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绝望
一开始我也有些担心,会不会是二爷身上的伤反复发作,但后来定睛一看,后颈上顿时冒出一层白毛和汗水,那人一点也不像二爷。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的。原来他的病情很严重。后来,他就住进医院去了。这篇文章写得挺好!刚上来便见了他,理当是二爷,这一回又见过,二爷哪里是马褂。
我环顾了一周,内心忍不住嘀咕起来,那究竟是什么鬼斧神工我目前住的密室里没有门也没有窗,简直就是一个密闭空间!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对自己说:冷静点,二爷也不会凭空失踪的,这里面一定是猫腻。
我拿起枪,小心地凑过身去,二爷一声没吱声不见,一定与此人有关,很可能是走上前去察看时着道。
“你是谁?”
我试探着问道,那人没有回我身,我骂声娘儿俩,我再缓缓地绕在他面前,倒看他何方神圣?
我围着它转了一圈,只见这个人耷拉着脑袋看不太清楚,眼前是个不大不小的黄铜盆子,男人一双又干又黑的手正耷拉着放在盆子边上,我瞄着看,盆子里似乎藏着某种黑东西,一看有点像某种焚烧后的灰。
我站到他跟前,约二、三分钟后,他一动不动,我冒冒失失地用枪去摸他的脑袋,他仰面倒下,我定了眼,惊得打了个寒战,见此人满脸油彩,活得白面恶鬼模样,我没敢过,但见他呼吸全无,应早已死去。
我苦思冥想,决定去看个究竟,因为二爷很可能是被他边引发的机关吧,忽然空密室里响起一声:“别动!”
我吓了一跳,但这句话为什么那么耳熟呢?我试着问:“是不是二爷?”
“是啊!我在你们隔壁呢!这面墙上有一面镜子,从那边我能看见你们。你们听见了吗?这人应是20多年前那群人吧!你们看看他手的颜色和铜盆吧!该是江西童铁手吧!他可是当时有名的起尸匠呢!相传他的手是因为一年四季抬着尸体抬着黑的,由于常与死者交往,身边便带着铜盆。碰上不祥之物,便要烧一点钱财,让他安度晚年。
我看着像是周围,二爷的话果然从我左墙这边传了过来,我问道:“你是怎么跑到那儿来的呢?”
二爷说:“我过会儿跟你们说明,你们绝对不能碰它,它身上撒满僵尸粉是为了不让尸体腐烂,而且毒性很强。”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那赤裸的肌肤里,真的是一层微妙的粉,二爷小声地说:“而且,您得注意了,您那石室里也有人呢!”
我就地跳了起来,假如你身处一间不太大也很密闭的房间里,别人对你说,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觉得怎么样呢?会不会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会不会有一股莫名的恐慌和不安?会不会还有一丝想逃离的冲动……“我知道你们在哪里!”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二爷话锋一转,我吓得心惊胆战,只听见他继续说道:“我说我在上面找到脚步声了,但是上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个密闭石室,感觉有些蹊跷。但是我走到一面墙面前,被推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边,但是这堵墙现在已经恢复硬度了,完全推不出来,反而能看到你们这一边。”
我持枪紧张地在原地打转了好几圈,告诉他:“我说二爷,您可不要吓唬我啊!快把人吓住了!”
“我有说过做人的道理。”
我头刷得直冒汗,他补充道:“你到我这面墙上来,看有机关吗?我猜机关大概是你这边吧!”
我上前敲敲打打,实心砖墙,不要说穿来穿去,连一条缝也没有,二爷如果不练好像绣花针一样牛气冲天的缩骨功就一点也过不来。可是,他突然说:“我想试试。”我问他:“那是什么?”他说:“是我的童铁手。”我笑着问道:“真的吗?”二爷沉默片刻,再次开口:“你想过吗?这童铁手怎么就要死在这里呢?”
我低下头看了看那具身体,边看边回说:“不像受到了攻击。身上没有看见任何伤痕,像”
二爷接了一句:“像被困住了一样,死在了这世界里。”
“是啊是啊“我点了点头,二爷接着问我:“你见过眼前的铜盆么?铜盆里有没有烧纸后留下的灰烬呢?”
我本来就觉得不过瘾,硬着心肠回复他:“有啊!”
二爷没有多说一句话,两人也同时默不作声。
我内心很明白他这句话的用意,二爷说童铁手这起尸匠若遇不祥之事,只会为底下烧纸条、求秤,这也就是他在世之时,肯定会遇到一些很怪异乃至可怕的东西,至少他觉得不祥,而且这东西肯定跟这墓室有关系,即使像二爷所言,跟这墓室里的“脏东西”有关系。
我拿起枪四处张望,但墓室那么大,完全无处躲藏,心里对自己说,决不能操之过急,深吁一口气,硬着头皮镇定下来,跟二爷分析说:“咱们假定墓室里有个什么机关。只要靠近这个墙,它就能进到你住的那个墓室里去。这个墙实时或定时地处于运动状态。如何?”
