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矛盾
“哥哥…不可以…”
我紧张地盯着苏秦，不敢有过多的动作。生怕y刺激到他，让他丧失了理智。
他粗重的呼吸就近在咫尺，我甚至可以看得清他的睫毛微微颤动。
空气中很安静，只有被打翻的橄榄油在桌子上流淌的声音…
日子稍微轻松了下来，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了。
苏秦和陈曼都会经常来我公寓里找我，虽然他们两个没有公开关系，但是出双入对的也总是让人想入非非。自从上次李现恺问过我那个问题之后，我见到苏秦反而会觉得怪怪的…总是感觉自己好像背叛了他一样，可是李现恺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苏秦只是我孩提时期心中的白月光，梦里的白衣少年。
今天天气难得的晴朗，岑穗喊着我拉我出来一起逛一逛。李现恺自然是不会和我一起，说想要回家拿东西，就跑回家去了。
我也想着趁他今天不在的时候去给他买一份礼物，随着日子步步紧逼，我到现在对给他的礼物都还没有头绪。而且他动不动就开口让我记住他的生日，我要是没有任何准备的话，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alex表面看起来很坚强，但是内心很脆弱。”
caroline的话如魔音灌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环绕，让我觉得事事都想要迁就着李现恺。
见面的时候发现苏秦也没有出来，据说是在家里画画，反而只剩下我一个男生陪着一群女生。
“今天天气还真的出奇的好，我以为后面天气只会越来越差了呢。”坐在街角的咖啡馆，李现茹笑着说道。
“最后几天的温暖了，后面只要哪天突然下雨，就不会有晴天了。”高妍顺着她的话说道，“不过，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的作品登上了校报了。”
说完她笑嘻嘻的从包里拿出了校报，摊开放在桌子上。
高妍一直都保持着神秘，她的作品我自然很想要好好观摩，只是当我看到校报上面那张图的时候，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那是我们上次一起聚餐时候的场景，画面里李现恺的嫌弃，岑穗的尴尬，李现茹的着急，我的复杂，苏秦的忧郁和陈曼稍许的愤怒全部都一一刻画了出来。虽然做了夸张的处理，但是却更加的表现出来了我们每个人的情绪。高妍就仿佛是看透了一切的上帝，把我们之间看得清清楚楚。
其他几个女生没有说话，看来她们应该之前就看过高妍的画作。
“挺好的。”我点了点头。
“oscar的作品也登上了，mo你还不知道吧。”高妍把校报翻了一页，指着一幅很视觉冲击的画。“我都没想到苏秦居然是这样的画风。”
如果说高妍的画作让我少许吃惊，那苏秦的作品就是让我震撼了。
黑色的背景中央立着一座十字架，上面用白线条勾勒出一名垂死挣扎的犯人，一把刀子用力的插在了那名犯人的心脏，猩红的血液顺着十字架流了下来。黑色的沉闷与血色的爆裂冲击性极强，只是拍摄下来的图片，都让我咽了一口口水。
“没想到oscar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内心深处居然如此的强大， 看来我们都小瞧他了。”李现茹看了一眼苏秦的画，忍不住的感叹了句。
“对吧mo，平时你和oscar最亲密，他是温柔的人吗？”
面对陈曼的问题，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原本来到罗素是想要靠近苏秦，只是没想到现在距离他却越来越远。我还在思考如何回答，就遇到了陈曼炙热的眼神，摇了摇头。
“哥哥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说完我就低下了头，耳边传来一声淡淡的呼吸声。
“马上天就要冷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有店的鸭绒服在打折。马上天冷了，要不我们去买一些吧？我看款式还不错。去多买的话，还可以打折。”岑穗突然提议说道。
“我看你还是放弃好了，我哥对鸭绒过敏。”
听到李现茹这么说，岑穗直接泄了气。“那你说我该送些什么礼物？”
“你走走心意就好，我哥那个人心思捉摸不清的，我只能告诉你雷区，他喜好什么的从来没人抓到过。”
“那小mo，你等下没事的时候陪我去逛逛好不好？你是男生应该会比我懂一些吧。”
“我等下要回别墅，你们自己逛。”李现茹掐灭手里的烟头，“我哥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家，最近我妈也经常会问到他，他也不愿意跟我妈多交流…搞得我夹在中间烦死了…”
“nora姐姐，你和我哥哥在一起了么？”
陈曼、岑穗、高妍和我，我们四人走在了主干道上。清冷淡颜的东方面孔并排走在这格格不入的西方世界，倒也是一番不一样的风景。大家都沉默不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就问起了陈曼。
陈曼微笑地回答我，“还没有哦，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oscar的确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我也觉得哥哥人很好，当初我刚来这边的时候他都尽心尽责的帮助我。”
“哈哈，可能他不好意思吧？上次nora去他公寓的时候，还帮他收拾了。”
“nora姐姐你去过哥哥的公寓哦？”我低下头来有些失望。“我只有来的时候去过他那边，之后就没什么机会再去了。”
“嗯去过两次，你们关系这么好，我还以为在他那里可以碰到你。那等下我们可以一起去一下？”
