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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青把花瓶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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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喜欢梅花?”大夫人有点不敢相信,她害怕这个小姑娘是老爷特地安排进府的,特地打探了她的喜好,投其所好来的。是巧合还是这背后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哦,大夫人也喜欢梅花吗?”这个真是碰巧了。难怪楚大人对梅花图那么有研究,原来大夫人也喜欢梅花。但是青姑娘真不知道,楚大人也没和她说起过。

    “夫人,我娘说我是冬天出生的,出生的时候梅花开的正艳,红艳艳的特别好看,每年梅花开的时候我娘都会说。所以我从小就喜欢梅花,我还会背好多关于梅花的诗句呢,以后我背给您听。”青姑娘讨好的说。

    青姑娘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辰,只是大概知道是在冬天,她在翟家的时候,她们姑娘院里有一棵很多年的老梅花树,一到冬天满树红花,院里的姑娘都喜欢画它。青姑娘在虎口的痣上画梅花,也是院里那种老梅花树给她的灵感。

    “呵呵,这可是真巧了,我也是冬天生的,也喜欢梅花。”

    青姑娘听大夫人这样说赶紧跪下:“小青不知道大夫人也是冬天生辰,实属冒犯,请夫人责罚。”

    有些高贵的夫人可不喜欢自己和下人们有共同点。

    “快起来,”大夫人伸手扶起青姑娘,“生老病死,不是个人能决定的,你什么时候出生也不是你能选择的。你能从南方不远千里到这里,我们也算是有缘分。”

    青姑娘还给大夫人表演了琴技,舞技,每天都有新的才艺展现给大夫人看。因大夫人比青姑娘大了近二十岁,所以对多才多艺的青姑娘一点也不妒忌,反而心生怜爱。

    她自己的两个闺女都出嫁了,而且嫁得都很好。越是名门望族规矩越多,所以女儿们可能三年五载都不能回娘家一趟。家中只有一个嫡子,年近二十也不娶妻生子,尤钟情于地经图志,少年即立下了“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的旅行大志。天天在外游山玩水,也不想考取功名。一年到头在家也看不到人影。偶尔回来,楚大人想说教一番,大夫人又护得紧,再说他人就又跑了。媒人上门来说亲,根本见不到本人。

    两个妾室除了每天的请安避免不了,其他时间看大夫人都绕路走。与下人们自然也无话可说。楚大人天天借口公务繁忙也不归家,所以大夫人实属寂寞难耐。青姑娘来正好给她解闷。

    青姑娘从小就被训练,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是一般的高,天天把大夫人哄得眉开眼笑的。

    大夫人没有为难她,可是跟大夫人的两个贴身丫环小红和小橙对她有意见了。本来她们在大夫人跟前伺候得好好得,两个人都是大夫人的得力助手,大夫人在后院的一些手段有些都是她们出的主意,通过她们操作的。大夫人对她们俩个和一般的丫环不一样。所以小红和小橙认为在楚府大夫人地位第一,楚大人第二,少爷和小姐第三,两个妾室平时她们都不放在眼里的。现在青姑娘一来就抢了她们的风头,小红和小橙没几天就开始看不顺眼青姑娘了。

    青姑娘因为平时训练刻苦,才艺出众,一出道就受到贵客们的吹捧,所以在翟家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姑姑和嬷嬷也都惯着她,丫环下人们也不敢得罪她。所以青姑娘对小红和小橙表现出来的恶意并没有太在意,她一心就想讨好大夫人,在楚府能站稳脚跟,大夫人不会赶她走就好了。

    这天大夫人接到娘家的帖子,说老母亲想女儿了,大夫人就带着小红回娘家了,留小橙和青姑娘在家。青姑娘闲来无事又坐在窗前把玩她的小匕首。

    小橙看到说:“这是什么呀?还挺精致的。”她伸手想去抢过来看看,好的话就自己留着。抢下人们的东西这种事,仗着大夫人偏爱,她俩经常干。告到大夫人面前也没用,反而会招来强烈的报复。所以下人们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藏起来,不能让小红和小橙看见,惹不起躲得起。

