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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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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渐落,几人这才回去,见惜辞的气色恢复,这才放心下来。

    次日,客栈楼下。

    “惜辞,你确定不再多休息会儿吗?”云露夹了些菜,放到她的碗里。

    惜辞抿唇笑了笑,“不必了,昨日本就是精神力耗费太大才会那样,现下精神力恢复了,自是好了的。”

    而一旁的东方赴一个劲的给她夹菜,提醒道:“师父多吃些。”

    惜辞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他时,眉头微皱,“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东方赴不自觉的摸了摸那青紫的脸,“害,昨日闲来无事,就,就找故大哥切磋切磋。”

    “找他切磋,你傻了吧,“惜辞没好气的说。

    “嘿嘿,”东方赴憨厚的笑了起来,

    惜辞叹了叹气,随后又转头问道:“对了,我不在的这几日,茵蓠没做什么吧。”

    她这话一出,空气中顿时划过一抹尴尬的气氛,几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几人,“搞什么?难不成做什么不好的事了?”

    令轩急忙摇手回答,“没有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替你向大哥表达了一下心意。”辰君接着今轩的话说,随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笑意甚浓的看着她。

    惜辞手中的筷子顿时“啪嗒”掉到地上,“什么,”她扶额,“早该知道她会耐不住,所以呢,就没了?”

    辰君看了看令轩,两人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惜辞顿时沉默了,故隻知道她想什么,开口道:“是我未与她说明白,你不用自责。”

    她垂了垂眼眸,“我困了,先上楼休息了。”

    看着她走上楼去,几人也不知该说什么,皆是沉默的看着故隻。

    东海内,茵蓠化作人鱼在海中游荡,却无心欣赏海中的景象。

    “茵蓠姐姐。”

    闻声,她转头看去,眼中微微浮现惊讶,“小银鲨,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一条隐隐闪着银光的小鲨鱼急急忙忙的游了过来,它鲨鱼嘴微张,“我本是随爹娘到四海巡游,感觉到你的气息,就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原来如此,也是,再过五百年,你就千岁了,就是一条真正的刑鲨了。”

    看出她心情不好,小鲨鱼歪着脑袋问,“茵蓠姐姐,你心情不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茵蓠摇摇头,“没事。”

    “是不是又因为大殿下啊。”小鲨鱼试探的问道。

    听到它提起故隻,茵蓠泛起苦笑,却沉默不语。

    “茵蓠姐姐,大殿下能成为这天界中,众人敬仰之人,便是因为他专注研习修炼,法力高深,且公务也很多,忽略了你的感受,也在所难免的。”

    “这一次,不是因为这个。”茵蓠的七彩鱼尾拍打着海水,几乎湮灭了她的声音。

    小鲨鱼却听的清楚,它沉吟了片刻,才再次说,“茵蓠姐姐,天宫中,爱慕大殿下的仙女很多,可是我注意过,她们的眼神中,除了仰慕和敬畏,便再无其他。”

    “那我呢?”茵蓠转头看向它,鲨鱼的眼睛很敏锐,能够洞察到很多细微的事物,而且耳朵也十分灵敏,这也是为何他们会成为外护的缘由,她也很是信得过眼前这个陪了自己几百年的鲨鱼。

    见它犹豫,茵蓠开口,“不用顾虑,直接说吧。”

    “姐姐看大殿下的眼神有仰慕,也有情义,可仰慕居多,情义却少之又少。”

    “怎么可能?”茵蓠不可置信的驳问。

    小鲨鱼垂头,“那时姐姐失去父母,心里空落落的,又无依无靠,而这时大殿下的出现,正好填补了你心里的落寂,让你有了依靠,仿佛他在,你便什么都不害怕,其实,”它睁着一双如同古铃一般的眼睛看着茵蓠,“姐姐对大殿下,更多的应该是来自亲人的情义。”

    茵蓠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姐姐,我比你小,见识的不多,但我见过爹爹看娘亲的眼神,是不一样的,而那种眼神,我见过大殿下流露过,但并不是对你。”

