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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惠王殿下的女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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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隐停下脚,抬眸看向月卿,嘴角轻扯道:“我是解释了,但是你不停扒拉我的衣服,把他吓跑了。”

    月卿一脸晴天霹雳。

    两人在客栈大堂用完早膳,在大街上遇到驾着马车寻来的耿耿,身后跟着骑马的云深云澈,他们见到容隐与月卿平安无事,放心下来。

    耿耿眼神鄙视云澈道:“我就说如意杂戏班的月仙子是月姑娘,你还不信?”

    云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头,尴尬的对月卿笑了笑,“我哪知道月姑娘武功这么好也就算了,唱戏还一绝呢?”

    云深嫌弃的对云澈皱眉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是个饭桶,除了吃什么都不知道,就凭人们口中说的月仙子,容色绝代,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说的是月姑娘。”

    云澈瞪向云深,怒骂道:“墙头草,你当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容隐冷斥道:“都闭嘴,走了。”

    马车在人头攒动的大街缓缓前行,月卿坐在马车里静静望着窗外徐徐而过的风景,忽然拥挤的人群中,一道耀眼的身影映入月卿眼帘,让她的心猛然一跳。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宛如幽静月夜里的冰雪一尘不染,舒缓飘逸,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漆黑如墨的长发犹如山涧一倾而下的一壁瀑布披泻于肩,是那样好看,让人无法移目,又是那样熟悉,让她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看见。

    月卿不敢相信,待她反应过来,她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激动地叫道:“停车,快停车。”

    耿耿闻言一拉马绳,“怎么了?”容隐不由抬眸看向月卿询问道。

    “抱歉。”月卿来不及述说,跳下马车就朝着人群狂奔而去。

    容隐也跟着下了车,他看着月卿神色紧张,不顾一切地奔跑在人群之中,他想她一定是在找一个在她心中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也许是那个这么多年唯一对她好,却被她失去的人。

    许久容隐看到月卿茫然若失地站在人群中,双眼黯然失色,走到她身旁轻声安慰道:“该相见的人总有一天会相见。”

    “是吗?”月卿双眸难掩失落,“但愿如此。”随即又轻扯嘴角自嘲道:“形如陌路,相见又能如何。”

    他们坐上马车,一路上天空一碧如洗,和风日暖花草生香,阳光普照温暖入怀,等到离开八水三川时已是傍晚时分。

    晚风轻拂,马车一路疾驰,马车里,月卿趴在茶几上,沉沉入睡,梦中,她看到师父向自己款款走来,“师父。”她小声嘟囔道,紧紧抓住那只为她披上白色裘衣的手。

    那只手明显停顿了一下,目光从被她握着的那只手,转移到她的脸上,那一刻,容隐不知心中所想,只选择坐在月卿的身旁,任由她握着那只手。

    夜风温柔地吹起窗帘,容隐看着窗外,皓月当空,漫天星光照耀大地,宁静而美好,仿佛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马车追星赶月,天渐渐破晓,从窗外射出一抹淡薄的阳光,月卿微微睁开眼,就吃惊地看到自己竟然抓着容隐的手,而容隐不知何时坐到自己的身边,安静地靠在窗边,姿态优雅,闭着双眼,朝阳下,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犹如黎明的第一束光,寂静深远,却绚丽惊艳。

    月卿悄悄地刚松开手,就见容隐睁开了眼,被松开的手端起茶杯抿了抿,不动声色道:“醒了,睡得可好?”

    月卿点点头,低下头问容隐:“殿下,我们现在到哪了?”

    容隐看向窗外,淡淡道:“平阳城。”

    月卿目光擦过容隐的脸庞,看向窗外,人们在漾漾晨光中,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轮回。

    而他却在梨林深处,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月卿问容隐,“殿下,你说一个人经历了什么,才会放弃尘世一切?”

    容隐看向月卿看去的地方,沉默道:“也许是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失望了吧!”

    月卿望着遥远天空,思绪飘得很远,许久感受到容隐不动声色打量自己的目光,月卿不明所以地看向容隐,轻声问道:“怎么了?”

