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问吉凶,最吉上上签
自从知道玉兰和顾青云取消了婚约后,卓来的伤势好得特别快。已经是四月下旬,临近端午,四处粽子飘香。
卓来伤好得七七八八了,在家闷了二十多天,他早就待烦了。幸好陈远搬到这里同住,李力和卓东尽力指点陈远功夫;陈远很高兴,卓来有点不满。
“义父,陈远是我朋友,他是来陪我的,你们天天霸占他,他没时间我说话了。”
“你少给我胡扯!不跟你一起住,还没发现你的毛病!”卓东骂道:“吃个饭,嫌这嫌那,猪肉太油了,牛肉太老了,鸡肉太硬了,鱼肉有腥味,我不知道十年来你在卢家吃的是什么!”
卓来不敢吭声,陈远笑道:“卓伯父,他是病后没什么胃口。这一个人天天待在床上,龙肉吃了也不香。您想想,那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马路边的茶棚子,灰尘满天,过客还不是吃得津津有味?”
卓东看着陈远,不好再骂卓来;卓来趁机向陈远抛了个眼色,陈远接着道:“如今卓来的伤势好了,不如我陪他到街上走走?这次回京后,还没上过街呢;顺便也到镖局里走走,好多人问起他呢。”
李力看到卓来不停地向陈远使眼色,问道:“昨天邻居还跟我说,我们家卓来是贵介公子模样,懂事明理;还夸我们教得好,我说不敢居功,这是卢三爷的功劳。我跟你爹不明白,在父辈面前和朋友眉来眼去说暗语的习惯,是到里才有的,还是在卢府就有了?你有什么话,不能自己说,非得借陈远的嘴巴来说?”
卓来跪下道:“孩儿怕说了,义父和爹会生气。”
“你想说什么?”
“想出去走走。”
“好,你伤好了,是可以出去走走了。不过,不能去卢家,靠近卢府都不行。”卓东说道:“陈远和你一起去。别想撇开他。”
卓来困家将近一个月,出了家门,拉了陈远就跑。
陈远挣脱,笑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又没人追你,你跑那么快干嘛。这大热天的,我不想中暑。”
“你快点,就到了,我要到这药王寺求支签,我最近霉运连连,求个签看下是怎么回事。”卓来推着陈远进了药王寺,他径直走到签筒那,抽出一支签来。
陈远道:“你急急地抽签,就该虔心啊。抽签不是你这样的,你这用手一抓,签不会准的。”
卓来看一下竹签,上面写着第九十九签;他到解签处,庙祝拿出第九十九签,上面写着:“信人到此不虚心,何必求神问事情。
空手进门无敬意,明日再来伸假真。”
又有注解,写着:“来意不恭,神不降临;罚油三斤,神前点灯。”
陈远看了直笑,说道:“我错了,这用手抓的签是最准的。还不捐三斤香油,在佛前点灯?”
卓来瞪了他一眼,捐了五两银子,又在佛前磕了个头,才再次摇签筒——这回不是抓了,是真的摇,掉了支竹签出来,写着第第二十四签;卓来再到解签处,庙祝拿出第二十四签签文道:“公子抽到这支签,捐百斤香油都会愿意的。”
卓来拿过一看,写着:
第二十四签,最上上吉签
“满园桃李正芳菲,春光不与四时同;
求名自是金榜客,女嫁男婚百事隆。”
解文曰:求名名登,求利利得;孕生贵子,讼和婚和。
果然是最上上吉签,全是吉祥话。人只要一听到吉祥话,就会信以为真,或者是希望它是真;一旦是不怎么吉祥的,又会说,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哪能用抽签来决定吉凶呢?