    “是对惜辞吧。”茵蓠说着,笑了笑。

    小鲨鱼注视着她,知道她的心里低落,可她是自己的姐姐,自己也不希望她一直被困扰,“天宫内的人都知道,大殿下喜专研修炼,不爱笑,也不爱四处走动,除了天帝令他去哪,他便去哪外,就是待在江宸殿,或是大殿。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当年他来协同水神的时候,再次见到他,是前段时日,他随水神女一同来的,他看水神女的眼神,与看别人的眼神并不一样。”

    “所以,你是来告诉我,他其实喜欢的是惜辞对吗?”茵蓠眼中黯淡无光,连语气都弱了很多。

    小鲨鱼再次垂下头,“姐姐,凡人的情,是由姻缘红仙所牵,而神的情,是看前世今生,但缘分也很重要,其实与时间无关的。”

    茵蓠抿唇笑了一下,“我本出生比你早,遇到的事物也甚多,却不似你这般通透。”

    “不是的,姐姐,人类有一句话叫做”他说着低头想了想,随后又开口,“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不能怪姐姐。”

    茵蓠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见她似是想明白了,小鲨鱼点点头,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

    刚回到岸上,一丝灵力飞来,看到是几人给自己的留言,得知他们已经前去西亓后,茵蓠转身往西亓而去。

    主城内,她走在街市上,却突然瞧见前方的人,顿时停了下来。

    树林内,茵蓠冷冷的看着他,开口问,“有事?”

    那人转过身看着她,“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闻言,茵蓠嘲弄的笑了笑,“若是你不让他们害惜辞受伤,我也许还能帮你,但是如今,不可能了。”

    那人眉梢微挑,“受伤?”他笑说道:“谁告诉你,她受伤了。”

    “难道不是吗?”茵蓠眼睛微眯。

    那人拂袖而出,一幅画面出现在她眼前,“你瞧瞧,惜辞这不是好好的吗。”

    看着画面内,与故隻几人一块行至林间的惜辞,并无异样。

    茵蓠眉头一皱,“即使她现在恢复了又如何,害她受伤的还是你,若换做故隻哥哥,他又岂会舍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让惜辞受伤?”

    那人抬眸看着她,“看来,你是同意他们二人了?”

    “没有,”她撇过头去,即使她知道,自己根本入不了故隻的眼,却也还是不肯承认。

    “我虽不知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但你与魔族人为伍,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你又如何保证,让我脱身。”

    “自然有办法的,这般,你再帮我最后一次,我保证,惜辞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眼前,如何?”

    茵蓠转头定定的看着他,显然有些动摇了。

    另一边,羚界森林内,几人坐着竹筏顺流而下,看着沿途的风景。

    “师父,你们找齐魔珠之后,就回天宫了,那之后还会到人间来吗?”

    惜辞坐在竹筏上,看着随着竹筏游动的鱼群,“那得看之后还有没有任务了。”

    东方赴垂头,随后又问,“那,你们回去之后,打算做什么呢?”

    几人互视了一眼,惜辞却突然抬头看向辰君,“辰君啊,这回去之后,你是不是得请我喝喜酒呢。”

    “那是自然,”辰君当即点头,“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惜辞姐的。”

    “哎呀,惜辞。”夏沫脸一红,嗲怪的看着惜辞。

    注意到一旁的令轩闷闷不乐的样子,惜辞调侃道:“令轩啊,你这可就太慢了些呢。”

    听到惜辞的话,令轩不乐意了,“我,我怎么就慢了,”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转头看向云露,“露儿,等到回去之后,我就去找木神提亲,你可不能不同意。”

    云露一怔,“不知羞。”

    看到二人如此,惜辞便满意了,辰君却悠悠扇着扇子问,“那惜辞姐你呢?”

    见几人都看着自己,她愣了一下,感受到一股炽热的目光,她一转头便看见故隻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惜辞低下头,“自然是,做自己想做的。”

    几人沉默良久,最后令轩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对了,大哥,我听司命说,这下凡历劫,历的是人间七苦,那是哪七苦啊?”

