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死了
接到曹父消息，曹姿汝有些好奇。
有什么东西是必须沈曦回去拿的，直接送过来不可以吗？
这样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苏南表示不知，是曹老爷说必须亲自去拿，不好让人来送。
曹姿汝想着一起回去一趟。
却被苏南阻止，身为即将举行封后大典的人，又怎么能乱跑。
沈曦想着，这么久不回去，正好回去一次替小姐看看老爷夫人。
“小姐放心，我去去很快便回。我会给您带您想吃好久的家中的青李子来。”
曹姿汝笑了笑，也是，正好让沈曦帮她去看看父亲母亲。
“好，去吧，我等你回来。”
“好。”
凤鸳宫。
周辰彦和曹姿汝悠闲对弈。
“今天怎么来了，娇娇没缠着你了？”
周辰彦满是笑意，神情温柔：“朝臣进贡了一只白毛犬，小小的很是漂亮，她正稀罕，顾不上缠我。”
曹姿汝轻笑，自从周辰彦称帝，曹姿汝进宫，段灵娇便被以陪伴曹姿汝的名义一起住进凤鸢宫。
整天不是缠着曹姿汝偷溜出宫去玩儿，就是缠着周辰彦满皇宫乱跑着折腾。
“你真的决定假死出宫？”
“嗯，皇宫不适合我。”
周辰彦看着棋盘，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走，顺势问道：“那你的家人知道吗？”
“我没打算告诉他们。知道的越少，对他们也越安全。毕竟一国皇后假死出逃也不是什么小事儿，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沈曦知道吗？”
“知道什么，我要带她走的事情？”
“你的心意。”
曹姿汝下棋的手顿了一下：“她不需要知道，不论如何，她只能在我身边。”
周辰彦抬眸，真希望自己也能像她一样，可以不在乎一切，只要那个人在自己身边。
声音里带着祝福：“希望你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曹姿汝将视线从棋盘上挪开，看着周辰彦：“谢谢。你呢，打算和娇娇怎么办？”
周辰彦笑着，却满是苦涩：“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会替她寻一个如意郎君，让她可以幸福快乐的过完这辈子。”
“舍得？”
“不舍又如何，你知道的，我体内的毒，坚持不了太久。”
唯一的一颗解药给了沈曦，世上再无药可解千雪重楼之毒。
“那不是你配的吗？知道药方再配一个很难？”
曹姿汝不解。
周辰彦摇头轻笑：“药方不难，难得是材料。”
曹姿汝直视他坦然的目光，有些歉疚：“对不起。”
为了沈曦，她不得不拿走那颗药。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而且，”
周辰彦神色晦暗：“我的毒太久了，胎中毒本就不好解，就算我吃了那颗药，也不过是多几年寿命罢了。我本想报完仇便跟着父皇而去，但是，我放心不下阿娇。”
提起段灵娇，他的眼中满是笑意，像是盛满了星空，闪闪发亮。
“为了她，我愿意再活久一点。”
“哥哥！汝汝！快看，小狗狗特别可爱！”
正说着，段灵娇从门外跑了进来，天真的脸上幸福洋溢，小虎牙露出唇角，看到她的人都会变得开心起来。
周辰彦听到声音便放下棋子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曹姿汝坐在那里，看周辰彦和段灵娇斗嘴，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
阳光从门外斜斜打了进来，光芒笼罩在毫无形象蹲在门口二人身上。
美的像是一幅画。
三个多月了。
沈曦仍然没有给她来过信。
即便路上需要两个月，但送信快马加鞭一个月足矣。
但这三个月，一封报平安的信都没有送来。
这是不正常的。
“阿大。”
一个穿着黑甲卫的壮硕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单膝跪下：“皇后有何吩咐？”
“帮我查一下沈曦的状况。我要知道所有，越快越好。”
“是！”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阿大和阿二是周辰彦给她的护卫，属于黑甲卫的人，也是监视了她五年的老熟人了，平时只听她和皇上的命令。
没事儿的时候充当门卫，有什么不方便处理的隐秘事情便可以交给他们去完成。
看着阿大领命出去，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阿大的能力很强，用不了多久，她应该就可以得到消息了。
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了半个月，阿大回来了。
“沈曦呢？”
阿大抿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毕竟也是监视，呃，保护了曹姿汝好几年的老人了，自然也是知道曹小姐对沈曦那个丫鬟感情非同一般，现下这个消息，可能会让曹小姐崩溃。
“说呀，沈曦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写信回来？”
阿大低头跪在地上，沉声道：“沈曦·····死了。”
曹姿汝愣了一下，喃喃道：“你在说什么呢？”
阿大闭了闭眼，不忍看她的表情：“沈曦一个月前，被曹老爷处死。”
她晃了晃身子，脑海中一阵嗡鸣：“为什么？”
“据我打探，是因为有人告诉曹老爷要带着沈曦逃跑，为了打消你的念头，曹老爷便处死了她。”
坐下来抓住椅子的扶手才能保证自己不立即倒下，嗓音有些颤抖：“怎么死的？”
“······活埋。”
活埋！活埋！
为什么要选这样的方式！
“你，帮我去叫圣上，说我有话要说。”
她双眼通红，仿佛要泣出血来，但声音除了略微的颤抖，再没有别的情绪。
阿大领命。
周辰彦接到消息立刻赶来。
便见到曹姿汝一身常服，神色平静的坐在软榻上出神。
“你······你还好吗？”
“哦，嗯？我还好。皇上，我想回去一趟。”
她只是看着平静而已。
唉，曹县令又是何必。
“你先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多谢。”
快马加鞭半月，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回到了贤和县曹府。
直接驾马冲入，在门房小厮的惊叫下直入曹父沈母的小院。
听着外面的喧闹，以及隐隐约约几声小姐，曹父面色难看。
沈母在一旁唉声叹气。
终归是要面对的。
“父亲！我需要一个解释！”
“三更半夜闯入父母院中，一声请安都没有吗？我们是这样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