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游学
“你身上的伤？”
daniel借着月光还是发现了我伤痕累累的状况，他立刻打开了床头灯。
我尴尬地拿起被子遮住自己，“没什么。”
“这都是alex弄得？就在今天早上？”他见我不好意思给他看，也不强求，只能用关心的语气问我。
“你别问了，我早上撞到了桌角。”
“桌角？你说你从门口的楼梯滚下去我可能比较相信。”
“那我就是今早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daniel深深吸了口气，“所以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你在生alex的气？”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良…我对你的感觉你不是不知道，他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却可以给你。”
“daniel…我对你还没有道那种…对不起…”
他憋住嘴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便起身穿起了衣服。
“你干什么？今晚现恺他…不回来。”
“我不是所谓的替代品，我要的是爱情。”
“我没有把你做替代品，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摇了摇头。
他见到我连谎话都编不下去，还是露出了微笑。
“没事，开心过了就开心过了。我想我还是先离开了。”
“砰——”的一声关门声，听出了他压抑在心头的愤怒。如果换做是我，我应该也会很生气吧。
看着喝完剩下的酒杯，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动它。
打开公寓的酒柜，红的白的黄的都有。李现恺还带了白酒过来，以前苏秦还没有走的时候，他们有时候中午会喝一点白酒。我不会喝也没有喝过，他们都说好喝那我就尝一尝好了。
放在嘴边，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轻轻抿了一口。
这么辣！像是火一样地冲进了喉咙，直接把我呛清醒了。鼻涕眼泪全部冲了出来，难受死了，他们怎么喜欢喝这个？
那还是啤酒好喝一点。
我从柜子里面拎出一打啤酒带到窗边，看着窗下的灯火，一个人快活了起来。
以前不懂为什么要喝酒，我现在才知道，因为喝醉了你就不用再去想那些伤心难过的事情，只会想到开心的事情。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看什么都是梦幻的。【未成年人禁止喝酒，小说需求，饮酒适量】
迷迷糊糊天都亮了，我实在是有些困了，就钻进了被窝里。
被窝里热乎乎的，像是云朵一般。我梦到李现恺回来了，就在我的身边，抱着我，亲吻我。可是天都要亮了，你回来干什么？梦里都是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是他的错，不是我的错。
喝酒喝的太多了，睡醒之后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全身都在疼。不知道自己睡到了几点，没去学院也没有请假。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阳光明媚的天空，唔，好烦。
揉了揉眼睛，准备伸个懒腰。
嗯？身边躺着另外一个人。
daniel不是走了吗？我有点被吓到，怎么家里会有人还睡在他的怀中。
我从被窝里面昂着头看过去，发现是李现恺。动静吵醒了他，他眯缝着眼睛注视着我。
“宝贝，”他伸手就准备拥我入怀，我被他吓到赶紧推开他。
“你干什么！”身上的痛让我皱起了眉头，“你不是不回来吗？为什么还出现。”
他粘过来抱住我说，“我只是说说气话，我怎么舍得不回来，而且”
我揉了揉头，难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了？
“昨晚怎么了？”
“就是”他拿出手机放到我面前。看到手机里面的视频我立刻把手机扔掉，“赶紧删了！”
没想到昨晚不是梦，都是真的。
“我才不要，我要保存一辈子…”他又打开昨晚拍的视频在那边“欣赏”了起来。
“吵死了！”我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删掉了视频。
“好好好，不看了。”他过来抓住我，“宝贝我错了…”
“你滚开！你是不是忘了昨天对我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这是我们相处的底线，我想我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我错了老婆”看到他这样恬不知耻的样子，我更是生气。
“我去洗澡，你自己想清楚吧。”我站起来就准备去浴室，可是刚刚站起来一股恶心的感觉就从胃里汹涌而出。我赶紧跑到浴室里开始吐了起来。
“你怎么了？”他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背。
我摆了摆手，晃晃悠悠地走回了卧室，在床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硬生生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卧室里黑乎乎的，李现恺躺在我身边玩手机，公寓里还是一团糟。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烫，可能是低烧了。慢慢起身准备去药箱那边找消炎药和退烧药，不然严重了会很麻烦。
