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些茫然

    听到老何的这句话后，有些茫然，也有些明白。我想，他一定是在说我了。老何常说：人老心不老。这话对我来说也颇有道理。因为人总是要有些精神的。老何就是这样一位。我看了看二爷，这个一向稳重冷酷的老头尽管还笔挺地站在那里，但我觉得他刚才那一瞬间老了不少。兴许实在是经历得太少了，难以想象，他肩膀上背负着怎样一份重担。二爷，也许真真如老何所言，他不只是个称谓，而是个道呢，千里走单骑。

    我稀里糊涂地惊醒过来，低下头看看手表，大家都在这石室里呆了好几个钟头，为消磨时光，我简单地将这些日子里的事情记录在案，心想有一点万一还算是遗书。

    我是曹傩送的，想不到头一次敲棺椁遇到的是这样的状况，二爷说这斗太凶了，咱，估计出不了口

    秃子看起来很着急，主要是因为粮食吃得太紧了，目前估计每个人只有二三天口粮了，如果再歇一歇，怕都得饿死这里了。

    当时老何撞破了头再加上一路上很累于是就晕了，休息了这大半天后，基本都康复了，原以为二爷就要准备动身了，没想到他只是回复我们一句：“等等。”

    谁也不知道二爷等待的是什么，只是让大家休息一下。过几天，天气好起来，大家都开始上山找食物充饥。有一天，一个叫秃子的人找到了一块大坟地，说是要盖一座墓碑。秃子说：“你去吧！”但秃子不甘心，对二爷说口粮实在不够用，几乎每个人都能吃上三、四顿饭，二爷则坚决地表示自己的陵墓更特别，一定要等待，要自己分好食物，每顿少量多餐，等到走出这个进山才能吃得饱饱的时候，秃子由不得不高兴，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接着等待。

    期间我向赵顾询问她们在军营里的具体遭遇，赵顾感慨道自己说不清楚。

    当时他们的人被分为两拨，一拨负责照看营地里的材料，一拨则外出调查地形。当我们来到一处地势开阔的地方时，只见一辆辆卡车从那里驶过，车上都是装满了各种物品。二爷发现一山坡地方风水不对劲，似乎有人动了手脚，便挑了好几块地任其下铲子，不料二爷尝到了带着的土，面色大变，认定地下必有墓穴。

    粗略地勾画了一下，他们惊奇地发现这座墓大得出奇，于是大家马上赶回军营，准备把军营搬回来。

    但当走到营边的时候，才发现全营人去楼空。在这样一个无人的环境下，他们怎么能保证不被抓呢？他们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没有效果。最后，他们只能从帐篷里往外跑。他们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虽蹊跷之处，但这并不是令她们仓皇退走的理由，她们派出两拨人马轮番外出寻找，却无功而返，然而在那一夜，一场真实的异变却发生。

    说起这件事赵顾的面色就变得非常不好看了，可以想象那时的回忆一定是不堪入目。

    就在次日夜深人静之时，换工作的人们惊奇地发现，有相当一部分人已死于沉睡之中，而这些人浑身又缠着藤蔓，人们恐怕发现这些藤蔓竟从逝者身上生长而出，留下的人们并不容易，许多人手臂上、后背上，还长出了绿油油的肉芽、密密匝匝的肉芽、被扯断的肉芽、肌肤上的肉根长出了新芽。

    不要说他们亲身经历过，一听就叫我直起鸡皮疙瘩，顿时我就联想到在营地里捡到的一堆烧过之后的残余物，该叫小何说得对，原来是人肉啊，果不其然赵顾下面这句话证实了我的推测。

    当她们发现这一现象时，无奈之下只好用烧酒的刀子把伤员的皮和肉根一起剜去，并架火焚烧已和肌肉组织有交缠的肉根，二爷说这应该是寄生性食肉性植物吧，弄不好离营地很近，一见血就要把它们招来。

    后来这种植物并没有再次出现，但是更糟的事情发生了，寄生下来的伤员只过半天就会再次发起高热，它们会把身上抓出一道血痕来，有的人会发疯似的对别人说，这种东西存在于它们的身体里，它们甚至还能感受到。

    起初大家还以为自己发高烧有点迷糊，随时准备注射镇定剂时，不料却发现伤员皮肤下面出现一条条指肚长长的突起，又如小虫子般游来游去。

    原来这些鬼东西已寄生于人的身上，剜去皮肉无济于事。

    我看着赵顾小声问道：“那些人。”

    赵顾不答话，比划着“八”字。

    不等我多说，忽然撞到我们进墙外墓道里传来了“咚”，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屏气望了过去，再听得”咚”，这声音仿佛是什么物体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地面，声音越来越接近了。

    我们这个石室并不大，和外面只有一墙之隔，声音听得格外清晰，正当众人屏气倾听之时，忽然，那声音不见了，旁边赵顾显然身子绷得很紧。

    估计是一根烟功夫过后，好像贴在墙上忽然传来特别明显的“咚”的一声，那声音直把我吓得直冒汗，我看着二爷，甚至脸色发白盯着门墙。

    石室内寂静得可怕，心跳得像是在打鼓，又是一阵响声，这响声总算离门墙越来越远，人们不约而同地如释重负。

    二爷看看手表，把咱们几个跟秃子喊到跟前，神情庄重地说道：“时间快到了，弥勒！请你们这些人做好心理准备，往回走只能往前走，那玩意儿早就走了，这座墓室还“活着”呢！途中要注意，只要能进附属墓室里去，每个人都可以平安上，但外出机会转瞬即逝。5个小时内咱们得进附属墓室里，否则都会成为孤魂野鬼！”

    待秃子返回时，二爷趁我们几个收拾书包时蹲在地上小声说：“这座东汉墓出了毛病，才让我入椁，才发现棺内尸身已换。”

    汉墓中更有石雕，皆为持戈操戟之门吏，以抵御魔邪鬼怪对墓主的惊扰，但一路上，笔者一个地方也没有找到，而是将招鬼相刻于三重殿门外巨门之上，埋葬于此之人非但不得道成仙，而且还必须永远不超生呀，刚过之物恐是大将之尸身，养成此相。这一切让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为一个问题而努力着？”

    我听得背一阵冰凉，想着为什么头一次下地就是自己外婆的遇到这样的状况，不允许咽下去吐唾沫，只听见二爷接着说道：“去附属墓室得经过三重殿，前两殿怕是比较险恶。”说完这话，他望着我：“这里有许多你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请你记着，为了生存，你得不顾一切地奔跑。”

    见二爷即将站起来，不禁问：“等一下，这里怎么安排得这么好呢？谁在动手动脚呢？朝仙墓下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呢？”

    二爷淡淡地看着我：“这朝仙墓可是个跨越六百年的局子啊！至于底下有什么呢？我还不知道呢！”

    “局吗？”“好的……”我对他说。“那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当然是我自己！”“不对呀！”他说，又补充了一句。我有些糊涂，也想问问他，他已起身告诉我：“不知最棒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