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真相
惜辞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是水神女，这水系的法术，自然我最了解，想要分解出你那酒里掺杂了什么，轻而易举，包括我父神也能办到。”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他眼神冷了下来，就连语气都仿佛渡了霜一般。
“不，我没有骗你，你的酒，我的确能喝的出来，但只要是水系法术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人，都能尝得出，他们不过是惧怕你，所以不敢，也正因为如此，我才那么的有把握。”
魔缇突然释然的笑了，“是啊，我就是喜欢你这么果敢的样子，他们不敢，可你敢。”
惜辞眸光暗沉下来，“早知如此拌人心神，不如当初不要遇见。”
“晚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宫门，故隻挥剑将身边的魔族人尽数斩杀，抬脚踏上台阶，却又心生疑惑，为什么这殿门外没有任何的气息波动，而且自己打了这么久，这所谓的殿主却从未出现。
他能感受到惜辞的气息就在这里，心下一沉，抬脚走了进去。
二人都感受到了故隻靠近，同时转头看向门外。
“故隻。”
看到惜辞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转头看向一旁的凌风时，却震惊不已，“二弟。”
他不否认的笑了笑，“大哥，好久不见。”
看着眼前的人，故隻却警惕眯起了眼睛，“你不是凌风。”
他笑了起来，“仅一眼就确定我不是凌风啊，可我不是凌风，还能是谁呢。”他似是问故隻，又似是问自己。
“你把我二弟怎么了。”故隻冷厉的看着他，手中的剑微微燃起火光，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他啊，被我杀了。”凌风说着，肆虐的笑着，“怎么，你要杀了我，替他报仇吗。”
故隻冷冷的盯着他，惜辞急忙开口，“故隻，你别信他的，凌风只是神魂被他封印了，并没有死。”
“放心，我没有信他。”故隻转头看向惜辞。
凌风耸了耸肩，“好吧，既然到齐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
二人转头看着他，只见他缓缓走到一旁的魔剑处，伸手抚着，“我乃是魔尊的一缕魂魄凝结而成，吾名魔缇，”说着，他看了一眼自己，“至于这具身体，我刚逃出来，恰好碰见他在南曙边境，能遇到这么完美的一具身体，我当然不能错过了，至于他的神魂嘛，的确如你们所想的那样。”
故隻心头一惊，他明白，魔缇的那句碰巧，是因为自己失手杀了岚芷后，凌风伤心过度，也因为天帝的处理方式而失望，所以私自下了天界。
既然眼前的人是梦魇的一缕灵魂，那他必然就是那所谓的少殿主了，再瞧向惜辞，安然无恙的在这里，那看来鬼笙说的话，是真的了。
“你抓惜辞，把我引到这里来，究竟什么目的。”
魔缇笑了起来，“怎么，你猜不到吗。”
故隻看着他那张笑得十分诡秘的面容，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
“故隻，你说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凌风，他会原谅你当初的多做所为吗。”
闻言，故隻的眼眸微不可查的垂下，“你不需要知道，”他说完，眼神犀利的注视着他，转身往惜辞的方向而去。
见他想要带走惜辞，魔缇闪身过去，拂袖挥出一道法力打向他。
故隻急忙后退，施法化解他的法术。
魔缇抬起左手，蓄力再次打向他，故隻同样施处法术。
见二人打起来，惜辞着急起来，唤出笛子劈向眼前的结界，却无济于事。
一红一黑的法力波动在二人之间徘徊，透过两道光芒，魔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没想到，当初法力无边的玄凤，如今连我的这点法术，都难以立刻化解。”
故隻沉静的看着他，“玄凤究竟是谁。”
“当然是你啊，”他说着，加重了手中的法术，对面的故隻竟被逼的后退了半步。
“故隻，你得庆幸我当初没有立刻杀了你。”
“什么意思。”故隻抬眸，脸上浮现出狐疑之色
