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换装备
有钱人的想法不是我能理解的。
特别是在这老板出狱后，整个人仿佛新上门的小女婿为了表现一样，带着他认识的人，开始花钱搞维修。
在我们烙饼时，有一天下雨，他看了看那锅台上面的石棉瓦，看着滴水的地方，说：“没事，先坚持两天，天晴了我来换。”
老板娘白眼：“你钱多的很？”
“你这女人，总比你这样用手接着水强。该花的钱要花。我又不是拿钱去找女人，你怕什么？”
说着，他用笔在漏水的石棉瓦上做标记。
整整6块不同程度地漏。
雨停后，第二天，联系人送来石棉瓦，将旧的拆了下来，放在门口的煤炭堆上盖上，这新的石棉瓦用钉子钉上去。
收工。
就是这么简单。
原本以为还有什么技术难度，就家伙，看了一会儿，就和村子里人换屋上面的瓦片一样，没什么难度。
这真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这就好了？
可不是嘛！
你以为是搞原子弹研究？
我去，这个b让你装了。
这人，下来没什么事好嘚瑟了吧？
“抽空把院中这两棵树伐了。”
“现在木头不值钱了。你不要动我的树。”
好嘛，这个计划不行。这树是人家老板娘父亲的。这三棵泡桐树又一次保住了性命。
好嘛，这事弄的。
这现在，这个地方除过翻新房屋，好像没什么大活了。
翻新房屋？这个女婿不傻，你三个儿子都不给你盖，我凭什么给你弄这个？
农村人，最见不得的就是男人在家闲着。
仿佛你闲在家里，就像挖掉了他们家祖坟一样。
“这好好地，也不出去赚钱。”
这是老板娘母亲时常嘀咕的话。
这老太太，简直就像个念经的一样。
大冬天，拉着自己老公，没事云庙里烧香，扭秧歌。为的就是吃人家庙上那免费的饭菜。这儿的有钱人，都喜欢给庙里捐钱。捐钱捐的多了，就养了一帮老头老太太。
农村，没有养老院，这庙里就和养老院一样。特别是一帮老头和老太太，没事念念经，扭扭秧歌。那家伙，眉飞色舞的，相当来电。要不是在人堆里，这眼珠子都能飞出去。
当然，钻草垛，钻庄稼地，是他们年轻时能干得出来的事。现在不行了，体力不行了，再疯狂，就怕休克了。
老太太那叫一个乐啊。
天天去，晚上都不用做饭了。
好嘛，老板娘亲自做饭，就剩我们三个人的饭了。
“你少吃点，把人擀面条擀的累的。”
好嘛，我这大胃王成了批评对象。
当然了，老板娘也高兴。人家她老公回家了，这生意开拓起来了。镇上的没起色，就往各村送。每天早上骑着摩托送。一般一家能要20个饼。
这一天天地生意好起来了。当然，老板骚包地买了一辆摩托车。
这新车，新头盔。
“你让我送馍，总不能天天借别人的车吧？”
好嘛，这利润全被他用来提前花掉了。
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到钱的。反正，车是买了，势扎的老硬了。那样子，和一个赛车手一样。
“他学好就行了，你生意也好了，日子慢慢过吧。”
行吧，这老板娘母亲这样安慰女儿。
是啊，十几里路，总不能让人骑着自行车去吧？
再说，他没买小汽车就不错了。
你没看人家的弟弟开的都是小汽车。夫妻两个人，都开的是两个车。
我当时在想，可能是他兄弟接济的钱。也有可能是家中的果园，这些年，他父母卖的钱都在手底下存着。
现在这人，花钱享受生活，也不是这一个两个人了。要不然，经济怎么有点虚火呢？
反正，这些的，县城和镇上卖摩托车的，都发家了。就连修摩托车的，都有两三个铺子了。
生活嘛，一条龙发展。
“小良，你好好地干，你看你烙的馍，大大小小一样。给你案板上划条线，不要超过这条线。大了往小的收拾一下；小了，往大得擀一下。”
好嘛，这火烧到了我身上。
不过，我总觉得在这儿干不长久。
为啥？老板发火了。
“这是个啥烂地方？稀泥胡同，馍都送不出去。”
因为他车倒在地上了，胡了一身泥。
男人发起火来，是相当严重的。
那就换地方。
“换，立马换。我就不信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冬天一下雪，天天要把人害死。”
是，这地方，一下雪，那就没救了。
我看着后面新修的这厕所，这新铺的地面，这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反正，今年冬天是换不了。
入冬了，冷。
幸好，挂起了门帘。
门帘是两张旧床单。
“小良，烧火时将门帘挂起来。火烧好了再取下来。”
“好。”
这家伙，终于有人这样说了。
这烙饼的地方更暖和了。
这一段时间，也不用我出去捡蓝炭了。
“用沫子煤烧垫炉子。那么多沫子煤，你装在袋子里拉进来。”
好嘛，双手欢迎。
人家那澡堂子不开了。自然没有蓝炭了。为舍？因为人少，倒闭了。
这儿的经济，人只有在过年时才痛快地洗个澡。
他们在镇中心那家洗澡。
那家澡堂子以前是开的羊肉馆子，是我们这家送的馍。现在，收回了钱，开了一家澡堂子。据说，生活火爆。
“就那一家有大澡堂子，当然生意好。”
这洗澡在北方还不流行。况且，这是新建的镇子，周围都是农民，一年到头不怎么洗澡。大夏天，用洗脸盆倒点水，打湿毛巾抹一下就成。
这老板，莫不是头脑坏掉了？
“他啊，开不下去了。欠账欠的人头大。要不回来。这岭岭也是个能成人，几起几浮啊。”
看来，现在这吃饭欠账的问题没从根源上解决。
一些有名头的人，特别是某部门的人，来吃饭是看得起你。不光不花钱，你还要请客。不就是几碗羊肉泡吗？你请不起？
好吧，认栽了。要不然，三天两头地让你开不安宁。
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不听话，就像过去的婆婆收拾儿媳，总有办法；更像以后的女孩加价提高彩礼，总有办法。你不娶，有人娶。欠账？那是老人的，婚后我们小两口不还。
这屋外的煤快烧完了，剩下炕这么大一堆了。这个年过去后，应该能烧完了。
一般情况下，他们会在夏天拉煤。夏天煤最便宜。
别的不说，就说这老板新买的炉子，是烧的黑煤块，那个烧的快啊。一般人家，都用的是蜂窝煤炉子。
“冬天把人能冻死，钱要紧还是人要紧？”
好嘛，那小黄土房子，那叫个热。
老板的房子烧的是煤块的炉子；老板娘母亲的房子烧的是蜂窝煤炉子；我的房子，睡在炕上，用的是电热毯和体温。
他娘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