    容隐转过目光,看向窗外,“你在想什么?”

    月卿想起离开鬼门与容隐发生的种种,色令智昏,对容隐道:“殿下,我回天都城后,便在外面择一住处住下,我的伤已好,实在不宜在再叨扰殿下。”

    月卿静静看着容隐,容隐不语,白皙修长的手指不慌不忙端起小案上的茶壶,一面倒茶,一面道:“你还记得你在任德之死一案中所用的身份吗?”

    月卿道:“自然记得,那时你让我去任宅询问刘莲任德疥癞一事,我谎称是殿下的贴身护卫。”

    容隐倒好两杯茶,面容平静道:“自任德一案水落石出后,天都城人人皆知,我身边有一新宠女护卫,聪明才智,明察秋毫,在任德一案中功不可没。”容隐端起茶杯,语气从容道:“若我没猜错,现下已传到我父皇耳朵里,以我对我父皇爱才好士的了解,应该会亲自召见封赏你。”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月卿心头,月卿望着容隐,“所以呢?殿下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现下人尽皆知我是你的女护卫,我不能离开王府。”

    待到茶叶三起三落,容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面无表情道:“不错,月姑娘,真是颖悟绝伦。”

    月卿惊道:“殿下你可以解释?任德一案与指使神魂飞荡盗画的背后之人有关系,而背后之人想要杀我性命,或许可以从我身上找出背后之人。”

    容隐放下茶杯,淡道:“奈何国法规定,非办案人员不得查办案件,若违之,其罪当诛。”他抬眸看向月卿,眼神无奈,“父皇让我彻查神魂飞荡盗画一案,你若不是我的贴身女护卫,你便是违条犯法,死罪难逃,而我徇私枉法,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月卿面对容隐的目光,怀疑地看着容隐道:“殿下,那日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独自一人去任宅查问刘莲的?”好等着今日,让她进退两难。

    容隐淡定自若,目光从月卿的脸上,转过窗外,“此言差矣,虽是我让你独自前去,不过声称是我贴身护卫的却是你自己。”

    月卿不语,当时她除了声称自己是容隐的贴身护卫外,她也想不到其他身份。

    不过容隐有一点说的对,非办案人员不得查办案件。

    自己要想找出背后之人,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与背后之人的恩怨,定要有一个合理的身份,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任何场合查办案情。

    月卿当即同意道:“殿下,让我做你的贴身女护卫可以,只不过我的酬劳是很贵的。”

    容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不以为意道:“多少?”

    月卿伸出五根手指。

    容隐微微挑眉道:“五十两。”黄金两字还未说出口,便见月卿郑重其事地点头道:“对,五十两白银。”

    容隐,“……”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笑容,“没问题。”

    见容隐答应的如此爽快,月卿怀疑自己报少了。

    便见容隐从小案的抽屉里,取出纸笔砚墨,而后手指轻点砚池,声音浅浅,“研墨。”

    “是。”月卿手持墨条,姿势端正,认真研墨,脑海里不由想起夜薄雪曾教她研墨时的画面。

    容隐见月卿一副沉思默默的样子,漫不经心开口,“你有心事?”

    月卿回过神,“没有。”她将研好地墨,轻移到容隐面前,“殿下可以了。”

    容隐收回目光,从笔架上取出一支笔,轻点一下墨汁,“研的不错。”他一面行云流水,一面慢条斯理道:“可见那位公子对你的良苦用心?”

    月卿微微愣了一下,低下眉,将所有的情绪都掩在心底,淡淡地开口:“他的确对我用心良苦,也待我极好,可惜却被我失去了,我想我欠他的恩情,这辈子也还不清,也还不了。”

    “为何会失去?”容隐写完,停下笔,深邃的目光落在月卿精致如琢的脸庞上细细打量着她,“可否说出那位公子的名字?兴许我认得。”

    月卿心里一沉,不慌不忙道:“他不喜欢我,我也与他断绝了关系,并向他发过誓,离开他后,不向任何人提及他的一切,所以请殿下,恕我不可奉告。”

