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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谁说女子不如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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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卿压抑住内心的惊讶,猜道:“那个朋友该不会是我吧?”

    容隐点头,“你在救我后,不知所踪,我在醒来后,派人寻过你,那时周翰也在找你,他得知我寻你的缘由后,跑进宫见我,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我以为他会问他父亲的事,没想到他对他父亲只字不提,而是开口问我,他要找的小阿花是不是因我所害,我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独孤容隐说起往事,一双眼隐晦不明,他永远都忘不了周翰当时的神情,那时他死后重生,身体虚弱无力,精神恍惚,从床边缓慢的爬起,走到窗边看着天空静静出神。

    一个同他一样大的小男孩冲进房间里,男孩身体瘦小,皮肤黝黑,一双眼充斥着怒火,愤恨地瞪着他,问他,小阿花是不是因为救他才被害的?

    容隐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泪水从周翰眼中夺眶而出,他厉声质问容隐,“为什么我所在乎的人,都要因你而死。”

    容隐垂下眼眸,沉默了一瞬,告诉他,“我也不知道。”

    而后周翰愤怒的摔门而去。

    容隐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恨。

    月卿目光看向窗外,她忘记了一切,这些往事,对她而言,似乎与她有关,又似乎与她无关。

    城外校场,王侯将相,美女如云,公子如玉,相谈甚欢。

    不过要说今日话题最高的莫不过是,惠王殿下的新宠女护卫。

    有人言,那女护卫武功高强,几次三番救惠王殿下于水火之中,无论多少杀手都不能打败她。

    亦有人言,那女护卫聪明绝顶,神魂飞荡一案与任德之死一案中,她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不输任何男子。

    还有人言,听闻陛下说她容姿绝俗,让她随惠王殿下参加今日的马球赛。

    众人闻言,甚是期待,想一睹女护卫的风姿。

    与此同时,月卿与容隐骑着临风与无忧从王府赶来。

    容隐脸上虽戴着黑木面具,却也遮掩不了自己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当他双手提起缰绳,双腿夹紧马肚,轻呼一声“驾。”时,马蹄轻踏,他的玄衣与黑发都随着风飘逸起来,他本就俊美之姿犹如玉树临风,在人群中立马脱颖而出。

    当赶至校场,所有人见到容隐进来,齐齐行礼拜见,容隐说免礼后,便都看向跟在他身旁的月卿,纷纷目露惊艳之色。

    月卿一身素白锦衣,外披水蓝色轻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月卿看到各种眼神对自己的关注,默默跟在容隐身后。

    待与容隐落座。

    尊王,贤王,贵王,宁王也陆续到达。

    尊王独孤宏,乃皇后之子,身边跟着贤王独孤谨,眼神甚是居高自傲,在不屑地看了一眼容隐与月卿后,坐在了他们对面。

    贵王独孤荣,身材臃肿,眼圈印堂发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目光在看到月卿后,顿时两眼放光,在看到容隐看过来的目光后,很快就将头低了下来,悻悻然坐在角落,目光继续游荡在其她女子身上。

    宁王独孤煜身穿靛蓝色华服出现在容隐面前,身姿挺拔清瘦,眉目温润如画,没有一丝凌厉之色,浑身散发着文雅之气,笑容淡然,目光柔和。

    月卿看到宁王,他看上去沉稳内敛,平易近人,让月卿觉得他有那么一点像自己的师父,宁王看到月卿的目光后朝她浅浅一笑,便落坐在容隐身旁,目光再次看向月卿,示意容隐,“六弟,这就是你的新宠女护卫,的确花容月貌,名不虚传。”

    容隐目光看向月卿,“这是宁王殿下。”

    月卿受到提点,低下头对宁王道:“宁王殿下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

    突然之间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月卿抬眸间,便看到一抹紫色身影顶着一张妖精般美丽的脸,款款向自己走来。

    他身材欣长优雅,细细长长的丹凤眼看着自己,眼尾微微上挑,目光柔情似水,薄唇红润如胭脂,一直带着笑意。

    月卿一脸不明所以,便见紫衣男子在看向自己后,坐在了自己一旁的座位上。

    宁王看向紫衣男子浅浅笑道:“周翰,别来无恙。”

