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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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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听柳青娘道:“案发那日,奴家提前让人煮好断肠草,备好水,等他来用药,而他前脚刚进奴家门,后脚万公子万东就闯了进来,指着他破口大骂,说他家破人亡,还有闲情逸致来喝花酒,简直罪有应得。”柳青娘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万公子还说任掌柜夫人给他戴绿帽,与一男子在茶楼私会,被他瞧见了,他见到奴家后,还说任德之所以不把任红嫁给他,是他有恋女癖。”

    “任掌柜听到了顿时大怒起来,指着万公子的鼻子骂,说他全家变成这样都是万公子害的,还说万公子当初蠢的像头猪,又笨又可怜,还说万公子是朽木不可雕,死猫扶不上数,稀泥糊不上墙,就算死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总之骂的很难听,气急之下,万公子向任掌柜动了手,还说要与他拼命。”

    “万公子喝醉了,没有打过任掌柜,任掌柜不想跟他再做纠缠,便要奴家拦着万公子,离开了,之后奴家也搀扶着万公子,将他送出了醉春楼。”

    容隐道:“你可有看清万东出了醉青楼去了哪里?”

    柳青娘道:“就去了旁边的怡红院。”她看向容隐,“任掌柜是被谁害死的?是他的夫人与她的奸夫吗?”

    月卿却问她,“你知道任德是被人害死的,那为何要将这些线索隐瞒不报?”

    柳青娘满脸羞愧地低下头,“我一妓子,言微人轻,我怕得罪万公子,被报复,再则任掌柜是在奴家这里用药,我怕官府无能找不到凶手,拿着我去交差。”

    月卿才不相信,万东将此事绝口不提,自然是有把握让他们查不到,“万公子就没给你封口费?让你对此事闭口不谈?”

    “哪有?”柳青娘低头喝茶道。

    月卿语重心长道:“青娘,既然你能说出此事,我相信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也不希望任德枉死,只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害死任德的人有很多,不止刘莲与她的奸夫,你切莫为了眼前利益,成为帮凶,也不要被坏人蒙蔽了双眼。”

    “唉!”柳青娘无奈叹气道:“公子真是太聪明了,把我的心全拿捏的死死的。”

    她从枕下取出一只碧绿镯子,交到月卿手上。

    月卿看着镯子,细腻通透,颜色纯正,用料厚实,一看就价值不菲。

    柳青娘道:“这是万东在任掌柜死后给我的封口费,他说他不是凶手,只是怕被怀疑,毕竟他和任掌柜之间恩怨已久,若此事被人传晓,人人都只会觉得他就是凶手,而我也挺相信他的,毕竟我亲眼看到他进了怡红院的门,便收下了这只镯子,想要为自己赎身。”

    出了醉春楼,回去的路上,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走出烟花柳巷之地,便见街上已无行人,两人并肩而行,月卿抬头看向夜空,忽然一阵轻风吹来,只见数十杀手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杀啊!”他们挥舞着大刀,向月卿和容隐砍去,大声吼叫道。

    容隐眸若冷电,手中玉扇逆风飞出,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直断第一排杀手头颅后,一个旋转后,又飞回容隐手中。

    月卿则莲步风,从一杀手手中夺过大刀,然后如浮光掠影般周旋在杀手中间,与容隐相互配合。

    很快容隐与月卿发现,杀手一波杀平,一波又来,直将他们紧紧包围住,然后挥刀拼命砍向他们,全然不怕死。

    自杀式袭击,与以前的杀手杀法简直毫无二致。

    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杀手的目标好像更偏向月卿。

    月卿不由暗惊,那个人是有多恨她,才这般想让她死。

    容隐眼神充满肃杀之意,见杀手源源不断,杀到月卿身后,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故意向墙角退去。

    当退无可退时,两人心照不宣,同时出手,容隐飞出手中玉扇,月卿一剑长虹,正要击破杀手包围时,也就是在这时,从黑暗深处飞来一把飞刀,以风驰电掣之速,直刺月卿心口,月卿猝不及防间,迅速以刀抵挡。

