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到了延安
也许是坐在火车上的缘故,这些当兵的还是好好考虑了一下实际情况,都做了冷静的思考,大部分想先回家看看,然后再去延安,有一小部分不想去延安了,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不过,大胡子、副团长、三排长、四排长没有改变主意,他们跟着马德龙和毛承芳直接到延安。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磕磕绊绊,整整走了几个月,在这里就不详细说了。
到了延安后,他们五个就像野人一样,头发都遮住了耳朵,胡子拉碴的,这里的群众起先警惕性非常高,还以为他们是化了妆的特务,后来,经过再三解释,群众也不敢大意,把他们送到了一个挂着“八路军办事处”牌子的大门口,一个穿着旧军装的中年人面前,这个微胖的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说:“先洗把脸,吃点东西。咱们再说吧。看起来,你们走了不少路哦。”
马德龙和毛承芳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会儿,一个警卫员把他们带到隔壁窑洞,让他们洗洗脸,把衣服换一下,再去吃饭。他们六个也没有矫情,洗脸换衣服一气呵成。接着警卫员端来了几碟咸菜,一脸盆窝窝头,还端来了黄灿灿的小米稀饭。
因为,从峰川到延西,坐火车的时间不长,他们大部分是靠两只脚走过来的,为了抄近路,他们大部分走的是山路,饥一顿饱一顿,现在能吃一顿饱饭,那种感觉太幸福了。
也许警卫员听到马德龙和毛承芳喊副团长,三排长、四排长,就出去了,不一会儿,警卫员把副团长叫走了,接着又把三排长、四排长和大胡子叫走了。
马德龙和毛承芳以为也会叫他俩谈话,没想到直到天黑也没有叫他俩,反倒是给他俩安排了一个睡觉的地方,还笑着告诉他们:“你俩也就十七八岁吧,不用害怕,放心睡觉,明天,你俩洗洗澡,再把头发理了,我就送你们去连队。我们的李参谋长正和你们的四位朋友聊天呢,你们的运气真好,能遇到我们的李参谋长亲自接待你们,他可是到这里办事的,并且还让我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俩就是一名八路军战士了。”说着他把两套八路军军装放在了他俩的身旁,这让马德龙和毛承芳一头雾水,为什么叫副团长、三排长、四排长、大胡子四人去聊天?不叫他俩,而且也不怀疑他们的身份了?
这让马德龙和毛承芳很是疑惑惑,为啥就没有叫他俩谈话呢?
尽管想弄清楚原因,可架不住累,在这几个月的跋涉中,他们六人没有睡一个好觉。这不,他俩头刚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还是那个警卫员,他推门进来,笑着说:“太阳都晒到屁股上,赶紧起床,我带你们洗澡,理发,再送你们去连队。”
马德龙和毛承芳立刻起床,跟着那个警卫员去洗澡,说实话,身上整个脏的不成样子,昨天晚上都不好意思睡,那个警卫员又道:“你们和我年龄差不多,你们就别拘束了。”
其实,马德龙和毛承芳有许多疑惑,副团长、三排长、四排长、大胡子到现在他都没见人影,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那个警卫员好像看出他们心中的疑惑,说:“你们放心,你们的四位朋友都没事,他们也和你们一样正在洗澡。”
马德龙鼓起勇气问道:“昨天晚上那个长官为什么不叫我俩谈话?”
毛承芳还补充了一句:“本来,我俩还准备等你叫我们呢,结果你就送来了……”
“哈哈!哈哈!李参谋说不用找你俩谈话,一看你俩就是新兵蛋子。你们的四位长官都没有问题,你俩肯定也没问题。”他爽朗的笑了两声说道。
到这时,马德龙和毛承芳终于放下心了,随后洗了澡,又去理了发,去吃饭时他俩终于见到了大胡子、三排长、四排长和副团长。
见他四人洗了澡、理了发再穿一身崭新的八路军军装,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尤其是大胡子,把一脸的胡子也刮了,年轻了不少。四人一见到他俩,笑着叫他们赶紧过去吃饭。
在张团长那里,这四人大小都有一个官衔,他们见到他俩也没做解释,他俩也没问,吃过饭后,由那名警卫员送他们到红一团第三、第四连队。
说实话,对于这四人,马德龙和毛承芳都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副团长姓张,见面称呼官衔,现在,三排长改称为五班长、四排长改称为二班长,副团长改称为四连长。大胡子称呼没变。他们四人没有在一个班,马德龙和毛承芳被分在了三连。
虽然,外面的世界已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但这些变化对于偏僻而闭塞的堡子村的村民而言,浑然不知。他们每天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劳作,这个偏僻的小村子没有接受外界信息的来源,尤其是对于马根生这样的家庭,没有外出读书的学生,也没有时间去串门,有的只是永远干不完的活,一年四季忙忙碌碌,强爱云在这繁重而有忙碌的生活中又怀孕了。快四岁的长林已经不再和她一起睡了,秋月说她屋里空的慌,就把大林带到她和根生的屋去睡了。
马德安由于农活的繁重,人显得更加的消瘦和苍老了,白天干活晚上牲口喂饱,倒头就睡,爱云想让他去给公公和婆婆说说,他们想分家,公公和婆婆有三个儿子,现在老大、老二都不愿干活,当兵的当兵,做木匠的做木匠,只剩下德安大傻瓜不要命的干活,日子过好了,将来老大老二一回来,分家时就按照公公和婆婆的性格,肯定是偏向老大老二的,让他不要那么死心塌地的干活,现在,要求把家分开,不管分点啥,只要像德安那样过日子,一定会活好的。可是,德安就是不信,他说:“这家里这么多活是咱俩干的,爹,虽然年龄不大,但身体早就累垮了,干不了啥重活,这全村的人都知道,再说爹也没有糊涂到不讲道理的地步。”爱云很生气德安的想法,但又说服不了德安,为这,两口子没少吵架。
这天,爱云又为这事和德安吵上了,正好被秋月听见了,她推门进来看了看爱云一眼说:“不要说我也偏心,三个娃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偏向谁?再说在这个家我说的话份量能占几成?我被你公公打了几十年,也习惯了,就我对你公公的了解,就算把家分了,你和安安还真就不用干活了?你想的倒美?到时候你公公用棍子赶都要把你们赶到地里去,不要想着分家了,只有等龙龙和虎虎回来,他们两愿意干地里活,看能不能分家,在这之前你想都不要想了,不是我骗你,要不你试试看看你有没有安稳日子过?再说,这么大一个家,你俩要分家,那地里活谁做?你让你公公雇长工,你想那得花多少钱?要是舍得花钱雇长工,早都雇了,何必等到这会儿。”说完便领着长林头也不回回的走了。
爱云听了婆婆秋月的一番话顿时就愣在那里,她看向蹲在一旁的德安,德安用无奈的眼神告诉她,他妈没有说假话,爱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她原指望通过分家,让她和德安能少做点活,逼迫公公雇两个长工,没想到却是这样难!她彻底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