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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一个该死的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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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隐眼眸转过月卿的视线,沉默片刻,淡然开口,“前面的路不会简单,你跟着我会很危险,我不想再连累你,今夜过后,我们就此分别吧!”

    月卿沈思默想后,坦然自若道:“殿下,我会保护自己,你不用担心会连累我。”

    或许觉得不够说服容隐,月卿干脆道:“既然殿下当初答应我一起,便不能随意反悔,就算哪天小命不保,我也会毫无怨言,不会怪罪与殿下。”

    见容隐默不作声,月卿又道:“若是与殿下分道扬镳,我一个人,也不见得会比离开殿下要安全。”

    容隐看向月卿,不再说什么,而是一转话锋:“鬼门自三年前成立在东瀛国幽灵海上的一处岛屿上,幽灵海与天国的八水三川相交,乃天下七大门派之一,专为各国皇亲国戚,达官贵人,解忧排难,以千金酬重价为底。而门主,江湖人称玉面修罗,无人知其姓名性别长相,只知为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月卿道:“殿下要去鬼门?”

    容隐轻轻点头,“嗯,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月卿想起十年前他身中寒邪之气,毒源来自八水三川幽灵海,如今追杀的杀手也是来自八水三川幽灵海。

    而她十年前的受伤失忆,会与玉面修罗有关吗?

    困意来袭,月卿面对大树躺下,如同森林里的一只小野猫,睡得格外安稳。

    翌日阳光穿过微隙的树林,落在月卿睡得安然的脸上,月卿睁开眼,坐起身,发现容隐站在不远处,抚摸着临风的头,专注地喂着它吃草,而平日里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临风,此刻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绵羊。

    “临风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月卿惊讶道。

    “我一路留有记号,此地不宜久留。”

    “临风真聪明。”月卿眼里露出一丝艳羡的目光,夸赞道。

    容隐将她的眼神尽收眼底,“到时候我给临风找个玩伴送给姑娘,可好?”

    月卿觉得奇怪,“殿下,你给临风的玩伴为何要送给我?而且你给我了,它们俩就没有机会玩到一起了?”

    容隐道:“……”半响,冷冷瞥了她一眼,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可以不要?”

    “要要要。”月卿求之不得,她很想有一匹马,怕容隐忘记或反悔,连忙谢道:“多谢殿下,殿下的心意,我会很期待。”

    顺便暗示容隐,“不过我想像临风这么威武霸气的马,一般的马应该很难入它的眼吧!”

    容隐:“……”颇为无语地看着月卿,“我是给它找玩伴,不是给它找老伴儿。”

    月卿:“……”

    他们骑上马,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碰到耿耿带着大批护卫骑马寻来,在看到容隐的那一刻,如释重负。

    “可留下活口,说出幕后主使?”容隐问道。

    耿耿摇头气馁道:“一如既往,全是死尸,见行动失败,便吞毒自尽,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容隐对他道:“尽力就好,无需责罚。”

    他们赶到天都城时已是午时。

    天都城九洲四海第一城,惠王府位于南城区,是天都城规模最大的一座王府。

    此时神魂飞荡被幕后主使杀人灭口,惠王殿下被追杀,失踪不明的消息传满了大街小巷。

    容隐回到王府,叫来云深安排好月卿的住处。

    月卿一路跟着云深,先是到了一片花园,花园里古木参天,百花含苞待放,假山形象逼真,池水粼粼围绕着假山发出潺潺流水声,一群七彩锦鲤在水里快活地游来游去。

    再过一座长桥,长桥下是一潭湖水,湖水水平如镜,湖面烟波浩渺。

    走过长桥,就是一片茂林修竹,竹林里修建了一条幽深僻静的青石板路,石板路高低起伏,若隐若现,一路走到底就能看到一座桃华殿,桃华殿幽雅别致,四面环山绕水,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是一座恬静舒适的寝殿,

    殿前长着一棵巨大的桃花树,树干高大挺拔,枝叶茂盛如蓬,还没入春,上面就开满了一朵朵红色的桃花,如晚霞似火焰,芳香四溢,美不胜收。

    经过桃华殿,又过静心房,长情亭,便是碧落阁,她的临时住处。

    只见殿前一片用温泉汇集而成的湖水,飘着阵阵仙气,里面荷叶挤挤,开满了姿态各异的荷花,有的正含苞待放,一只小船停立其中随风荡漾。

    湖水四周种满了柳树,每当细细长长的清风徐来,柔嫩如丝的柳枝就会轻轻飞扬最后栽进水里,弄起层层波纹。

    待送走云深,月卿走上长情亭,长情亭屹立于一座假山上,设有木梯与地面连接,木梯两旁用藤蔓交织,作为防护,里面摆有一张金丝楠木桌,桌子旁配有两张靠椅,桌上放着一张高雅韵味的梧桐七弦长琴,琴身,纹理清晰通直,润滑光泽,为了防止破裂损坏,四方边角选用了致密坚硬的紫檀木构成,紫檀木光洁如玉,馥郁芬芳有提神醒脑之效,梧桐长琴没有雕刻任何图案花纹,唯有琴底刻有相思两字,看上去简单大气又不失贵重。