    月卿顿时诧异地瞪大双眼,原本以为周翰小时先天不足,身中胎毒,皮肤甚黑,会是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弱的男子,却没想到他会美的这般雌雄难辨,想必他如今这副样貌是胎毒去除,回归原本了。

    月卿看向容隐,他神色平淡,淡定自如,喝着手中的茶。

    便听周翰对宁王道:“谢宁王殿下挂念,在下一切安好。”

    就在这时,御前太监首领杨伟德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

    所有人起身行礼,在天耀帝免礼平身后,所有人起身落座。

    马球赛集体参加人员以抓球分队,球分黑白两色,队分甲乙。

    很快队伍就分出来了,甲队,容隐,宁王,贵王等八人。

    乙队,周翰,月卿,尊王,等八人。

    容隐看了一眼月卿手中的白球,目色一沉。

    而月卿看到自己手中的球与容隐手中的颜色不一样,惊讶了一瞬后,看向身旁周翰手中,便见周翰薄唇勾起一抹耀眼至极的笑容低头看着自己。

    脸如白玉,颜若朝华,月卿被周翰的笑容晃了下眼,微怔片刻,便听到周翰牵过粟色马轻轻一笑,声音极浅极好听,心情似乎很是愉悦。

    月卿低下头,调整护腕,而后上马。

    容隐将月卿的反应尽收眼底,第一次感受到有人的笑容让他觉得格外刺眼扎心。

    月卿拎起球杖,看向容隐,他骑上临风,神情不苟言笑,薄唇微抿。

    而在不远处,一白衣女子温婉柔美地端坐在茶桌旁,静静看着月卿骑着银鬓金身的马,目露失望之色。

    两队人马立于场中,由都教练使将球抛在球场中央,插上一面红旗算得一分,旗多者一队胜。

    待球落地,所有人均以各种姿势骑着体态丰满的骏马在场上狂奔,竞相争球。

    容隐左手执马缰,右手执偃月形球杖骑着临风,一马当先,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

    月卿与周翰骑马紧随其后,赛场上气氛热烈,观座席上,众人齐齐为容隐,呐喊助威,场边的击鼓奏乐声振动人心,所有声音相互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那白衣女子更是激动地从座位上坐起,水光潋滟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容隐首当其冲,沉溺在他的身影中无法自拔。

    眼看周翰逼近,蓄势待发,容隐一挥手中马球,马球受击,旋空飞越而起,月卿凭空一拦,马球当即逆向而转,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眼见向甲队球门飞进,千钧一发之际,宁王猛地一拉马缰绳,奋蹄疾驰的骏马前蹄落空,宁王身体凭空而起一挥手中马杆,马球再次倒转,飞向乙队球门。

    月卿立即一甩手中马鞭,骏马如飞,向乙队球门追赶而去拦球,

    周翰见状骑,冷凝的目光看了一眼容隐后,冷笑一声,“越影。”他调转马头,疾驰而去,拦在容隐前面。

    容隐不屑的与周翰对视一眼,未等掉转马头,临风早已按耐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四蹄翻腾,长鬓飞扬,朝着那匹英俊的栗色马奔腾而去。

    临风快如闪电疾如风。

    栗色马越影似乎感受到了临风迫在眉睫的追逐,更是四蹄生风,气势如虹,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生怕被临风比下去。

    临风不甘示弱,急湍甚箭,猛浪若奔,紧紧追在越影后面,容隐抓住时机,一甩手中马疆绳,成功超过栗色马。

    临风高傲地仰起头,眼神藐视周翰和越影。

    “越影。”周翰淡薄的声音再次响起,栗色马嘶鸣一声,顿时速度加快。

    两匹马一前一后,不相上下,你追我赶跑得异常激烈。

    观战台上,所有人都站起身,瞪大眼睛聚精会神看着,连呼吸都控制着。

    激战正酣,群情激愤。

    “哈哈哈。”天耀帝更是兴奋地笑出了声,神色甚是满意,“天国男儿就该如此斗志昂扬,热血澎湃,不甘落后,奋勇前行。”

