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发型
二爷的话把我吓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那已完全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了,要是此话从别的地方听来我可万万不信呢,可从二爷口中传来,即使我对这老家伙再看不上眼,也会信以为真。
我问道:“那么,你跟秃子嘴里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呢?”
“对,是你父亲,他支锅盘下一群人,只是他们从另一条缝里走出来。他信中说看到他留在底下的,就很自然地知道了这些,而且,”说完他就看着我:“其实整个棋局自从你父亲死后,你就已经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了,但我发现居然有谁还没松手,上大学之前就已经有人监视了。
“不知这些人是哪一股力量来的,也许他们认为你们身上还会留下你们父亲留下的线索呢?这些年那对眼睛早就没了踪影,尽管我没有抓住,但从蛛丝马迹中可以看出很可能是曹家来的,因此你们最好诚实地过着平凡人般的生活,别再跟这条路扯淡,也别再跟曹家扯淡,你们父亲为你们已倾尽一切。
咱们吃点什么吧,再给二爷注射抗生素吧,二爷算完全缓过神来。
我拿起矿灯仔细看了看这个石室,心有些怪,要是这个石室真在翻板下面有机关的话,至少也该铺上一层钢针什么的,掉了就等于死了呀,哪有空余密室呢?
但这个时候受困于此,跟我们直接死去并没有什么两样,我们俩是绝对爬不起来,又缺水又缺粮坚持不了多少天,说不定老何她们早就认为我跟二爷是光荣殉职,不会再来我们身边。
坐回到地面上,一种很深的无力感挥之不去,这些日子经历的太多太多,根本想象不出独自在寂静了几百岁甚至几千岁的古墓里孤独地生存下去的滋味,深得地下而不见天日,承认曾经很多次要结束生命。
我此刻脑中如浆,乱糟糟,睡眼惺忪地睡眼惺忪,半睡眼惺忪中看到二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还不停地用手指在一堵墙上摸索。
这时候二爷不解地哼了声,我搓着眼睛马上就走过去了,他要我帮忙掌灯尽量把整个墙壁照得明亮些,我就问他有何发现,说是刚睡醒就觉得空气在横冲直撞,极有可能是我们周围墙壁出现了缝隙。
果不其然,在两壁夹角处发现有几处墙体裂缝,此部位离地约仅有六、七十厘米,大家蹲下来一看,才知道此处有点像乞丐裤弄得陈旧那块,两人相视一笑,怎么一回事,背后明显空空如也,就像有个人仓促裱糊。
我将矿灯站在旁边,摸着身上的东西,发现没有铲子,二爷拧下一截自己的枪杆递给我,没刺几下,那块枪杆便被我拉开一条缝,我不解地盯着枪杆挑起裱糊的原料,黑里透红像棉絮一样,我拿下来一缕用手捻起来,依然没有辨认出是哪种原料,二爷一看脸一变,小声说:“是毛。”
我呀一声,条件反射似的将手中的头发一扔,心生厌恶:“这哪来的头发呢?”
二爷走上前一看,说:“该是一个人吧!他已经死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的身体已经风干。但有一点奇怪。这个人的身体怎么脱水得这样厉害呢?看看这个环境不符合做干尸的要求。还有”
他指了指黑暗中的裂隙,说道:“那该是一个反打的盗洞吧!”
我吃惊地说:“这人就是20多年前那群人吗?”
二爷皱了皱眉头:“那不是问题的焦点,问题的要害在于其中的东西,让他去反打盗洞吧!”
我猜了一下:“您说有人从里面逃了出来吗?”
二爷点头哈腰地说有,我拆开手电往里一瞧,盗洞不大,下铲也粗,好像这人出得急,重点是洞太窄,弓着腰往里走也吃力,只匍匐前进着,万一前方有危险的话,可是根本就没地方逃跑。
二爷把背包从地上拿起来,我一楞,问道:“咱们真的要进吗?”
他头也不抬地回说:“是啊!这盗洞太狭小,背包里是不可能的。我在前,您在后,拿带子系好您的腿,拖上来吧!”
他打包后指着盗洞里那个男人的遗体说道:“当年追赶他的物品也许并不存在于其中,当然也很可能存在于其中,但这是我们现在惟一的选择,请记住我的话,假如10个小时内我们都无法赶出附属墓室的话,就不要再外出了!”
“噢,是的。”说完,从兜里掏出那个青铜牌子给我看,淡定地说:“这牌子就拿走了!”
