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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晟楠要女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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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晟楠在大风雪中搀扶着母亲并没有回家,跌跌撞撞地走向了姐姐王桂珍家。

    王桂珍在家看窗外风夹杂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天空黑沉沉的,就寻思着赶紧把炕烧了,等掌柜的回来,就有热炕头了。于是就喊秀秀:“秀,帮妈收拾些柴禾,把炕烧了,过会儿你爹回来好暖暖身子。”秀应了一声,便找来一大一小两个茏(类似于筐)打开门就看见一高一矮两个雪人,同时还听见哀哀的啼哭声夹杂着谩骂声。一看到她和秀,哭声更大,她这才听出是母亲和兄弟的声音,隔着飘扬的大雪,她隐约看见母亲跌跌撞撞,被兄弟晟楠扶着,她吃了一惊“这是咋啦,出事了”?她慌忙跑过去扶着母亲和弟弟一左一右把毛能能扶进家门,找来扫炕笤帚赶紧把他俩身上的雪扫干净,然后扶着毛能能坐下问“出啥事了?风雪这么大,您一双小脚受的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毛能能哭的更凶了,惹的桂珍也没来由的泪流满面,王晟楠吸了吸鼻子,把头扭向一边,毛能能边哭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桂珍听了母亲的一番哭诉后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秋月,平时看你温柔贤淑,没想到你是那样的无赖,说好才换的,一年时间了你要反悔。”想到这里说:“妈,晟楠你们别哭了,我去看她秋月咋说。”说着围了一条围巾就要出门。王晟楠说:“姐,你就不要去了,那毛秋月就活脱脱一个无赖,马根生就是一个怕婆娘的主。你去了也是白去。咱妈都不是他们两口子的对手。”

    桂珍没听明白王晟楠的话,不顾兄弟的劝说迎着风雪向秋月家走去。大老远孩子的哭声从秋月家传出,桂珍紧走几步来到秋月的院子里,屋里传出噼里啪啦的揍物声同时也有马根生的吼骂声:“,臭婆娘,你他妈的鬼迷心窍了,娃都给人一年了,你竟然抢回来了。我是站着撒尿的,我的一口唾沫一个钉给人说出去了,你却给我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你叫我如何有脸见人?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又是一阵啪啪声。

    “不给就是不给,打死我也不给。”秋月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噜着时不时发出阵阵哀嚎,同时也传来了三个娃撕心裂肺的哭声,龙龙嘴里喊着:“爹,你不要打我妈了!”

    “你给不给?不给我打死你!”

    “不给,今天你无论把我怎么样都不给。”屋里顿时传来粗暴的打骂声和秋月地哭叫声。三个娃的哭声由强到弱继而成了断断续续哽咽声。桂珍站在门口进退为难,进去吧,秋月的话再明白不过,不进去吧,母亲、弟弟的希望要落空。她就站在那里,身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屋里也许是打累了,哭累了渐渐的陷入了沉寂。她默默的转身回到了家里,秋月太执着了,即使是在马根生粗暴的打骂中也不改变,能以死去回绝别人来带娃的那种勇气恐怕在堡子村乃至汪水镇除过秋月找不出第二个人了,这次就算把娃要回来,秋月还会来抢第二次的,这是个淘不完的神。她毅然做出决定,劝回母亲、弟弟,另外抱养一个男娃,如果无止休的去要娃,秋月将要无止休的被马根生打骂。再说她们王家也丢不起这个人,知道的人说毛秋月不守信用,不知道的人还说我们王家强行要人家的娃。

    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特别早,走的也比较迟。尤其是堡子村的人们,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冻得直不起腰。路旁、地里到处积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出门受苦的男人们为了一家大小在这大冷天给主子家干活。

    马根生觉得人们都在议论他的失信。他变的冷酷,无情。不善交流的他只能以干活发泄。一有时间就给自己修庄子,在村子西面沟壑边上,他除了吃饭回家外,其余时间都在挖土,推土。幸亏离庄子不远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沟壑,十几丈深,倒土是没啥问题的。一下子多出俩娃,这一年来,尤其是晚上他都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炕小,两个娃挤的睡不好,时常哭闹,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赶明年冬上看能不能住进去。这不,他为了修庄子,赵大仓家一天的活干完后就赶回来给自己修庄子。昨天赵大仓来话,让他乘地还没有解冻把粪拉到地里。