    杨伟德站在天耀帝身后,笑道:“陛下,这应该是有史以来最精彩绝伦的一场马球比赛了。”

    天耀帝微微颔首,看向赛场。

    在周翰的协助下,月卿骑着无忧,在那球落门的那一刻,飞速赶到。

    眼见马球被拦,容隐目光一沉,用力一拉马缰绳,临风前蹄猛地一跃,如天马行空,跨出一个艰难的弧度,行至月卿身旁。

    人马配合天衣无缝,精彩至极。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惊叹出声,“惠王殿下简直太厉害了。”

    天耀帝看的静默出神,

    杨伟德在一旁忍不住赞叹出声,“惠王殿下的马术不愧精湛至极,让人叹为观止。”

    见容隐行至身边,月卿双腿用力夹紧马肚,一拉马缰绳,无忧前蹄顿时腾空而起,月卿立即从马背上站起身,用尽全身气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扬起手中球杖狠狠一挥。

    容隐正要出手相拦,便见月卿因用力极大,身体失去重力向后倒去,眼见跌下马,有人惊叫出声。

    “小心。”容隐迅速出手,扶住月卿的腰肢,将她扶稳至马背坐好。

    月卿看向容隐,“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没事。”容隐淡笑道,看向空中。

    白衣女子看到这一幕,神情难掩失落。

    周翰神色更是冷了一瞬后,也抬头看向空中。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马球如飞燕在空中划过一条精妙的弧线,落入甲队球门。

    乙队插上一旗。

    有人拍手叫好,“月护卫这一球真是绝妙啊!”

    有人被惊艳后,遗憾叹气。

    杨伟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内心满是震动,再次忍不住对天耀帝出声赞道:“陛下,这种让人无法企及的弧线球,只有将力量控制到极致的好手,才能做到。”

    天耀帝颌首笑道:“想不到夺的头筹的竟是这场上唯一的女子,谁说女子不如男。”随即叫道“来人,听寡人命令,赐护卫月卿丝绸明绢百段。”

    “谢陛下厚赐。”月卿当即向天耀帝行礼谢赏。

    白衣女子身旁坐着一位没有左臂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头发斑白,肤色古铜,乃是骠骑大将军华鼎拓,一双眼精气神十足,将白衣女子的心思尽看在眼里,华鼎拓甚是欣赏地看着月卿,对白衣女子道:“韶华,像月护卫这样的女子很难不让人心动,人们只会记得胜者,而男人只会选择最好的,你唯有打败她,才能让所有人记住你。”

    “是,父亲,女儿知道了。”华韶华看向月卿,双手不由自主攥紧衣裙。

    待到第二场,贵王独孤荣自第一场见过月卿风姿后,眼神痴迷的便从月卿身上移不下来,他骑着马涎皮涎脸地跟在月卿后面,想要找机会也来个英雄救美,顺势再摸上一把,占点便宜。

    周翰与容隐将贵王的举动,一览无遗,不用想,他们也知道贵王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周翰打量着手上的球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容隐看了一眼周翰,又看了一眼严阵以待的尊王,深暗的眼底满是思量。

    月卿看着后面油头肥脑,甩也甩不掉的贵王,月卿觉得这应该是她见过的最油腻猥琐的男人,她压抑住内心的厌恶,待到马球落地,月卿一挥手中马鞭,身下骏马奋蹄疾驰,向着马球飞奔而去。

    贵王见状,不停甩动着手中马鞭,追上月卿,目光看向无忧后蹄,手中马鞭跃跃欲试。

    周翰目色一冷,骑马越到月卿对面,手中球杖对着马球故意一偏,球杖带起一颗石子直射向贵王。

    与此同时,容隐优雅的一挥手上球杖,马球滚地疾走,神速无阻奔向乙门。

    而后容隐马驰不止,不动声色赶在尊王前面。

    贵王一心只扑在月卿身上,正要挥动马鞭下手,便看到一颗石子向自己左眼直射而来,速度何其之快,贵王来不及躲避,神情慌乱一拉马缰绳,下意识闭眼,尖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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