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黑斑
“您的意思是说，在五十多年前，也有人出现过牧仁这种症状？”
桑榆若有所思，
“可是，如果按你的说法来讲……
今年已经有人被吉日格拉杀了，那么牧仁就应该不会这样才对。
看来，这一切果然都是吉日格拉的阴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吉日格拉说，只要我们按他说的做，这种事情，就不会再发生！”
“那最后，你们就照他说的做了？
可如果每年，村子里都会死人，谁还愿意呆在村子里，村民不是都该跑光了？”
桑榆总觉得这些事情，逻辑上前后不通。
反正如果是自己碰到这样的事，第一反应肯定是拼了命也要跑，绝不会再在这样吃人的魔窟里生活了！
“不，村子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些事，只有我们当初那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而且，我们不会杀村里的人……
每年这个时候到来之前，都会有人去外面宣传，让外人到我们这里旅游。
总有那么几个好奇心重的小年轻，会来这里旅游。
只要来了人，第一个遇到的，我们就干掉他……
用来祭祀‘大山妈妈’！”
桑榆和闵逸面面相觑，合着，他们也差一点点，就成为了那祭品。
“那你们这样做，就没有被发现过？
几十年了，每年村子里都会死人，没有人来查吗？”
桑榆实在是想不通，现代社会，现在还有这种事情。
“我们这种地方，死个人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而且根本就没有证据，也找不到尸体。
村里的干部，也都不敢和吉日格拉作对。
就算上面派人下来查案子，一般，也都是不了了之了……”
也是，桑榆他们一行人刚到村里的时候，也是举步维艰，连村民说话都听不懂。
如果有外人来查案，只要村里不配合，就没有任何其它的办法查下去。
“我们这里，除了草原就是山。
就只要说，游客是自己乱跑出了意外，外面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牧仁的大伯说的，倒是堂而皇之。
“那牧仁的父亲，是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死的？”
桑榆一直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
谈起这个问题，牧仁的大伯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眼眶又湿了起来。
果然，外人死一百个都不觉得可惜，可一旦自家死了人呐，就知道恨了……
桑榆想想他做的事，再看看他的表情，不禁嗤之以鼻。
但不得不说，桑榆的表情管理十分到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我弟弟，根本不知道这些事，牧仁也不知道，我不敢说！
我就想着，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人不是东西就算了……
我不想他们的手上也有人命！”
大伯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但是，我后来好不容易跑到海拉尔来了，就发誓再也不回村子了！
也不愿再听吉日格拉的话！
可前年，吉日格拉托人带信给我，要求我继续帮他杀人。
如果我不同意，他就用我弟弟和侄子威胁我！
我当时只想着，要把他们俩接过来，彻底和村里断绝往来。”
“所以，他们并没有听您的话？
还是回了村子？”
桑榆又继续问道。
“牧仁呢，倒是听话。
他来这边找了个活干，倒是没发生什么事。
但我那个弟弟，死活要回村里……”
大伯吸了吸鼻子，
“恰巧，第二年，村里没有游客来！
我弟弟就失踪了……
我知道，我就知道！
这一定是吉日格拉搞的鬼！
他在报复我，在向我示威！……”
说着，牧仁的大伯还重重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那……
那个病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身上会长黑斑？”
闵逸皱着眉头，手指在腿上敲来敲去。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病！
牧仁、牧仁一定是因为向你们泄露了村里的秘密，才这样的……
这一定是吉日格拉的报复！
我、我也逃不了……”
大伯猛地跪在了地上，
“你们一定要救牧仁！
一定要救牧仁！……”
桑榆和闵逸赶紧将大伯扶了起来。
“乃仁台大伯，您别这样……
我们能帮的忙一定帮！”
桑榆重重叹了口气。
现在不是他们救不救的问题，是弄不清楚问题的根源，根本没法救！
现在眼前最棘手的问题就是，牧仁的病怎么办。
桑榆赶紧给阿军发了微信：
【立刻把牧仁送到这里最大的医院去，这个病会有生命危险！
然后马上联系易医生，问问欣月怎么样了，营地有没有人出现牧仁这样的情况！】
桑榆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矿泉水。
“大伯，牧仁的父亲，为什么在死前，要给牧仁留下线索，让他来找您？
他不是不知道‘大山妈妈’的真相吗？
他会不会也发现了吉日格拉的秘密？”
“应该是的，你们看！”
大伯拿起桌上那张牧仁父亲留下的字条，
“这在我们的语言里，意思是，让牧仁来海拉尔找我。
后面这句是，大伯会告诉你真相！
我弟弟、我弟弟一定是发现了这些事……
我真应该早告诉他的……”
“大伯，我们接下来可能需要您的协助。
现在牧仁的身体状况不好，如果要您带我们去找吉日格拉，您愿意吗？”
桑榆说完，大伯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犹豫，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我愿意！
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啊……”
大伯的双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大伯，您现在尽可能多的，跟我描述清楚，对吉日格拉的印象。
还有，他有什么特征……
我们好去辨别，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桑榆掏出本子，打算记一记，
“现在牧仁已经被我的人送到医院去了，有医生在，他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您现在好好配合我们，我们早一点解决了吉日格拉这个麻烦，您的侄子，也就早一点得救！
还有，有关于‘大山妈妈’还有村里的其它传说，您知道的，最好也跟我说说。”
桑榆想着，有闵逸在，还是有希望能分辨出吉日格拉的身份的。
毕竟闵逸这个人比较邪乎，他们不知道的，也许他会知道！
在后续的交谈中，桑榆基本可以认定，这个吉日格拉是个邪教徒。
据牧仁大伯的叙述，除了杀人分尸之外，吉日格拉还将尸体器官熬汤。
在吉日格拉的家里，除了发现了那些外乡人的物品，甚至还发现了一些人的头骨、脊椎做成的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