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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身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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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瘴气消散,与辰君二人打斗的魔族人纷纷撤离,二人也终于得到缓和的余地。

    注意到天边一抹身影飞来,夏沫扶起辰君,若不是他替自己挡了无数的魔族人,现在的自己早就受伤了。

    “辰君,你怎么样了?”故隻看到他手臂上的伤,这些魔族人对他们是没有什么杀伤力,可他们在于数量众多。

    故隻施法替他疗伤,待到他缓过来,才收手。

    “大哥,魇梦消除了。”

    “嗯,先去找惜辞他们。”

    夏沫忙开口,“故大哥,方才我注意到东旧国的魇梦瘴气消散了,会不会惜辞他们也已经破除了。”

    故隻抬头望去,伸手扶住辰君,“去西亓。”

    话音刚落,三人的身影消失。

    “天帝。”

    看到惜辞只有惜辞独自一人走过来,天帝点头 ,猜到令轩二人是留在东旧国守着了,也没说什么。

    惜辞转头看向西亓国,发现魇梦已经解除,开口问,“天帝,你们是如何破除这瘴气的。”

    天帝张口,却犹豫了一会儿,“若非老君在一旁指点如何破除,我们恐怕都会被反噬。”

    惜辞转头看向没有说话的老君,“多谢老君相助。”

    星元老君点头,“主神客气了,保护天下,亦是我的职责。”

    惜辞笑了笑,察觉到故隻的气息,刚转身,就看见三人前来,视线落在辰君那沾了血迹的衣袖,担忧的说,“辰君受伤了,先回去休息吧。”

    辰君摇摇头,“无碍的,惜辞姐,三哥和云露呢?”他只看到了惜辞,却不见云露和令轩。

    惜辞叹气,“没料到魔族人竟会来偷袭,我担心魇梦破解了,魔族人闯入城中大肆破坏,便让他二人在那里帮东方赴。”

    惜辞这么提醒,故隻也想起,看向辰君二人,“不若,你二人留一人在此,辰君去北明国吧。”

    闻言,辰君却迟疑了,“那梦魇出世,你们怎么办?”

    “有天帝帮我们的,你不用担心。”

    二人只好点头,“好,那我去北明,夏沫你小心点,大哥你们也是。”

    “好。”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几人看向对方,一时间天地动荡,众人皆知他出来了,纷纷赶往南曙国。

    “哈哈哈,我梦魇终于出来了。”

    “梦魇。”

    几人看着浑身附着黑烟,只能看出人的体态,却看不清真实面貌的梦魇,强大的气息仿若能蚀人心神。

    闻声,他转过头来,垂下他那双幽暗的眼眸,“这不是老朋友吗,本尊刚出来,你们便来了,是来给我贺喜吗。”

    “魔尊,魔尊。”

    二人还未开口,一袭黑烟飞来,顿时化作无数的魔族人。

    他很是享受万人敬仰的感觉,“去吧,去制造杀戮,将那些无用的蝼蚁,都赶尽杀绝吧。”

    看到他们纷纷闯入城中,惨叫声接连不断,二人脸色不悦。

    “梦魇便交给你二人了,这些魔族人,交给我们。”

    水神拍着故隻的肩膀,又看了看惜辞。

    二人点头,飞身上去,对上梦魇。

    梦魇不屑的看着那几抹身影在自己的子民里厮杀,最终将目光看向面对自己的二人。

    “老凤凰,你们这么做,有什么意思,这些蝼蚁只会给你们带来无尽的麻烦,何必护着他们。”

    惜辞冷笑,“与你这个无心之魔,有说的必要吗?”她说完,拿起虞殇剑冲了过去。

    梦魇倒飞出去,黑烟附着的双手凝结法力向她打去,惜辞却丝毫不慌,在她的身前,出现一抹身影,故隻挥剑将其划破。

    但这冲击力,却四散开来,落入人间,化作火球,火光四起。

    梦魇当年的歹心还未被揭发时,也时常与二人走动,自然也学了一些火元素的法力。

    没料到他竟然在法球中注入了火元素,看着火光蔓延至城中,二人有些担忧。

    他们当然清楚,三人的打斗,必然会殃及到身后的大陆,当年亦是如此。

    “女儿放心,有父神在。”

    众人虽在他们下方,但他们打斗的动向,都能够清楚的知道,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水神传音道。

    水神飞入天空,施展水灵的法术,尽数将那些火焰熄灭。

    而这时,邵青领着天兵前来,无数的天兵天将自云端而来,纷纷加入了战斗。

    他走到天帝身前,“天帝。”

    看着他,天帝满意的点头,“其余三国如何?”