“情劫，多可笑，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初在你历劫时，我就想杀了你，只是可惜啊，魔尊担心你出事后，另一个神兽出现，天帝老儿会将其藏起来，我只好收手。”
二人神色皆是一愣，魔缇却还在继续，“看着你喜欢上别人，与之成亲，我当时还在笑，当初承诺永远只喜欢玄凰一人的玄凤，如今也弃了她，娶别人，我看着她为了你，跳海自杀，看到她出现在天宫，看着她轻而易举的使用着寒气，我才明白，原来重来一世，即使不记得对方，你也还是会一眼就喜欢上她。”
他说着，恍然想起什么，得意的笑道：“对了，你猜猜，为什么惜辞给你那些点心内的毒药，连她的眼泪都没办法解吗，”见二人不说话，他笑得更加疯狂，“因为那是我给南王的啊，看着每每毒性发作，你就疼的抓心挠肺，我就越发的兴奋。”
惜辞的手重重的锤在结界上，悲愤的喊着，“魔缇，你不得好死。”
闻声，魔缇一脸无奈的转头看向她，“惜辞，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他故隻死了，我都不可能死的，我还要等他死了，然后娶你呢。”
故隻蓄力打断他的法术，冷厉的开口，“你妄想。”
魔缇那看着惜辞明亮的眼眸顿时黯淡，阴翳的回过头看向故隻，“就凭你如今的实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故隻，放弃吧。”
“旁的我可以放弃，唯独惜辞，”故隻说着，玄熠剑再次出现在手中，嘴里缓缓吐露出四个字，“绝不可能。”
“那看来，我只能先杀了你。”魔缇的脸上只有无所谓，仿佛这件事对于他而言无比轻松，可下一刻，两眼阴厉的看向他，剑锋一转便冲了过去。
两人打起来，惜辞着急的看着，他们此时不清楚魔缇的实力，单是故隻一人与他对抗，自己根本不放心，消耗着巨大的 法力打向眼前的屏障，却还是被弹了回来。
几个回合下来，魔缇后退了几步，后脚重重一踏，才站稳脚跟，抬头扫向故隻，“看来，我还是太小瞧你了。”
故隻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魔缇敛去嘴角那上扬的弧度，左手挥出一团黑色的气息，故隻侧身躲开，转头时，他已经向自己冲了过来，右手上同样附带着黑烟，一掌打向自己，忙以剑抵挡，但还是被反弹，堪堪后退了几步。
“故隻。”惜辞担忧的看着他，她眉头几乎拧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号召之令仿佛失灵了一般，竟一直没办法唤出来，自己被困住，也没办法帮他。
故隻站稳后，示意她安心，自己没事。
魔缇如同疯魔一般，狠厉的一招接着一招的袭来，“故隻，你放心，等我死了，我会照顾好惜辞，只要魔尊破除封印，统治天下，就没有人敢与我抢她了。”
见他再次袭来，故隻提高警惕，仅仅是交战几次，他就已经看出了差距，如果自己猜的不错，魔缇不仅有梦魇的法术，而且体内还有两颗魔珠加持，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做梦，梦魇被封印着，怎么可能会破除封印。”
魔缇邪魅一笑，“所以必须等你彻底死了，魔尊才能出来啊。”
这句话让故隻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见他不明白，魔缇停了下来，恍然大悟的道：“哦，我忘了，你神魂未归，记忆没恢复，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他说着，左手一扇，一道如同刀刃般的法力打向故隻，他捂住胸口难受的单膝跪下。
魔缇居高临下的俯视他，“那我就先告诉你吧，你当初不是看到了吗，凤凰一族，可以涅槃重生，而这上古时候，封印梦魇的，就是两大上古凤凰，一个是火凤，一个是冰凤。”
看着他神色变得讶异，魔缇知道他已经有答案了，“火凤凰玄凤转世成了天界大殿下，故隻，而冰凤凰玄凰，转世成了水神女，惜辞，”他说着，声音轻了不少，“知道了吗。”
“魔缇，你要做什么冲我来。”惜辞喊道。
魔缇转头看向惜辞，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你呢。”
见他转头看向惜辞，故隻的右手心摊开，一簇火焰燃烧起来，异常的鲜红，猛的挥向他。
感受到法力波动，魔缇转头看去，忙伸手抵挡，衣袖被烧毁了些，他连连冷笑，“不愧是烛阳之火，即使法力低了些，这威力还是在的。”
