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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猪肉白菜炖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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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忙活了一下午,像包孩子一样把新椅子包了起来。

    把手用的是自己裁衣服剩下的水蓝色云锦,靠背用的是打被套剩下的红色织锦缎,又把苏顶小时候的黑色棉衣改成坐垫放在椅面,就连四个椅子腿都用不知从哪找来的灰色棉麻布包了个严实。

    香香轻坐在椅子上,纤纤玉手有如上下翻飞的蝴蝶,飞快地拨弄着算盘珠,发出叮铃铛铛的清脆声音。

    小的时候没有别的玩具,老道又时常不在家,屋里能把玩的物件就一把快散了架的黑木珠算盘,她一玩就能玩上一天。

    那时候,满镇子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人嘛,总是惦记着弄点动静来提醒周围自己的存在。谁也不能免俗。

    终有一天,黑木珠散落一地的时候,香香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老道急的抓耳挠腮,出门了三天,带回了这把玉珠算盘,连架子和柱子都是玉石的,显然是从一块料子上拓下来的,虽比寻常的算盘小了些,但卖相属实要强上不少,且声音清脆好听,总算让香香破涕为笑。

    可今天她却笑不出来,算珠打的越快,她的小脸就越垮。

    这个月到现在还亏了二两,虽说这个时节本就是淡季,但后院的马槽已经坏的没法用了,两间厢房也开始漏雨,客栈大门吱吱呀呀的也想换成黄桐木的。她虽有积蓄,但算起来还是差些。

    都怪臭老道,若不是昨日给屠户赔出去二两,本可持平的。

    香香似找到原因,紧咬银牙。

    老道士正哼着野调添着火,炖着的肉咕嘟嘟冒着香气,看样子,马上就可以出锅了。忽地没来由的后勃颈一凉。他面带狐疑环顾四周,连道三声无量天尊。

    好在我家苏顶有些本事,香香心想,但这些活计都指着他,就算他三头六臂也操持不来啊。那得累成什么样了。

    想着今天苏顶搬椅子累的狼狈样,香香甜甜的笑着。

    不知他积攒了多少,不行找他打些秋风吧。随即香香又打消这个念头,既然以前说过不要,那便不要,反正过几年,待我俩成了婚,都是我的,老渔夫们怎么说来着,放长线钓大鱼,且让他攒着吧。

    想到这,两朵红霞便爬上了香香的脸蛋。

    “香姐,晚饭好了。”苏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香香一震,做贼似的赶紧应道:“好,好,这便下去。”

    客栈前面两层楼,进门左手边就是樟木做的柜台,柜台后面钉着两排榆木架子,摆着十二个十斤装的酒坛,坛里存的是泉阳烧,又烈又便宜,能用最低的成本麻醉自己,是在山上做工的人最喜欢的酒。

    大厅里摆着六张桌子,用的是水曲柳。没有菜单,往往是店里有什么食材,就卖什么,店里的人吃什么,客人也吃什么。利也很薄,香香说过,来这儿的都是苦命人,能帮衬就帮衬一下。

    右边两间厢房靠里的是厨房,有客人时一般都是香香下厨。靠外的那间就是老道的房间,平日里总是挂把大铁锁。

    左边一间厢房就是苏顶的住处,里面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墙角、床底整齐的堆着一些叫不上名儿的木料和铁器。

    苏顶的房间上面就是香香的房间,二层只住她一人,其余的房间均被改成库房,存些粮油米面。

    出了大堂便到了后院,南墙搭了一排木棚做马厩,专为行商歇马置办。北墙开了一扇侧门,车马均从侧门过。

    再后面就是客房,三层十二间,赶到忙时,三五个人挤在一间也是有的,做工的人喝了烧酒倒头便睡,哪里讲究这些。一到夜晚,打呼的、磨牙的、放屁的,如同戏班开唱,好不热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这个小小客栈,也把两个小的拉扯大了。客栈名为有家,香香起的,她说这儿就是咱们的家,只要这儿还在,咱们就有家。

    香香下楼时,菜已摆上了桌,饭已盛到碗里。

    一盘小葱拌豆腐,绿油油的葱丝洒在白玉一般的豆腐块上,点缀着几滴黄澄澄的香油。豆腐的清香、葱丝的辛辣,伴着油香,直冲脑门,让人食欲大开。

    一盆猪肉白菜炖粉条色泽鲜明,还在咕嘟冒着细泡,白菜叶如绿翠,杆似白玉,粉条吸饱了汤汁变得圆润和饱满,猪肉肥瘦相间,颤巍巍,油晃晃。

    香香见着,警惕的看了道士一眼:“猪肉哪来的,是正经猪肉吗?”

    道士连忙指着苏顶:“他张罗的!正不正经我可不知道。”

    “姐儿放心,我去置办的。”苏顶笑道。

    香香这才转身去柜台里拿过一个红木食盒,先盛了半碗米饭,浇了些汤汁,又在盆里挑了些大块的肉盖在上边,围着碗边绕了几圈粉条,又找了个碟子挑了些豆腐叠起。小心翼翼把碗碟放进去,盖上食盒,拍了拍手:“快去吧。”

    苏顶接过一溜烟的往镇西跑去。

    给大姑奶奶孝敬一日三餐,是客栈里雷打不动的规矩,十几年如一日,从未间断。

    她就住在镇西头一个小院子里,兴许是年岁大了,大姑奶奶的脑子一直不大好。

    早些年还行,她只坐在自家院子的大槐树下喃喃自语,近些年愈发的疯癫,经常出来走到人面前说些疯话,别人一看她这么大岁数,不好发作,只能自认倒霉。

    苏顶赶到时,大姑奶奶正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整理着头发,前面银发一丝不乱,后面挽了个宫髻,位置也是分毫不差。

    苏顶纳头便拜:“大姑奶奶,用膳了。”说着起身打开食盒,一样样小心摆到树下的石桌上。没办法,摆盘不精致,礼数不周全,她可是一筷子都不会动。

    大姑奶奶捻起筷子,先小口咬了块猪肉,脸上的沟壑都皱了起来:“肥了。”又夹断粉条,把一小节放入口中,摇头道:“腻了。”直到尝到豆腐,才点头说道:“行了。”

    大姑奶奶放下筷子,对着大槐树说:“你怎么还不走?你孙子都要婚娶了,还不去置办些聘礼。”

    又转头对着苏顶说:“说你呢,快去啊!”

    苏顶笑道:“好嘞,我这就去,食盒我晚点来取。”说罢又一拜,转身就走。

    在市井中长大,有坏处也有好处,他在客栈迎来送往经常面对无法沟通的人,好人就由着他,坏人可不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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