    “末将已经分派四方天兵去了。”

    “好。”

    而注意到水神后,梦魇突然笑了起来,若是说他迫不及待的出来,那首要的,就是将眼前威胁到自己的二人杀了,但时隔多年,自己亦是不清楚他们的法力,可当看到水神后,他便不再忌惮了。

    他尖利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讽刺的意思异常明显,“连五合之力都没了,你们还有什么资格与我斗!”

    目光从身下转回,看到他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二人也不畏惧。

    “即使没有五合之力,我们也照样可以杀了你。”故隻的剑指着他,眼中冷厉的闪着火光。

    “那咱们就试试看。”法力波动随话音落下而起。

    看着那扭曲了空气的腐蚀之气,二人只能抵挡,他们不能退开,否则这腐蚀之气落入人间,又是一场破坏。

    如梦魇所说,没有五合之力,二人就连他这仅仅只出了五成法力的腐蚀之气都没办法轻而易举的化解,皆倒飞出去。

    “哈哈哈,本尊说了,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乖乖投降,我说不定还会留你们一命。”

    头顶的梦魇在叫嚣,水神看向不远处的木神和土神。

    三人仿佛达成共识,皆是飞身上去。

    “惜儿。”

    听见父神的声音,惜辞转头,见三人飞了上来,她心中“噔咯”一声,已经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了。

    “父神,你们上来做什么,快回去。”她的声音明显的慌乱起来,就连脸上也浮现着紧张。

    水神笑道:“孩子,这是父神几人的使命,当年是你们赋予的命,能在这世间走一遭,已然是庆幸,如今你二人归来,我们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是时候复命了。”

    惜辞摇头,“不行,我不同意,我们都没有要你们复命,你们不能自作主张。”

    土神站在一旁,“时间不多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沫儿,她表面虽看着坚强,但性子太过柔弱,这日后就拜托你了。”

    看着二人的身体渐渐出现透明,木神也慈祥的笑了起来,“一直以来,露儿都被冰丫头你照顾的这么好,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惜辞摇头,“不要,我不允许你们这么做,停下,快停下啊。”

    她想要阻止,可三人的身体渐渐消散,只留下那不悔的笑容,三人容合成一颗灵珠,化为两道神光飞入二人的体内。

    本是自身的法力回归,可惜辞却觉得难受,一滴眼泪不自觉的从脸庞滑落。

    下方,即使几人没有在南曙,却也看到了这一幕,几人都怔住了,他们忘了,水神几人本就是故隻二人所造化的,如今他们回来了,自然要还给他们。

    辰君担忧的看向西亓国的方向,若是夏沫,她该如何承受这一切。

    可远在西亓的她却仿若早有准备一般,不哭不闹,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土神消失的方向。

    “原来幻境是真的”她红着眼眶低下头苦笑。

    “夏沫姑娘小心。”徐乐提醒的声音自耳边传来,随即,欲要偷袭夏沫的魔族人被她所斩杀,担心的看着夏沫,“你怎么了。”

    夏沫摇摇头,“我没事,多谢。”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中的剑继续抵御魔族人。

    令轩同样担心的看向云露,却发现她竟然心平气和的杀着周围的魔族人,但她那杀伐果决的样子,无疑是将这份悲痛转化为恨,她要杀光这天下的魔。

    在惜辞同故隻从水神宫回来后,便给自己说过了,这一天总会来,为的就是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云露当初没办法接受,可当看到自己的母神消散,她仿佛有了释怀,说不定父神是去找母神了,他二人离别太久,终于可以团聚了。

    “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奈何无法与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帝叹息。

    看着惜辞悲痛的模样,梦魇眼中的狠厉更甚,“既然这么舍不得他们,那就下去与他们陪葬吧。”

    死亡的气息逼近,故隻转头看见梦魇袭来,毫不犹豫的挡在她身前,抵挡住梦魇袭来的攻击,心口内,那消沉的魔气却仿佛与梦魇呼应,他眉头一拧,拼尽力气将梦魇的法术化解,却顿时无力的下坠。

