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被抓
次日,几人行走在街市上,他们还需再渡一条河,才能抵达西亓国。
因已经熟悉了坐船,也不会感到太大的不适。
坐在船舱外,抬头是蔚蓝的天空,阳光散落至身上,虽并非夏季,但也能感受到一丝湿暖,放眼望去,是清澈见底的河流,周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低下头,鱼儿随着船支漂流,整个人都心神舒畅。
几人坐下来喝着茶闲聊,却不见惜辞的身影。
视线转向另一头,她此时正与一名身穿青衣云绸的女子说着什么。
此人名为徐乐,在惜辞几人上船时,她走的匆忙,腰间的一块玉佩掉了下来,她见了,急忙拾起追上去交还与她,二人竟也是投缘,聊起天来。
惜辞此时,手拿着绣帕,一手拿着细针,却因手抖了抖,扎到了手指头,她皱了皱眉头,血滴落在手帕上,隐隐泛起光芒后,便凝结在手帕中。
徐乐见她愣神,转头看到她的手流血,忙说道:“手怎么受伤了。”
回过神的惜辞看了看手,随后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无碍,只是这丝帕被弄脏了。”
徐乐伸过头来看了看,柔和的笑着开口,“这有多难,你既绣的是风景图,那何不将这血滴引入花中呢。”
惜辞细想后,便也应下了。
令轩双手托腮,突然坐了起来,问,“惜辞姐去哪儿了。
辰君看了他一眼,“她啊,自从认识那个什么徐乐之后,就经常一起聊,这会儿好像是学什么刺绣来着。”
云露一听,难以置信的说,“学刺绣?她不是不喜欢这些针线活吗,我以前拉着她学,她都不肯学的。”
令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拉了拉辰者,“走,咱看看去。”
辰君也顿时起了玩心,便同他一起去了。
东方赴看着两人去,本来也打算去,可一想到要是惹师父生气了,自己可承受不住她的怒火,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船上人多,来来往往自是正常,感觉到身后有人,惜辞也只当是路过的,也没多想。
令轩两人猫腰着走了过来,对着徐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徐乐瞧了,也只是偷笑了笑。
惜辞将最后一针绣好后,就把针取下,刚想看看自己的成果,却被令轩抢了去。
他轻啧一声,连连称赞,“惜辞姐就是惜辞姐,瞧这心灵手巧的。”
辰君也点头,随后思考道:“不过,这丝帕是送谁好啊。”他邪笑的看向令轩。
“当然是大哥了。”
两人会心一笑,转身撒丫子就跑。
惜辞转身站起便想抢回来,可奈何这两人比兔子跑的还快,只得上前追两人。
辰君他们跑到故隻跟前,一把将丝帕塞到他手里,随后就躲开了。
故隻狐疑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丝帕,打开仔细瞧着,是一幅雪景,一女子立于雪地上,伸手扶着枝头的寒梅,脸上竟有一种睹物思人的感觉。
惜辞赶来时,伸手便想打令轩,云露却拦在他身前,“惜辞,丝帕不在令轩身上,你就,别打他了。”
见云露这么护着他,惜辞也属实无奈,转头看向辰君,而他却双手举着,嬉笑道:“嘿嘿,丝帕也不在我手上,在大哥手上,你找大哥吧。”
惜辞转而看向故隻,她的手帕确实在他手上,可不知为何,竟不好开口讨要回来。
故隻闻言,握着丝帕,并不打算还给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惜辞只好投降,“罢了,就当是,送你的了。”说完转身便向船舱走。
“哎,露儿,惜辞姐都给大哥送定情信物了,你是不是也该送我一个啊。”令轩拉着云露的手问。
云露掩嘴笑了笑,“好啊,等有机会,我给你绣个荷包如何?”
听到他说的话,几人都愉笑起来,惜辞则是一个踉跄,见几人打趣自己,转身咬牙切齿的喊道:“令轩!”