    故隻低下头,淡淡的回答,“生老病死”说着,他犹豫了。

    “还有呢?”令轩好奇的看着他。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惜辞开口补充道。

    见说话的是惜辞,令轩和辰君互视了一眼。

    “惜辞姐,我突然想起来,当初大哥历劫之事,既然老君都知道,那父帝他们肯定也知道才对。”

    惜辞抬头,震惊的看着令轩,“你说什么?”

    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令轩犹犹豫豫的再次说道:“我说,大哥历劫的事,父帝他们肯定是知道的才对。”

    世界仿佛静止,惜辞目光涣散的垂下,看着湖面,她仿佛没办法消化这个消息,转头看向故隻。

    “父帝他们,的确知道。”

    这消息太过突然,惜辞竟有些凌乱了,“那你当时还骗我。”

    故隻解释道:“我怕你会尴尬,所以没告诉你。”

    惜辞扶额,“难怪父神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你。”

    见有戏,令轩继续说着,“这么说来,父帝是很满意惜辞姐的了,否则当时也不会让大哥教惜辞姐法术。”

    “胡说什么。”惜辞瞪了他一眼。

    令轩脖子一缩,辰君却悠哉的开口,“惜辞姐,这可不怪三哥,不止是父帝,还有水神哦。”

    “什么?”

    夏沫突然想到什么,拍手惊呼,“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惜辞你为了躲芊兮,跑出去了,她就找水神,告诉水神不让你嫁别人,只能嫁给”她说着,似笑非笑的看向故隻。

    “是了,而且水神伯伯还同意了的。”云露也笑道。

    看着几人那一脸的姨母笑,惜辞嘴角狠抽,可想想刚来凡间时,父神说的话,倒真的是毋庸置疑。

    “我也好想去天宫看看。”

    听到东方赴失落的话语声,几人的目光才看向他。

    “只要你能修炼成仙,就可以去天宫的。”令轩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东方赴点头,“一定。”

    一行人,穿过羚界森林后,来到一处县镇,去到河边的路上,惜辞问道:“你们,会不会晕船啊。

    三人并不清楚晕船是何意思,云露也看出来了,于是解释道:“就是,头晕呕吐,还有可能会浑身乏力。”

    “我们也没坐过船,不知道啊。”令轩一脸懵的说道。

    惜辞耸了耸肩,“那,只能听天由命了。”她说。

    果不其然,刚坐上船不久,几人便开始难受起来,因要坐几日,他们选择坐旅船,就都在屋内休息

    可不知为何,本就坐过船的故隻竟也晕船起来,令轩三人都有所好转,他却仍旧虚弱无力。

    是夜,惜辞端着清粥走到他的房门口,喊道:“故隻?”

    故隻见是她的声音,开口:“进来吧。”

    惜辞走进来,将粥了放到桌上,坐在床沿边,不知为何,难得见他脸色如此苍白,总觉着奇怪,忍不住发笑,但还是说道:“你喝点吧,不然明日没力气赶路。”

    “嗯,” 故隻自是看到她笑的,没好气的看了看她。

    惜辞将粥递到他身前,可见他手也没力气,叹了叹气道:“罢了,我喂你吧。”

    说着,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故隻有些恍惚,看着眼前的人,总能忆起那时,双眼一直看着她,张嘴喝了起来。

    喝完后,惜辞将碗放下。

    故隻却问,“以前坐船从未晕船,缘何这次却晕船了。”

    “那时你不过是凡体,体内并无火焰气息,兴许是因为你体内的火气与这河水的凉气相冲,才会好的比他们慢。”

    故隻顿时脸黑。

    看着他那阴郁的脸,惜辞更是低头偷笑。

    这让本来就糟心的他,怨怼的看着她,她已经嘲笑自己不止一次两次了。

    不知何来的力气,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到床上,俯身微眯着眼睛盯着她,冷不丁的开口威胁,“你再笑,信不信我待会让你笑不出来。”

