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鸳鸯罪（8）
只有我自己知道，不过是虚长了他们三十年，所谓的天才，早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车子很快回到局里。
三个审讯室同时开工，王如海，李文东，还有张丽。
陈队同我点头示意，我也知道他的意思。
他让我关注三人的微表情。
“姓名。”审讯王如海的是阿聪。
“王如海。”王如海似乎没有一点害怕，他双手平摊在桌上。
“赵一一死了，你知道吗？”
“赵一一？赵一一是谁？不认识。”王如海的表情很淡，而且没有任何特别的动作。
“我提醒你一下，20号在甲天下美甲店，你骚扰的那个女人。”
“20号？20号我在哪儿来着？”
“不知道自己在哪儿？那张丽你认识吗？”
“不认识。”王如海摇头，表情有些不耐烦，“我说警官，你们喊我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吗？我业务很忙的！”
“王如海，请你配合我调查，我帮你回忆一下，20号当天，你在张丽的美甲店，意图骚扰过一位名叫赵一一的女子，这样你有印象了吗？”我看得出来，阿聪在尽力克制自己不发脾气。
王如海摊摊手，“警官，注意你的形容，我是不小心碰到她了，不是骚扰。”
“王如海！请你配合！”阿聪猛敲桌子，他太想撬开王如海的嘴了。
“阿sir，我很配合你了，你让我过来，我过来了，你问我问题，我也回答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阿聪指着王如海，他没足够的证据，面对王如海消极的态度，他也没办法。
虽然王如海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但通过他的表情，他应该是隐瞒了什么，尤其是当说到赵一一的时候，他的抵抗情绪更大，这说明王如海一定是认识赵一一的。
这边阿聪离开了审讯室，而张丽那边，似乎有些进展。
“姓名？”
“张丽。”
“王如海是你什么人？”
“他，他是我的朋友。”张丽的心理防线似乎没有王如海强烈。
“你知道她21号在哪儿吗？”
“他21号，21号在……”
“在哪儿？”
“在我家。”
“一直都在？晚上呢？”
张丽沉默不语双手紧张地抠着指甲。
“张丽，请你实话实说，20号王如海在你的美甲店骚扰过的女子，21日死在家中，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与赵一一的死有联系。”
“不！不可能！如海他，他21号一直都在我家，晚上也没走。”张丽紧张的说道。
“下一个问题……”
张丽很紧张，不过她在意的应该是自己和王如海的关系，而不是王如海与案情有关。
但李文东这边的情况却出乎意料。
他直接承认了自己去过赵一一家。
审讯他的是王超，不过当我回到局里的时候，他已经招了。
“张明，这小子已经承认自己去了赵一一家，但是他一直强调自己没杀过人。他说他去的时候，赵一一和詹俊已经死了。”
“死了？他是什么时候去的。”
“21号下午五点左右。我刚刚调了监控，他说的情况属实，他确实是那个时候出现在监控上的。”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21日下午三点左右，如果他是那个时候去的，作案时间应该匹配不上。”
我朝审讯室里看了一眼，根据小腿的长度，他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上下，倒是很符合对赵一一尸体做出侵犯的身高。
“他去了之后为什么没报警？”
“他说他是去找赵一一谈业务的，但是到她家之后发现，两人都死了，然后就跑了出来，没报警，因为他害怕我们怀疑他。”
“不报警才值得怀疑。”
李文东在审讯室里显得极为局促，两条腿看得出的在抖。
“我这次去现场复查，发现现场被人二次进入过，而且在卧室睡了一晚。而且根据习惯，嫌疑人的惯用手是左手。你让李冰调一下昨晚和今天早上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李文东昨晚在哪里的？”
“昨晚他一直在家，没人证明，但是他住的小区里每层都有监控，我马上调一下监控就知道他有没有在说谎。”王超把笔录递给我，“你看一下笔录，我觉得他没有作案动机，因为赵一一和他的社会关系并不是很亲密。”
我接过笔录，递给了苏晴。
“我想和他聊聊，有些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你去吧，老闫五金店那边也来消息了。”王超拍了拍我的肩膀，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苏晴，你跟在我后面。”我推开审讯室的门。
一进去，李文东似乎被我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我。
“警，警官，我可以走了吗，我没有杀人，你们要相信我！”李文东带着哭腔。
“我有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如果你真的没犯罪，我们不会冤枉你。”
“我真的没犯罪！我真的没有！”李文东紧张地锤着桌子。
“别紧张，21号你去赵一一家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比如说尸体的位置。”
“我，我去的时候，那个男的就躺在地上，全是血！”
“女尸呢？”
“女，女尸，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可你侵犯她了！对尸体！”
“我，我没有！我没有侵犯她……”
李文东在撒谎，他去的时候，赵一一的尸体应该是在厨房。
“我只要比对你的dna就能知道你有没有在说谎，现在交代和等我拿到报告之后再交代，完全是两个结果，你可以选一下。”
“我……”王如海沉默了。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不，我说，我是侵犯了赵一一，但是那是尸体，只是尸体啊！和尸体也要判刑吗？那可是尸体啊！”李文东看着我，有些歇斯底里，像是要哭。
“你觉得你有没有破坏犯罪现场？而且我觉得你漏了个细节，你为什么戴着手套和脚套？”我反问道。
从他的反应上来说，他确实是凶手之后进入现场的，并不是第一凶手，且在知道我们会查监控的情况下，他去赵一一家的时间不会说谎。
他做过美甲，指甲颜色偏中性，应该没有凶手那么强烈的异装癖。
不过从行为恶劣程度来说，他也有罪。
我们不负责定罪，我们负责案件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