这下,就算是云露,也救不了他了。
一前一后的跑着,令轩也不傻,直接冲到故隻身后。
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人,惜辞先是一愣,而后也不管他,伸手就要抓他身后的人。
故隻在两人之前间,一动不敢动的看着身前的人
“令轩,你给我过来,有本事别躲故隻身后。”她气急败坏的说。
令轩冲她做了个鬼脸,“就不,谁叫你长的矮。”
令轩同故隻的身高相差无几,惜辞也仅仅是矮故隻半个头,但保持了些距离,即使伸手也逮不住他。
她踮起脚就想拍他,可脚下不稳,直接扑故隻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处,那加速的心跳声传入耳中,她急忙站了起来,侧过头去,没脸看他,也不追令轩了,转身就急忙走向船舱内
一路上的嬉戏打闹,几人也到达目的地—西亓国。
同徐乐一起下船后,她拉过惜辞的手,“惜辞,我家就在城西边,我爹是宰相,你们既来,”说着,她从衣袖内拿出一块刻有乐字的玉佩,交到惜辞手中,“这是我特有的王佩,如果你们有什么事,便来寻我,我定当相助。”
惜辞笑道:“好,一定,到时我去看你。”
几人分开后,故隻他们便去城中心寻找落脚点。
找到落脚处后,云露听闻附近有庙会,便拉着惜辞往外走。
街道上,人来人往,比平时都要热闹许多。
惜辞同她走了许久也不见她停下,不解的拉住她问,“露儿,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啊。”
云露笑着指了指前面,“惜辞,我听说前面有一个庙会,咱们都好久没去逛庙会了,所以就想”
惜辞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想逛庙会直说啊,何必搞着这么神秘。”
她一听,顿时高兴起来,招呼着夏沫就往前头跑去。
辰君和令轩此时就成了工具人,惜辞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她而言,只要云露高兴,别的也不求了。
故隻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串冰糖葫芦,他递到惜辞身前。
她转头看到是他,习惯性的伸手接过,“谢了。”
茵蓠失落的低下头,她深知故隻喜欢的是惜辞,可是她还是不甘。
几人经过一个香台处,一旁一位老者站在一侧,身旁放着一张桌子,其上方放了无数的红绳,看到几人时,他忙叫住,“几位公子小姐,要不要买根红绳。”
他们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老者,夏沫问,“这绳子,有什么用吗?”
老者拿起一根绳子,故弄玄虚的说道:“这可是天上月老的红线,只要把 它绑到喜欢的人手上,不出一日,那人就会喜欢上你的。”
几人一听,互视着笑了起来,惜辞也不以为然的吃着自己的冰糖葫芦。
老者的目光顿时看向她,追问,“姑娘,你要不要买一根,这红线可牢固了。”
惜辞看了看他,走前接过红线,“老板,你怎么肯定,这红绳牢固呢?”
老者嘿笑一声,“你别不信,若是你能扯断这绳子啊,我就,”他说着,看了看周围,注意到她喜欢吃冰糖葫芦,便指着不远处的小贩摊开口,“我就将那些糖葫芦全买下来送你如何?”
惜辞抬了抬眼皮,笑了,“好啊。”
她将绳子平举与视线平行,双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绳子扯断。
老者大惊,没想到这小女子竟有这么大的力气,看来是他倒霉了,只好愿赌服输,将不远处的冰糖葫芦全买下后,递给了惜辞。
惜辞摘下一串,手一挥,其余的就不见了踪迹,她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转身就走了,几人也跟了上去。
来到佛堂内,云露拉着他们去求签,惜辞觉着无聊,四处游逛,无意间看到一抹黑影窜入厢房内,总觉着古怪,扔下糖葫芦就追了过去。
刚走进厢房,“嘭”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而此时,那道身影出现, 她定睛一看,沉声道:“你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不过就你们两个,抓得了我?”
其中一个人开口,“仅我二人,确实抓不住你,但是你不妨等一会儿。”
惜辞察觉不对劲,刚想动手,就感觉到头一阵疼痛传来,“是我大意了。”说完便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隐约听到那人嘲讽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吃食。”
辰君本来只是看了看佛堂,却没看到惜辞的身影,他回头看向故隻问,“大哥,你看到惜辞姐了吗?”