“好啊，等买完东西我们就一起去。”我转过头看了下岑穗，“两个姐姐，你们要一起去吗？”
“嗯，买完东西再说吧。我还在考虑要给aalex买些什么…”岑穗似乎并不在意我们之间的谈话，看来她是真的对李现恺动了心思。
可是看到她现在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也起了兴趣，很好奇她会给李现恺买什么做礼物。
“cassie姐姐，你是真的喜欢alex吗？”
“嗯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这个人不服输吧。alex这个人很神秘，他越是这样对我不理不睬，我就越想要探索他，更想去了解他。或许做好朋友也不错。”
的确，在其他人眼中，李现恺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配上他的才华，的确很容易激起女生的好斗心。
四人相伴，很快我们就到了很早之前苏秦陪我逛得那家店，“那你们去买鸭绒服吧，我和小mo就在这里逛一逛。”
分开后，我就和岑穗走进了买手店。
我想先去看看上次看上的那副耳饰，之前怕苏秦买给我又遇到了邂逅李现恺，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不喜欢。
只是找了好久都没有再找到看来已经被卖掉了。
嗯？我被柜台里面一件小小的物件所吸引。
是条手链，很闪但是并不娘，很适合李现恺那种冷酷酷的感觉。
“先生，是喜欢这条手链吗？现在活动只要三百多欧哦。”
“这是什么材质？”
“银质搭配天然水晶，是最近的新晋品牌。”
三百多欧，我还是买得起的。“好，你就帮我打包起来。”
付好钱之后发现岑穗也在排队付钱，我好奇的凑过去，“姐姐，你买了什么？”
“一对古董的西装扣，”她摇了摇手里的盒子，“他毕竟是商业世家，我想着穿西装的时候搭配一些小装饰还是挺有意思的。镶钻的，才一千多欧，还可以。你买了什么？”
“一点小玩意而已。”我看了一眼她手里一千多欧的古董扣子，服务员刚才那句新晋品牌在脑海里响起，与她想的那么远比起来，我似乎…
“小mo你在想什么呢！我们走了哦。”岑穗的声音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nora她们估计也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刚出门就碰到了拎着两个包裹nora，羽绒袋上面金光闪闪绣着logo，既温暖又贴心。我的真的显得是给小朋友买的东西，只有幼稚二字。
“你们现在要去找oscar了吧？”
“嗯。我带小mo去吧，你们有事情就去忙自己的吧。”陈曼的声音仿佛春风拂过，优雅又温柔。
“那后面电联。”
“nora姐姐，你和哥哥他相处的好吗？”
“嗯，他很好啊。虽然有点闷闷的，但是我也不是那种很爱闹腾的女孩子。”
“那你知道哥哥他家里的事情吗？”
“有聊到过，但是我不是很在意这些。可能就是合适吧这个人在性格上、思想上都和自己满合得来的。”
“谈恋爱的话合适很重要吗？我以为喜欢就可以了。”
“嗯不是最重要的，但是也很重要。小mo你现在还太小了，可能对于这些你还不是很懂，等你长大点了就知道了感觉只是表面的东西，深入下去才是长久的事情。”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路，小声的嗯了一句。
“你呢？你觉得你的oscar哥哥好吗？”
“他很好，从小就悉心照顾我到现在。”
“你们也真的很有缘分，小国小城小镇小众的学院都能碰到。”陈曼露出很优雅的笑容。
是啊，我也费了很多力气才考进来这个学校，就为了那所谓的一面偶遇，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么坚持的心居然可以动摇的这么快。
“嗯？到了哦，小mo我看我们也很投缘，差点就走过了。”陈曼停下了脚步，“我想了下我还是不上去了，拎着东西也不方便，还是找机会送给他的时候再说吧。”
“嗯那好吧，那我自己上去找他吧。”
“你不要泄密哦。”她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便转身离开了。注视着她的背影，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画在我的脑海里。
岑穗很美，灵气、活泼的美；李现茹很美，高贵、傲气的美；高妍也很美，成熟、圆润的美。
而陈曼却不同，她的美仿佛冬季里窗户上的冰花，清冷却模糊。
这栋新建的公寓楼楼道的灯居然坏了，我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上来之后发现苏秦连大门都没有关，看来我没有跑空。
我缓缓推开公寓门，屋子里面有点乱，脏衣服、颜料还有废画全部散落一地。
“nora吗？我不是说我画画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吗？”
苏秦的声音从最里面的房间里传了出来，他以为是陈曼来找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我盯着他画画的背影，有一点落寞。
看得出又是一幅黑色的画作，整幅画布上都打上了黑底。
“哥哥，你这次准备画什么呀？”
听到是我的声音，他才回头lo看向我。
“小小良，你怎么来了。”
见到苏秦的模样，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哥哥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他画画的时候太激动，脸上、衣服上都是黑色的油画料。
“你笑什么？我家里这么乱，你怎么自己跑上来了。”他连忙放下东西开始整理收拾屋子了。