    惜辞心头一惊,扶住故隻跌落到地面上。

    看到这一幕,几人心惊。

    “大哥,惜辞姐。”

    “师父,故大哥。”

    几息间,几人便已来到他们身前。

    惜辞慌乱不已,“故隻,你怎么样了。”看着他嘴角的血渍,她抬起右手将法力渡入他的体内,却低头呢喃,“为什么会有魔气。”

    突然想起自己那时被号召之令控制的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故隻,原来魔气被他吸收了去,难怪自己后来查看时,这号召之令的魔气全无。

    梦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世间,最无用的就是情,可你们偏偏要为了这种无用的东西牺牲性命,可笑至极。”

    惜辞不想理会他,拼尽全力的保住故隻。

    几人也皆是大惊失色,看到故隻苍白的脸色,都护在他们身边,防止那些魔族人靠近。

    见惜辞根本不理自己,梦魇也无所谓,“既然你这么不要命的想要救他,倒不如我直接送你二人下去与他们团聚。”

    余光看着梦魇耗尽修为想要杀自己,惜辞这一刻竟真的想要放弃了,就连抵抗的动作都没有,目光中仅仅剩下故隻的身影。

    仿佛要将自己碾碎的气息席卷而来,可预料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她惊愕的看向身侧挡住梦魇法术之人。

    “鹿爷爷,”她的声音颤抖,带着错愕的神情和激动。

    见老君冲上去抵挡梦魇,几人心惊,可当听见惜辞唤他“鹿爷爷”时,竟有些风中凌乱了。

    他们当然记得,惜辞口中的“鹿爷爷”是谁,可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怎么会是星元老君。

    只见老君化解掉梦魇的法术后,手中的法杖也破碎了,但他并未在意,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后,转头看向惜辞,“玄凰丫头,可还记得爷爷与你说过的话。”

    看着他浮现出的鹿族眼眸,仿若有浩瀚无垠的星空,惜辞似有似无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多谢鹿爷爷。”

    老君点头,“他体内的魔气连接着号召之令,也许也只有号召之令可以救他,我替你拦住梦魇,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老君,惜辞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再次睁开时,换上坚毅的目光,继续施法替故隻疗伤。

    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魔气本该寄存在自己体内的,那她就将它再次吸收回来。

    见惜辞振作起来,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难怪,梦魇的魇梦岂是天帝几人能化解的,但换做鹿爷爷就可以,他乃是上古麋鹿,专食幻境、梦境,即使梦魇的法力高出他太多太多,他也能够化解。

    “原来是你这只麋鹿,当年竟然没能杀死你,那今天,我就先送你下地狱,再送他二人。”

    老君眼神坚定,挺直了脊梁,“你痴心妄想。”

    “对,梦魇,青天白日的,就别做梦了。”

    令轩的声音传来,几人站在老君身侧。

    “梦魇,想要动他们,先过我们这一关。”天帝沉静的看着梦魇。

    看着几人那不怕死的模样,梦魇丝毫不惧,这几人中,除了天帝和老君对自己有一点威胁,其余的五人无疑是来送死。

    “可笑,既然你们都赶着送死,那我就勉为其难送你们一程。”

    一黑一白两相冲击力撞上,僵持不下,梦魇冷哼,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几个蝼蚁,他的目光扫视了几人一圈,最后落在东方赴的身上,想不到,故隻竟然将烛阳之火都传授给了他。

    见他再次加大法力,天帝几人顿时难以抵挡,冲击力破散,他们纷纷倒飞出去,令轩五人更是摔倒在地上。

    令轩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可看到身旁专心替故隻疗伤的惜辞,再次艰难的爬起来,刚要再次冲上去,却听见惜辞唤自己。

    “令轩。”

    “惜辞姐。”他蹲在二人身前,看着惜辞。

    惜辞将故隻交到他怀里,站起来平静的说道:“替我照顾好他。”

    令轩接过故隻,看到惜辞仰头看着梦魇,心里升起一抹不安。

    身侧的云露更是内心慌乱无比,而这抹心慌,竟是在看到惜辞站起来时而升。

    她走到老君身边,“鹿爷爷,谢谢你。”惜辞说着,冲着鹿爷爷笑了起来。

    天帝同样看着她,无声叹息,眼底的惋惜变得异常明显。

    见惜辞站起来了,梦魇高傲的俯视她,“怎么?来送死了吗?”