故隻一听,骤然转头看向周围,在不远处看到了她手中的糖葫芦,急忙走上前捡起,闻了闻之后,大惊,“不好,这糖葫芦有问题,惜辞被抓走了。”
一阵风呼啸而过,魔气传来,他们顿时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另一边,山洞内,因惜辞只吃了一颗糖葫芦,中的药性不大,此时已经醒了,听到身前有人说话。
“头儿,她就是惜辞。”
一旁穿着玄色大衣的老人点头,“很好,你们下去吧。”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惜辞立刻明白他是谁,这一带的魔族老大—烈阳老头。
待到那两人出去后,烈阳老头双眼狠厉的看着她,手上举起一道魔掌,就向她挥去。
听到风被划破的呼啸声,惜辞立刻睁眼,翻身站了起来,看到那落掌处,地面被打出一道极深的掌印。
见她醒来,烈阳倒也不意外,而是继续出掌,惜辞急忙躲开,“这么想要我的命?”
“你们杀了我魔族众多兄弟,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愤。”说完,不知何时,手中出现条鞭子,其上附着着烈火。
薇涵刚想施法,头痛又一次袭来,抬头怒瞪他,“真卑鄙。”
烈阳冷笑一声,不给她缓和的机会,挥起鞭子就向她打去。
惜辞连连后退,而那被鞭子打过的地方,都烧了起来。
他仍旧没停下,右手挥鞭,左手施属常风,惜辞本就无法用法力,面对两道攻击,根本没法全都躲开。
鞭子躲过,可掌风却重重的打在她身上,她摔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但根本不敢松懈,看着那鞭子再次打来,忙翻滚躲开,可小腿还是被打到,烈火灼烧的疼痛顿时袭来,她喘着气,手扶着墙,还没缓过来,那鞭子却又挥了过来,情急之下,只好忍着头痛,唤出冰盾,“嘭”冰盾破裂,手上出现一道伤痕,因鞭子上有火焰,衣袖被烧了不少,胸口处的衣服也难以幸免。
她脸色惨白,右手无休止的颤抖着。
门口,一个魔族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头儿,那群人…”他还没说完,眼睛颓然睁大,烟消云散了。
故隻几人顿时冲了进来。
他在追来时,心头骤然一痛,知道惜辞定然受伤了,直接瞬行追来,看到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惜辞时,他刹时间,周身气场散发开来,瞬行到惜辞身前的途中,拂袖间,那烈阳老头后退了几步,嘴边已经出现了血迹。
而令轩和辰君看到惜辞时都愣了,她的衣服已经被火烧的有些破烂,二人急忙转过头去。
故隻顾不得太多,把身上的披风给她盖住,轻声唤道:“惜辞,惜辞。”
神志开始模糊不清的她,缓缓睁眼,看到是他,苍白无力的笑了笑,“你来了,我好累,想休息一会儿。”她说完,身子倒在故隻怀里,就昏倒了。
故隻心里抽痛,让她靠在墙边休息,又怕气息波及到她,给她加了一层保护罩。
他站起身来,脸阴沉的看向烈阳老头,喊道:“令轩、辰君。”他必须快速结束这场战斗,惜辞体内还有火种存在,支撑不了多久。
茵蓠赶进来,看到惜辞时,捂住嘴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烈阳会这么狠,看着她的样子,她浑身都在颤抖。
令轩和辰君冲上前,站在烈阳身后,故隻则是在他身前,手中拿着玄熠剑。
烈阳被他打伤,看着周围的几人,怒不可遏,“既然你们想死,那我成全你们。
挥鞭而起,直向故隻打去。
故隻右手一动,剑锋一动向他斩去,鞭子被弹开,他却稳稳的站在原地,辰君也催动法力,自烈阳那一处的地面顿时轰塌。
烈阳飞了起来,跳到另一处,令轩的法术恰好施展开,双根滕条捆住烈阳双手,他却冷笑一声,手上突然燃起火来,令轩急忙收手, 滕条本就连接着双手,它的疼痛传到手上,令轩吹了吹泛红的手,面露难色。
然而烈阳刚想发力,双手双脚却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水注再次捆住,“潮之触手。”
听见声音,几人寻着声音看去,竟是茵蓠,都说水克火,烧克水,此时正好起作用,但她坚持不了多久,“故隻哥哥,快,我撑不了多久。”
故隻立刻点头,法力凝聚于剑中,一剑斜劈而去,烈阳眼眸骤然瞪大,剑刃直将他劈的灰飞烟灭。
见是两颗魔珠,几人都心惊,故隻却来不及思考太多,将魔珠收起,转身把惜辞抱起,几人便走出洞内。
然而,山洞内,待到几人走后,一团不起眼的黑烟飞向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