    青姑娘手腕一收,把匕首收进怀里:“没什么,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从老家带来的,算是个念想。”

    “哦,不值钱的玩意那么紧张干嘛,拿来给我看看嘛。”青姑娘越是不给她看,她越想看。

    青姑娘就是不给小橙,小橙就上手从青姑娘的怀里抢。打闹中碰到了大夫人房中的博古架,哗啦一声响,小橙把大夫人房中的一个画有梅花的青花瓷花瓶碰到地上打碎了。两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小橙一看那个花瓶,脸都吓白了,“完了,完了。”

    青姑娘不太了解,但小橙知道,这个花瓶是楚大人送给大夫人的聘礼之一,是大夫人最钟爱的花瓶。其它大多数的聘礼大夫人都收在库里,她单独把这个花瓶挑出来放在房中,便于天天欣赏。

    小橙看着地上破碎的花瓶,看着一脸蒙的青姑娘,指着她声说:“你怎么把夫人的花瓶打碎了?”

    青姑娘说:“这个不是我打碎的。”

    “小蓝,小紫,你们进来!”小橙对门外大喊。

    青姑娘说:“唉,你喊她们干嘛?”

    “小蓝,小紫,你们看,小青把大夫人的花瓶打碎了。”小橙指着地上的碎花瓶说。

    “不是我!”

    “你不要狡辩了,我亲眼看到的,你在夫人房里不知道找什么,把花瓶碰碎了。”

    小蓝小紫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花瓶是青姑娘打碎的,但是她们都选择相信小橙。能在大夫人院里留下来的婢女都和小红小橙是一伙的。不是一伙的都给排挤走了。所以她俩异口同声的说:“小青,你要倒霉了,这可是大夫人最喜欢的花瓶。你想好要怎么跟夫人交待吧。”

    青姑娘看她们众口一词,懒得和她们继续再说下去,蹲下身子准备把破碎的花瓶捡起来,防止误伤他人。小橙把青姑娘往下一按,青姑娘没控制好,跪在地上,有些碎小的瓷片划破了膝盖,血渗了出来。“你给我好好的跪在这里反省,等大夫人回来发落吧!”

    青姑娘跪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小橙,小橙给了她一耳光,“干嘛盯着我看,你自己犯了错,不想承认吗?”

    青姑娘张嘴准备说话,小橙又打了她一个耳光,“还想狡辩,我和小蓝小紫都看到是你打碎了花瓶,你还想说什么。你就跪在这里,等夫人回来,你再说吧。”小橙不给青姑娘说话的机会,让小蓝和小紫看好了她,自己到门口等大夫人去了。

    这一等等到天快黑了,大夫人的马车终于到了,小橙赶紧迎上前去,扶着大夫人下马车,刚准备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大夫人汇报,发现楚大人也在马车上。止住了想要说的话,跟楚大人打了声招呼,“老爷也在呢!”

    小红和小橙扶着大夫人往院里走,楚大人也跟着,小橙说,“老爷,您……”

    小红说,“愣着干嘛,今晚老爷去咱们院里用晚膳,快叫厨房准备去。”

    小橙愣住了,她还有事要跟大夫人汇报呢,老爷在这怎么好说。再说小青是老爷带回来的,没几天就闯祸了,到时候老爷会不会偏袒她,反过来怪罪自己怎么办。

    大夫人不知道自己离家大半天功夫就出事了,拍了小橙胳膊一巴掌,“这丫头,平时机灵的很,今天怎么像个傻子一样,小红说的话没听见吗?快通知厨房,老爷今晚在我院中用晚膳。”大夫人看上去今天心情不错。

    大夫人打的小橙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指着旁边的一个小丫头说,“你,快去通知厨房,老爷今天在咱们院里用膳。”

    大夫人不乐意了,“小橙,你今天怎么了,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就你去!”

    小橙没办法,只好自己去厨房,眼看着老爷和夫人一行人去了大夫人院子。

    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小蓝的呵斥声,“你快跪好了,不要乱动,夫人回来了,看她要怎么罚你。”

    小紫也跟着说,“跪好了!”

