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万两白银
王大人来到楚大人的书房，看到楚大人坐在书桌前，桌上堆着一堆账册，当时冷汗就下来了，坏事了，这账有问题，楚大人肯定查出来了。自己让师爷请了好的账房先生重新做了，怎么还有问题？
王大人两股战战来到楚大人跟前，低声下气的说，“楚大人，还没有休息啊！这么晚把下官传来，不知有何要事？明早说不行吗？”
“明早？明早去衙门说吗？”楚大人厉声说。
“不不不，大人，我这不是怕影响您休息吗，您有事随时召唤下官，下官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有事您尽管吩咐。”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王大人一听腿一软差点跪下了。颤声道，“不知下官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得罪楚大人，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还下官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你倒是没有得罪，这几天你费尽心思讨我欢心，楚某还是看在眼里的，看你这几天为我尽心尽力的，我才深夜唤你过来。你这几年的账目你都看了吗，都了解吗？”
“大人，是这账目有问题吗？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们这地方虽小，五脏俱全，衙门人手又不够，什么事都要下官我亲力亲为。所以这账目之事大多是师爷在打理，不过每月师爷都会给我汇报，这个应该没有大问题吧？”
“没有大问题我连夜找你来问话，你觉得本官是小题大做吗？”楚大人手指在书桌上的账本上叩着。
王大人吓得扑通一声终于跪倒在地。“下，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下，下官实在是不，不知道这个问题。”
楚大人看王大人汗流满面，扔了一本账册在王大人膝下，“你自己看看这本，这是后来重做的吧？笔迹墨印都一模一样，你们记账都是一天记的吗？”
王大人颤抖的手捡起账册，翻看起来，脑子飞快旋转，“大，大人，这个下官知道，这个账本确实是后来补的，只因之前衙门闹鼠患，好多账册和衙门的文书都被咬毁，所以就统一补了新的。”
“哦？是这样？那旧的账册呢？拿过来对对。”
“这个，这个，大人，这个旧的账册损毁严重，补了新的，旧的就扔啦！这个师爷可以作证的。”
“那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本官再问你，某年某月收了多少粮食，粮食呢，上缴到哪里，怎么没有登记，还有官盐的税收，同样的进账有好几笔，出账怎么没有？像这样的问题不少，共计亏空折价约三万两纹银，这个你又要怎么解释。”
王大人浑身发抖，“这个，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师爷在管这些事，待下官回去问明师爷再给大人回话！”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楚大人盯着王大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大人心想，这个师爷怎么办的事，明明让他把亏空给补齐了，怎么还查出来了！居然亏空这么大，这几年真用了这么多银子吗，这个数字具体多少还真不清楚。这个账目我也不太懂啊！
王大人心中不安，当年是家里人托关系找门路买到这个县丞当当，这花出去的钱当然要找回来啊，当官可不就是为了发财嘛！可是这个师爷也太笨了，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肯定没问题，账都做平了，可是人家一来就查出来了，这京城来的就是不一样，不好糊弄啊！这可怎么办呢？王大人一边擦汗，一边想着。嘴里不停的念叨，“这个，这个……”