故隻早已调息好站了起来，“既然你好心替我解答疑惑，那我自然要还你一礼不是吗。”
“是啊，只是不知道，你这烛阳之火，能用多少次。”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浑身燃起黑烟，暴戾的冲向故隻。
若是一开始二人还能打成平手，那此时的故隻，已经被动的节节败退。
看着他极力闪躲防御，惜辞已经急红了眼，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左手心内，突然泛起光芒，她不可思议的低下头。
与此同时，故隻的左手手心同样亮了起来，魔缇停了下来，看清他手里的符文，又看到惜辞的手也泛着光，他笑了，笑得癫狂。
“没想到，你竟然妄想用这种东西，来限制住魔尊的号召之令。”
“什么。”惜辞满脸疑惑的抬起头，震惊的看向魔缇。
见她如此惊讶，魔缇这才明白，幽幽开口道：“原来，你没告诉惜辞，你在她的手上设了子母契啊。”
故隻只是冷漠的看着他，“闭嘴。”
看着他的模样，魔缇自然就知道了，却故作没听见一般，转头看向惜辞，“想不想知道，这同生契是什么，我来告诉你啊，”他说着嘴角那抹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我叫你闭嘴。”故隻几乎耗费大半的法力，一团燃烧的火焰打向魔缇。
他眼睛微眯，施法化解，自己遭到反噬，故隻也同样没有好到哪去。
他擦了擦嘴角因为反噬而受伤溢出的血渍，继续开口，“这符文，乃是子母契，你手中的为子契，他手中的，乃是母契；这若是母契受伤，对子契倒是没有太大的作用，但若是子契受伤或者遇害，那母契则会自行交替，也就是说，他把他的命，也给了你。”
惜辞愣住了，抬起的手缓缓垂下，她转头看向故隻，“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故隻欲言又止，他当初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防止号召之令伤到她，因为怕她不愿意便没有告知，可如今…
“是。”
他承认了，惜辞低头看着左手的符文，难怪，难怪那次之后他总是在自己的手上画这些符文，原来是结成子母契。
看到故隻因为惜辞而分心，魔缇双眼狠厉的眯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剑，便冲了过去。
本就觉得怪异，魔缇怎么可能会好心提醒惜辞，故隻始终留了个心眼，果不其然，瞧见他要偷袭自己，急忙闪身躲开。
见他躲开了自己的剑，魔缇转手便向他的胸口打去。
故隻来不及防备，只觉得喉咙中一股腥甜的味道传来，血液喷涌而去，无力的跪下。
魔缇却并不打算收手，手掌凝结法力，一掌掌的落在故隻身上，他被打得撞在墙上，可顽强的意志还在支撑着自己，他想要站起来。
“故隻！”惜辞心头一颤，急切的拍打着结界。
看着魔缇一步步的走过去，隔空掐着他的脖子，促使他半坐在地上。
逼着故隻抬头看着，他居高临下的站在他的身前，眼神中带着嘲讽和轻蔑，毫不留情的一剑刺送也的右肩，直到刺穿他的肩膀，剑尖刺到墙上。
“故隻，你知道你究竟输在那里吗，你输在，我太了解你的软肋了，否则，你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被我偷袭呢。”
故隻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他。
魔缇似笑非笑的说道：“就像，惜辞当初同你说过的一句话，不是辰君太聪明，是他太了解你，亦如当初的，南王。”
惜辞浑身一颤，“原来那个时候你就一直在跟踪我们，”看着他攥着手里的剑，还在死死的往里刺，她喊道：“魔缇，你住手。”
见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故隻却异常的平静，即使疼痛传遍全身，眉头紧锁，他却笑了一声，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惜辞确实是我的软肋，但那又如何，即使我死了，赢的也还是我，你一个魔族人，配不上她。”
可魔缇却并没有听进去，而是拔出魔剑，想要再次刺向故隻的左肩，他要废了故隻的武功和修为，让他彻底沦为一个废物。
可当剑尖快要刺向故隻时，一把化骨的剑飞来，弹开了他的魔剑，感受到身侧有人袭来，魔缇抬手向一旁打去。
