这些一方面是表达在下的谢意，另外也想问问掌柜您在家父出事的前那段时间里，他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的人。”原来这做儿子的一直没有放弃找出真凶，不过说来也是，官府自从接到有人报案说发现了尸首之后一直毫无头绪不知道是什么人干下了这桩谋财害命的事情，所以这就被当成悬案搁置起来。
而对魏家人来说，父亲一反常态亲自跟随商队出门就已经很奇怪了，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还没有找人一路护卫，这对古时生意人走商路来说是一大忌讳，天晓得在哪里会冒出来些不要命的强盗匪徒干下那些杀人越货的事情。而这事偏偏就发生在魏老爷的一系列反常举动之后，所以身为人子更加想找出原因甚至是抓住谋害自己父亲的真凶。
“要说魏老爷见过多少人，这在下也不太清楚，但有一次令尊带了个陌生人来酒楼要了间雅间就开始密谈起来，出于礼节在下进去敬酒的时候看他们的反应好像的确在商量什么事情，令尊还特意嘱咐我上齐了酒菜的话，没有他们的吩咐不要让任何人进去。”王掌柜回忆起来，“不过你也知道的，哪个生意人没有些小秘密啊，所以当时我也没当回事。”“那之后呢？”小魏老爷提出了裴天韵也想问的问题，“当天之后就再没见过令尊大人的那位朋友来过，不过令尊倒是因为挣了大钱非常高兴，还把他珍藏的一坛子老酒送给了我。”看来王掌柜知道的事仅此而已了，听了两人的对话裴天韵意识到可用信息不多。
“这笔进账我是在账本上看到过，但奇怪的是记录的非常粗略，甚至都不知道买家是谁。”“哦？那看来很有可能问题就出在这笔买卖上。”同为生意人的王掌柜自然知道账本上的猫腻一般都代表着其中有隐情，而此次交易是魏老爷亲自办的，那就说明只有他才知道内里所有细节以及所谓的“内账”在哪里，“魏掌柜，令尊那个外宅你是知道的吧？”王掌柜突然问起了魏老爷在外面养的那个妾室，“家父一出事，我就带人去找过她，可那女子也不知道家父的事，她只说了在之前那笔生意做成的时候也收到了家父一大笔银子。”
听了这两人的对话，裴天韵再结合起来自己已经知道的信息，他估计这笔生意十有八九就是杨宪派人来购粮以充作扬州丰收的假象，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之后又找人把相关知情人杀了以绝后患。只是他这个猜测需要确凿的证据来佐证，尤其是那购粮的字据，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魏老爷的外宅，只能寄希望于他作为生意人的警觉会给自己和家人留条后路。
看着小魏老爷送走了王掌柜，裴天韵决定明天去他们口中那个妾室的外宅看看，于是就催动耀星珠将他记忆里那个宅子的具体位置找到。
“卧槽，这老魏挺会啊，外面的宅子丝毫不比自己家的差。”第二天到了目的地的裴天韵惊呼一声，不过反过来说这魏家还算挺讲人情，虽然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身份，但都过了那么久了都没有收回宅子，在当时那个背景下也算是很仁慈了。
“找到了，”进入府内的裴天在后院里一群丫鬟的簇拥下见到了那个美艳的女子，看年龄估计跟自己年岁差不多，“啧啧啧，没有人可以永远年轻，但永远有年轻的人呐，古代更不例外呢。”这女子看上去显然比魏老夫人年轻貌美多了，只是身为阿飘的裴天韵对这些有钱人家的家事也不感兴趣，他只是来收集信息的。尤其是前一晚听说这女的一口咬定自己不清楚魏老爷的事情，他觉得很有可能是撒谎了，但这并没有关系，裴天韵要知道些什么是不用对方配合的。
于是他飘到女子脑袋上方，又拿出了耀星珠把时间范围设定在那笔大生意起始，“多谢啦，你就先好好享受吧，没准以后会有人来找你配合审案哟。”裴天韵口中的“有人”自然是皇帝太子直属的都尉府密探们了。
“果然啊，”吃着从那宅子里顺来的水果的裴天韵没费什么事就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果然这个名叫伶娘的女子说谎了，在那次的交易中魏老爷的确跟买家签订了字据，在收到货款之后魏老爷当着她的面把字据跟分给她的银两一起藏到了这座宅子里。
“呃…这个署名贺福的买家不会是…”裴天韵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杨宪的管家福叔，“嗯，既然找到了字据在哪，先回去找太子商量下看看吧。”事情差不多办成了，裴天韵也不想久留，他穿墙而过飞上高空直奔南京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