    “是,但死的不止我一个。”惜辞毫无波澜的声音响彻在耳际,她的话音刚落,周身强大的气场顿开,气息萦绕在身侧,眼眸散发出蓝色的光芒。

    看着她释放出全部的法力,梦魇心中微惊,“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如今故隻昏迷不醒,单凭你,是杀不死我的。”

    “能不能,试试便知。”

    见惜辞真有鱼死网破的打算,梦魇的声音中带着些慌张,“惜辞,你难道不怕死吗?”

    惜辞的嘴角上扬起一丝冰凉和悲戚的笑意,“怕,怎么不怕,但若是我死,能换天下太平,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辞。”

    “痴心妄想,你是杀不死我的。”

    惜辞右手抬起,一个黑色,雕刻着暗色花纹的盒子出现在手中,“你可认得这个,”她说着,盒子打开,盒中的珠子顿时飞出,环绕在她的周围。

    “魔珠!”

    身后的几人心惊,辰君本就察觉到不对劲,见惜辞拿出魔珠盒时,难以置信的看向天帝,质问道:“父帝,你怎么能将魔珠给惜辞,你这样,大哥知道了,他该怎么办。”

    他的语气中带着慌乱,还是要发生了,自己一直担心的事,难道真的改变不了吗。

    天帝垂头,他又有什么办法。

    “我要去阻止惜辞。”辰君说着,抬脚就要冲上去,可却被天帝施法拦住。

    “站住。”

    见自己没法动弹,他惊愕的开口,“父帝。”

    令轩也想要去拦,可故隻昏迷不醒,他走不开,心里焦急万分。

    云露和夏沫却仍想上去拦惜辞,却听见老君无力的开口,“来不及了,魔珠与玄凰丫头灵力相连,这是命,没办法阻止的。”

    “为什么,这对他们不公平啊,为什么他们就注定了要牺牲。”辰君不解的摇着头,眼眶猩红,眼眸内布满了血丝。

    “这个世界何来的公平,他们生来的使命,便是保护天下,改变不了。”老君沉声道,若是能,他又何曾想要他们去赴死呢。

    “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云露拉住老君的手,“老君,你见多识广,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见老君摇头,沉默不语,云露的手无力垂下。

    惜辞不敢回头看他们,她怕自己舍不得他们,可她也不能弃天下于不顾。

    见惜辞是做好了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打算,梦魇不再与她多说。

    双手抬起,他的左手出现一团极其明显的黑色火云,“阴灵怨鬼,万界号令,为我所用!”

    霎时间,地底下的怨灵纷纷破土而出,飞入梦魇体内。

    惜辞的眼眸映照出他手心的火云,飞身上去,左手施法,一掌向他手心的火云袭去。

    梦魇的法术被打断,黑血喷出,惊愕的看向惜辞,“怎么可能。”

    他的法术被破,惜辞也不好受,同样被反噬,血液挂在嘴角处,左手手心的火云被一道伤口划破,血珠顺着手指滴落,她却轻蔑的笑道:“这得多亏了你的那些手下。”

    梦魇暴怒,“可恶,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不可能!”

    惜辞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环绕在周身的魔珠动了起来,化作灵力注入她的体内。

    感受到她的气息强大的可怕,梦魇彻底慌了。

    惜辞一旋身,凤鸣声响彻天际,蓝光的照耀下,顿时化作蓝色的凤凰,“梦魇,该结束了。”

    看着飞向自己的凤凰,梦魇拼死一搏,可当看到眼前的凤凰穿过身体,破碎的声音传入耳中,他不甘的喊道:“不!”

    几人仰面看着天空,梦魇化作黑烟飘散,感受到故隻动了一下,令轩低头看去,“大哥,你醒了。”

    故隻的鼻息内散尽一丝灵力,他顿时喘了一口气,“惜辞呢,惜辞在哪?”