    然而飞刀薄如蝉翼,斩人无血,削铁如泥,月卿手中的大刀当即一分为二,就在月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容隐眼疾手快,将月卿拉入自己的怀里,抱着她,沿着墙壁飞了上去。

    飞刀锐不可当,在墙上撞出一个大窟窿后,又转瞬销声匿迹。

    而回到王府,前一刻还好好的容隐,下一刻就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月卿大惊失色,扶起容隐,才发现他是旧伤复发。

    桃华殿。

    容隐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浑身冰凉,昏迷不醒,月卿解开他的上衣,便见容隐快要痊愈的伤口,再次崩开。

    月卿找来伤药,重新为容隐上好后,又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然后在他身后垫上一个枕头,防止他翻身压到伤口,最后为他容隐盖好被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月卿又熬夜为容隐熬好去寒的汤药后,将他的枕头垫高,将汤药一勺一勺喂进容隐嘴里。

    做好一切后,月卿趴在容隐床边默默看着他,心想,“寒邪之气真的无解么?”

    第二日,当容隐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床,及包扎好的伤口后,他目光慢慢看向床头。

    晨晞下,月卿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皮肤白皙无瑕,头发随意散落在腰间。

    容隐轻轻靠近月卿,看着她的睡颜,伸出手想要弄开贴在她脸上的一缕头发,刚要拾起,月卿就睁开了眼。

    情急之下,容隐只好捂唇故作咳嗽。

    月卿看到,不由道:“殿下,你该不会是感染风寒了吧?”

    说着她伸出手,去摸容隐的额头,冰冷如雪。

    四目相对,容隐看着月卿,任凭她手掌停靠在他额头,一动不动,淡淡开口,“我已身中寒邪之气,不会被风寒染身。”

    月卿才想起来,她收回手,“那殿下,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容隐点头,“辛苦了一夜,去吧!”

    临走前,月卿想了一下,看向容隐,“殿下,你旧伤复发,不宜再出门,万东那里,就让我一人去吧!你好好休息。”

    容隐当即否决道:“不行,那飞刀之人,想置你于死地,他知道我们行踪,或许与此案也有关系,如若不然,那便是本王府中出了内鬼,泄露本王行踪,你一人去,太过危险,而我的伤已然无事,你无需担心。”

    月卿不留情面的拆穿他,“殿下,就你现在这样,不出三招,我就能将你打败。”

    “你可以试试。”容隐看向月卿。

    月卿一脸认真道:“做人不能以强凌弱,做事不能趁人之危。”

    容隐平躺在床上,不再看她,“……既然如此,你便没有擅自行动的机会。”

    月卿挑眉道:“这样说,殿下你非要我把你打败,才肯同意。”

    “嗯。”容隐语气冷淡,“谁打赢听谁的。”

    “可是殿下,你这样躺着我也不方便动手。”月卿看着他,“这多不合适。”

    容隐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坐起身,“帮我拿一下衣服。”

    待月卿从衣架上取好衣服,递给容隐时,两人心照不宣,几乎同一时间出手。

    月卿想趁容隐放松警惕拿衣服时,一招将其打败,速战速决。

    容隐亦是如此。

    两人互相抓着对方的一只胳膊不放手。

    而令月卿悲催的是,她抓住的是容隐肩膀受伤的那只胳膊,她不敢太用力,对容隐喝道:“松手,不要逼我。”

    容隐却云淡风轻地看着月卿,“放心,折不断,你仅管用力就好。”

    说着右肩受伤的拳头用力握紧,随即右大臂带动前臂下压,右肘关节向右肋处收回,动作突然迅猛,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迫使月卿松开手,月卿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容隐一手抓臂,一手抓肩,按压在床尾动弹不得。

    云澈打来洗漱水,见此场景连忙撤走。

    转头便碰到云深,见他样子似见鬼一般,忍不住问道:“这是干嘛嘞?水都还没送进去,怎么就要走?”

