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卧底
安然开会开的无聊, 给李唯西发消息人也没回。她刚进办公室，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脚下一轻, 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看清偷袭她的人是谁, 安然惊魂未定地打了她一下，“你吓死我了。”
李唯西一脚踢上门，绕过茶几, 把安然按在沙发上问：“晚上跟谁去喝酒啊？”
“我说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好大的酸味儿！”安然下巴一抬。
“幸亏我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你已经在违法犯罪的边缘反复横跳了。”李唯西手上夹着那枚筹码, “你可别跟我说, 这是从澳门赌场带回来的。”
安然恍然大悟，“这都给你翻出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是有一家赌场，别人约过我。”
李唯西表情严肃, “你去了没？”
“还没呢，去了这筹码早就输掉了。”安然拖着长音说。
“约你的人是沈乔吧？”
安然一愣，“这你也知道？”她看了看身上, “你在我身上装监视器了吧。”
“他什么时候叫你去，带上我。”
安然推开李唯西，为难地说：“这不好吧？带警察去赌场, 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李唯西有点生气，没想到安然竟然要包庇罪犯，“这种人你还敢跟他做生意？他这是犯罪！”
“别生气嘛！你想去就带你去, 但是不能跟沈乔一块。”安然拉着李唯西的手撒娇。
“不跟他一块, 你知道赌场在什么地方？”李唯西挑眉。
“试试呗！不就是接头暗号什么的嘛？”安然满不在乎地说，“你想什么时候去？”
“尽快。”
安然看表，“现在十二点多, 下一次开场是四点。你要通知你的领导吗？”
“我先去探探路，有了确凿的证据，再跟吴队汇报。”
安然看她一副不懂行的样子，说：“你还想取证？会被扔进开发区的堰塞湖里的。”
李唯西义愤填膺地说：“这么猖狂？”
“赌场不都这样吗？就算是合法的赌场，也是不允许拍照的。”安然从沙发上坐起来，捋了捋头发，“如果要赶四点那趟，我们就得准备准备了。”
“好，我跟队里请个假。”李唯西出门去打电话，安然给小杰打电话来接她。
下午三点半，安然打扮的花枝招展，带着秘书身份的李唯西进了夜不寐。这会儿不是夜总会的正常营业时间，热闹的舞池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吧台那边站着一位调酒师。
“血腥玫瑰。”安然看了眼李唯西，“柠檬水。”
李唯西没去过酒吧，以为血腥玫瑰也是饮料，“怎么咱俩的还不一样？”
“小孩子不许饮酒。”安然指了指台子上的警示牌。
李唯西：“……”
柠檬水很快上来，安然推着杯底送到李唯西面前。
调酒师一边表演技术，一边观察安然领口处的胸针。当他把一杯红的像血一样的烈酒端上来时，他低声问了句：“您是在等车吗？”
安然把筹码放在台子上，拿起酒杯尝了一口，真难喝！
调酒师一眼认出筹码，朝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正好四点。
“车在后面，车牌号9521，您从这个门走。”调酒师给安然指路说。
安然放下酒杯，起身朝他说的门走。李唯西跟在后面，很少见安然这么不客气的样子。
李唯西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快走一步，给安然推开门，“慢点。”
后院只有一辆车，车后门大开着，司机坐在里面叼着烟，见安然和李唯西从门里出来，打量了她们半天。
“二位看着眼生。”
安然毫不客气地说：“天底下的人多了，你哪儿认得过来？”
“去那儿的女士少，多少还是有些印象。”司机盯着安然的领口，东西都对，“上车吧，二位。”
安然一靠近车子，嫌弃的挥了挥手，“好大的烟味儿，我能坐前边吗？”
司机按部就班地说：“不好意思，这是规矩。”
“那就等会儿，通通风再走。”安然也不着急，让李唯西进去搬个椅子。
司机拿安然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去赌场的都是金主，不好得罪。以前接人也没少遇到横的，一般来说，越横越不好惹，说不定又是谁家的亲戚。
等车里的烟味散的差不多了，李唯西扶着安然上了车，后面的门一关，只剩下头顶的一盏小灯亮着。这种车厢没有窗户，想来是故意的，她们坐在密不透风的车厢里，没走多远安然就晕的只想吐。
李唯西抱着她，问：“没事吧？”