    大夫人看了楚老爷一眼,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门一看,地上一个支离破碎花瓶,旁边跪着青姑娘,两边还站着小蓝和小紫。

    小红上前一步,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蓝小紫齐声说,“小青打碎了夫人最心爱的花瓶,小橙罚她在这里跪着等候夫人发落。”

    青姑娘抬起红肿了脸,看了眼大夫人,瞥见楚大人也在大夫人身后,直起身子说,“夫人,花瓶不是小青打碎的,是小橙她……”

    “胡说!”青姑娘话没说完,小红抢先把青姑娘挡了回去。“肯定是你把花瓶打碎了,你还想诬赖小橙。”

    “就是小青把花瓶打碎的。”小蓝和小紫也附和。

    楚大人看小青红肿的脸,跪在地上,膝盖下面红了一片,忍不住走上前想把青姑娘扶起来,青姑娘看大夫人没有发话,咬着牙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楚大人对小蓝小紫说,“你们俩亲眼看见花瓶是小青打碎的?”

    “这……”小蓝和小紫是听小橙说的,她们并没有看见。平时大夫人在家说一不二,但是在老爷面前她们也不好撒谎。

    大夫人蹲下捡起几块花瓶碎片,看着上面的梅花陷入了沉思。

    这个花瓶是楚大人和大夫人订了亲还未成婚的时候,一起出去游玩,在集市上大夫人看中了这个画有梅花的花瓶。楚大人却说这个花瓶太廉价,不配她的身份,回头买个贵重的送给她。大夫人不依,非要这个花瓶。当时集市上人来人往,闹得难看,楚大人当时犟脾气上来了,就是不给大夫人买,气得大夫人回家就跟父亲闹着要退婚。

    大夫人的父亲看女儿如此胡闹,为了一个不值钱的花瓶就要退婚,让他这个户部尚书的面子往哪放。当初尚书大人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也是大夫人又哭又闹非要嫁给这个新科状元,看他长的帅,又有才。

    长的帅有什么用,家中无权无势,很难在朝廷扎根,升官就更难,最多做个五品小官就到头了。耐不住宝贝千金哭闹,女儿喜欢,老父亲也没有办法,心想自己还能为官一二十年,把这个女婿捧出来,让女儿不至于跟着吃苦,应该还是行的。

    这会儿为了一个破花瓶就要退婚,婚事是求了皇上指婚的,这又来悔婚,这不是抗旨吗?皇帝专门为你家服务?老父亲还想再干几年,还有几个儿子也在朝廷为官,不能因小失大啊?把这个准女婿叫回家,敲打一番,和他商量好黄道吉日,这几日就下聘,把女儿娶回家算完事。

    下聘那天,楚大人亲自抱着那只花瓶,带着一条街的聘礼,敲敲打打的上门。大夫人还扭扭捏捏的不想见人,岳父大人睁只眼,闭只眼,让这个准女婿捧着花瓶溜到后院,好一番哄,才把大夫人哄得破涕为笑。这只花瓶也被大夫人当做嫁妆,带回夫家。

    楚大人看大夫人那些花瓶的碎片,温柔的接过来,“小心,别割着手。我二十年前就说这个花瓶不配你了,你还收着呢?”

    “要你管,我就是喜欢这个花瓶,打碎了!呜呜呜……”大夫人对着楚大人撒起娇来。大夫人这一举动把这一众婢女都给惊呆了。向来只有大夫人发脾气打人骂人的时候,火大的时候,楚大人在也是照骂不误的,撒娇可是头一回见。大夫人在楚府二十年这丫头也换了好几波了,这一批的丫头从来没有见过会撒娇的大夫人。

    这时候小橙从厨房回来一路小跑过来,“夫人,夫人,小青把你的花瓶打碎了。就是那只你最爱的花瓶。”

    小橙说到大夫人最爱的花瓶,好像看到大夫人的脸有点红?对,肯定是气的,这回小青肯定要被赶走了。小橙有点得意的想。

    大夫人没有回应小橙的话,只见楚大人搂着大夫人往里屋走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个集市上买的不值钱的花瓶,夫人还珍藏了那么多年,为夫还以为你早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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