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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收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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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饭沈母的脸色还有些不太好看,晚上那顿饭实在是吃得她肉疼。虽然家里条件比其他农户好些但也没有这么糟蹋过白米饭,总有一种便宜了外人的感觉。

    灶台上杯盏碗碟摆放着也没有人收,看得她又一股火冒出来喊沈妙的语气就不太好:“死丫头又去哪里了,吃饱了这锅碗留着明天继续用呢?”

    “岳母先休息,我来刷。”

    谢远走过来收拾,沈母看他两眼甩手出去了,一个大男人刷锅洗碗的看着也没什么出息。出了灶房,看到沈妙又忍不住使唤道:“从回来就让你把你爹和宝儿的衣服洗了到现在还没动,之前在家做惯了现在成亲了娘也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摇着扇子乘凉的沈父也呵斥道:“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整日里你娘喊你还磨磨蹭蹭的,没一点规矩。”

    正弯腰刷碗的谢远动作一顿扭头向外面看了看,院子里沈妙端着木盆正要去井边洗衣服,两人目光对上又各自转开了脸。

    沈妙感觉自己好像穿了一件特别漂亮的外衣却不小心在谢远面前露出了她满是补丁破洞的里衣,有一种羞于见人的窘迫感。如果可以,她宁愿没人的时候沈母骂她,也不想在谢远面前暴露出她是个没人爱的小孩。

    说不清是原身的情绪还是她自己的心思,现在的她觉得自己有些难堪。

    谢远也像是无意间撞破小姑娘的秘密一般躲闪了过去,第一次陪小姑娘回门的时候,他是新姑爷,两人刚成亲,沈家内外看起来还是客客气气的。就是成亲之前奶奶跟东鹤的人打听的时候,也都是说秀才老爷两口子对几个儿女都是疼爱有加,当小姐和公子养的。

    可是他晚间从地头回来看到的是岳父岳母带着舅弟在院子里休息,小姑娘一个人在灶上忙活,现在两人对小姑娘的态度都算不上好。

    难道是因为嫁给他这个穷小子,岳母不高兴?

    可是成亲前两家见面的时候岳母还看起来挺高兴的,村里人成亲拿五两银子都算是高的了,奶奶想着是秀才家的女儿硬是凑了八两银子的聘礼。两人成亲也是岳母点头答应了的,或许……

    谢远想到嫁到镇上的姨姐,想到晚饭间不住使唤小姑娘的舅弟,心里隐隐明白了过来。他父母去世的早,没有感受过父母疼爱,也不清楚别人家父母是如何跟儿女相处的,但是爷爷奶奶都是对他又疼又爱的,略一对比就猜到了小姑娘的处境。

    把碗筷刷了放好,谢远大步走了出去。

    小姑娘蹲在井边正在洗衣服,月光下小小的一团。

    堂屋里的灯已经熄了,院子里乘凉的岳父岳母也回了房间。谢远提着水桶走过去放在井边,低声说道:“我来吧。”

    沈妙抬头看了看谢远把洗好的衣服递给他:“没事,都洗好了。”

    谢远接过去伸手在树下晾好,沈妙把脚下的木盆往房檐下踢了踢,角落里黑黢黢的看不清楚。

    清晨天还没亮院子里传来几声高亢的鸡鸣,谢远睁眼看了看窗外天还没亮,怀里的小姑娘偎着他睡得正熟,他有些不忍心把胳膊抽出来。院子里窸窸窣窣地有脚步声响起,忽然像是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咣当一声。

    随即房门被人敲了两下,岳母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妙妙,还不起吗”。

    沈妙睡得正香被门外的咣当声吓了一跳,旁边一双大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耳朵。

    黑暗中,只听见谢远低头贴在耳边轻声说道:“再坚持两天。”

    因着昨天的晚饭,沈母不敢再喊了沈妙做饭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家中。院子里静悄悄的,堂屋两侧的屋子都还门窗紧闭,看样子孩子他爹和宝儿还都在睡觉。

    沈母淘米下锅放了几个杂面馒头上去,坐在灶前烧火。天不亮就起床屋里屋外到地头走了一早上,腿脚早就酸了。

    “哎,昨儿的衣服还没洗啊。”

    沈父起床溜达到院子里看到了房檐下的木盆,扭头冲灶屋里喊。

    他是个文人不像村里的那些粗人那样会喊什么“孩他娘”,让他学了书里的话叫什么“夫人”“拙妻”什么的他也说不出口,经常一个“哎”就打发了。

    沈母在围裙上擦着手出来看,还有些不相信:“昨儿临睡了我还见妙妙那妮子在井边洗衣服来着。”

    “你自己看,泡一夜了吧。”

    “这死妮子,真会偷懒,自己的衣服洗得倒干净,等她回来再洗吧。我这灶上还烧着火呢……”

    沈母这会腿脚酸痛也不想洗,三两句话推了。

    沈父不耐烦听她说这些眼睛一瞪:“这天光大亮的,一会要是谁来家里看见了不说一家子懒汉?!反正你也没事,随手洗了不就行了,啰嗦。”

    说完也不管沈母什么反应,甩甩袖子出去了。每日起床之后,他惯常是要在村子里走一圈才回来吃早饭的。农忙时节哪个不是弯腰在地里刨食,只有他才可以这样悠闲自在,跟村里的粗人不一样。

