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人行
“小良，过来认识一下，这是你老板。刚从里面回来。来，给大家倒水。”
我在休息，被叫起来充当临时服务员的角色。
大约十几分钟后，众人都喝了一杯水。
局面打开了，老板帅气的弟弟说道：“我哥这下回来了，安心守日子。姨，叔，这我嫂和娃多亏大家照顾。走，咱都去食堂里吃一顿。这顿我请客，就当为我哥接风。这小良，你也一起跟着走。”
老板娘母亲：“咱一家人吃饭，叫这娃去做啥？你看他穿的这衣服，也不洗，黑的，脏的，人看着都吃不下去。
回来时，我啥剩菜我给提上就行。
再给提一份炒面就成了。
这娃是个饭桶，能吃许多。
吃饭是一把好手，能吓死人。他一个人的饭量顶咱三个人的饭量。”
好吧，老板娘母亲啥都好，就是这人不敞亮。这女人，爱省钱，爱挑事。
我被叫起来了，那就收拾卫生。将烧过的炭筛选。
这白色的灰要收拾出去的。我一般都是在门口的土路上倒的。用筛子筛过就后就成。
当年，没有想到用面袋子隔，都只是用筛子端着。倒着走。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吃完饭，给我提的是凉拌的黄瓜，还有一盘回锅肉炒辣椒，再有白皮面。
老太太高兴地说：“小良，你看，你吃的比我们吃的都好。快点吃。吃了睡觉。把炉子装好了没？”
“装好了。”
这下来，老板看着我吃饭：“这小良，你饭量真大。以后就把这当成自己家，叫我叔吧。”
第二天早上，烙完馍之后，这老板叫来了两个人。
自此以后，这三人成了他长期的朋友。
一个是他村里的人，是补鞋的，小儿麻痹患者，人称孙养除；一个是在职教师的老公，面粉厂的下岗职工，无业游民。不是打牌，就是干点零活。自己混个自己。一个女儿媳妇在养。
看不出来，这老板还有人格魅力，组建起了自己的团队。
你还别说，但凡他想做什么事，都能以最小的代价请人来帮忙。
他的这一点，为他以后做许多事，都有了便利的条件。
老板娘的母亲一个人在无人处嘀咕：“自己花钱养了一帮闲汉。自己没本事挣钱，花我女儿的钱。”
这下，两代人不同的格局一下子就对比出来了。
这是闹的什么事啊？
唉，人老了，老眼昏花的。
下来，人家老板办的事就开始有眉有眼地开始了。有计划地推进着。这卫生不搞，谁愿意来这地方吃你烙的馍？后面是露天厕所，这卫生？我的神啊。
不说了，夏天那苍蝇，自己把生意都做死了。
“我当年就想好好收拾一下。结果，后面出了那事。你姨就把这没当回事。她是有钱就省下。不花钱，这啥事能干成？这烙馍的小房间还是我拉的砖叫人花钱盖的。要是她，她要放在这老房子。我就怕点炉子把你婆老房子给烧了。到时候，花更多的钱。”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看来，这男人创业就是比女人大气。
拉砖，盖房子。
对，你没看错，是盖房子。
将后面那黄泥地盖成一个简单的厕所。厕所后面盖成猪圈，还盖有小房子，地面用砖铺好，水泥打好。还盖有两个小房子，这多好的事？
以前，一下雨，后面的水家家户户都是自然晾干的。现在，这能有渠道了。
这在老板娘眼里，盖这干啥？咱们能在这儿住几天？
是啊，这庄基地以后都会是她三个哥哥的。她三个哥哥不要的话，也会卖的。这么一套，现在离镇子近，10万起步。这还是熟人的价格。
是，是这个价。
对面是她叔父的半块院子。这以前是很大的，现在，她叔父想买，她三个哥哥不卖。因为父母还在世。等父母下世后，肯定会卖。
她三个哥哥各有自己的地方，比这小不了多少。这儿的院子，普遍分的大，这种老院子，有一亩的样子。
现在，这院子和叔父对半分了，住着也宽大。
这边院子中间，长着三棵巨大的泡桐树。一个人抱不过来。
据说，有人出钱，别人不卖。再说，树下是房子，怕砸到房子。
这大院子是个财富啊。只是，人老了，三个儿子都没有花钱给父母盖新房子的意思。就这样住着，等哪天倒了再说。再说，这老房子不漏水，还能住人不是？
这养猪的地方和厕所盖好了。可能是在后院吧，他们没有种地的习惯，都这么荒着。
其实，多年的粪，因为出不去，都垫在这院子里了，倒是种树种菜的好地方。
这后院的卫生搞好了，开始搞这烙饼地方的卫生。
这老板娘的母亲就是一个标准的农村老太太。虽说以前是烙饼的老板娘。现在，这烧炕的柴草在烙饼的对面这个棚子里堆了这许多地方。
老板带着人，找了许多大袋子，装好，堆在院墙外面。将地面用后面堆的旧砖铺好，将这柴草袋子堆好。
一下子看着都整齐了。
“这才像个人住的地方。”老板看着这收拾好的地方自言自语。
收拾这，地方，是在烙完饼后收拾的，我们几人个个灰头土脸。
这人工就是老板娘说的闲汉完成的。没要一分钱工钱。吃的饭，都是从羊肉泡店带回来的，用我们自己烙的饼。这是不是很划算？
一般人，看到别人这么收拾，是不是很感恩？
可是，这老板娘母亲嘴里：“把我的烧炕柴收拾完了。胡整。在我家里，还由了他做主。”
这话说出来，就有点欺负人了。
就是我，我也生气。好好地帮你收拾卫生，犯错误了？难道我们就和那些乡镇干部一样，帮贫困户帮错了？
这老太太，一看就不是好人，也不知她怎么活这么长寿的。
人心思好，嘴不好。这样的人，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嘴不好的人，无形中将自己做的好事会抵销完了。
就是她，别人帮忙的闲汉都在老板跟前说：“我们都是看在你脸上才做这活。要是在外面，谁一天不给80元？”
老板发烟：“大家都是兄弟，你们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不要和那老一般记较，人老了，话就多。”
是，人老了，没几天活头了。何必管她想的啥？
“唉，这小气的样子，你看，指挥着人，把这放这儿，把那放那儿。我当时就一肚子气。”
“别说你们，就连小良这瓜娃，天天在她眼皮下劳动，还要受她骂。我都不知道，这娃是我叫下烙馍还是给她叫的长工？天天叫人家娃给她干这活干那活。”
是啊，老板说的也是实情。
这老板娘白天见不得我睡觉。
用她的话说：“觉么，睡个就行了。你看我年轻时天天不睡觉，现在也活了六七十岁了。”
是啊，她年轻时是个吃苦人。我80后的，和她40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