人来是不是矛盾?对他有益的,就是真的;对他无益的,就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卓来看到签文大喜,捐了二十两银子买香油。
他躺床上才二十多天,这一出来,最重要的目的是找个好馆子吃东西,拉着陈远去了京城有名的悦来酒楼。
卓来不贵的不点,很快就堆满了桌子。
“够了够了。人家以为我们是饿死鬼投胎呢。”陈远阻止卓来挥霍:“虽说你爹给了很多钱,可不该花的,还是少花点好。”
卓来笑道:“都听你的。我现在怀疑你是我大哥,老爱管着我。我这钱不是爹给我的,是小时候别人给的压岁钱,我今天带了五个金锞子来。”说着取钱袋子,他腰挂的钱袋子不见了。
“咱们遭贼了,我的金锞子不见了。”卓来说道。
陈远道:“刚才坐下时,我还看到在你身上。好快的身手!”
卓来道:“从我身上偷钱,这还是第一遭!”突然觉得不对,改口道:“是第二遭。咱们在岳阳时是第一遭,那回咱们被人迷晕了;这回,人还清醒着,两个人,居然被贼光顾了。”
二人看了下周围的人,离他们最近的两桌上都有人。一张桌上坐着一老一少,老的五十多岁,少的只有二十来岁。卓来看了下,他们身上没带什么东西,身上也没有藏东西的地方;另一张桌上坐着两个年轻人,都不到三十,一看,就知道他们身手不错。
卓来走至两个年轻人跟前,一把夺过桌上的包袱。
那两人见了,怒道:“光天化日,竟然抢东西,是不是活腻了?”
说着一个箭步,手快如闪电般从卓来手上又把包袱拿走了。
卓来道:“好快的身手!不过遇到我们兄弟,也是你们倒了霉。快拿来!”
“拿什么拿?有本事自己来拿。”那人说着扬起包袱,如戏法般地在头顶旋转;卓来猛地一拳挥过去,正好打在那人下巴上面,另一只手夺了包袱。
另一个人想帮忙,被陈远拦住了。
卓来迅速打开包裹,里面有包三百两的银子,没有他的金锞子。
“快说,把我的金锞子藏哪去了?不说是吧,那这个就是我的了。”
那两人怒道:“做强盗抢到我们胶东双豹头上了,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不行了。”
胶东双豹说着齐齐飞脚,打了几枚暗器;卓来、陈远,一跃而起,暗器打偏了。
“看不出来,你这小贼还有点本事。”卓来向陈远说道:“你的剑该拔出来了,让胶东双豹变双猫。”
酒楼食客纷纷避走,一时间,混乱不堪,很多人没结账就走了;酒楼损失不少,老板叫苦不迭。俄而,一队管官兵进来了,制止了胶东双豹和卓陈。
卓来一见那为首的人,头都大了。
原来是卢二爷卢训之。
酒楼老板认识卓来,也认识卢训之,说道:“卢统领,卓公子好像跟人起了误会。这,这,您还是问令侄吧。”
卓来见逃不掉了,躬身一礼道:“二伯父。”
卢训之摆手道:“你可别乱认亲戚。这是在案发现场,不是攀亲戚的地方;何况,我没你这个侄儿。说说,谁是受害者?”
扫了胶东双豹一眼,示意他们先说。那胶东双豹,被卓来抢去了三百两银子的包袱,正窝着一肚子火气;进来的官兵,又说是他伯父,这不是更窝囊吗?
那老大气呼呼地说道:“我叫曹威,他叫曹武,我们是兄弟。他抢了我们三百两银子。”曹威指着卓来,心里想道:我看你怎么包庇他。
卢训之拍着手叫好:“有出息,会抢东西了,明儿叫人挂个牌子放城楼上,让你爹早点看到。说,你有没有抢他们的银子?”
卓来气道:“二伯父,是他先偷了我的金锞子,我才抢他的银子。”
陈远踢了他一脚,阻止他往下说:“回卢大人,卓来丢了个钱袋,我们来这的时候,钱袋还在卓来身上;过了一阵,钱袋不翼而飞。当时旁边桌上,只有他们。所以我们只是想看看卓来的钱袋是不是他们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