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运

    当有人问起另外个人下落的时候，我摇了摇头。

    我感觉到悲伤，但是却并不是对于他的死亡。而是他所经历的命运。但是我并不同情他，至少，他是死在了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上。我觉得我没什么好对他怜悯的。

    我们没有去打捞那个人的尸体。因为我们无法将他带回去，即便带回去，也没有安葬他的方式。不如就把他留在原地。

    船上的哀悼的气氛并不浓重。随着气筏的滑动而很快消失殆尽。我靠在气筏的边上，半眯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平静。我想到了这条鱼怪可以吃上好几天，我想到了这鱼怪肉鲜美的味道。我的口中，有口水迅速的分泌而出。肚子传来阵阵的贪婪地欲望。我渴望能吃掉它。而且，我知道这次我可以拿走很大的一部分鱼肉。

    我贪婪的注视着鱼怪。法医此时正在切割着鱼肉。我觉得他天生就适合干这个活。他的行动的灵敏让我赞叹。他轻轻地滑动手中的匕首，鱼肉就从骨头上掉落下来。而且他还特意将鱼的头骨切割开，这里的骨头很硬，可以做成不错的鱼叉。

    当气筏返回的时候，鱼肉被切得差不多了。老方带着鱼肉去楼下分配。我跟着一起去。我返回住所的时候，我提着我两个头那么多的鱼肉。老方竖起了大锅。他对我说道。“待会鱼骨汤煮好了，估计还要一小时，你要吃的话自己下来。”

    我当然要吃。我笑了笑。老方拍拍我的肩膀。“你这次辛苦了。我之前找到了一些调料，待会你再带点鱼肉下来，切成薄片，可以沾着吃，非常好吃。”

    我被他说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另外一个气筏的人回来的比较早。他们没有找到东西。他们分到的吃的东西很少。领头的人正在和老方低声的商量。“能不能给我们多一些的鱼肉。我们也出去找吃的了。好些人在和我抱怨付出了太多的体力，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但是我们的人也需要吃的他们付出的不比你们少。你去安抚下他们吧。”老方回绝了。

    是的，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够了。

    再晚些时候，老方召集起了居民。他站在一个木头椅子上，宣布了一项他想了一下午的提案。

    “我们现在的食物缺乏的很严重。单单依靠我们十来个人的努力远远不足以支持食物的开销。现在，我们要组建一支猎人的小队。搜集食物。愿意加入猎人小队的，会有食物上的补贴还有食物分配的优先权。按照功劳进行食物的划分。找到的食物越多，分配的食物也就越多。”

    “谁同意，谁反对？”

    不得不说，在我之前的生活中，敢于反对的人总是很少。最后这项法案就通过了。有些反对的声音，那些失去老公的女人在反对。而后不得已也加入了猎人小队中。或者，用别的什么方式获得食物。

    我坐在墙边，吃着烫好的鱼片。老方带来了几包辣椒粉，我偷偷藏了几小袋子。不得不说，我好久没有吃辣了。我觉得很好吃。

    有人靠近我，他们想要不劳而获。我没有给他们。他们恼怒起来，却被猎人小队的其他人赶走。

    他们已经知道了是我给了鱼怪致命的一刀。有人讨好的上来和我攀谈。我点点头，也和他们聊了聊。

    我看见刘哥也到了边上。我和他打了打招呼。刘哥是个文绉绉的不喜欢多说话的人。和我很像。而经过攀谈，他向我展示了他手掌的变化。他的手掌可以覆盖上一层乌光，或者说，是他的手掌变化了。当覆盖着乌光的时候，他可以切碎混凝土的石砖。

    这让我大吃了一惊。我没有想象过，有人的手掌能变成这个颜色。我问他能不能把这个乌光转换到别的什么地方，他耸耸肩，不行。幸好他不行，不然他女友可不好受。

    我又吃了很多的鱼肉。但是我感觉到的精神上的满足感越来越少。我还是很饥饿。但是鱼怪的肉不太能满足我了。虽然我的肚子被填满了，但是我似乎听见了有个声音在我耳边低语。那是我体内的大锅。他对我说，要去找别的吃的。

    我的身体虽然变化的缓慢了，但是却更加的强壮了。甚至，强壮都很难形容得我确切。我现在异常的强壮。我能徒手捏碎鱼怪的骨头。我想，我能一个人对付好多的鱼怪。

    而且我变得更加喜欢水了。

    小队在晚些时候组建完成了。人数现在扩展成了三十人左右。当天晚上，我们制定了个计划，关于接下来的捕猎计划。我们决定捕杀鱼怪。

    为了满足楼里的人的吃的需要，我们需要每天至少一头鱼怪，当然越多越好。小队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的人负责找到鱼怪，另一个部分的人负责解决鱼怪。而我，因为我的能力的特殊，我被分配到了找到鱼怪的那组。李一鸣也加入了猎人小队。

    我们现在到了十二楼处，将附近的几个房间占据成了小队的居住地。为了庆祝小队的成立。我和李一鸣穿着潜水服，顺着被水淹没的楼道一直向下。

    现在的水已经淹没了九楼。估摸着三十米深。李一鸣和我托着冷冻牛肉上来的时候，他和我说在下面感觉呼吸有点喘不上来。我没什么感觉。

    当晚睡觉的时候，我听见隔壁传来的男欢女爱的声音。我知道是我的听力变得更加的灵敏了。网在晚上之前就断了。最后的新闻是个让人无趣的新闻。

    一本正经的播报员在播报着新闻。

    “请各位呆在家中，等待政府的救援。”

    我不认为政府能在这种情况下帮助我们。连老天都帮不了我们了。意识到这点让我觉得有些隐约的悲凉。我现在也不认为这场雨会停住了。这场雨会一直下下去。

    找鱼怪并不是个困难的事情。他们有种鲨鱼的习性，喜欢血腥的味道。我们想要抓鱼怪的时候，只需要将之前鱼怪的血肉拿出来，扔进水域中。很快就会有鱼怪过来。他们是独居的生物。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两只鱼怪一起出现。

    但是这件事情让我很是迷惑。因为我之前见到过聚在一起的光线。那是什么？我不得而知。猎杀鱼怪对现在的我来说很是轻松。我手中捏着长矛，只要一击，就能击穿鱼人的头骨。一对一，我猎杀他们就像是踩死一只蜈蚣。但是我依然很小心。

    当我今天又一次带着死去的鱼怪浮出水面的时候，我对人们的赞扬声已经习惯了。

    虽然解决了食物的问题。但是我发现老方显得忧心忡忡起来。他总是皱着眉头，盯着远处的水面。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水越来越高了。现在已经到了十一层的位置。再往上，就要到我们居住的这层了。现在楼顶还有走廊里面都坐满了人。拥挤的不得了。

    我也在想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承载下这么多的人。我的答案是没有。我们不可能造出能装下这么多人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