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何处寻仙踪
随着盖着水缸的盖子被掀开，一张白皙俊秀的面孔出现在齐子桐面前。
“你。”齐子桐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少年，颤声道，“你，你成功了，不，这不可能。”
韩烬闻声点了点头，刚夺舍成功，他还是不是很适应而今的身体，直到将全身的法力运转几个周天后，才堪堪掌握了些黑水真法的诀窍。
伸手将齐子桐从水缸中抓出，将其随意抛在地上，韩烬沉声道，“道友虽几番设计与我，但此次夺舍成功，却有你几分功劳，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定然不过多为难于你。”
齐子桐满目凄然，认命似的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自古胜者为王败者贼，道友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
“我只有一个问题。”韩烬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为什么夺舍之后，这幅身体的容貌会发生变化。”
“相由心生。”齐子桐回道，“你虽夺舍了韩壁的身体，但元神，却是你自己的，身神相合，决定你本相的是元神。”
“这样啊。”韩烬喃喃道，“倒不是一件坏事。”
“道友想必也没有其他问题了。”齐子桐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一步一踉跄的朝门外走去，“就不脏你的手了，齐子桐自会自行了断。”
小黑猫在韩烬的目光中，走到了门外不甚明媚的阳光之下。
一声似人非人的叫声响起，尖锐的像是刀刃相接后的金鸣。淡淡的烟气从小黑猫的身上升腾而起，随后他的身体在雪地上快速腐烂，最终化为一滩黑血。
韩烬从密室中走出，只身站在大堂之中，感受着流转于全身筋脉，比起化劲之气强了不知多少倍的法力，竟是蓦然生出一丝惆怅之感。自今日起，他便不再是凡人，而是一名有着灵根的修仙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离开青牛城，寻找仙宗要提上日程了。”韩烬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但天地之大，何处寻仙呢？”
思付之间，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温热之感，韩烬伸手摸索，将这股温热之感的源头掏了出来，竟是岑夫子临终送予他的那半块玉珏。
可能是因为韩烬此时有了法力，而且掌握还不是很熟练的缘故，偶有泄露，竟是尽数被这块玉珏吸收进去。
韩烬觉得有趣，便下意识的主动灌注了些法力进去，只见原本黯淡的玉珏渐渐发出柔和的白光，而后像是丝缕一般，缠绕在韩烬身上，如同一件薄薄的铠甲一般。
岑夫子给的这半块块玉珏，除了为他抵挡住了齐子桐一次钉头七箭术外，并未有过其他作用。在青牛城安顿下来后，他也曾多次研究此物，但可惜的是并无多大建树。而今终于知晓到了这玉珏的使用之法，不禁他暗自欣喜。
韩烬可以清楚的感知到，玉珏产生的铠甲，虽然极不起眼，但防御力比起最为上乘的铜胄铁甲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其对于法力的损耗极低，实是一件罕见的宝物。
“如此一来，行走世间，又多了一重保障！”拿着玉珏，韩烬不禁又想起了那个须发尽白，跟他说话，永远都笑眯眯的老人。
“对了。”回想着岑夫子临终前的话语，韩烬后知后觉，“岑夫子说，他曾到仙宗修炼，说不定他的故居之中，有着前往仙宗的蛛丝马迹。”
思及如此，韩烬恨不得立马离开青牛城，前往庆平县探查，但数年来磨砺出的谨慎性子又让他瞬时冷静下来，“凡事不必急于一时，我刚夺舍，根基很是不稳，为今之计，修习黑水真法，巩固好修为，完全掌握这幅躯壳才是上上之策。”
黑水真法全书韩烬早已烂熟于胸，受制于往昔没有法力的缘故，平日之间，他只能望梅止渴。
此刻施展，虽是头一次，竟是如鱼得水，顺畅异常。
法力流转于身，一面光滑的水镜凭空凝结，映照出韩烬而今的模样。他屈指一弹，水镜之上波纹微起，待到片刻之后镜面平静，内里之人却是模样大变。
韩烬借着水镜看着自己变化出来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毕竟他还要在巨鲸帮呆一些时日，需要一个有着足够地位的身份支持。
至于为什么不用那副年过古稀的模样，不过是他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虽然夺舍成功，但前路未卜，最坏的可能便是寻仙无果，只得黯然回到青牛城。作为最后的依仗，韩烬必须在离开之前，将那些二心之人尽数清除，而契机，便是莫居仁的死讯。
盘膝在堂中坐下，韩烬又复运起黑水真法。
他的呼吸深沉有力，随着胸膛的起伏，薄薄的雾气萦绕身体升起，像是有着自我意识一般，不断追逐着游弋在这方空间内稀薄的灵气。
半个多时辰后，韩烬缓缓站起身来，背手不住在堂内踱步，“青牛城之内，灵气竟然稀薄到如此程度，真是没想到，凡间人杰地灵之处，竟是与修行无缘之所，以我现在炼气二重巅峰的境界，再进一步，不知需要多少时日。”
就在韩烬深思之际，莫庭外突然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而后黄四海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见到打扮成韩壁的韩烬，黄四海先是一怔，但而后连忙朝其行了一礼，问道，“壁少爷，莫老可在？”
“莫老？”韩烬拿起一块玉雕，边随意把玩边坐到正厅主位，那个虎皮大椅之上。语气平淡的回道，“他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黄堂主，有事？”
“琐事而已，琐事而已。”黄四海敷衍了一句，又复问道，“壁少爷，莫老临走之前，可说去哪了？”
“去哪？”韩烬淡然道，“可能，去神农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