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深度
出石室后二爷跟小何打了头阵,而我就在他们身后,还被安排好枪,临别时小何拉着我走过去对我说,千万注意秃子那帮人,有两只狠角在里面,一个人,连上面挂号施令,下属背人命,向大不轻易开口,向小不轻易开口见财起意杀人还得提防。
虽不时常摸枪弹,但农闲也与友人到昌平北方国际射击场游玩,手枪难打,步枪感觉尚可,笔者拿起枪弹,“咔嚓”熟习数遍,背靠背踏上进军之路。
二爷和小何一骑绝尘出门之后,大家也鱼贯而出了,再往深里墓道就没有那么宽了,基本只容得下两三个人平行,在这条路上我就发现了很多墓墙的凹口处,连机栝在内,估计是20多年前一拨人引发的吧。
我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线,一些片段似乎能连在一起,20多年前有一群人曾经来过此地,下来后大概是走过一条跟我们不同的路线,里面带队的人应该是二爷、秃子嘴里说的“那个人”,那次是在朝仙墓下捡到东西,而且是“那个人”拿走了东西。
这次支锅是二爷与秃子主人的联手之举,听到二爷与秃子的谈话,应该知道秃子身后的主人了吧,而从二爷在这条路上的表现看,很有可能并不是头一次下地,也有可能是熟悉了这座坟墓,起码在下地之前已了解了其中的细节。
除此之外,在这位年少时因为义薄云天被唤作半生“二爷”的长者那里,笔者也见识到一份决绝,这座坟墓对于他而言具有特别的含义。
我晃头晃脑地希望自己预感到不对劲。
二爷领我们经过好几条墓道,那里岔道多,跟我从上层经过的溶洞很相似,七拐八拐,还发现墓道两边墓砖越来越少,渐渐换成了一些不太规整造型的石条石板,估摸着整个山脉下面就有这样一片片溶洞群了,大概那时候工匠们就用这个建造地宫吧。
再步行10多分钟后,墓道变得宽阔起来,连一些原质石灰岩也露出水面,这果然印证了笔者的推测。
望着眼前带路的二爷,心中的困惑愈发加深,自己这次出行究竟为了什么呢?
看看他一路走来的表现,明明是有详知,但并没有事先知道的样子,不然许多事就能避而远之,不会有这么大的分岔,笔者冥思苦想,这样的情况好像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他进入坟墓之后才能得到的情报。
假如这一猜测成立的话,那么肯定是上一拨人给坟墓留下的线索或物品,而就是这条线索或物品引导了二爷的到来。
然后一切难题都围绕着20多年前这批人展开,尤其是“那个人”,他究竟从底下看出什么来!
正当我深陷沉思之时,墓道已经走到尽头,眼前一片漆黑,手电照得毫无反光。
小何瞥了二爷一眼,拿出信号枪举手向头顶是一枪,照明弹像彗星似的拖尾而起,升到最高点时,这才啪地一声炸开,弹中降落伞拖曳照明剂缓缓落地,我们面前是个大空山腹。
这类照明剂燃烧时间约30秒,以每秒五六米的速度落下,笔者粗略统计了一下我们的顶部至少60多米高,底部至少四、五十米高,很明显我们的洞就在山崖之上,并且这一庞大空间应属地底天然溶洞群系统,毕竟如此庞大的项目靠人力来完成。
正当照明弹快要熄灭时,秃头眼疾手快,指了指照明弹掉落的地方,惊骇地说:“你看!”
当照明弹行将熄灭之时,我们看到一座灰惨惨的大楼,它就像一位逝去的远古巨人,匍匐于这尘封已久的地底世界中。它就是被称为“死亡之宫”的埃及金字塔。它究竟有着怎样惊人的力量?又为何如此神秘而恐怖?它到底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顿时大家激动不已,不只是寻找出口,而是发自人性中的亢奋,那份探寻生死和古老消逝真相的精神,难以抗拒。
二爷挥手对秃子说:“预备吧!咱们下来吧!”
大家开始就地收拾设备,把一些无谓的设备留了下来,省掉了使用绳索从岩壁下来时的风险,并且这个活计还非常耗费体力,大家只能轻装上阵了。我们队队长叫小何,我和其他队员一起去帮他处理伤处。出发之前,我对他说:“你能不能帮助我把这几个人抬出来?”“行!”秃头队的一些职业都打出膨胀钉外加挂片,大家都开始一个个往下攀爬,怕是目前这类人群中,唯独伤病缠身的老何体能不如我,我不愿拖着后腿,咬牙坚持一步一步走着。小何从底下把我扶起来,我摇头晃脑地招呼他没问题,席地而坐直喘气,这边忽然有惊呼声,我站起来一看,原来是个秃子队的人,躺着不动,而他们队的队医也在抢救。
我问小何是怎么一回事,小何说这个人大概是“8字扣”没有挂上,失足摔落在高处。“8字扣?”我好奇地问,“是谁干的?”小何笑笑说:“我叫小梁,是来捡石头的,你们知道吗?”“你知道?我一听,不由得有点纳闷,这几个人论起身手来可是非比寻常的盗墓贼莫属,哪能犯这毛病,再说这儿又无风吹草动,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哪怕是一出手就不稳当,还有个充分的反应时间又能抓绳呀。
秃子从旁边问道:“怎么样?”
那队医满脸惋惜地摇了摇头,秃子略显愤怒地拍拍脑后:“这样的地方还是多留点儿神吧!”
秃子手下布置完那具遗体后,我们就正式朝漆黑的大楼走去,走之前我才发现二爷这副含义很深的眼睛看着我们下的山崖,而我则很好奇地回头瞄了一眼,这一眼没关系,吓出了一身冷汗,只看到山崖洞口处,有一张大白脸比一般人长许多,正探出头来,静静地看着我们,而它似乎也找到了我,伸过苍白的手对我比来比去地嘘了一声。
赵顾拍拍我:“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