楚大人没耐心听他辩解。“王大人你这个账目解释不清，问题可严重了啊，贪污公款上万两，这个可是重罪啊，搞不好要抄家的。”
王大人一听，跪爬到楚大人的脚下，抱着楚大人的小腿哭喊道，“大人，恕罪啊，大人——这个账是怎么回事下官真不知道啊，等下官回到衙门查明此事，一定给大人一个交代。”
“哦？王大人当真不知道，不了解？这算不算渎职之罪啊？或者纵容手下贪赃枉法，这也是重罪吧？”
王大人心想，这下坏了，这个楚大人看样子是要秉公执法了。不对，大人真要是想办我，难道不应该是白天去衙门审问吗，又何必连夜喊我来客栈。这事还有回转！
王大人定了定神，“楚大人秉公执法下官无可厚非，请大人看在下官多年兢兢业业全心为民的份上还请手下留情！下官回去一定严查，师爷，一定是我的师爷欺上瞒下，做下贪赃枉法的罪行，等我回去一定严办。还请楚大人放下官一马，下官一定吸取教训，再也不会纵容下属为所欲为了。”
“这个嘛……”楚大人故作沉吟。王大人眼球一转。
“大人，大人，我打听过了，那个翟府家的芸姑姑听说楚大人您啊，可想攀您这高枝呢！就不知道楚大人可否应允，青姑娘可是翟家养女中最优秀的一个，芸姑姑就指望着她能嫁个达官显贵，富贵人家。”
“家中已有妻妾，夫人脾气也不大好，会委屈了青姑娘。”楚大人顾虑重重。
“不会委屈，不会委屈，夫人不同意，嫁不过去给大人做贴身大丫鬟，也是她的福气。青姑娘人长的漂亮，又能歌善舞，大人天天带在身边，外出公干，也不至于无聊不是！”
“就不知道青姑娘本人可愿意了！”
“愿意，愿意！姑娘大了，找个好人家是目的，像楚大人这样的高官可能别人一辈子都碰不到。青姑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些账册你拿回去仔细再看看，核对一下，是你们的师爷做错了账，还是我的先生们查错了账。你事情给我办快一点，我两天后启程回老家省亲，然后就回京城复命，还请王大人不要耽误了才好。”楚大人看王大人比较会做人，把账本拿给他再查查。
“是是是。”王大人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擦汗，招呼随从收拾了桌上的账册匆匆告辞，回到衙门。连夜把师爷叫了起来，把他臭骂一顿，让他熬夜把账册改平了，改不好不许睡觉，还要下大牢。师爷也吓得个屁滚尿流，抱着账册研究起来。好在账册都是师爷一手操办的，他查起来还有谱，修修改改熬了一宿。
第二天大清早，师爷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对王大人说，“大人，这个账册我看了好几遍了，找出了几个小问题，其他我也看不出来了！”师爷苦着脸，咧着嘴，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找不出来给我使劲找，楚大人说有三万多的亏空，你怎么做的账，你想害死我吗？”王大人咆哮。“你今天什么事也别干，就给我查账。我要是被问罪，你也跑不了！哼！我现在要出门，别妨碍我！”
王大人喊来了富商，两人一起去翟府。递了拜帖要见翟老爷。翟老爷一看是王大人来了，亲自出门迎接。王大人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的提出要买青姑娘，多少价钱。翟老爷一听关于养女的事情都是芸姑姑在管，派人传了芸姑姑过来。
芸姑姑听说有人要买青姑娘，又惊又喜，迟早要来的，就是太快了。芸姑姑询问王大人可是那楚大人喜欢青姑娘，王大人没有做声就算默认了。
富商在旁询问：“青姑娘多少钱可卖。”
芸姑姑问，“这个楚大人是要买青姑娘回去做妾吗？楚大人家妻妾不知道几人，可好相处，不至于为难小青。”
王大人说：“楚大人的确非常喜爱青姑娘，至于做妾什么的要楚大人拿主意，楚大人家的正夫人也是名门之女，脾气大的很，不太好相处。楚大人对其也是敬重有加，娶妾之事还要夫人同意，不敢随意做主。”
“这…楚大人做不了主，那买青姑娘回去干嘛？”芸姑姑不想自己一手培养的姑娘去人家受委屈。