“我什么时候坐过这破车，下次还是去澳门吧。”安然娇气地发牢骚。
车开了快一个小时。
后门一打开，安然冲下来就要吐，司机赶紧靠边站。李唯西一边给安然拍背，一边观察四周环境。这里是个地下停车场，司机走到电梯前，按了一下，门开了。
“两位能走了吗？”司机挡着电梯门问。
安然拍了拍胸口，“催什么催。”
司机也不敢再催，等她们进了电梯，他在最底下的空白按钮上按了一下，电梯竟然向下行驶。
李唯西直觉这已经是最后一层，而且那个键没有数字。
电梯运行了大约两层楼的时间，门开了。正对电梯门口的是前台，迎面站着一男一女，对她们笑脸相迎。
“这里是换筹码的地方，五千一注，上不封顶，15％的抽水。”
安然靠在台子上，对着年轻的女孩打了个口哨，“刷卡吗？”
李唯西：“……？？”
女孩笑起来很惹眼，典型的男人喜欢的清纯一挂，“可以，您要多少？”
“三十万。”安然把卡递给她，在她数筹码的时候，心怀不轨地凑近女孩问，“多大了？”
女孩笑了笑，把装筹码的盒子和卡一并还给安然，“老板这边请。”
安然依依不舍地盯了人家一阵，转身朝里面走。李唯西压着火，接过筹码和卡跟在后面。这女人竟然还有两副面孔呢？
穿过长长的过道，喧嚣声越来越大。守门的男招待拉开大门，纸醉金迷的声音如浪潮涌过来。李唯西不适应的皱了皱眉。
安然脱掉外套扔给门口的接待员，缓步走进去。
李唯西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一眼望不到头的赌桌毫不拥挤的陈列在宫殿似的大厅，这里面的人多的跟菜市场一样。两侧还有单独的包间，这里的规模完全超出她的想象。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在隆川的某个地下车库还藏着这样一个藐视法律的地方。
安然回头，见她没跟上，“走了！”
李唯西回过神追上去，在安然耳边小声说：“都市传说是真的！这里大的惊人，我们真的不是进了任意门？”
“是不是，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安然带着李唯西走到一个赌桌前，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筹码放这里，庄和闲选喜欢的压。听荷官发牌，输赢她会告诉你。”
李唯西如坐针毡，贴着安然的脸，小声说：“这是违反纪律的！”
安然双手搭在李唯西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说：“卧底也得装的像一点，看见那一群穿西服的了吗？你以为他们是站那好看的？如果你不想被扔出去的话，就听我的。”
“那我要是输了怎么办？”
“输了算我的。”
荷官抬手示意：“请下注。”
李唯西小心拿起一枚5000的筹码放在赌桌上，听见叮的一声，荷官说：“买定离手。”
荷官翻牌，“庄5点，闲8点。闲赢！”
李唯西面前的筹码被收走，她慌张地回头去看安然。安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耐心对李唯西说：“赌注的大小，决定赢面大小。”
安然越过李唯西取出一排筹码扔下去，李唯西粗粗一算得有五万，“……”
“买定离手。”荷官翻牌，“庄赢。”
一堆筹码被推到李唯西面前。
李唯西嘴巴张成o型。
“我说的没错吧？”安然笑了一下，从桌上随便抓了几个筹码，“你慢慢玩，全输光了再来找我。”
“你去哪？”李唯西急忙拉住她。
“去那边看看。”安然一走，李唯西哪敢一个人坐着赌，赶紧收拾了桌上的筹码跟过去。
安然在另一张赌桌前坐下。这张桌子没有刚才那张桌子人多，她一加入立刻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这局开了吗？”安然问荷官。
“正要开。”
安然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迎着对面几个男人的目光，等着荷官发牌。每个人两张，第一张是底牌，第二张是明牌。
安然推开底牌看了一眼，把手里的筹码全部扔了出去。
其他三个人犹豫了一下，跟。
荷官继续发牌，安然的牌不错，她反手跟李唯西要筹码，又扔了三万。
李唯西看不懂赌牌规则，抱着筹码站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对面的三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两个没跟，一个跟。
发牌继续。
对方的牌比安然大，他不想继续了，把底牌亮了出来。
“我不信你是‘豹子’！”
安然轻叹一口气，把底牌夹在手上，轻轻一转，“借您吉言。”
“这是…赢了？”李唯西不敢确定地问。
安然转头看她，“手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