    惜辞没来得及反应,看到这近在咫尺的脸,心跳竟不自觉的加速。

    本是寒冬,却突然觉得,整个房间顿时升温,热得她不禁冒起虚汗。

    她还没开口,就听到门口传来声音,“这小两口恩爱,可也要记得关好门啊。”

    她进来时忘了关门,此时一人位老太太杵着拐杖,一手扶着门,顺手便将门给带上了。

    见门被关上,惜辞转头看向故隻,伸手将他推开,急忙起身走到门前,想将门打开,可发现,门竟然被锁了,她想也没想便施法,欲要将门打开。

    故隻适才开口,“你还是别用法术,若是那老人家看见了,恐怕会将你视做怪物。”

    惜辞正要施法的手停在半空中,转头看向他时,他正悠闲的靠在床头,一只手揉着眉心,嘴角微微上扬的看着自己。

    “你故意的?”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故隻床前。

    “那老人家我可不认识,况且,我若真不想你走,直接打晕你,或是定住就是,何必用这种方法。”故隻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调侃的说道。

    “你!”她一屁股坐到床边,扭头不理他,自顾自的喃喃道:“早知道就不听他们的鬼话,现下可好,出都出不去。”

    故隻看着她那不开心的样子,心道:“傻子,你的瞬行术被你忘哪儿去了。”

    他虽知道,但就是不提醒她,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待着了。

    没听见他说话,惜辞转头看向他,却发现这人一直看着自己,见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以及那微微带有笑意的嘴角,她脑海内,又一次闪出方才的画面,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嗤,”故隻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她这反应,倒是让自己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还会有怕自己的时候。

    “你…你一直看着我作甚?”惜辞一脸防备,支支吾吾的说道,不知为何,她竟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故隻一本正经的回答,“因为看不够。”

    船的另一边,令轩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原来惜辞姐除了水神以外,还会有怕的人,这日后我岂不是有帮手了。”

    辰君却一盆冷水从头到尾的给他浇了一遍,“想的倒是美,大哥指不定会帮谁。”

    他这么一说,令轩顿时笑不出来了。

    夏沫却担忧的问,“咱们这样不好吧,若是惜辞生气了,那可不好办啊。”

    令轩摆摆手,往门口走去,“不会的,大哥顶多逗逗她,不会对她做什么的,”说着,他打了个哈欠,“睡觉吧。”

    故隻看她一直站着,这屋内除了一张桌子和床外,并没椅子,怕她站的太累,开口道:“过来坐着吧,你一直站着不累吗?”

    惜辞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理他。

    见她不过来,又说,“方才与你开玩笑的,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也得有力气才是。”

    惜辞顿时带着怒意的看着他,“故隻!”

    故隻笑出声来,“好了,别生气了。”

    “我没那么小气。”惜辞喃喃着,走过来坐下。

    他自是听见了,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对了,这冰花,在之前你法力被封,失了灵力,我本以为待你法力恢复,便好了,可它还是毫无灵性。”

    惜辞看着他手中的冰花,除了不会融化以外,真的没有任何作用,伸向内注入灵力,可并没有用,不禁皱了皱眉头,右手食指轻触了一下,却突然感到疼痛袭来,牙齿咬着下唇眉心微皱,手指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然而,她手上的血滴到冰花上时,冰花顿时亮了起来,随后一丝寒气向外放。

    她注意的是冰花,故隻却只注意到她手,伸手抓过她的右手,替她将血吸了。

    惜辞一愣,只觉得脸有些发烫,却又转移注意力,“冰花,已经好了。”

    见她不爱惜自己,故隻不悦的斥责,“手都受伤了,也不管管。”

    看着他不悦的模样,惜辞微微低下头,眼神有些飘忽。

    见她如此,故隻才反应过来,却突然将手放到心口处,他只觉得心口处凉凉的,原本难受的感觉也渐渐消失。

    难道,她的血,也能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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