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营地
提到这个人头骨,桑榆似乎明白了当初在“龚海婷”家里看见的几个人头骨是什么。
也许,与一开始她认为暗示的藏传佛教,并无关系。
桑榆从一开始,根本就把方向想错了!
很可能“龚海婷”想要让自己发现的,是这个吉日格拉,以及那个目前已经塌毁的山洞。
这吉日格拉一定与陵墓里的秘密有关。
所谓的“大山妈妈”,是否就是那个邪神呢?
可桑榆立刻又觉得,这个说法也不成立。
不仅因为山洞里那句汉语刻着的“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世人不肯回头”,还因为那雕像脚底的文字,这一切都很蹊跷。
牧仁的大伯说,那文字的意思是:
【请原谅我的罪孽】
罪孽?
按照这个信息来说,如果跪着的雕像就是象征着村民,那么山壁上的白骨就是“大山妈妈”。
罪孽,又是在指什么呢?……
村民,究竟是对“大山妈妈”做了什么呢?
这一切的真相,也许现在活着的人,只有顾晞铭才知道了!
至于那个牧仁父亲扔到枯井里的石头,大伯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现在那个山洞一坍塌,这点线索也断了。
想得头痛,桑榆只好先顾着眼前的事。
时不待人,她得先带着牧仁的大伯去医院看望牧仁。
【海拉尔的医院中】
“阿军,牧仁情况怎么样?
医生怎么说?”
在医院的走廊里,桑榆又焦虑地想要点烟,但马上想起这里是医院,又塞回了口袋。
“情况很不好,根本查不出是什么病……
桑小姐,你说,真的有巫术吗?
是不是这医院不行啊?”
阿军又向病房里望了几眼,大伯正趴在牧仁的病床边哭得泣不成声,
“要不然咱们给他转院,去更好的医院。
您放心,有我们小姐呢,钱不是问题!
我就不信,还能查不出是什么病!”
“不,阿军,现在问题可能真的没这么简单。
我总觉得是……
算了,现在不说这么多,虽然过去我也不信邪,可是这一路发生太多古怪的事了!
咱们还是忌惮点好!”
桑榆揉了揉太阳穴,
“牧仁这肯定不是简单的生病了。
对了,你有没有联系阿哲,营地那边怎么样?”
“我尝试联系了很多次,但是直到现在,阿哲都没回消息!”
阿军擦了擦额头的汗,
“但营地那里信号本来就不好,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桑榆心里一惊,嘴里喃喃道:
“坏了、坏了……
怎么联系不上,你早不告诉我!”
从刚刚她给阿军发消息,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
信号再不好,也不至于到现在也不回消息,一定是出事了!
桑榆给蒲欣月拨过去电话,一直都没人接。
再打其他人的电话,也还是没人接。
桑榆想马上回营地,但转头看看牧仁,他现在病成这样,必须留人在这里看着。
“阿军,你和乔生在这里看着牧仁吧。
我和闵逸带着牧仁的大伯回营地,那边可能出事了!”
桑榆说罢就要走,阿军一把拽住了她:
“桑小姐,你们两个单独带他走,会不会不安全啊?
我们一起去吧!
就算乔生一个人留在这,也不会有事的。”
“不行……
我怕会有人来找牧仁的麻烦,他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务必有事要马上通知我!”
桑榆的语气无比肯定,阿军只好点了点头。
一开始桑榆提出要把牧仁留在这里,带乃仁台大伯走,大伯还不同意。
但桑榆提到,吉日格拉现在可能又有动作了,没有村里人带路解决不了,他也不得不同意了。
乃仁台大伯也只好和桑榆他们重回到了那个他梦魇一样的村子。
两个地方本来就相距很远,一趟就要几个小时。
一天打个来回,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
桑榆和闵逸轮换着开车,终于用最快速度冲回了营地。
“欣月!
阿哲!……”
桑榆下了车就开始大喊,在各个帐篷里到处翻。
可是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完了、完了……”
桑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整个后背都觉得发凉。
“别慌,他们可能是有了什么发现,一起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闵逸赶紧一把拉住桑榆,
“你看,这营地这么整洁,不像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应该是他们自己发现了什么!”
闵逸在这种时候还是这么沉着冷静,桑榆已经像是失了魂一样。
“吉日格拉……
会不会是吉日格拉!”
桑榆转头定定望着闵逸,
“他是不是发现我们把牧仁带走了?”
桑榆赶紧爬了起来,冲到了帐篷外想去喊大伯,叫他带自己去找吉日格拉。
“你冷静一点!”
闵逸死死抓住了桑榆,
“现在不能去!
月黑风高,我们都没搞清楚状况,贸然闯到吉日格拉那里,不是羊入虎口吗?
而且,留在这里的人,人数那么多,他们一起是不会有事的!”
桑榆瞪了他一眼,心里想着,果然,不是自己的人,都不会知道心痛。
任何人都一样。
“他们是我带来的!
我不可能不顾他们的死活!”
桑榆低着声,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闵逸叹了口气道:
“我明白!
你放心,我会跟你一起找他们!
但是,我们需要一点计划。”
“现在……
现在我们怎么办?”
乃仁台大伯过来看见眼前的情景,也是吓得根本说不出话。
“大伯,您别担心,我们那些朋友,都不是普通人!
应付得过来!”
闵逸用力攥了攥桑榆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吭声,
“我们先睡一觉,等到天亮,再去村里!”
桑榆见他这么说,也只好照做。
毕竟凭她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去找人的。
她现在很后悔,没有把阿军带来。
至少阿军知道蒲欣月丢了,一定是死也会去找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受制于闵逸。
桑榆躺在之前和蒲欣月睡的帐篷里,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听见了脚步声,一下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
“谁?!”
“是我,还能是谁。”
闵逸倒是晃晃悠悠地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是别人,你现在已经没命了。”
桑榆因为他不让自己立刻去找人的事情,现在根本不想跟他说话。
“你太冲动了,你这个样子,正是对方想看见的!”
闵逸这话说得桑榆云里雾里。
“谁?
你说吉日格拉?”
“有可能是吉日格拉,也有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