    容隐眸色渐深,沉默片刻,便不再问,专心书写契约。

    月卿偏过头,看了一下容隐写的大致内容。

    容隐写完,看向月卿。

    四目相对,两人近在眉睫,月卿不动声色移开距离,补充道:“殿下,等找出背后之人,我就不做你的护卫了。”

    “嗯。”容隐淡淡应道,低下眸,将笔递给月卿。

    月卿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上手指交给容隐,“殿下,可以了。”

    容隐看了一眼,将纸晾到一边。

    夜晚客栈,月卿灭了灯烛,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弦月如钩,万籁俱寂的夜里,似有一阵微风吹过,月卿睁开眼,夜色朦胧间,便见一道锋芒刺入自己的眼眸,月卿连忙侧身爬起,只听轻轻一声“咔”,床板裂出一条缝。

    月卿大惊,隐约看到黑衣人手中锋利无比的大刀,不由感叹,自己到底跟他有多大的血海深仇,让他这般恨自己,想要自己死。

    那黑衣人见一刀失败,追着月卿又直砍去。

    月卿扯起床上的被子,就向黑衣人扔去。

    看向扑向自己的被子,黑衣人眼眸一冷,大刀一挥,棉被一分为二。

    棉絮四处飞扬。

    月卿赤脚下地,迅速操起一旁的凳子就向黑衣人猛砸而去。

    黑衣人再次一个转身,便见凳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紧接而来的是枕头,灯台,镜子,花瓶。

    黑衣人难以置信,左躲右闪,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

    待到月卿再无东西可扔时。

    黑衣人忍无可忍,挥刀砍向她。

    月卿转身躲闪,面对黑衣人诡异快捷的刀法,月卿心里略一思量,想到一对策。

    她抽出悬挂蚊帐的竹竿,身形展动,挥舞手中长竹,向黑衣人打去,招法飘逸凌厉。

    黑衣人只轻蔑地一笑,长刀在他手上变幻莫测,袭向月卿。

    月卿手中的竹竿,不停变短。

    月卿不断靠后闪躲,直至窗台。

    待手中竹竿被削的短的不能再短,黑衣人再次冷笑,挥刀砍向月卿的面门。

    月卿疾速偏过头,长刀寒光闪闪,杀气凌人带起一阵慑人的冷风,擦过她的脸颊,吹起她的长发,砍向月卿身后,窗台当即被破出一道裂缝。

    月卿丢出手上残余的竹竿,一把拎过黑衣人拿刀的胳膊,撞击墙壁。

    却不想被黑衣人轻松挣脱,他丢掉手中长刀,一把抓起月卿的脖子,毫不费力将她按在窗台上,手上微微用力。

    月卿强忍窒息的感觉,闭上眼,不声不响握住藏在身上的匕首,奋力扎向黑衣人胸膛。

    黑衣人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剧痛,怒不可遏,抓住月卿握住匕首的手,将其抽出,鲜血不断,滴落在地,黑衣人用力一扳月卿手腕,

    月卿痛不可忍,匕首掉落在地上。

    而黑衣人另一只手正要一把拎断月卿的脖子。

    月光穿过窗台裂缝,洒在黑衣人脸上。

    黑衣人借着月亮的清辉,看到月卿脸庞的那一刻,瞳孔不经意间微微一缩。

    与此同时,月卿伸出手用尽全力想要揭开黑衣人的面巾。

    却被黑衣人一把抓住,他松开了那只让她无法呼吸的手。

    而是颤抖着双手,死死抓住月卿的手腕,将她扣在窗台上,颀长挺拔的身子像堵墙一样将月卿围困在怀抱中间,动弹不得,身上冷冽尖锐的气息将月卿团团包围住,而后俯下身子,凑近月卿的脸,睁大了眼睛注视着月卿的双眸,心微然一颤。

    充满杀意的眼,也随之变得复杂起来。

    月卿以为黑衣人会拎断自己的脖子,却不曾想他在月光下看清自己的脸后,将自己禁锢在窗台上,月卿惊疑地看向黑衣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在黑衣人脸庞靠近的那一刻,月卿忍不住暗惊,他该不会是看上自己美貌,想要轻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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