“你起来干什么？不舒服就躺着。”他坐在拐角里，“你要拿什么我去帮你拿。”
“我头有点疼，可能是低烧了。你去帮我拿一点退烧药吧…”
他起来走去客厅拿药，我看着床上卧室都一片狼藉，叹了口气，明天舒服点再收拾吧。
“给。”他把水杯递给我，“吃点退烧的就好了，其他的我已经处理好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退烧药，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水。
“床单有点脏了，我们要不要换了。”李现恺见我吃了药抖了抖床单上的印记，“你起身我来换了吧。”
“你会吗？”我看了一眼四周，“我现在也没有力气，算了，还是等我明天来弄吧。”
他没有理会我，直接把我抱起来抱到了客厅去。
“我也刚刚睡醒没多久，看你睡得那么香不敢吵你。你就在沙发躺一会吧，我把卧室收拾好了再把你抱回去。”我被放在沙发上他就直接走进了卧室，客厅里还好不是很乱，只有我们早上争吵过的痕迹。
没过多久他就从卧室里走出来了，手里面拿着换下来的床单。
“小良，这个弄脏了我们就不要了好不好？”
我看上面恶心的痕迹，点了点头。
“你好轻哦，是不是最近又瘦了。”我被他又一次抱起来，依靠在他的怀里。
“我不知道，可能吧。”
把我放在被窝之后，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做。”
“你做？”
“额”他尴尬地挠了下头，“好像你不舒服吃泡面也不是很健康，我去帮你买吧。”
“清淡点就行。”
他出门之后我才觉得感觉压力小了一些，我打开手机，有daniel的消息。
【小良。你在家里么？今天怎么没有来上课？】
【小良。我没有生你的气。】
【你是不是不舒服？】
时间是白天发过来的，看来李现恺是看到了，不过daniel倒也没有说什么，不然按照他的脾气我睡的再死也能被他打起来。
【我刚刚睡醒，有点点低烧。不过已经吃过药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低烧？需要我去看你吗？】
【不用了，alex在公寓里。不方便。】
过了许久也没有回我消息，看来是我脑子不清晰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一天没吃东西感觉自己胃酸都要漫了出来，整个人都饿得直抽抽。李现恺去了好久都没有出现，我好饿好饿只能不停地喝着热水。
我坐在窗前注视着外面，希望可以一个不经意看到了李现恺的身影。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迟迟都看不见他。有些失望，还是坐回了被窝里。热水一杯一杯的喝着，身子倒是出了些汗。我记得妈妈说过出汗了，发烧也就退了。
许久许久。
李现恺提着袋子回来了，嘴里还鼓鼓囊囊地嘀咕着。
“早知道叫外卖了，我还以为他家没有外卖。宝贝！起床吃饭了！”
他满头大汗地走进卧室摸了摸我的额头，“出汗了，起得来吗？要我抱你吗？”
突如其来的温柔关心让我心动，我点了下头。
“你去了好久，我都要饿晕了。”
“我想着你不舒服肯定不想吃干巴巴的西餐，就跑去买中餐到了我才知道他家有外卖，早知道我就直接叫外卖了，跑过来跑过去的，我又着急”
原来是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怪不得。
我看着他一头汗水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着急跑回来的。“你要是累的话，就赶紧吃。我没什么胃口，吃一点点就够了。”
“嗯嗯，我买了鸡粥，还有一些炒菜，他家还有汤。排骨玉米汤，他说有点甜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我去拿碗筷，你一定饿了吧。”
我坐在餐桌边看着他异常地温柔热心地帮我盛汤，不停地给我夹菜。昨天还和恶魔一样的李现恺，今天怎么就细心如此。
手机在餐桌上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
【那我就不去找你了，你自己保重好身体。】
是daniel的回复，可能刚才在忙吧，现在才有时间回复我的消息。
我回复了一个emoji给他，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还是需要找时间和他说清楚。放下手机就看到了发呆的李现恺，他应该是看到了。但是并没有发作，只是继续低着头吃着饭。
“你”李现恺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近是不是和daniel走的很近？”
“苏秦走了，在这边我没有什么聊得来的朋友。”
“我看他最近很关心你？是不是他也喜欢你？可是我才是你的另一半啊”
“吃饭。”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夹了块排骨在他的碗里。
走进教室里面才发现今天我居然是第一个到的人，我的画还立在拐角处，两天没来上面都蒙上了灰尘。我吹了吹，叹了口气，颜料都干了。
“mo，你身体好点了吗？”李现茹和岑穗相伴走了进来，“听说你发烧了？”
“嗯，退了烧就舒服多了。”我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两天没见，画都干了，不过两天没见姐姐们倒是变得好看了。”
岑穗从包里拿出一瓶牛奶给我，“早上吃了吗？喝点牛奶吧。你就是太瘦了，天气一变就经不住折腾了。”
我盯着她身边的李现茹，接过岑穗手里的牛奶，对她露出微笑。
“谢谢你，cassie姐姐。”
