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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土豆搬家滚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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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背后莫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今天刚拉完粪,又拉完黄土,也盖了厕所顶。这也没有别的活了,还能有什么活?怎么这闫平当天傍晚就回家了?

    看来,我修行不够,看不出其中的事情。

    好吧,在我这个打工仔看来,这其中有事。好好的,这两个人干的活,现在一个人做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老板起来,翻着看了一下饼:“火太大,面太软。你看不出来吗?都快两年的老师傅了,就做这个怂样子?”

    好嘛,这又成了我的事?

    “你上面的火没着完,你就搭在空炉子上用吹风机吹一下,这么点窍门都不会吗?”

    是啊,有时候,我还是有点懒,让想让它自己烧完。

    这好好的炉子,越烧越少,也不知道中间加生煤。

    当时,自己确实太笨。

    要是放在现在,我能让这炉子一直烧的旺旺的。不就是点炉子吗?加煤啊。

    当然,现在据说,乾州一带,都用电炉子了。

    老板骑着摩托车,送馍回来:“小良,你知道闫平为啥回去了?”

    “他不是想家了回家了吗?”

    “想家,不会打电话吗?咱这座机可以打电话啊。你啊,他有没有给你说别的事?”

    “没有。他比我聪明多了,他不想说,我套不出话来。”

    老板笑的阳光灿烂:“那是当然。实话给你说吧,他可能不来了,回家是找了个新活,不信,你就等着看。”

    “不会的,他还有一身衣服在这儿。”

    “那一身旧衣服值几个钱?你不信我的话,就等着看。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还不信狼是麻的。”

    是啊,我在我家,从来没吃过大米。

    这时候的大米,都是上门来换的。一斤小麦换一斤大米。大米是散装的大米,麻布口袋装的大米,里面还有沙子。不能直接洗和吃,要挑捡。据习的人说过,捡不净,吃到嘴里,有沙子,会蹦牙。

    我在我外婆家吃过大米。

    我小舅在长安的蔡伦造纸厂上班。每年过年,春节发的有白皮猪肉和大米。

    这大米回来,外婆会舀半碗来煮稀饭。我们这儿的稀饭喝的是水,就是锅底有点米。小半碗大米,可以加半锅水,每人能喝两碗稀饭。我可以捧着碗吃三大碗。碗就是和头一样大的粗碗。

    舀稀饭时,用勺子在锅底搅一下,每个碗里会有十几粒米。

    我们喝稀饭不是为吃饱饭,是为了喝水。大米稀饭喝起来比白开水有味道。当你吃馒头咽住时,用大米稀饭往下冲。

    外婆家那10斤的大米,可以喝一年。中途,会加着煮一些玉米糁子。我们这儿种玉米,玉米糁子大把的。喝玉米稀饭,那稠的,用筷子可以夹住。这是为了吃饱,省点面粉出来。

    “我家里不吃大米。吃米饭时,用的是玉米糁子。”

    “好好干,明天让你姨给咱蒸米饭。炒好菜,你好好吃。”

    或许是老板高兴吧,让烙完饼的炉子不要灭,用大铁锅加水,加米在上面蒸。

    在我的印象中,蒸米饭一直都是用大铁脸盆在尺八铁锅里煮。

    直到后来,我外出打工,看到了电饭煲。我的神啊,这还专门有蒸米饭的锅啊?大大小小的,插上电,泡一会儿,自己就能煮了,太神奇了。

    老板娘买的蒜苔,割的猪肉,还有炒的鸡肉和猪肉。

    同时,老板叫来了那三人行里的闲汉,还有啤酒。

    “小良,你给自己碗里挖点菜,拿一瓶啤酒坐在院子里吃去。”

    在老板娘眼里,我长的黑,瘦小,身上还有虱子,看的她恶心,吃不下饭。

    其实,那时,我身上真的有虱子。也是在这几年,我不停地给自己买秋衣秋裤,换的勤了,身上也不痒了,虱子自然消失了。

    晶莹剔透的大米饭,配上这猪肉炒蒜苔,太好吃了。

    我给自己喝水的杯子倒上水,慢慢地品尝着。

    这水杯,还是搬过来后我给自己买的。去年一年,我都没买过水杯,用罐头瓶子装水喝。

    “小良,你这么快吃完了?”

    “是啊。”

    “慢点吃,我一人一碗饭,就你能吃第二碗。啤酒喝完了吗?”

    “太好喝了,我要留着晚上喝。”

    “用卫生纸把瓶口堵住,不然气跑了,就不好喝了。”

    这啤酒怪不得刚打开好喝,放的时间越长,越不好喝。

    看着他们用打火机帅气地开着啤酒瓶盖,我想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学会。

    那个补鞋的小儿麻痹对我说:“小良,跟着你老板好好干,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我听说你以前还没吃过大米饭,是不是真的?”

    “在我家里没吃过。就是来这儿才吃的。给那边我叔砍柴时,我婆中午做的大米饭,我头一次吃。”

    对,老板娘的二哥种的桃树,修剪的树枝给了她三哥。她三哥用剪成柴,用来蒸馒头。也用煤做饭。不过,这不要钱的树枝最好。

    他们每年冬天都会拉树枝。

    自从搬过来后,就不叫我过去砍树枝了。想必是她三哥自己确的。她三哥家还在三个儿子,会自己劳动。

    “我的娘啊,你那里不是在煤矿上面吗?这也太穷了,连大米饭都没吃过。”

    老板也笑着说:“煤矿上面不长庄稼,都是荒山。他们那儿连水浇田都没有。不如咱这儿,你去逛一下就知道了。“

    还真是,我们那儿到现在,还没有水浇田,都是靠天吃饭。

    曾经有几年,在每个地头,每家花160元,用水泥和红砖做一个滴灌池,能骗取国家300元的补贴。

    后来,国家的钱到手了,这也没什么用,大家都在地头放着。后来又过了两三年,没人抓这个事了,大家把这用人力抬回家养猪。一个里面可以养两头猪。

    当然,这个圆柱体就没有用过。

    许多事,在我们那儿就成了形式。

    一个吃水池,年年领补贴。

    要不用水泥修一下,换个名字,就能领一笔钱。

    原本,是每笔钱都要修一个惠民饮水工程的。只是,大家笑笑,都这样过去了。

    许多事,你走的多了,看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七天后,闫平在下午来了。

    “闫平来了,家里好吗?”老板问。

    “好,都好。”

    “小良,你多劳动一下,让小闫好好歇一下,你看小闫回了一次家地,都晒黑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点了炉子,喊小闫起来工作。

    “让我多睡一会儿,太困了,你一个人去吧。”

    大清早,老板娘起来问我:“小闫呢?你咋一个人?”

    “我叫不起来。我叔不是让小闫多歇一天吗?”

    老板娘去了一趟厕所,上去不大会功夫,老板就下来了。

    “小闫,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我现在给你算工资,送你走。”

    不一会儿,老板娘将钱摔在小闫脸上:“土豆搬家,滚蛋吧。早都看你不顺眼了,有你吃,有你喝,你还不乐意。你是来打工挣钱来了,你以为你是给谁当儿来了?”

    小闫出去时对的嘟囔了一句:“让你天不亮时就喊我,你怎么不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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