令轩抬起手掌与他对抗，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狠狠的反弹出去，撞在了墙上，他却毫不犹豫的捂住胸口站了起来。
见四人赶来，惜辞更加担心起来，他们并不是魔缇的对手啊。
“令轩，你没事吧。”云露皱着眉头，扶着他担心的问。
令轩粗略的擦去嘴上的血渍，摇头道：“我没事。”
辰君将剑收回，站在故隻身前，“二哥，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帮魔族人。”
听到辰君的话，三人才注意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凌风。
“他不是凌风，他是梦魇的残魂，魔缇。”
惜辞提醒了他们，几人顿时警惕的看着他。
他浑身的魔气，确实不是凌风。
而魔缇看着眼前的四人，一脸可惜的开口，“又来了四个送死的。”他说完，气场一震，四人同时施法抵挡，下一刻却都被逼的撞在墙上，滚落到地上。
“露儿，令轩，你们。”
看着几人这样，惜辞低头看向左手，右手食指指尖划破手心，血液流淌出来，子母契能限制号召之令，那自己就以血来召唤，如今她只能使用号召之令，才能破处魔缇的结界。
魔缇转头看向她，眼里的冷漠无比显眼，随后转头看向故隻，“看啊，你能为了她不要命，她也能。”
故隻艰难的开口喊道：“惜辞，住手，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结界内，惜辞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屏障，并没有理会故隻的话，她不是没听见，而是不能停。
魔缇挥手唤回落在角落的魔剑，“看来只有杀了你，她才会彻底放弃了。”
令轩强撑着爬起来，红着眼大喊，“魔缇，你有本事冲我来。”
“令轩！”故隻开口制止他，“这是，我与他的事，你们几个…不准插手。”
“大哥。”
“少在这里演什么兄弟情深，”魔缇不耐烦的拂袖，施法抬起手中的剑，剑尖对准了故隻。
而故隻也仿佛视死如归的盯着那把剑，金色的法力在手中盘旋，消耗这着最后的法力，猛的打向他。
魔缇侧身躲开，可肩膀还是被划伤，看着那刺入墙面的金针，他暴怒的注视着故隻，仿佛想要将他刺穿。
手中的剑挥下，一根藤条死死的缠绕住，辰君再次拿起鹰骨剑冲了过来。
见二人还不死心，他死寂的合上眼睛又睁开，左手拂袖而去，一股黑烟打在二人身上，他们击飞出去，难受的难以爬起来。
看着几人的模样，魔缇突然就收手了，转身走向床边，见惜辞还想打破结界，他抬手打断了她。
“惜辞，你怎么就这么不要命呢，你要是求我，说不定我可以放了他们啊。”他说着，又仿佛问自己的喃喃，“可是你为什么不求我呢。”
看着他的模样，惜辞只觉得恐惧，“求你？”她脸上满是质疑，“你们魔族人，何时能够做到信守承诺这一点了？我怎么不知道？”
魔缇为难的叹了口气，“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说着，示意她看向外头，“你看，你不是不喜欢他们穿黑色的衣服吗，我让他们换了，换成了你最喜欢的蓝色啊。”
几人恍然大悟，难怪那时候鬼翼换了衣服，原来是魔缇安排的，而且，竟然还是因为惜辞！
就连惜辞也是一怔，她什么时候是了，那时候自己也只不过是随便提了一嘴罢了。
看着几人狼狈的样子，惜辞竟有些动摇，看出她在犹豫，故隻急忙开口，“惜辞，别听他的，我就是死，你也别求他。”
魔缇左手内飞出两枚蚀骨钉，生生刺入他的双肩，可手里的狠辣，却丝毫不影响他柔和的看着惜辞。
惜辞心头抽疼，“你要我做什么？”
见她妥协，魔缇温柔的捋起她的一丝头发，“我要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惜辞。”
听到故隻在喊自己，惜辞转头看着他，眼底是不舍和为难，“故隻，对不起。”
这句话仿佛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惜辞没有勇气再看他，回头看向魔缇，“好。”
四人并不清楚是什么，但当看到魔缇的手中出现一套华丽的婚服，仿佛明白过来。
看到眼前的喜服，惜辞一怔，“你！”
魔缇得意的挑了下眉，“很眼熟对吗，这可是他当初让人给你缝制的凤冠霞帔呢，”他说着，伸手抚摸着那华服，“多美啊，不过衣服都是用来衬人的，我可是永远也忘不了你当初穿着它的模样。”