李现茹感觉有点尴尬就转回自己的位置，岑穗对我点了点头就走去李现恺的位子上，和平时一样开始摆弄他的早餐。
我重新拿画布准备再重新画一张其他的，这张已经废了。现在caroline这么严格，要是没有新的作品，她又不高兴了。
“你来了？”daniel走进来就直接走到我我身边，“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没什么，只是低烧而已。”
“alex他有没有发现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把手放在我的背上，手的温度让我全身都在发抖，“大家都在，你别乱碰我。”
他尴尬地放下自己的手，环顾四周一眼。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我只是想关心你…但是我知道不好…”
“你知道不好就不要再说下去了，都过去了，你回去画画吧。”
“咳咳。”李现茹咳嗽了两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是李现恺来了，他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表情呆滞地画着画。
daniel想上去和他打招呼，但是也看得出他不想领情，看了他一会还是回去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低下头开始调自己的颜料，没有管他们。
“alex。”岑穗走到李现恺的身边，“我今天给你带了墨西哥肉卷，中午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李现恺很嫌弃地拿起肉卷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中午我有事情，你还是自己去吃吧。”
他的这一举动直接让岑穗懵在了原地，然后灰头土脸地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一脸的委屈。眼看着她就要哭了出来，我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直接去了阳台上。
daniel很识趣地跟着我的脚步，递了根烟给我。
“很聪明。”我站在阳光下整个人都舒服了，daniel依旧站在我的对面，面着光对着我微笑。
“你笑什么？”
“我发现你变了，变得不那么善良了。”
“面对不想看到的事情，我选择成全我自己，我选择逃避。看看我身后明媚的阳光，新鲜的空气，还有学院这艺术气息还不满足吗？”
“我…我不满足…”他摇了摇头，“现在我心里多了一些东西…反而不再满足…”
我笑了，“daniel，我想离开这里了，我想去学习更多的东西了。”
“沃顿？”他的眼神变得浑浊而不真实。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现在这里的纷扰太多了。我想出去散散心，我记得…学校可以保籍游学？我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很快自由班就结束了，你可以选择你想发展的方向了。”见我并不是退学，daniel明显松了口气。
“可是如果只是正常的升学，alex还是有办法我在一起我已经想要分开一段时间，让他去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那你有问过他吗？”
我看向教室里的李现恺，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我的选择是我自己的，不是吗？我想，他会理解我，等他事情处理好了会来找我的。”
“你这是在问我还是在感叹？”
“我不知道。”
“想走就走呗，腿是长在你的身上…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要忘记我。”
“游学哎你以为学校很容易放人的吗？”
我看不到daniel的表情，但是我总觉得他笑的有些怪怪的。
“你可以去问问caroline，我觉得她应该会答应你的要求。”
早上李现恺对岑穗说中午有事情，所以他出现在公寓里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打开公寓的门，他就坐在沙发上抽烟。
“回来了？”
“嗯，午饭吃了吗？”
“没”
“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做。”
“家里还有材料吗？很久没有开火了吧。”他掐灭了烟，起身站到了我的面前。
这样的语气和气势汹汹走过来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整个人不禁地向后退。他可能没想到我对他都会有胆战心惊的态度，站在客厅的中央尴尬地挠头。
“小良，你是在害怕我吗？”
“我我”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慢慢地向我靠近，僵硬的表情稍微收敛了一些，勉强温柔了一些。
“来，不要害怕。”他拉住我的手，手的温度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我知道我有时候冲动的时候不走脑子，但是我再也不敢这样对你了你小良，你是真心对我的对吧？”
“我当然爱你，我也想了很久，要不我们先去把协议签了吧”
李现恺听到我这么说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对我大吼。