我拿起招牌,有点吃惊,不只是小招牌上刻着许多微观而复杂的纹路,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从血棺里拿出来的招牌从来都是二爷贴身之物,显然还有着非同寻常的含义,也许是本人较为敏感吧,总觉得他心里有事,似乎会遇到什么说不清的问题。
说罢,他将包扔到我的手里,拆掉枪头装上它,咬住手电爬进了屋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也跟在他的身后钻了出去。
刚一走进去,便见那干尸被二爷推到了一旁,正如二爷所言,那干尸十分奇特,若未经密封保存或特殊处理,随不同的季节、少则一星期、多则一个月干尸都会有不一样的烂尾,然后久而久之,干尸留下了白骨。
但这个男人死的时候一定非常突然,没有任何特别的处置,再加上这里的通风条件,这个男人应该早就变成白骨了吧,哪能变成干尸?
而笔者却发现了一种怪现象,此人体内生长着许多黑褐色枯败的草木,因为时间太长一接触就化腐朽为神奇,笔者心中疑惑,此墓内何以生长草木?
眼前匍匐前进着的二爷开口问道:“你知道哪些条件下,人的尸身会不会腐烂呢?”
我思前想后地回复他说:“人的身体在没有新陈代谢的情况下,会受到真菌的分解即腐烂变质。福尔马林具有杀菌作用。有些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中并不腐烂变质。”
二爷接着问道:“那么,不具备腐烂的条件,怎么办?”
我一呆,想着不具备腐烂的条件意味着什么呢?这可是个问题!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看,那是什么?”“尸体上有一种细菌。”“啊,这怎么可能呢!”只要有微生物滋生,致使尸体变成微生物的材料,非如此,一想起来,脑子里闪电般的闪现出一个想法,告诉二爷:“您的意思是,这个人死亡之后的一段时间和很短的时间,身体里面可以给微生物分解的材料已经全部抽出来了!”
二爷说是,还说这不是不可能,还叫我注意那些草木,它们在军营里碰到了那可怕的吸血藤蔓,估计这个人大概是被那藤蔓给吸了。
我本没有太多计较,听到他如此说话,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我听到赵顾说出了那几个男人的死方法,想起浑身冒出绿油油的肉芽来,心里不由得翻腾起来。
这盗洞本应从高处砸下,正好砸中我们住的机关室,由于我已清楚地感到盗洞的趋势正在上升,记得二爷没有带手电,想跟他商量稍等,但只要说句话,二爷就会“嘘”地一声停。
我的心都跳了起来,莫非他碰到过那样吸血的藤蔓?它怎么会这么大呢!它竟然能把人吸进去!这可不得了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知道,这是真的,可是我无法想象啊!天哪,这窄小的空间里怕是要跟二爷一起吸腊肠了。
正当我思索着是否使用冷火焰时,二爷退后一步,我跟了上去,声音压得非常小,跟我说道:“咱们该去哪儿呢?这盗洞极有可能会通往第三重殿。还有上面还有声音呢!”
我脱口说:“是小何她们吗?”
黑暗中摸索着二爷停下脚步,谨慎地说道:“怕是没有,就像有个人在高处行走,而那脚步声又非常轻微,听来并不像大人。”
我诧异地说:“孩子,墓中何来孩子呢?”
他再听一会儿,叫我把手电拿来让他看,说是声音不大,要上前去看,我摇了摇头,觉得这很危险。
我现在有一种害怕,要不是那个东西离开,是它无声地蹲守在盗洞外面,那个二爷出门不也会跟它当面相对吗?
二爷说没问题,他肯定那脚步声已经远去不见了,还引起了我的关注,他示意我一下我又出门了。
我把手电给他,叫他一定要注意,他点头猫腰蹿出来。我知道他要去找我的时候,已经在门外等得很久了。我不愿意看到他的脸因为我的到来而变得苍白。我走到门口,却发现他还站在那里。不知是二爷的身手还不错,还是我的耳力太烂,出门后我就根本听不见声音,整整七、八分钟过去了,二爷还没给我发个信号。
开始有点着急,再四、五分钟后,就开始感觉不对,直觉让人知道外面一定有什么事情。
外面要是平安无事二爷不能那么长时间不给我信号,要是有危险我可什么响动都听不到呀,这样下去只会有一个后果,二爷刚出门便被制了下来,自己此刻正处在无法发出声音的境地,想起来我也顾不上其他,深吸一口气,提着枪杆子从盗洞里翻过来。
话说有个东西在盗洞边,于是上来时留个心眼,矿灯呆在原地不动,一个人一连翻了好几个滚出洞去。
我伏在地上,用枪瞄了瞄矿灯。一有事情发生,就会毫不犹豫地打掉。但却让我始料未及。矿灯灯光所及之处并无任何事情向我袭来。
我往一旁一瞧,由不得头皮一煎,身上寒毛竖起来,一见二爷便背对我坐着,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