    沈母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弯腰把木盆拖到井边去洗,刚蹲下去又想起灶里还烧着火又冲到灶房里去看,果然几根小柴已经落到外面了。手忙脚乱地塞了柴火进去,又扑灭了火星,这夏日里天干物燥的,一个不注意就会失了火。

    不敢再大意,沈母又把木盆端到灶房里洗。这一耽搁就没来得及炒菜,等她把菜洗好还没下锅时,出门遛弯的下地的都回来了不说,小儿子宝儿也进了灶屋抱着她的腿问“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沈母心里着急手里没注意把洗菜的剩水倒进了锅里,一时间油点四溅,烫得她连连后躲,踩了身后的儿子好几脚,心里又急又气拽着儿子朝屁股打了好几巴掌。

    沈宝刚起床被母亲又打又骂的吓得坐在门口大哭了起来,沈妙和谢远对视了一眼谁也没上前。沈父走过来瞪眼睛:“衣服衣服你不洗,做饭做饭你撒气,我看你这十几天气性大得很呢。”

    沈母也不敢分辩,把水舀出去重新倒油炒菜,心中的委屈自不用说。

    家里之前农忙的时候请的有帮工,家里又有沈妙屋里屋外的洗衣做饭,什么都料理的井井有条,她乐的清闲。自月初沈妙那孩子嫁了人,家里的活就都得她一个人做,看着好像没什么事,可早上一睁眼就停不下来,又琐碎又烦人,直做得她心头冒火。

    刚巧前几天大女儿带了个小丫鬟回来要了好些银子走,她嫁到镇上出行用度离不开钱,就是打点那些婆子丫鬟也少不得拿银子使唤。女儿一走,钱匣子空了不少,这才想着去喊了二女婿过来做活,可以省下四五个帮工的钱呢。

    吵吵闹闹总算是坐到了饭桌边,沈宝夹了两口菜小声嘟囔了一句“没有二姐做得好吃”,手里的杂面馒头也放下了。沈父听了也点了点头,说出口的话毫不留情:“你也活了大半辈子了,大辈子都跟锅台打交道还是做不明白。”

    沈母脸上火辣辣的,瞪了儿子一眼又不敢再伸手打他,嘴里分辩道:“早上事多,做得急了。”

    沈父很不以为然,她又不下地又不做活,做个饭还嫌事多。

    吃过饭,沈妙收了衣服进屋,谢远就起身跟岳父岳母告辞:“先回家里看看爷奶,下午再过来。”

    沈父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向来不操心这些事。沈母早上刚被沈父在人前落了面子正不自在也没挽留,只要地里的小麦能收回来就成。

    下午谢远一个人过来的直接去地里割麦,晚上回来倒头就睡。沈母再怎么样也不好意思使唤女婿给家里洗衣做饭,只得一个人屋里屋外的两边跑,也着实累了好几天。

    最后一天,谢远从自己家歇完晌回来拉着架子车,沈妙也跟着过来了。麦地里的小麦都割下来打成捆只用往家里运就可以了,刚到地头忽然起了风,沈母在家里看看天色忧心地里的小麦也跟着来地里装车。

    三个人直忙活了一下午天擦黑了才忙完,谢远在里面卸车子,沈妙背着小背篓走到门口等他。院门外一道声音叫她:“妙妙回来帮你娘收麦呢。”

    “噢,二叔。”沈妙扭头一看认出来是村里的屠户张二叔,把人往屋里迎:“二叔进屋歇歇吧,这是刚从镇上回来吗?”

    “啊是啊,这是你娘让我给你们带的,说了好几天了。”

    张二叔说着从背篓里拿出一长条五花肉递到她手里,沉甸甸的。

    院子里谢远卸好车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跟着沈妙喊二叔。张二叔就伸手捏了捏谢远的膀子,连声夸赞:“西鹤的小子长得就是好,真精神。”

    一旁沈母却盯着沈妙手里的五花肉,指甲快要掐进肉里了。

    快十天前吧,宝儿吵着要吃肉,现在天热村里也没人杀猪从哪儿给他弄肉吃。被孩子缠得没法,她出门找孩子二婶让她捎了句话等孩子二叔从镇上回来帮着捎块肉,可怎么就这么巧今儿碰上了。

    张二叔看小两口一个高大健壮一个乖巧可人笑着打趣:“怪不得你娘早几天就捎话说要块肉,感情是为了送女婿呀。”

    沈妙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原身的情绪也瞬间在她心头放大,难道娘平时只是对她严厉一些,心里还是疼她的?

    沈母心里肉疼面上却还要装出个大方样子,伸手把肉接过来胡乱放进沈妙身后的背篓里对着张二叔强颜笑道:“可不是,这几天俩孩子帮着收麦子了。”

    “哟,家里那块地可不小,就靠这俩孩子的话这点肉有点少。”

    张二叔走街串巷的贯会跟人玩笑,沈妙和谢远都没放在心上,沈母却有些心虚,随手从门口捡了一篮子瓜果放在谢远拉过来的架子车上,嘴里含糊说道:“下次多买点,多买点。”

    回去的路上,沈妙抱着篮子坐在架子车上,谢远拉着车在前面走。了了一桩差事两个人心头都有些轻松,沈妙望着月光手里一一抚过滚圆的瓜果,心里也泡温泉似的妥帖。

    娘,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天天骂她,原来还是会偷偷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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