二爷道:“不大可能。我一进校门,便仔细察看了一下那堵墙。那堵墙是普通石墙,并无机关可言。”
二爷对古墓机关之认识,全北方首屈一指,说没找到机关,大多是没机关。可是他又说:“那里面的壁画、画像石倒是很好看。”他还说:“如果有人要把这些画拿出来展览的话,一定会被人笑话的!”“不会吧?”我在心里叹息着,那是自己最不想承认的:“那就这个墓室里真有点‘脏’啊!”
的确,就童铁手之死相而言,他在世时的确遇到过一些阴森恐怖的事情,这才使他烧纸祭鬼于此,也是与二爷所说的不谋而合,似乎是被人推开。童老在这之前还曾说过“我是真的死掉了!”可是,童铁手怎么就这么死掉了呢?难道真的有一个神秘机关存在吗?“不可能吧!”我吐出一口气:“嗯!那么咱们就假定没有机关吧!实在是有什么存在于这墓室之中呢?那么这玩意要伤害咱们的话,怕是早已经到手了吧!根本就不需要给你和我分门别类的开关。我想这是要困着咱俩的吧!”
我壮着胆子向二爷问鬼怕什麽,说实在话,在这不见天日的古墓里提这鬼字,还真是很吓人。
二爷一想,张口道:“要是吃粽子还可以,鬼使神差,估计该是高僧还是道士,早知道有个龙虎山道长会纠察些诡异之事呢!”
我有点沮丧,这下哪里是来了和尚、道士呀,起尸匠来了个,还死去活来,低头刚好看到了他,忽然想出一条路来,便问向二爷:“二爷,您说童铁手一年四季都在起尸呢,是不是身上都要带上驱鬼等物品呢?”
二爷考虑后回敬我:“即使有的话,也会亲自拿出去使用的。”
我立刻泄愤,二爷说得对,若是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二爷接着说道:“可死马当活马医啊!你们看它是不是像朱砂呢?相传朱砂能防鬼祟,但要注意它是僵尸粉,毒性很强!”
我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拿着枪挑着胸口上的黑色上衣,然后马上露出一个包袱来,一边壮着胆子,一边刻意地寻着题目问二爷:“有一个包袱。没错二爷、起尸匠、赶尸人是不是都不一样。”
二爷道:“前几年国内战乱时很多人客死异乡。中国人也有落叶归根的说法,于是有赶尸人把这几个人的遗体运回了老家,使其入土为安,与起尸匠不一样,许多险地恶水之地不可以埋尸,不然会引起不少事端。起尸匠需要做的只是把这几具遗体起出来,换个地方埋葬。”
我很好奇:“那么,他们不也是成天和尸体打交道的吗?”
“当然也没有一个是普通粽子,那行人原本传承不多,不是常人所能胜任的,想不到如此响亮的人,却在这里默默无名地死去,怕是童铁手一死,起尸匠这一行人便断送香火。”
我挑着包袱再问二爷,这人是不是我爸请的,二爷含糊其辞地应声而出,岔开话题问我书包里藏着什么东西,当时我虽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并没有深究下去,告诉他:“里面装着一副钩子和一个墨盒墨斗和几只小瓶。”
我翻箱倒柜,全是些看似平常的玩意儿,由不得抱怨:“这家伙还太穷太酸,常常起尸体,不求法器护身”
这时我脑中灵光一闪,拍案而起:“是的,二爷,您不就是您那枪头开得光光的嘛!”
二爷在我的提醒下也有了回应:“好吧!这是前几年一位得道高僧为我祈福,说能辟邪呢!”
“太好了”,我赶紧把书包取下,正要翻出枪头时,耳畔响起刺耳的叫声,然后眼前像掀了个帘子,墓室里似乎明朗了许多,而我却发现二爷正蹲坐在我身边,而那童铁手早已倒地。
我靠边了,刚才是不是全是幻觉?
期间我觉得脑袋里似乎有些响动,抬头看去,一个白影沿着墓顶异常迅速地潜入一个通道里。这到底是什么鬼物?难道它也要从洞里爬出来吗?“咦,这是怎么啦?”我急忙跑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怪物!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这根本就不是密室,是个两头敞开的通道,刚才大家都在这鬼鬼祟祟的路上。
二爷此时亦回神来,前后打量着两旁过路之人,忽然似清醒过来一般惊呼:“早该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