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族
后来，常月宁非常顺利地一路红灯，应聘了三家公司，均被当面拒绝了。
而惠惠则表示人类社会令她大开眼界。
“唉”
夜晚，常月宁坐在饭桌上，一脸愁容地注视着桌面。
在他对面，克洛伊和惠惠并立而坐。
“你要不要”
克洛伊弱弱地发出声音。
“不。”
常月宁一点也不想说话。
于是气氛便继续僵持下去
“我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作死了。”
不久，他长叹一口气。
谁让自己犯二的时候就仿佛没长过脑子一样呢。
“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卖珍珠养你啊！”
惠惠乐观地撑起笑容。
“我还不想二十岁就陷入躺平的状态。”
他摇了摇头，依然闷闷不乐。
“叮咚。”
这个时候，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闲不住的克洛伊抢先一步下地打开了门。
但来客看起来很奇怪。
这是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年，俊朗清明的五官带着古典的优雅，举手顿足间似乎都充斥着柔和与教养。他有着一对猩红的瞳孔，浅浅的刘海有一半是白色一半是红色。
“你好，美丽的小姐，请问有多余的血液么？”
他声音轻飘飘的，整个人似乎也快要随时倒下一样。
“房东~”
“好像还有点毛血旺没吃”
“谢谢你们！”
于是这个少年成功被忽悠进了屋子。
风卷残云，饱腹过后，这个少年看上去像是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
“你不是人吧。”
克洛伊替满脸好奇的常月宁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句话好像很耳熟。
“是的，如你们所见，我是血族。”
少年用面巾纸擦拭着干净的嘴角，他带着一丝温柔的微笑。
“为什么不是人的东西总喜欢往我家跑”
常月宁一边吐槽着，一边躲开惠惠抛过来的水球。
“我感受到了异种的存在。因为贫穷，我没办法独自生活下去，而医院的血库最近新装了好几个摄像头，我再也没办法偷血度日所以只得游荡至此。”
“怎么一屋子小偷”
常月宁继续吐槽着，这次不仅得躲水球，还得避开克洛伊的匕首。
少年温柔地看着这一切，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谢谢你们慷慨的救助，大恩难忘。我的名字是莱斯利福克，血族当今的七位始祖之一。”
“始祖！？”
惠惠停下了玩闹，她的声音一下子惊异起来。
“怎么了？”
克洛伊不明所以地接茬问道。
“海妖们只见过一位血族始祖，还是因为那是专门负责外交和文化的始祖。对于血族，即便是见多识广、好奇心强的海妖也无法了解太多情报，所以我对血族的事情非常好奇。”
“向你致意，海妖小姐。”
莱斯利起身弯腰行礼，接着又姿态稳健地坐了回去。
“请允许我为各位讲讲，血族的社会。”
“诶先说好你讲话这么麻人我容易掏匕首啊，为什么你一个外国鬼中文也这么好啊？”
克洛伊打断了莱斯利的叙述，同样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
“一千多年的时光，足够我学会世界上所有主流的语言。”
少年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眼底却仿佛闪过一丝异样。没等克洛伊回复，他边继续说道:
“血族分为三类，真祖、始祖和血徒。最初诞生的三位吸血鬼被称为真祖，他们分别是该隐、魔女莉莉丝和德古拉伯爵，他们的传说在人类世界有着无数的版本，在此便不再赘述。”
“生存时间超过千年的血族，都可以称作始祖。我即是第七始祖，年龄是一千一百二十八岁，是阅历最低的始祖。我的城堡位于德国，因为人类世界的一场大战被毁，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因何来到了这个东方国度。为了养伤，我进入了一片密林，在半个月前醒来，之后便遇见了你们。”
“我曾拥有过上百名血徒，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吸血鬼。始祖可以转让自己体内的一部分祖血，令普通人转化为血徒。血徒是没有能力扩张族群的，它们没有祖血，并且意识深受始祖们的压制。”
少年一口气讲了许多，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津津有味地感受着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隐秘。
“你现在回家是不是需要门票啊？”
克洛伊忽然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啊？”
莱斯利看上去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家的城堡，就算成了废墟，修一下也能拿来卖票营业吧？”
“我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按照人类的习性，也许如此。”
“你们血族的寿命真是短暂呢”
惠惠也在一旁感叹起来。
“海妖的年龄上限是多少呢？”
莱斯利不恼，微笑着询问道。
“无限。海妖的寿命是无限的，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水，我们就能够复生。”
“那么，年龄超过一千年的海妖有多少呢？”
“唔”
惠惠的声音顿住了。
“永生不是恩赐，是折磨。血族自然状态下的寿命也是无限，但躯体却会越来越脆弱，这份无力和屈辱太令我们哀伤了。”
“是的。”
惠惠终于赞同了这个说法，她并没有回应寿命超过千年的海妖数量。
常月宁猜，数量应该也不算多。
“要不要，一起住在这？”
克洛伊轻轻敲了敲桌子，让眼神与少年对视。
坐在一旁的常月宁心说明明这里是我的房子，为什么你会这样熟练
“嗯？”
莱斯利挑起好看的眉毛，似乎对这句话感到诧异。
“听上去很有趣。从未有人向我说过类似的话。”
这个血族始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地抚了抚胳膊，最终，他用有些炽热的目光望向克洛伊，很快又转向常月宁和惠惠。那对猩红的瞳孔里兼具着渴望与闪躲，还真是稀奇的神情。
“欢迎，只要你不嫌弃这里贫寒。”
虽然心里咕哝着，但常月宁并不介意多捡几个神话生物回家。
何况眼前是个刚睡醒的隐藏富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