    云澈支支吾吾开口,“我肚子疼,要如厕,憋不住了。”

    “唉,懒人就是屎尿多。”云深这样说着,一把夺过云澈手中的水盆,然后对他道:“还好遇见我,你且放心去吧!就让我这个大好人帮你送进去。”

    “诶,云深,我还是等会自己去送吧!”云澈不想云深去送死。

    云深却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装什么装,平日里怎么不见你跟我这么客气,现在在这装给谁看呢?”他环顾四周一圈,纳闷道:“我说这附近也没人呀。”

    “诶,云深不是的,你听我说。”云澈解释道。

    云深却不耐烦打断他,“你今天屁话怎么那么多,你想耽误殿下洗漱?”

    云澈连忙摇头,“不,不敢。”

    “那不就是了。”云深抬起水盆,向桃花殿走去,忍不住冷嗤道:“真是演戏演过头了。”

    云澈,“……”

    而桃花殿里。

    “服不服?”容隐居高临下地看着月卿,“要不要再来一次。”

    月卿,“不用”

    只听“砰”的一声,似水盆打翻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月卿和容隐同时向门口看去,只见云深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张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半响,他不知所措地捡起水盆,语气慌乱道:“殿下,属下知错,属下无意打扰,属下这就走。”

    容隐忙松开手,“……”

    月卿急忙起身,叫住云深,“……诶,云深,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深连忙捂着耳朵,闭上眼睛,打断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不会说。”然后又“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站在门外咬牙切齿道:“云澈那个王八蛋也不跟老子说清楚,害我打扰到殿下与月姑娘,真是罪该万死。”

    容隐,“……”

    月卿看向从头到尾一点也不着急的容隐,“殿下,你怎么都不给他解释清楚?”

    容隐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神色平静道:“你觉得就他刚才那样子,像是能听进去的人吗?”

    月卿与容隐再次在万宅见到万东时,他正在遣散宅中小妾,她们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收拾包袱,奈何万东心意已决。

    月卿更是发现,宅中小厮一手拎着他的斗鸡,一手拿刀。

    而万东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庭院之中,正在认真钻研。

    听府中小厮言,万松夫妇生前一直希望万东能改邪归正,刻苦读书,哪怕不能考取功名,也希望万东能经营好家中产业,而在万松夫妇死后,万东才幡然醒悟。

    万东在看到容隐后,急忙起身,向容隐恭敬行礼,容隐免礼后,万东将容隐请至茶花厅,询问道:“贱民斗胆,敢问殿下此次屈尊来访,所为何事?”

    容隐看向万东,开门见山,“自然是醉春楼柳青娘同本王说,任德案发那夜,你曾在醉春楼与任德发生争吵,说他有恋女癖才不把女儿嫁给你,还告诉他,刘莲与王有福在茶楼私会,并与他大打出手,甚至还扬言说要杀了他,以上所言,不知是否属实?

    “而任德死后,你找到柳青娘,给她一只镯子,作为封口费,又是为何?”

    说完,容隐示意月卿拿出镯子,万东看到镯子,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他跪在地上双眼含泪,懊悔道:“殿下,贱民不敢撒谎,柳青娘所言,皆出自贱民之口,在他与我阿爹在店铺发生争执后,贱民就无比恨他,贱民恨他言而无信,戏耍贱民,导致贱民终身不育,令人耻笑,更恨他顽固不化,棒打鸳鸯,让任红不得不嫁给焱飞,才导致其女儿被神魂飞荡折辱致死,让我万家至此绝后。”

    “不过贱民真的没有害任德。”万东看向容隐,只差发誓,“案发那日,贱民在家中喝了一点酒后,气不过,便想趁着任德茶楼打烊,给他茶楼搞点破坏,不料看到她夫人与王有福偷情,并从他夫人口中得知任德去了醉春楼找柳青娘,贱民大喜,觉得任德恶有恶报,若让他亲眼看见他夫人给他戴了绿帽,他一定会当场气得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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