    今天一大早根生穿着露着棉花的破棉袄,腰里系着一截草绳,佝偻着脊背赶着咯吱咯吱的老牛车向地里拉粪。马建树要来帮忙他拒绝了。自从秋月抱回了娃后,马根生总觉得欠建树和桂珍天大的人情。特别是马建树,他根本无法面对,以前,总是在这个时候马建树帮他拉粪。他俩唠着家常,无论是往车上装粪还是到地里从车上往地里倒粪都觉得轻松。今天他一个人天又冷,车又慢。他感觉今年的粪比往年的粪重了许多。

    唉!谁让秋月这个婆娘做下这千人骂万人唾的事!害的他在村子里抬不起头,失信于人。

    秋月家的院子里跑着三个孩子,大一点的不用说是龙龙,一男一女俩小的,就是秋月抢回来的和不愿还回去的儿子和女儿,走路跌跌撞撞的还不稳。她现在是儿女都有了。为了俩娃她差点连命都搭上。可惜桂珍再也没上过门了。不过不要紧,只要自己儿女双全就行。

    三个娃嘻嘻哈哈的向门外走去,出了门俩小的由于要爬坡双双跌倒。龙龙边拉妹妹边喊:“妈,我带弟弟妹妹去玩了。”说着他拉起弟弟、妹妹上了坡,沿着一条小路,路两旁长着两排杨树,虽然在冬季,杨树枝丫光秃秃的,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加之兄妹三人的嬉笑声给这寒冷的冬季带来无限活力。

    “龙龙,赶紧把弟弟妹妹带回来,我去主家取脏衣服了。”

    秋月抢回了娃后,觉得非常幸福,现在儿女双全,就让娘家教书的老父亲帮娃取名马德安,小名安安,希望生活无忧无虑,富足安乐、生活安宁。女娃是她的小棉袄取名马金花。

    娃是要回来了,女儿耍赖也留下来了。她的如意算盘打对了,可一下子家里多了两张嘴,日子一日紧似一日,她原本想把安安抢回来,根生和她一样会高兴的,说不定还夸她脑子聪明,可惜她想错了,不但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毒打,差点让她成为残废,现在她还时不时的头疼,这都不算啥,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根生对安安的讨厌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无论安安干啥,只要马根生看见,就会大声呵斥。

    以前,只有龙龙一个娃的时候,要钱给娃添置衣物,他会毫不犹豫的给她,现在娃多了,尤其是给安安和金花添置衣物,根生常常以没有钱为由推脱,秋月当初把安安抢回来,只想到根生会针对她,她觉得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万万没想到根生对她的怒全迁就到安安身上了。她曾经有那么一点点后悔的念头从心头一闪而过。但又觉得她的做法是对的。根生对金花的确珍爱有加。一有时间,他就抱着金花逗着玩会儿。但对安安常常是视而不见,即使安安跌倒摔的鼻青脸肿,他也视而不见。

    秋月想和他说说安安的事,只要一提及安安他就显得很反感,放下正在咯咯发笑的金花黑着脸一声不吭的走了。说实在的,安安这个娃没有龙龙讨人喜欢,性格有点孤僻。没有金花嘴甜。这也许是根生不喜欢的原因吧,秋月抱着侥幸的想法自我安慰道。

    这天吃过早饭,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秋月明明看见龙龙把金花推倒了,金花大哭,龙龙却说是安安推的。秋月没有理会龙龙,就看安安怎么说,没想到安安低着头一句也没有辩驳。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着她骂。秋月走到安安跟前问:“是你推倒金花的吗?”安安一动不动,不肯定也不否定。她又问:“金花,你是大哥推倒的,还是弟弟推倒的?”“弟弟。”秋月说:“我明明看见是你哥哥把你推倒的,龙龙是不是?”

    “是我推的,我不是故意的。”龙龙低着头两手绞着衣襟低声回答道。秋月看了看安安,还那样站着,摸了摸他的头说:“你哑巴了,妈问你话呢,是你推得就是你推得。不是你推的就不是你推的,为啥不说话?”

    “是我推的,爹打我,不是我推的爹还打我。”安安委屈的说道。秋月一听鼻子一酸,是啊!何尝不是这样。她拉过安安眼泪顺着脸流了下来,看来她当初错了,安安倔强的偏过头,不理秋月。秋月心里一紧,老人曾说“送出去的娃不能要回来,如果要回来对娃不好。”难道“不好”就是这些表现?她迷茫了,也有些许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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