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市功法
沧澜黑市，不知其何时起，不知幕后人，每月十五子时开。
入黑市者买卖双方皆身穿黑色长袍，头戴恶鬼面具。
黑市中不允许打斗、追踪。
交易完成后只需要捏碎入市玉牌，则会被传送指定地点，由此保证买卖双方安全。
当然，黑市玉牌如今已经炒到了三万灵石一块的天价。
子时一到，横断山脉边缘浓雾起，灯影绰绰，待浓雾散去，门户大开，就有沧澜各地的修士被玉牌传送到黑市。
整条街十分热闹，朱红色的灯笼挂在每个摊位上，来往修士皆身穿黑袍，戴恶鬼面具。
倒是分不清谁是谁。
季姝捏了捏自己腰间的乾坤袋，事关性命她一向谨慎，就连乾坤袋也是普普通通样式的，毫无缀饰，也没有那几片竹叶。
“有功法吗？”，嘶哑难听点的声音响起。
季姝特意变了声，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男人。
摊主盘腿坐在地上，面具挡着看不清神色，烛光透过朱红色的灯笼照在那张面具上，好像渗血一样，听声音是极其热情的，毕竟来到黑市的都是有钱人，三万灵石的牌子说买就买了，遇到冤大头不宰上一笔实在是过意不去，就算对方是个行家，砍价还价后也总归是赚钱的。
“黄、玄、地都有，不知道要哪种？”，摊主十分得意的掏出三本薄薄的小册子，也不怕被杀人夺宝，这上面下了禁制，只能看得见封皮而看不见内容，若是强行摧毁禁制，只会自爆。
季姝有些失望，尽管在心里已经预设过这般情况，可还是有些失落，沧澜黑市之神秘向来不为外人知，若是这里都没有，就不可能在其他地方买到了。
不死心又问了一句，“没有天阶的吗？”
摊主笑得像一只母鸡，咯咯咯个不停，“兄弟别闹了，就算是逛遍整个黑市，我保你也找不到一本天阶功法”
“所有的天阶功法都由各大宗门把持，非内门弟子不得练习，这些弟子识海里都是被下了禁制的，一旦功法外传就会立刻自爆，至于洞天福地里的功法就算是有散修侥幸得到了，又有谁会拿出来卖呢？怕是今天敢卖明天脑袋就搬家了”，摊主十分好脾气，也乐得多说两句。
季姝知道闹了笑话，自己实在是有些痴心妄想了，有些失落，最终把视线落在了地阶功法上面。黑色的外皮，看起来和玄黄二阶的功法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许潦草。
“那你这地阶功法怎么卖？”
摊主语气游移，难得有了几分忐忑，“地阶功法自然是极贵的，只怕你不会买”
“或许我买得起”，季姝嗓音沙哑，颠了颠乾坤袋。
她自己的藏货是不够的，所以她拿了衹仉真人的东西，反正都是要跑路，挖骨之仇她暂时报不了，提前收点利息不过分。
“倒不是说这个”
“只是这功法有些特殊，不适合大部分人修炼”
摊主犹犹豫豫，“这本功法源自一位媚修，名为《阴阳交欢炉鼎大法》。”
“以天下男修为修炼炉鼎，交欢之时摄取对方阳元与修为，是出了名的邪功，早几年练这功法的合欢宗被修真界联手灭门了，这功法几经流落，修过这功法的媚修不少，可是真正修出名堂的没有几个，找男人当炉鼎结果修为没吸着反过来失了身子都被男人杀了，也是偶然才落到我手里”
听起来是有大魄力的功法，敢以天下男修做自己的炉鼎，但是玩脱了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完摊主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不知道对面是男是女，毕竟自己也经过伪装，黑市向来只谈交易不追问其他。
摆摊十几年，他还是童叟无欺的，顶多，宰几头肥羊。
这功法属实是利弊都很明显，虽然名声恶臭了一些，可进境实在是快，得一男修精元便能直跃三个小境界，只可惜只适合女子修炼，且要抛弃道德观念，而且若是修炼者心志不坚定，极易走火入魔沦为欲望的奴隶。
虽说成为修士便是逆天而行，可这功法却是有悖人伦。
季姝一双眼盯着那本薄薄的功法册子，盯得封面简直快要烧出一个洞。
和命比起来，其他的算什么。
季姝安慰自己，毕竟她都快要没命了，立着牌坊有什么用呢？
可是她想起父亲自幼对自己的教导。
知节、守礼。
少时父亲曾握着她的手亲自带她写下这四个字。
“那玄阶功法是？”
季姝将自己的目光艰难移开。
摊主搓搓手道，“玄阶功法也不差的，好多散修都是修炼黄阶功法的。”
“这本是极为适合土灵根修炼的功法，待修炼大乘，其防御能力无敌，就算是渡劫一掌也受得住！”
摊主极为兴奋地推销着，要不是他的灵根不适合修炼，这么好的防御功法，怎么会舍得往出卖，一想到防御无敌，任你出招我自岿然不动，就爽得很呢！
可惜了季姝眸色黯然，自己并非土灵根。
虽说其他灵根也能勉力修炼，可到底是事倍功半，极为耗时耗力，且这部功法重守，她都要被人打死了光防守厉害，也只是死得晚点，加重痛苦罢了。
季姝想要的是一部一往无前能够让她绝地反杀的功法。
她婉言谢过摊主，又疾速往其他的摊位看去。
万一别的摊位有呢？
她抱着这样的希望脚步飞快。
然而……
整个黑市竟然只有那一部地阶功法！！！
至于其他的玄阶功法依旧与自己灵根不合。
季姝压住心头的急迫与无力感，难道就这么等死吗？
不！
绝不可能！
那种被生生挖出灵骨，被野兽分食的痛苦。
仿佛时时刻刻能把自己脑海撕裂。
季姝的眸子赤红，竟然隐隐有疯狂之势，她决不会陷入同样的境地！
“摊主，地阶功法，我要了！”，说完将乾坤袋扔了出去，不知道如果衹仉真人发现自己九死一生采集的地火晶被自己的徒弟拿出买一本媚修功法是什么感受。
但是季姝的感受就是爽，非常的爽！通体舒泰。
不知道等他发现能够救陆婉婉最关键的一味药引地火晶已经被自己卖了以后是什么表情？自己那个一向清冷的师尊，会不会表情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