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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收菜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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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天还早,村里人有的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叙话磕牙,有的拿了衣服去河边洗。白日里太阳大容易晒坏了衣服,趁现在洗了晾在院子里早上太阳出来风一吹就可以收了。

    沈妙在房间里洗好澡端着木盆出来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谢远一个人坐在房檐下搓草绳,看到她出来抬着下巴指了指石磨边的两桶水低声道:“给你留了水,天黑了奶奶不让你去河边。”

    其实是天一黑村子里的男人孩子有的会去河里洗野澡,这个时候过去即使还有人在外面也不太安全。

    “噢,好。”

    沈妙乖乖地端着木盆走过去,坐在小凳子边搓衣服。月光透过树梢洒进木盆里,沈妙抓着皂角搓得认真,一旁的谢远也像是赶工一样坐在檐下搓草绳。

    马上快割麦子了,多备些草绳总是好的。

    更何况……

    娇小姐这么胆小,留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怕是连衣服都不敢洗。

    把水泼进菜地,沈妙洗好了衣服。旁边的晾衣绳上不知道是奶奶洗的还是谢远自己洗的,各人的衣服已经搭在上面了,一根粗绳穿过,绳上的衣服也像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挨在一起显出几分亲密。

    看她泼了水,谢远也收起草绳站了起来,舀了水冲了冲手就对她说:“睡吧。”

    灯油太贵,一般农户家里是不点灯的。这个时候要么出去闲磕牙要么在家睡觉,两个人都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平时也都是洗漱好之后直接睡觉。

    “噢,好。”沈妙站在树下看他一手拿瓢一手淋水,像是刚嫁过来第一天的小媳妇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得乖乖听话。转身走了两步看了看敞开的院门,又看了看黑灯瞎火的正屋不知道该不该去关门。

    “我来关,你去睡吧。”

    谢远转过身把水瓢放进灶屋里,后背长了眼睛似得背对着她说道。

    沈妙就推开房门又走了进去,地面上还有水渍没干,映着月光明晃晃的。刚洗的头发还没干透沈妙也不敢睡,拉了小凳子过来坐在窗前通头发。

    “对着风吹会头疼。”

    谢远推门进来看她坐在窗前插上门闩又去床头摸摸索索地找出来一条大毛巾给她,一看就是两人成亲时的喜礼,大红的颜色。

    “噢,多谢。”

    沈妙接过来侧坐着擦头发,谢远绕过她在床上躺下了。

    余光里小姑娘散着头发披着月光,仰着头看外面,一张小脸被月光照的又白又亮。成亲时刚买的寝衣又宽又大,松松地笼在身上透着光能看到里面细细的胳膊,腰肢,几处起伏的弧线。

    谢远转过头不去看,中午歇晌时停留在指尖的触感这一刻又重新席卷而来甚至因为刚才那一瞥变得更清晰了。床板吱呀了几声,小姑娘爬了上来,带着洗漱后的清香在他身边躺下了。

    谢远悄悄挪了两下身子往外靠了靠,怕夜里睡着了又会像白天一样抱在一起碰了不该碰的地方。

    明明之前两人一起睡觉时都好好的,醒来的时候也都规规矩矩的。

    沈妙躺在床上扭头看旁边离自己一个胳膊那么远的男人眨了眨眼,谢远睡得好远。也可能是夏天,挨着睡太热了吧,沈妙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刚洗过澡浑身干净清爽,太阳一落也不热了,虽然身下的床板还是很硬,但是躺上去的那一刻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下来,还是很舒服的。

    谢远听着耳边的呼吸声,黑暗中摸索着拉过床单轻轻盖了上去,小姑娘身子弱白天中了暑夜里别又受凉了。

    清晨院子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谢远听到声音也醒了过来,正是农忙的时候,爷爷奶奶又去地里割油菜了。

    轻轻掀开身上的床单,谢远缓缓往外抽身子,才一天的功夫就已经对两人挤在一块睡的情形已经有些习惯了。

    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了旁边的沈妙,小姑娘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有几分茫然地望着他:“怎么了?”

    “你睡吧,我下地。”

    谢远伸手拿了衣服过来在床脚换了,沈妙听了也跟着坐了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撒娇道:“我渴。”

    谢远扣扣子的手顿了一顿扭头看向床上还在揉眼睛的小姑娘,睡了一夜头发乱蓬蓬地炸在身后显得脸更小了。

    走到桌边倒了一碗茶递了过去,沈妙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凉了。”

    谢远闻言一愣,夏天不喝凉茶喝开水吗,而且她真把自己当小姐要人伺候啦。

    “只有凉茶,我去下地,你留在家里做饭吧。”

    谢远抽走了茶碗,沈妙这才清醒了过来,这不是京城也不是沈府,都要下地干活了还挑什么热茶凉茶的呢。

    “我喝我喝,我跟你一起去下地吧。”

    到底是刚醒来的新环境,沈妙下意识地想跟着谢远。

    谢远看她跳下床赤着一双小脚三两下走到床头的柜子边拿了衣服出来,一副要换了衣服跟他下地的模样。忙转身避了出去,又忍不住隔着窗子提醒她:“先把鞋穿上。”