“男生家里乱一点很正常。”我看他很着急的样子连忙拉住他，“哥哥，你先洗个脸吧。”
“嗯？”苏秦听到这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指了指他背后的镜子，他回头看了一下也笑了起来。
“我都没发现。”
“我帮你擦一擦吧，油画料那么难洗，你自己弄要弄好久还容易伤着皮肤。”
我和他坐到沙发上，拿出橄榄油就开始帮他擦脸。
“你怎么好好来我家里了？”
“想你了就来找你了呗，没想到你正好在家。我看门开着，就自己进来了。”
“我家很乱，让你笑话了。”
“嗯…的确不像是哥哥你的风格哈！”
我就这样静静地帮他卸除掉脸上的黑色，他也静静地注视着我，眼神也稍许不一样了起来。
“咳咳，哥哥。脸上擦完了，你把扣子弄一下，脖子上面还有一些。”
他解开自己衬衫上的纽扣，然后直接脱掉了上衣，露出自己的胸膛。这样反而我变得不好意思了，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帮他擦。
“衬衫估计不能要了， 你随便洗一洗以后画画就穿这一件吧，这样就不会弄脏其他衣服了。”
“小良，你真的贴心。”
帮他清理好身上的颜料之后，他依旧静静地注视着我。
“哥哥我弄好了。”
“嗯”
“那你继续画画吧，不早了，我先走了。”
我刚刚准备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压倒在了沙发上。橄榄油的瓶子因为激烈的碰撞倒了下来，全部洒了出来。
“小良！”
苏秦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受宠若惊，我紧张地与他对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哥哥橄榄油翻了，不好收拾”
“我”他粗重的呼吸打在了我的脸上，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嗯”我看向自己的手腕，他用力的抓着有些疼。苏秦见状立刻放开了我，坐了起来。
“不好意思小良，吓到你了。”
“没那我先走了，天有点黑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一地的橄榄油却告诉我刚才那些都是事实。
“嗯，你走吧。”他没有看我，只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我也顾不得收拾立刻慌慌张张冲出了公寓，刚才如果苏秦的理智没有战胜意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不过这么长时间我居然都没有发觉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一直以为都是我自己在一厢情愿。
刚刚走到楼下，李现恺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天黑了，你回去了没？我准备去你那了。】
我刚开门就闻到了公寓里淡淡的烟草味就知道李现恺已经回来了。我把买好的手链放到了门口的抽屉里，走进了卧室。
“你回来还蛮早的。”
“你们今天干什么去了？”他躺在床上玩着电脑，头也不抬的问我。
“嗯没什么，就逛了逛而已。”
“这里有什么好逛的，什么东西都买不到。”
“只是逛一逛而已，没有买什么。几个姐姐说这边冬天冷就去买了羽绒服，nora还给哥哥买了一件。”
“哦。那小子还真有服气。”李现恺突然把电脑合上靠过来，“那小鬼头，你怎么不给我也买一件？身上没有钱吗？”
“你不是对鸭绒过敏么？”我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他。
“嗯？你是怎么知道我对鸭绒过敏的？谁告诉你的？”
“ula姐姐啊。”
“哦？”他靠在我的身上盯着我，“也就是说你们今天说到我的生日了哦？”
“嗯”我被他盯得很是难为情，声音也越来越小。
“那你有没有给我买礼物？”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边也买不到什么。”
他用手把我的头按住转过来面对他，“小鬼头，要是我生日那天你什么都没有准备的话你最好就把自己脱光光躺在床上等着。”
“你干嘛哦难道你生日那天准备和我一起过啊？”
“那当然了。”他轻轻地把我拥入怀中，在我额头上亲一下，“就在这里我们两个人单独过好不好？”
“嗯都听你的。”
“我刚才回去李现茹那个死丫头追着我不放说她的好姐妹，叫叫cassie是不是？”
“是啊，cassie姐姐今天给你买了礼物。”
“然后呢？你跟她一起却没有给我买？小鬼头！她的东西我才不会收叻，我对她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样不好吧cassie姐姐可是选了很久。”
“那我也不要，我只想要你送给我的东西。”
“我我有什么好的。”
他突然坏笑了起来，“那你的好当然只有我知道咯，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好等待着我发掘。”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把他推开，“你好讨厌，晚上吃什么！”
“不给我亲亲嘛？”他扑闪着眼睛盯着我。
我无奈的只好低下头开始主动去亲吻他，他也明白我只是想要敷衍，就直接按住了我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久了，就尝试着回应他稍许温柔的亲吻。
“小鬼，开始会接吻了…”他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我，“我饿了…你去做饭给我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