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吉日格拉的秘密
“然后呢？”
桑榆又接着追问道。
“我觉得不对劲，就悄悄盯着吉日格拉。
后来，又过了一天，我就看到，他去了那个山洞里。
在洞口，我闻到洞里也弥漫着这样的血腥味，就是和吉日格拉家里，一样的血腥味。
我怕被他发现，就赶紧躲了起来，等到确定他走了，我才敢进去。”
“所以，洞里有什么？”
桑榆皱紧了眉头。
牧仁的大伯紧张地掏出酒壶喝了几口酒：
“山洞里都是着腐臭的气息，地上有一些着我看不懂的器具……
还有溅血的祭坛、人的肉、鸡头羊头，还有一口不知道在煮着什么的黑色大锅……”
大伯苍老的手都在发抖。
真怀疑他们家酗酒这个习惯，是遗传的。
“大伯，您是怎么确定那就是人肉的？”
闵逸直勾勾地盯着他。
“因为我在吉日格拉的家里，就看见了那些外乡人身上的东西！
他们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一定是吉日格拉！
一定是的……”
大伯的眼神也开始闪烁。
“不，我不这样认为。”
闵逸熄灭了烟，直接说道，
“一般人，是无法凭眼睛区分人肉和牲畜的肉的。
尤其是已经切碎之后的，何况在山洞里还和其它牲畜的肉混合在一起……
我们当时可以认出来，是因为我们打开了很多盒子，在里面看到了人的器官！
但您，并没有在当年确认过，盒子里就是人肉。
却在看到我带来的尸块的第一眼，就认出这是人肉，并且非常确信！”
“对，现在盒子里这块尸块，并没有任何的特征表明这就是人。
一定是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对吧？”
桑榆眯起了眼睛。
“没……
没有了！
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从见面开始，一直没大表态的闵逸，听到这话忽然暴怒了起来。
闵逸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桌上都出现了裂痕。
桑榆一脸惊诧地望了望闵逸，惊讶于他的力气，又望了望牧仁的大伯。
乃仁台大伯已经吓傻了，只一直在发抖。
“大伯，我们现在好好聊，有好好聊的方法。
如果您不配合，不肯说实话，我们也有我们的方式！”
闵逸掏出手机，扔在了桌上，大伯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
牧仁是我们家一脉单传啊！
我们家就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此时，桑榆的手机屏幕亮了。
她拿起一看，是阿军的微信。
阿军说，牧仁的身上，多处出现了黑斑。
牧仁一开始说胡话，他们以为是牧仁醉了。
他们也只认为黑斑是过敏什么的，并没有在意。
但现在牧仁已经开始疯狂闹着热，抓挠自己，胡言乱语。
阿军只好来询问桑榆怎么办。
桑榆只好先回复了一条：
【拍照给易医生发过去，问问他怎么办。】
“大伯，您究竟有没有参与杀人分尸？”
桑榆想起幻境里的场景，直接就问了出来。
桑榆见他不说话，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警察，这不归我管！
不过，一会儿，您一定会说的……
先来看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桑榆从包里掏出写生本，撕下了一张纸，写下了在幻境里，雕像脚底的奇怪文字。
桑榆的记忆力倒是极好的。
随之，桑榆从包里又掏出了那个牧仁父亲的零钱袋，还有里面那张字条。
其实桑榆心里也没底，因为，单凭牧仁的一面之词，桑榆并不能确认字条上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如果牧仁是骗她的……
也有可能，她拿出字条，会起到反效果。
但现在，没有时间犹豫了！
桑榆将画纸和字条一股脑推到了大伯的面前，用手指敲了敲，道：
“大伯，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世人不肯回头啊……
回头是岸！”
桑榆又打开了阿军给桑榆发的视频，视频里牧仁正在疯狂地抓挠自己，身上都是片片黑斑，乔生在一旁控制着他，免得他伤到自己。
乃仁台大伯看到此处，却忽然开始大哭起来，一边用手用力地拍打着椅子的木头扶手，一边大喘着气。
“乃仁台大伯，我希望您现在诚实地告诉我们，牧仁究竟是怎么了？
他得了什么病？
还有这字条上，写的究竟又是什么？”
闵逸撑着下巴，
“如果您还是不肯说，那么牧仁的死活，反正也与我们关系不大。
都是您，不肯救他了！”
“这字条……
这是我弟弟的字！
他说让牧仁来找我，我会告诉他真相……”
大伯用手掩着面，看不清表情，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大伯，现在牧仁还活着，就是上天给您挽救的机会。
你现在还可以选择说出真相！
不然，就说什么都晚了！”
桑榆没有回答，却又步步紧逼道，
“我们现在，也迫切需要了解山里的事情！
我的父母现在也失踪了，生死未卜……
我明白您的心情！”
桑榆这句话，倒是十分真诚的。
她相信，无论牧仁的大伯曾经究竟做过什么，他此时此刻，也会因自己的亲人产生一丝动容。
“唉……
好，好！
那我就告诉你们，村子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但你们，一定要救牧仁啊！
我一把老骨头了，无所谓了……
但牧仁还年轻啊！……”
“大伯，这您放心！
我们现在要知道山里的秘密，就是为了不再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我们说到就一定做到。”
桑榆赶紧答道。
“其实我并不知道吉日格拉多大年纪了，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已经看起来像现在这么老了！
村里人都说，他负责向人们传达神的旨意，他什么都知道。
其实不只是一百多年前，在五十多年前，山里，还传出过一次巨响！
那时，吉日格拉告诉我们几个村里的壮劳力，是山神又发怒了。
神告诉我们，要在每年的阴历五月二十九，献上一个人作为祭品，平息山神的怒火！
不然，我们就都活不下去……”
“所以，你们就真的相信他了？
这话，也太没有逻辑了吧……”
桑榆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不，一开始，我们并没有照做。
但随后，村里的人就接二连三的病死了……
就、就像牧仁那样，身上开始起黑斑，逐渐连成片。
然后五脏六腑爆裂，痛苦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