    长琴旁设有一张茶桌,桌上摆着一套古色古香的紫砂茶具,似乎知道她会来,紫砂壶里泡着一壶龙井茶,龙井茶甘香如兰,香气随着热气缭绕在亭子里,沁人心脾。

    月卿站在长情亭上,向下望去,惠王府一切景色尽收眼底。

    许久容隐出现在月卿身后,看着长风撩起她的长发,淡淡开口:“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月卿回眸,容隐身姿挺拔如玉,穿着一袭用柔软如丝的雪缎细致裁剪而成的黑衣,站在她身后,看上去洁净明朗,优雅得体。

    “坐。”容隐姿态优雅,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倒上茶水,紫砂杯里茶水不绝如缕升腾着氤氤氲氲的烟雾,烟雾上升蔓延直至他俊美无双的脸庞,便如昙花一现般向四周消散。

    月卿在容隐对面坐下。

    容隐许久低眉浅酌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眼眸随着雾气而迷蒙,转瞬又开阔明朗了起来,缓缓道:“等伤好后,我们就去鬼门。”

    夜晚,碧落阁烛火通明,月卿轻轻打开画卷,看着画上的人。

    画卷上梨花香雪,男子一袭白衣飘然胜雪,温雅如风,身如玉树般挺拔潇洒,脸如刀削般立体完美,清华雍容,丹唇外朗,眼聚清波,柔和淡定,却遗世独立的孤冷。

    晚风轻轻吹拂着流云,树影婆娑,许久月卿将画卷收好,放在枕下,站在庭院里,淡淡的花香四处弥漫,她望着空中仅有的那轮明月,思绪随着阵阵清风飞得很远很远。

    忽然一声脚步声入耳,月卿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湖边一晃而过。

    月卿施展轻功向湖边飞去,悄无声息地落在那个黑衣人身后,然后轻手轻脚地跟着他,只见那个黑衣人蒙着面,身材欣长健美,一路东躲西藏,要去的地方正是桃华殿。

    月卿心中感叹,那人出门一定没看好日子,才会这般倒霉,撞到她。

    黑衣人见桃华殿里黑灯瞎火,外面只有四个护卫守着,从腰间抽出四根银针飞出,然后身如鬼魅般冲了过去,待那四个侍卫反应过来,早已身中银针晕了过去,月卿见黑衣人进了屋,捡起一个侍卫身上的斩马刀,淡定地站在门外,双手环抱。

    待黑衣人将门打开,月卿一扬手中长刀严声命令道:“将手举起来。”

    黑衣人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慢慢举起手,目光阴冷地看向月卿。

    夜色朦胧使他看不清月卿的脸,只能看到她穿着男子衣裳,声音却是女子。

    “最好别动。”月卿紧紧盯着黑衣男子,将手伸进他的怀里,隔着他的里衣,摸了又摸,没有暗器,又伸进他的腰间,摸了一圈。

    感受到黑衣人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目光,月卿不屑道:“要不是怕你身上有药粉,我才不会摸你。”

    “手伸过来。”月卿又道。

    黑衣人慢慢伸过手,就在月卿的手即将摸到手腕的一刹那,黑衣人目光一冷,反手抓住月卿的手腕一拧,月卿吃痛,刀掉在地上,抬起脚就踹向黑衣人,黑衣人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一双冰眸子顿时又惊又怒,月卿更是大吃一惊,她那一脚正狠狠踢在了黑衣人两腿之间,正要收脚,就被黑衣人一把狠狠拽过,然后丢进书房,待月卿从地上爬起,黑衣人早已捡起地上的长刀穿过门环,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月卿没想到,自己抓人,却反被人关在了房里,拍着门叫了几声,回应她的只有那四个侍卫此起彼伏,响彻四方的呼噜声。

    房子里黑灯瞎火的,因为是寝殿,月卿不好乱坐,便蹲坐在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卿闭上眼,正要进入梦乡,便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容隐走了进来,将灯烛点燃,房子顿时亮堂了起来,月卿睁开眼,便见容隐一双眼看向自己,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月卿站起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的说了一遍,“你没事就好。”容隐在桌子一旁坐下道:“能偷入进来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想必他是为画像而来。”

    惠王府附近的一条街道,停了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马车四面用昂贵的淡蓝色丝绸装裹,上面细密地绣着一朵朵粉红色的海棠花,看上去栩栩如生,仿佛能让人闻到一缕缕芳香。

    一个黑衣人在一个年轻男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公子,你吓死我了,我半天没见你出来,差点就冲进去了。”年轻男子悻悻道。

    黑衣人扯掉脸上的面巾,露出绝代姿容,声音冷漠道:“惠王府守卫何等森严,你进去就是送死。”

    男子脑海里不由想起那羞耻的一脚,只觉得被踢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不由脸布寒霜,薄唇微抿,眉眼之中更是一点温度都找不到,对年轻男子道:“我要你杀一个人。”

    年轻男子禁不住好奇:“公子是谁?”

    黑衣男子声音极冷,“一个该死的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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