“你说什么！这才结婚几天就要和我去离婚？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已经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你，是不是要我把你捆在身边你才愿意留下来？”
我被他吓得有些发抖，生怕他直接拳头打下来。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不要害怕。
“你仔细听我说你忘了之前fiona说的那些话了吗？”
李现恺表情愣住了，他缓和了情绪坐在了我的身旁。
“你是说你愿意接受我妈的建议了？”
“嗯既然你们都觉得可以双赢，那就只好这样了。但是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接受不了你和cassie在我面前这样发展感情，甚至以后结婚什么的。如果我们之间的手续办好了，我想离开罗素出去保籍游学。”
“游学？你想要离开这里？”
“嗯，我想要咨询caroline关于学校保籍游学的规定。我想多出去看看，给自己一些新的灵感”
“我不答应。”
“你听我说”
“你别指望我会答应你，你要走，我是不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直到你回来为止。”
“你怎么又开始任性了？现恺，自从fiona发现我们之间的事情之后，我们的感情已经开始出现各种裂痕了，矛盾也很激烈。我只是想或许我们见面少一点，我们之间或许会更稳定一点。”
“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们就不需要再谈下去。我累了，我想回卧室睡觉。”说着他就站了起来。
“alex！”
“你别说了，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裂痕变多了。你自己不想想我们如何去修补这些你说的裂痕，你却想着逃避，逃避这些裂痕就会自己长好了吗？”他直接走进了卧室，用力地关了房门。
我叹了口气还是跟着他走进了卧室。
李现恺就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很明显没有睡意。
我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鼻子，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然后又翻身背对着我。
“我也困了。”我哼了一句就躺在了他的身边。
他又翻过身上来就亲吻我。
“哼。”他放开我，又翻了过去背对着我，我搂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背部。
“明明年纪比我大，还是这么幼稚。”
“你真的要走？”
“嗯我想，但是也要先申请才可以。”
“我不准你走。”
“怎么了我只是想要给我们彼此一点空间，正好你可以把事情处理好，我也可以多看看世界。每天我们这样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
“我们逃走好不好我手里的钱还有一些，我们离开好不好？”他躲进被窝里盯着我。
恍惚间我突然感觉自己看到了daniel。
我摇了摇头，“你有妈妈和妹妹，我父母也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们能跑到哪里去？”
他不让我把话说下去，安静地靠在我的身上。
“不要说了，你要离开我，我一秒可都不想活。”
“不要闹了好不好？”
“我是不会让你走的，我宁愿反抗我妈提出的要求，我也不要你离开我。”
“好好好，如果我申请不下来，我就不走好不好？”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光彩，“你是说真的吗？”
“本来就是不确定的事情，我没让你这么较真。”
“那你干脆申请都不要去了，干嘛还要离开我。”
“如果你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不要觉得这些事情可以把我们分开。”
“你人都不在我身边，我怎么相信。”李现恺坐在床上，“人都说见面三分情，面都见不到，哪里还有什么情。”
“所以你就不会相信我？”
“那你就不相信我？你就是觉得我会和cassie有真感情？”
“如果我认为你们之间有真的感情的话，我就应该留在这里看着你。只是我不想我们之间的事情牵扯到其他人的时候，我还要在一边看着，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回到家里我们还要为此争风吃醋，甚至吵架我想躲避的是这些事情。”
“那我答应你，我不和cassie发展下去。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和daniel有接触。”
“怎么又好好地牵扯到别人？”
“家里多了一瓶lafite，没有喝完。这种贵的酒我心里有数，我知道他来过，但是我相信你，毕竟我自己总是脑袋发热”
李现恺面色和善地说着这些话，一股浓重的歉意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我赶紧搂住他。
“我错了，我”
他摸了下我的头，“没事，都过去了。”
“你才舍不得。”
未来的日子是什么样子，我真的不知道。甚至，对李现恺的这份忍耐、这份热情或者说是对这段感情，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守多久。我现在只是想要把守住自己坚持这么久的爱情，或者只是我自己觉得不服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