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狐胡国
“嗯?”
望着汉生翻了翻招牌,心里有些诧异,接过二爷手中的招牌也没细看,想不到招牌反面还残留着几丝神秘莫测的花纹。
汉生摸了摸,摇摇头说:“不可能,纹路太轻,是不是有办法把纹路做得更大些呢?”
我赶紧说:“没有问题,能扫一扫就能印出来了,而且印得比较大。”
对了,不知汉生这些年生活在什么地方,他似乎对于现代的事物有点生疏,比如当我向他索要微信号时,他竟表示不知道,更为离谱的是,他使用的仍然是那部蓝屏旧诺基亚手机,不要说app,就是贪吃蛇也玩不成。
说干就干吧,汉生在家里继续学习二爷留的那几份材料,我干脆拿起来,拿着招牌出门扫了扫,回来时我才发现汉生正在再烧开水和泡面。
我还将泡面放在旁边,跟他说:“晚上接你的风,咱们就去馆子吃!”
老何看来是相信汉生的,说着说着直接把赵顾调离,于是晚上只有我们两个。老何常说我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我也常常这样跟他开玩笑,他也总是笑着回应。老何会给我们讲许多有趣的故事,比如《三国演义》中的刘备。走出家门的汉生像走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对于许多事情充满着好奇心,笔者严重质疑他这几年一直在深山里生活。
我问汉生爱吃的是什么东西,汉生说爱吃面条,我们在附近找到面馆要了两碗面条,点上几样小菜,汉生没喝,我就自己点上两瓶冰啤酒他就不理我了,大口大口的吃着,一大碗面条下肚就让他大赞一顿,还说等会请客吃饭还会来这一家。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回去就开始不断学习铜牌后面的纹路了。在一家酒店的餐厅里,我们正在吃饭,这时一个人走过来对我说:&34;汉生哥,你知道铜牌背后是什么吗?我已将这些纹路印到全开的纸张上。汉生正在那儿潜心学习。他还将午后的发现收拾好交给我。
因为二爷没有我爹的地位,查问曹家十分不便,因此手中资料多与这些墓葬有关。比如《中国考古》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文章叫《从洛阳汉墓看西汉中期贵族墓地的分布情况》,其中提到的“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就是一个典型例子。而即便是作为二爷等人,查阅这些资料也是十分吃力,可以想象那些墓葬埋得有多深,就连许多墓葬是否存世也无从知晓。
望着那些仅有几句只言片语、二爷几句猜测的历史资料,思绪乱糟糟的,完全无法确立起有关此事的某种线索,只好硬着头皮使自己平静下来,翻出本子、拿出笔头,动手把自己所了解到的事情记录到本子上。
我先画线,把源头写完,再提笔把曹家写完,迟疑再三,我把曹家身边“空白历史”写完,把我爸和二爷追查出来的那一团“毛线”的源头写完,这就是盲点,完不成毫无头绪,我打个问号。“空白历史”是指什么?我把它叫做“家族记忆”吧!因为家族里有许多事情是要用文字来记载的。家族记忆就是家族文化传承。思前想后,在“空白的历史”上再写一座“墓”,这就表示一条线索。
我本想捋一捋头绪,将这些谜全部串起,但最终看了看本子,“曹家“,“空白历史“,“墓”是三角循环关系。在这一过程中,我觉得自己一直在寻找着什么,那便是:“曹家”究竟来自何方?它与墓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一种联系?它们之间又是如何发展演变的呢?“空白的历史”是点,存在于历史之中的“坟墓”是线,必然是一事物引出一系列事件,无法从各个时期才能出现的坟墓,产生点,因此笔者认定,“空白的史“为源,“坟墓”为线,这条线再贯穿于历朝历代曹家之中,存在于曹家之中那股无形之力,仿佛指向那一段“空白的史。”
我放下笔头好痛,这一切都只是我凭二爷留的资料推测出来的,基本没有证据可以佐证,只有眼前这几个含混的墓葬位置。
我瘫坐在病床上,望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曹家那一片空白的历史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汉生家的那个牌子。那天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坐在沙发里看书,突然看到一块写着“汉生家”三个字的招牌。这时汉生突然叫我过,从那牌子背后的图案中有所察觉。
我急忙站起身来。他用手指了指里面的几根线问我:“这像是什么?”
“嗯?”
我彻底蒙在鼓里,下面招呼着回答:“油条?”
他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说:“你再细看一下吧!尤其是这些交叉点!”
我沿着他的手指方向仔细地看了看这些纹路,全开纸上面这些纹路已清晰可见,但我仍然没有头绪,于是我抓住头发告诉他:“不要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
他笑着将纸调过来参观,估计是往左旋50°,然后告诉我:“瞧!这条线!念青唐古拉!”