    “噢,好,好。”

    沈妙穿上鞋子换好衣服,在院子里洗漱好之后也拿着小镰刀跟着谢远下地了。

    太阳还没升起来,空气都凉凉的,很清爽。一块块麦田已经有几分熟意,在晨雾中泛起了一层层金黄色波浪,成群的雀儿贪吃雨滴一样落下来又被土块赶走,哗啦啦地飞远了。

    沈妙看着好玩,也弯腰捡了个土块放手里准备吓小鸟。住久了之前的深宅大院猛一进入这样广阔的天地,就感觉有数不尽的乐趣。

    当然累也是真的。

    田间地头都是正弯腰忙碌的农人,清凉的晨风中也是一头一脸的汗。

    油菜只能早起趁着露水去割要不然等太阳升起来,温度一高果荚就会爆开,蚂蚁脑袋似得小菜籽粒滚进地里就很难再被收起来了。现在谢家的地头铺着油布,两个老人正专心割着油菜,没有注意到孙儿和孙媳也下了地。

    谢远从地头开始接着奶奶那一趟也弯腰割了起来,手里的镰刀又快又亮,高大的油菜杆不断地倒下去被轻轻放在一侧的空地上。沈妙学着谢远的样子半蹲下去,左脚向前,左手抓秆,右手握着镰刀使劲向上一挣,断了。

    虽然干得慢,沈妙这一行的油菜也慢慢堆起来了。留下来的油菜茎杆在身后排成一排,像是一群刚破土不久的小树林。蹲了不一会沈妙就觉得腰酸,蹲在油菜地里四周都是油菜果荚刺脸不说还很闷热。

    站起来看看前面的三人,沈妙从背篓里翻出水壶喝了几口又弯腰蹲了下去。现在快些割了早早回家,总比日头出来晒得人头晕要强。

    这一块地贴着山坡呈半圆形,没有昨天的那块地大,四个人三个手脚利索太阳出来不久就割完了。让爷爷奶奶回去,谢远和沈妙留在地里收油菜。

    还没熟透的油菜浸了一夜的露水,又湿又重不说抱起来的时候还总往脸上扎。沈妙人小力气轻,踉踉跄跄地在地里走,看得谢远心惊胆战,总怕她被油菜杆绊住脚一头摔下去。

    “去地头等我。”

    谢远大步从她身边走过,怀里抱着的油菜杆像是一座小山。

    沈妙跟着他的步伐努力向地头移动,扬着胳膊把怀里的油菜杆放在油布上。接着小狗一样人趴在油布上喘气,一张小脸热的通红。

    沈父沈母虽然偏心家里的活都让沈妙一个人做但是十分爱面子,在外面的时候总要维持几分秀才老爷的样子不让她们姐妹下地做活,这还是沈妙第一次在地里收油菜籽。

    缓了一会,地里的油菜就都放在了油布上。沈妙坐起来拿了水壶给谢远,谢远接过去仰头一口气喝了。两个人站在地头看了一会谢爷爷推着架子车过来了,三个人各拉住油布一角往中间收,谢远大手使劲人也往上压,不一会油布上的油菜杆就被包进油布里包成一个大包子被三人抬上了架子车。

    车轮咕噜咕噜地响,沈妙坐在车头跷着脚。

    前面的谢远褂子早已汗透,胳膊上还有油菜杆子划出的小口子,有些红肿。脸还是那张脸,身材却要比之前的每一世都要高大强壮许多,现在拉着一车油菜车上还坐了两个人看他的背影却像是在地头散步。

    小院里谢奶奶已经做好了早饭,几人就梳洗了一番换了衣服坐下来吃饭。忙碌了一早上,饶是些粗茶淡饭沈妙也吃着香甜。谢远眼角看了看旁边把脸埋进粗瓷大碗吃得香甜的小姑娘,有些心疼。

    这两天她该累坏了,只是家里实在是穷,又赶上他成亲要定金要送礼花了不少钱。家里现在也没有闲钱买肉买细面,整日里都是稀粥稀饭杂面馒头,着实有些委屈她了。

    用过早饭,沈妙正想端了木盆去把早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门外面有人喊她。

    院子里正喂鸡的谢奶奶也走到门口出声问道:“谁呀。”

    “大娘,是我。”沈母穿着个簇新的褂子手里拿着帕子从驴车上下来,身后跟着小儿子沈宝。看到谢奶奶又从身后把儿子揪出来推了他两下:“叫人!”

    “谢奶奶。”

    “哎好好,妙妙啊,你娘来看你了。”谢奶奶端着小盆扭头冲屋里喊了一声,又笑着迎沈母进屋:“想孩子了是吧,想孩子了就随时过来看看啊,快进屋喝杯茶。”

    院子里抱着油菜杆晾晒的谢远也过来恭恭敬敬地见了礼,又去院子里帮爷爷忙活。

    沈母就看着谢远夸了起来:“大娘好福气,有远儿这孩子在,家里地里的都能干。只是可怜我这孤儿寡母的,他爹又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眼看着地里的庄稼都熟的落地里了也没人去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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