    令轩眼眸呈现出一摊死水的模样,故隻知道,惜辞出事了。

    “大哥”令轩抬头看向天空。

    故隻呼吸困难的抬起头,蓝光如同玻璃破碎,光尘散落大地。

    他摇头,不想相信那是惜辞,可这气息太过熟悉,他不得不信。

    那星星点点的光尘缓缓凝聚出虚影,站在故隻身前,蹲下身看着他。

    “为什么?”他的声音在颤抖,压抑着哽咽,他怒吼道:“谁允许你给她的!”

    周身气息暴动,扫向天帝时,他闷哼一声。

    那虚影化作的惜辞伸手抚着他的脸,轻声细语,“故隻,你别怪天帝,是我逼他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故隻的心里五味杂陈,看着眼前的虚影,眼底泛起泪光。

    惜辞温柔的笑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你必须活着。”

    “梦魇都没了,我还活着做什么?”故隻哽咽的开口,难受的看着她。

    “不,”她摇头,看了看周围那仍旧燃着的黑烟,“这个梦魇没了,难保日后,还会有下一个梦魇啊。”

    见故隻不说话,惜辞叹了口气,再次说道:“故隻,你还记得,鹿爷爷曾经说过的话吗,他说,身为天地守护者,不能有私心,要以天下为重,”她拉起他那隐隐颤抖的手,“答应我,好好活着。”

    故隻死寂的闭上眼睛,“没有你,我怎么活。”

    惜辞却反驳说,“不,你还有他们,”她转眼看向身侧的几人,继续道:“令轩太马虎,辰君,虽然冷静沉着,但是法力还是低了些,有你在,我才能放心。”

    她说着,注意到东方赴也在,继续开口,“阿赴我还有好多的法术没来的及教他,日后,还要你继续教他。”

    “那我呢?”故隻红着眼,眉头紧皱的问,“我怎么办?”

    惜辞努力笑着,可眼底的泪光没骨气的流了下来,“我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还有,鹿爷爷。”

    故隻死死的咬着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玄凤哥哥,”惜辞伸手擦去他的眼泪,轻声唤着他,倔强的压制住心中的不舍,傲娇的说着,“当年的小玄凰,最高兴的,就是,能做你的小新娘呢,”她犹豫了一会儿,又一脸可惜的说,“只是这辈子,没能再做一次你的新娘子。”

    故隻摇头,伸手握住她抚着自己脸庞的手,“不,谁说你这辈子没有做我的新娘了,我可是还记得你穿着凤冠霞帔,陪我一步步走上高阶,站在大殿前的样子啊。”

    惜辞一脸恍然大悟,却又心满意足的样子,“对啊,那我就满足啦。”

    感受到那凝聚自己的灵力快要散尽,惜辞故作轻松的道:“玄凤哥哥,我困了,你答应我,这一次,让我好好睡会儿,别再叫醒我了,好不好。”

    见他不说话,惜辞叹了口气,如同说着玩笑话一般的附加了一句,“我答应你,如果如果我醒了,”她说着再也抑制不住哽咽,哭了起来,却还在说着,“我就再也不偷懒了,一定,一定好好修炼,就,再也不睡了,好不好”

    故隻微弱的点头,声音都在颤抖,“好,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

    惜辞抿着唇笑了,那凝聚她神魂的灵力渐渐飘散,抚着他脸庞的手也变得虚幻,随后化作灵光。

    他掩盖住哽咽,看着她渐渐消失在眼前,而那星光慢慢聚合,化作惜辞的肉身,静静的躺在他的身前。

    故隻独自一人呢喃,“懒虫,你还没告诉我,这一次你又要睡多久啊,万一你醒了,没有第一时间见到我怎么办啊。”

    身边,云露泣不成声的埋在令轩怀里,浑身都在颤抖,她刚失去了父神,为什么连惜辞也走了。

    令轩紧紧的抱着她,倔强的死咬着唇,可眼角的眼泪仍旧无声的滑落。

    夏沫也不愿面对这一幕,同样将头埋在辰君的怀里,辰君的眼眶猩红,眼泪在眼中打转。

    惜辞眼角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落入土壤中,顿时绽放出一片巨大的冰花,仿若覆盖了整个大地。

    顷刻间,雪花漫天飞舞,战争的气息被雪花覆盖,不出几个时辰,大地穿上了白皑皑的冬衣,天际线与地面相连,雪花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它仿佛在告诉世人,战争结束了,可她却也随着战争走了。

    “她还活着的,对吗。”

    “对,她只是累了,想休息。”

    “我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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