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别人一句话我跑断腿
拉粪，拉了一车出去，这邻居站在门口问：“你们哪的是什么？”
“大粪啊。”
“好啊，好东西，倒进垃圾堆太可惜了。来，剩下的全拉进我的菜地。”
这女邻居是修车的，租的别的房子。当然，修点摩托车，卖修汽车的配件。
她在附近有菜地。
那菜地是别人修汽车的地皮。申请来专门修车的，一直没有盖房子。
她在后面那片空地上种了菜。两边都离人家的房子远。前面是公路，后面是地。倒也不生事。
“你拉的什么？”那修车师傅问。
“大粪啊，后来这个阿姨让拉的。”
后面那人笑着说：“这是农家肥，你看，多好。”
一会儿，她拿着铁锹挖土盖。说是要堆肥，不然，会烧菜苗的。再说，这黄色的粪直接撒在地里，也不雅观。
这个世界的人真奇怪，有人爱屎？
“好好拉，拉时上来时我给你推架子车。”那女人在旁边高兴地喊。
我是一个人来疯，有人在旁边当观众，那干活就跑的飞快。
这女人，一张巧嘴，说的好听的话，让我飘飘欲仙。原来，还真的有人能让你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
别人一根烟也不发，就只说几句好话。
那女人继续说：“你看，拉到这儿，又不用过马路，安全。拉到路对面的垃圾堆，你看你们两个孩子，过来个拉煤王，多危险。”
我一听，这阿姨为我们考虑，出于对我们人身安全的想法，这女人太好了，就和我的母亲一样，对我太关心了。
那修车师傅在旁边笑道：“两个小傻瓜，人家哄你拉粪，你还高兴。”
“你看你，种下菜咱大家都能吃。你看现在长的黄瓜，丝瓜，葱，多好？让这两个娃娃拉点粪，你就胡说。”
我们高兴啊。
在我们拉黄土时，这女人也来推车子。
要不然，这上去真不容易。也不知道这房玉原先是如何将这大门盖的这么高的。比院子高了两指高，比旁边的高了半米。
这高出来的地方，就显得他这房子很突兀。
比上面的高，比下面的也高。
据说，是因为他们家当年盖房盖的早，没有在这儿取土。去别的地方取的黄土势的地基。后来，这大门处高了，也没有用砖平。
就是后来这邻居盖的房子，房门处平了一下。邻居地势高，为了取土方便，把大门处挖了。这才显得地方低。这大门口处，两间房子，一间租给这女人卖汽车配件，一间空着。
这拉了八架子车黄土，老板娘下来：“他姨，你歇个，我让这些娃干活，你忙着干啥？”
“把粪拉到在我菜地了，我给帮个忙，要不然这两个小娃也拉不上来。”
“这娃笨的，拉不上来，就少拉点，多跑几回。”
老板娘下来看了看：“够用了，不够用的话明年再拉。”
其实，有时都用筛的炉灰垫厕所。再说，用陈粪盖住新粪，也不错。
老板娘说道：“走，看看你菜地，在哪儿？我好久没在菜地逛过了。”
得，都是人精，不吃亏的主。
她过去后，回来时，手里就捧了几根带带的小黄瓜。
这时，老板让人送了9张石棉瓦回来：“来，帮忙下货，我给房东说了，用他院子里的旧木头，一会儿用木头把这厕所盖一下。”
这房东虽然是不住了，往年留在院子里的木头还有一些。
人嘛，什么都爱存。这木头存着，竖在墙角，也不知道有何用。
可能一天天存着，闲着放着。
“闫平，我听你姨说你不爱这活？是不是？”
“没有，我觉得这活挺适合我的。”
这娃听不来话。我后来才想明白，如果人说这话，就是让你主动开口，自己说干不了这活。只是，当时我们两个年纪小，都不太懂。
乱拳打死老师傅，不会你的套路，你描眉乱眼给瞎子看了。
这就和村里老人说的话一样，我客套一下，你客套一下，先铺垫好，再说自己的中心思想。结果，你直接上来没一句客套话，张口借钱，闭口借钱，给人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
下午，用铁丝和木头，在厕所上面绑了个架子，并固定好，老板亲自操作，我们在下面接东西。
用钉子将石棉瓦固定在木头上。
“怎么样？这盖好吧？不多不少，刚好9片石棉瓦盖好。”老炫耀。
“你好，你就会花钱。”老板娘觉得这不花钱最好。
“看把你能的，现在干点啥不花钱？你看你上厕所打着伞，把人可怜地。这花几十块钱，这就长远地走了。咱又不是在这住一天两天，是长远地在人这儿住着。”
邻居过来说：“对，你看，这厕所美，人以后过来上厕所多好。社会上这事还是要男人干的，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干不了大事。”
老板娘对这卖化肥的不悦：“你没看咱跟前这乾陵埋的谁？还不是武则天？人家还不是女的？”
这卖化肥的和卖配件的，人家房东是不许在他们那儿上厕所的。他们平时就跑到房后外面的小棚子里上厕所。要绕院墙一周。遇到下雨不方便。
后来，他们经常来这儿上厕所，搞得我们这烙饼的地方就像开了一间公共厕所一样。
洗完脸，大家都忙完，有点累，这时，闫平说：“叔，我想请三天假，回家去看看。”
“好啊，你请一个星期都行，把家里活忙完了再来。”老板这话味道不对啊。
他转过头来对我说：“小良，你看，这以后又剩你一个人了，你忙得过来吗？”
啊？
“没事，就几天，等闫平来了，还不是两个人。再说，我以前还不是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就是一个人没有两个人快。”
“生意坏成马了，你要这么多人干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觉得这闫平能觉察到了，不过，他给老板说了一下：“叔，那我现在就回去了。”
“好，这么晚能回去吗？要不你明天早上回去。回去了打个电话，让我都知道你平安。”
这人，说的话两头堵啊。
“小良，你看闫平比你年纪小，人家一个人都能回去，你每年过年还要家里人来接。”
摇摇头，我开始收拾卫生。
这闫平说过，他在十字路口那里挡个车，坐上就回去了。
人离家近就是好。不像我，离家千里，想回去都回去不了。
一个人睡在这床上，想想，等到今年秋天，我要借钱给自己缝一床被子。这被子和筛子底一样，太透气了。
大夏天的，在外面晒了，想自己拆了，就怕缝不到一起。这和文物古建筑一样，能拆，不能盖成一样的，还是不要拆了。省得到时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