我一愣,再一挠脑袋,名字倒也听说过,但外形记不得了,也不是完全的,就一个段落,这如果汉生能分辨出来的话,那他就太神通广大。
翻出手机查看念青唐古拉山脉的方向和形态,然后和汉生点出的一小截进行比较,我走了,果然还是请他说话,形态差不多完全一样,再看看它边上的一些线条,也是和念青唐古拉附近的山脉相吻合,我看了看全开纸,心里飞快地盘算:“是不是有张地图呢?”
汉生点了点头:“确切的说,这段地图还应该有好几块吧!虽不知图中为何物,但应该是解开这些疑团的关键吧!”
我好像听懂了汉生的话,便问道:“您是指某人有意将这张照片分作若干块传过来吗?”
“没错”,他确信:“咱们暂且说图的结尾指示了一个坐标。由于传递下来表示某天需要打开该坐标,再单独传递下去,不过是不希望有人一次获得而已,但咱们从另一视角考虑,假定一波坏人会抢了该坐标,于是该坐标便被瓜分掉了,那岂不说明好人想获得整个坐标同样吃力吗?因为如果部分落入坏人之手,事情便不可能办成了。”
我循着他的想法又说:“于是这坐标实际上好像是加解密用的公钥、私钥,分作二份,由每个人保管。那坐标也成了一些具体的人可以进入。这些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有生之年没有开启过坐标。于是他们便将自己的额钥匙遗落在自己的墓中。曹家也是想找这钥匙。”
汉生赞同我的看法,并指着二爷暗格中的地图说:“二爷早该有所察觉,于是便与你爹千方百计地收集这些墓葬所在。”
我看了看那幅大地图,几乎是七八个二爷圈出来的“可能存在”范围,这个问题想起来都很难,这么大一个地方想找到一个千百年以前的墓葬无异于大海捞针。
汉生默默地走到这张地图跟前,端详了一会儿,忽然指了指地图西北面的地方:“咱们去狐胡国吧!”
“狐胡?”
“是的“,他给了我一沓材料,一边说:“消失了的古国”。
我翻遍手中的材料,没几页,有一段记述,非常简单,一看像汉书影印,“狐胡国。王治车师柳谷。到长安八千两百里”我仔细一想,印象里这狐胡国该是西域三十六国之首,剩下的都陌生。
向后翻过去,是些有关当下的记录,也是些模糊不清的航拍照片、一张小小的地图。
图片不太清楚,一看就像一个村庄,第二幅图就不怎么好了,但有一幅图就清楚多了,上有一座矮矮的房屋和两个吸着旱烟的农夫,再往下有几幅山的远照,上一幅图就是一个老旧的黑棺材。
我接过地图,看看地貌,还有几个地名,应该就是新疆地图吧,并且是手绘,地图上估计还有几个城市、山区,乌鲁木齐东南边缘,画着一张狐脸。
汉生指了指这些图片,问道:“你看出来了吗?尤其是第二张图片!”
我接过第2张图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隐约辨认出其中有蹊跷之处,小心翼翼地问:“这屋就是一座坟墓吗?”
汉生笑着摇摇头:“但差不多吧!你应该看到黄肠石吧!这不!黄肠石确实是造坟墓用的,但也有另外一种用处,那就是筑墙。”
又指了指其他几张图片说:“这些山势图片都是二爷送的。他看这些地儿气势不凡,大有藏风收水之气。少说还有一座王爷墓。后托人收集一些材料,发现其中第一张图片那座村庄,但那张照片时间较早,难以追查。我直到前几天还没有发现那座村庄。
我不解地说:“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汉生无所谓地摆摆手:“不过是多走走呗!还有二爷教给我什么望山看水本领呢?快叫我去找吧!”
我问道:“那是狐胡国吗?”
谁知又摇摇头,用手指着那张狐脸在地图中的方位说道:“这就是狐胡国失踪之地,笔者查证其方位,基本与历史记载不离手10&34;。
我有点糊涂:“偌大个国家凭空消失?”
汉生大笑着说:“国当然不灭,灭了就是其王城了,所有的人都在一夜之间消失,狐胡王也不例外,这才使其地盘为别国所兼并。瞧!”“这还用问!”我不解地问。“当然是你。”汉生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我。“你知道什么叫城邑吗?他在照片中画圈说:“这可能是当年狐胡的国属范围吧!”
我看了看地图,眉头紧锁:“这该是当年西域三十六国,那面历史向来不多,而且多为野史。即使找到黄肠石,也无法确定是出自狐胡王城。再说王城无中生有这只会以讹传讹,据估计大多因为地震等灾难而无迹可寻,咱们此次前往完全没有把握啊!”
他点点头:“正史的确不多,可以用极少来形容。但“他指了指那张狐脸:“这位置一定不会出错。这坐标是从一张非常老的地图上得来的,它是三爷在一个坟墓里找到的。在这一范围之内,我已经寻找了好久,合乎特色的只有你们所见到的村庄。请您放心,王城离这近些。”
我点了点头,然后掏出那副黑色棺材上的相片,问道:“那副相片代表着什么呢?”
汉生表情略显庄重地说道:“这棺材里装着不太安生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