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中的凌霄殿
“卞城王，多年不见，您依旧是英姿不减当年啊！”
“蒋将军，谬赞啦，地府杂事繁多，本王也是难得休息！”
“卞城王，您可知这次陛下召开大朝会的目的是…”
“多少有所猜测…嘶，不可说不可说，等陛下宣布即可！”
秦九砚看着两道身影从自己身边谈笑而过，那个名叫卞城王的一身锦缎黑袍，身上还有淡淡黑气冒出，而那个卞城王口中的蒋将军也是一身金色铠甲，举手间霞光四溢。
这类似的对话，自己已经听了无数遍。
一年来，每天都会出现在这里，这群人每天也都是重复着这段对话。
有的叫某某星君，有的叫某某王，白天秦九砚醒来后经过网上搜索，得知这群人，竟然是神话中的神仙。
刚刚这两位，黑衣那位正是十殿阎罗中的六殿卞城王毕元宾，而一身金甲的多半是三十六天将之首蒋光。
一年的时间，秦九砚几乎把这些神仙认了个遍。
可是这群神仙，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看不到自己！
就算自己扯着他们的脸，比成鬼脸，也依旧拦不住他们谈笑风生！
神仙们谈笑间，向着大殿鱼贯而入。
大殿牌匾上书…
凌霄殿！
秦九砚撇了撇嘴，也跟着向前走去。
“嘭！”
一声钝响，犹如软物撞在玻璃上。
“痛痛痛！”
秦九砚捂着脑门龇牙咧嘴的蹲在地上。
果然还是一如当初，仙人进得去，而自己就连台阶都上不去。
就像有个透明的玻璃罩子，把整个凌霄殿倒扣了进去！
这玻璃罩子的大小，还难以预计，有时候在殿前广场，第二天又缩小了片刻，第三天，又会变大许多。
因此每次试图混进大殿的秦九砚，都要撞个头晕目眩。
“一年了…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得吗！！”
秦九砚一脸悲愤，恨恨的看着不远处霞光万丈的凌霄宝殿。
宝殿岿然不动，依旧是一副珠光宝气景象，似乎在无声嘲笑着秦九砚的不自量力。
秦九砚放弃了，一如过去一年一样，撞到头索性倒地就睡，反正也无所事事，不如做个梦中梦来的舒服。
…
一夜过去，秦九砚揉了揉眼坐起身来，睡眼婆娑的穿衣洗漱。
这怪力乱神之事，不说是毫无用处，还是多少帮了点小忙。
虽然梦里只能在凌霄殿外席地而躺，但是无论睡几个小时，醒来后都是精神焕发。
熬过刚起床那个困劲后，一天都精力十足。
这也是一年来成绩突飞猛进的原因。
老人觉少，奶奶总是醒的比秦九砚早很多，当他洗漱完走出洗手间，小餐桌已经放了油条豆腐脑。
“起来了小砚，来吃饭吧，奶奶给你炸的油条，干净又卫生，一会上学好好学习！”
秦九砚闻言一愣。
得！
第二十九天！
坐在小马扎上，一口咬下油条，咔嚓一声，酥脆的外表和软嫩的内在兼顾，油香在唇齿间回荡。
秦九砚不由得伸出大拇指。
“好吃好吃！不过奶奶，‘干净又卫生’这个梗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我历史课好像学过诶？”
奶奶也不反驳，笑眯眯的坐在秦九砚对面。“好好好，奶奶以后不这么用啦！”
秦九砚快速吃完饭，拿起餐巾纸抹了一把嘴，飞快收拾完餐桌，提溜起书包就冲出了家门。
“奶奶，我去上学啦！”
“好，路上慢点！…照顾好自己…”
秦九砚关门的手愣了愣，奶奶今天怎么多了最后一句话？
“您说什么？奶奶？”
奶奶还是坐在那里，一脸慈祥，充满沟壑的脸庞皱起，笑眯眯的连眼睛都要看不清。
“没事，快去上学吧，别迟到了！”
秦九砚微微皱眉，没有多想，应了一声关门出去了。
秦九砚走后良久，老太太的脸色依旧慈祥，慢慢的，笑意散去，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竟然凭空出现！
“出来吧。”老太太淡淡开口，如果秦九砚在场一定会惊讶，奶奶与平时相同的音色，竟然此刻却充满了威严与淡漠。
老太太话音刚落，小小的客厅突然微风拂过，风意散去，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对面。
来人一袭黑色长袍，体型壮硕，面庞隐藏在长袍的帽子之下，微微低头，双手抱拳。
“师姐…”声音略微苍老，很是浑厚。
“嗯？”老太太斜了一眼。
“…前辈…”
黑袍人隐藏在帽子下的面庞隐隐有冷汗流下。
见老太太仍然没有开口，黑袍人悄悄抬了抬头，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老太太。
只见她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黑袍人心道一句坏了！
赶忙双手快速摘下帽子，露出了隐藏的面容。
这是一张鹤发童颜的脸，正僵硬的扯出一抹谄笑，双手再次抱拳，头低的更深了。
“有事？”老太太似乎不愿多说半个字。
“前辈…我的神元…不见了…”
“关我何事！…嗯？”
老太太表情不再淡漠，用力皱起了眉头，下一秒竟然出现在了老者身前！
她右手两指并拢，凌空点向老者眉心。“放弃抵抗。”
“额…是！”
下一刻，老者身上竟然开始溢散出氤氲之气，片刻后收回体内。
老太太收回手指，负手在小小的客厅徘徊。
“怪哉…”
“说说当时情形。”
老者看了看老太太，手指悄悄指了指马扎，对着老太太投去询问的目光。
老太太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指向角落里布满蜘蛛网的马扎。
老者拿过马扎坐下。
“昨天上午，我在追击敌人的时候，经过这附近…额…师前辈…是他主动过来的…不是我…”
“说重点。”
“然后打了一会，我正要击杀之时，他竟然拿出一件冥器！”
“那你怎么还活着？”
“…我确实用了那个办法…也成功把他击杀了，但是…最后的能量溢散了…”
“这不可能！”老太太目光瞬间变得冷漠，言语间一柄飞剑凭空而现！
锋利的剑首破空发出刺耳的剑鸣，瞬间指在老者的喉咙之前，随时准备夺走他的生命！
“有吸收源！！”老者冷汗直流，赶忙开口喊道。
老太太心意一动，飞剑瞬间消失。“说话别大喘气，小心没有下一口气。”
老者擦了擦冷汗，语速也快了起来。
“我跟着能量溢散的方向追了过去，发现竟然被一个孩子吸收了，然后我跟着他一段时间，发现…”
“发现是我孙子是吗？”老太太坐在马扎上，明明比他矮半个头，老者依旧感觉被睥睨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