“哎呀，你傻啊，楚大人那么喜欢青姑娘，要买她回去，就是做个贴身大丫头，也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们这些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像楚大人这样的大官了。大人这么喜欢她，青姑娘跟着大人不会吃亏的。”富商说。
“青姑娘还小，跟着大人做个贴身女婢整日跟着大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有机会翟府有什么事也能传上话，比当个不受人待见的小妾也算是不错了。青姑娘聪明的话，在楚大人跟前伺候几年，楚大人做主许配个好人家也是没问题的，毕竟京城藏龙卧虎之地，人才遍地啊！”王大人补充。
芸姑姑看了看翟老爷，翟老爷微微点了点头。芸姑姑就对王大人说，“大人这话说的有理，我们翟家的养女养大也不容易，吃穿用度一样也不比富家千金差，甚至我们翟家为了培养女儿们的才艺，常年请了多个嬷嬷对她们进行各方面的培养，花的心血可是不少啊！”
“翟府的养女可是远近有名的，芸姑姑不必多说，王某自然是知晓的。”
“青儿又是我养的这么多女儿中最出色的一个，今年刚出道，你们就想把她买走，我可真是舍不得啊！”
富商说：“芸姑姑开个价吧，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姑姑再心疼女儿，女儿还是要嫁人的。”
芸姑姑暗地给翟老爷比了一个手势，翟老爷表示让她做主。芸姑姑就说，“我们青姑娘是最出色的，所以价钱也高，就一万两白银吧。”
“一万两？”王大人和富商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呀，就一万两吧，我们青姑娘真么出色的黄花小姑娘，看在王大人您的面子上就一万两吧。”
“还就一万两，你这心也太狠了吧！”富商说。“之前好像还听说六千两白银，这几天工夫就一万两了。”
“我的青儿何止八千两，再说六千两的人儿也不配楚大人啊！”
“你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富商气急败坏的说。
芸姑姑说，“哎呀，我家青儿还小，我可真舍不得让她这么小就到别人家为奴为婢，去受苦哦！我还想多养她两年！”
“一万两就一万两！”王大人咬牙切齿的说道。“芸姑姑让青姑娘准备好，楚大人这两天就要离开了，你们速度要快！”
“啊？这就说定了？”姑姑有点吃惊！“这两天就带人走？哎呀，天呀，这也太快了吧！”
翟老爷也有点吃惊！不过看在万两白银的份子上，让芸姑姑赶紧吩咐青姑娘早做准备。芸姑姑告退，王大人和翟老爷闲聊了两句也匆匆告辞回禀楚大人去了。
王大人来到楚大人跟前，小声说道，“大人，翟家同意楚大人带走青姑娘了。”
“哦？是吗？”楚大人明知故问道。
“是的，今天一大早下官就去了翟府和翟老爷说了此事，翟老爷说楚大人喜欢，非常乐意！”
“听说翟家的养女要不少银子吧！”
“不用不用，下官我和翟老爷私交甚好，翟老爷听说是楚大人要的，愿意赠送。”
“那怎么可以，毕竟人家养了十多年，花了不少心血，多少要给点银钱的！”
“大人放心，这件事下官来处理就好，明天人就给您送过来。”
“那你问问翟家青姑娘要多少钱，不收钱的话，这个人就不是我的，跟我也不能贴心啊！”
“没问题，青姑娘的卖身契什么都会一并拿来交给大人保管。大人放心。大人实在要付钱的话，付个纹银一百两……不不，十两，十两就成，我跟翟老爷说说。”
“嗯——”楚大人吩咐下人拿来纹银十两交给王大人，“这件事就让王大人费心了。”
“是是是，”王大人小心的赔笑着。“不知大人什么时候启程回京，下官好给大人饯行。”
“青姑娘明天来，那就后日吧！”
“好好好，下官这就去安排。”
“还有，”楚大人喊住王大人，“你那个账目的事情……”
王大人的冷汗又下来了。“大人，账目下官还在查，正在查。”
“你把我这先生带一个回去，他会指点你们怎么查，有些窟窿先生会教你，明白了吗？你也找个有用的师爷用用，一群酒囊饭袋。”楚大人言下之意是京城的先生比较有经验，教他们怎样把账做平了。
“查？教？”王大人明白了，跪下给楚大人磕了一个头，“谢谢大人！”王大人擦着冷汗带着先生回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