惜辞气的浑身颤抖，手紧紧的握着，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见她不为所动，魔缇的笑意全无，“怎么？不换？还是需要我替你换？”
“你放了他们，我答应你。”
“那就换。”魔缇眉梢一挑，丝毫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
惜辞伸出手，犹豫的拿起那身衣服，一缕蓝光自手指划过，罩住全身，下一刻衣裳便已穿在身上。
魔缇笑了，十分眷恋的欣赏着她此时的模样。
他得意的站起来，走到故隻跟前，“故隻，好看吗，可惜这一次，她不是为你而穿。”
瞧着他得意忘形的样子，故隻恨，恨自己太弱，连惜辞都保护不好，他死死的盯着魔缇，右手手指闪出一丝金光，那原本刺入墙壁的金针往回飞来。
魔缇眼眸一动，反手弹开，怒不可竭的看着他，“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他拿起魔剑，抬起作势就要刺向故隻。
剑落下，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身前，一抹鲜红的身影缓缓向自己倒来，故隻心里漏了半拍，挣扎着接住她。
“惜辞！”
“你果然，还是做不到。”
听到惜辞的话，魔缇亦是一愣，魔剑离体，他向后退了一步，剑自手中滑落。
在魔缇转身走向故隻时，惜辞就不敢耽搁，她知道结界快要破除，所以方才一鼓作气打破了结界，可看见魔缇要杀故隻，她不敢犹豫，直接冲了过来。
几人亦是震惊不已。
她本就失血过多，如今魔剑侵蚀，倒在故隻怀里昏迷不醒。
看着她迅速煞白的脸庞，故隻怒火攻心，挣扎着脱离开蚀骨钉，可却扯的他生痛，但他此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双眼突然迸发出火红的光芒，自天外飞来一缕浮白色的气息，源源不断的穿入他的体内，整个人连同惜辞被环绕其中，就连屋内也被金光所照射。
四人都震惊的看向故隻，可被金光映得刺眼。
待到白色的气息消失，金光一时间爆破开，随后消散在屋内，那股破散的法力将原本呆滞住的魔缇生生的冲飞，撞在墙上。
而那被金光所罩住的故隻，双眼弑神的看了他一眼，手中抱着昏死过去的惜辞，低头在她的额心一点，她那原本被剑刺伤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缓缓睁眼。
看到故隻时，她笑了，“故隻。”
“惜辞，你等我。”他将她放到一旁坐下，随后转身看向魔缇。
惜辞紧张的拉住他的手，他转头温柔的开口，“放心，我没事了。”
见故隻满血复活的样子，魔缇爬起来，释然的开口，“终于醒了。”
故隻看着他，“看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魔缇仰头大笑，“我这一生，何来的好日子，生来就是为了梦魇，如今你醒了，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他霎时看向故隻，“杀了我，杀了我，你的二弟就回来了。”
故隻漠然的注视着他，冰冷的抬起右手，“满足你。”
魔缇难受的皱起眉头，知道自己的时间快到了，自责的看向惜辞，“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激怒他，我做不到伤害你。”
看着他那难为情的模样，惜辞满是震惊。
魔缇缓缓合上眼，一缕黑烟飞出凌风的体内，他也径直倒在地上。
故隻垂眸看了一眼，施法将他体内的魔珠取出，束缚住他，才转身走到惜辞身前，“来，我扶你起来。”面对对惜辞时，声音极其温柔，并没有那寒冷的语气。
惜辞迟疑的站了起来，抬头看着他问，“故隻，这是…”
他轻笑，伸手点了一下的她的额心，一点星光闪起，惜辞缓缓闭上眼睛，一幅幅画面呈现在脑海里，待到她睁眼时，他才问，“可想起来了。”
“嗯。”惜辞点头。
两人走到凌风跟前，惜辞沉默了一下，“将他带回去吧，毕竟是天界的人，还是要交给天帝来处置。”
“听你的，”故隻手一挥，凌风便消失不见，如今他们魔珠已找齐，可以回天宫了。
四人互相扶起对方走了过来，“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故隻看了一眼身侧的惜辞，“回天宫再说。”
好奇的四人纷纷点头，走出明幽宫外，他们便化作星光飞上天空。
“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