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夜枭“相助”，川穹的秘密渠道
夜枭这最后的话，纯属就是刻意提醒。
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分明武璋帝要求了不能让林青鸾知晓这事儿，可他偏偏就是有意的提醒了福泉，有关于杨溯在草原战场被围遇难一事。
福泉听说肃王在草原遇难的事情时，心下陡然一惊，而后脚下一软，身子一个踉跄。
还好他及时反应过来，生生将扶向门的手收了回来，勉力平衡住了身子，这才没有惊动殿内的武璋帝等人。
夜枭离开后，川穹蹑手蹑脚的小跑过来，扶住了福泉，刚想轻声问什么，却被福泉一把捂住了嘴巴。
“嘘……先回去，回去再说！”
川穹见福泉神色紧张，当即就将他赶忙扶回去了。
一进门，福泉就赶忙亲自关好了门窗，而后四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房中并未藏人，这才拉着川穹到了桌边坐好。
一连喝了两大杯冷茶，福泉这才算是缓了过来。
川穹一脸疑惑的问他：
“福泉公公，方才夜统领同你说什么了，你怎么这么惊慌？”
福泉叹息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掉后才看向川穹，问道：
“王妃娘娘将你留在宫中，可是有留给你向外递信的渠道？现下就能向外传递的那种！”
川穹闻言也是一怔，没想到福泉会忽然这么发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张了张嘴，想说“没有”。
可是看到福泉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他这话却是怎么也都说不出口了。
对视良久，川穹这才轻轻颔首。
“不错，娘娘的确给了我一处暗线联系方式，若是有紧急情况，需要及时联系，就可以去寻那人。”
福泉的表情顿时激动起来：“这般可就太好了！
川穹，事态紧急，你帮我传封密信给娘娘！”
川穹迟疑了一下，最后在福泉的注视下，一脸的为难。最后，还是没能坚持到底，又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来了。
福泉赶忙从一旁的柜子里取来纸笔，想了想，又找来林青鸾给他的那种特意调配的墨汁，然后用笔蘸着那墨汁，在一方巴掌大的纸上写下了几句话。
川穹探头去看，福泉还特意伸手挡了一下。
写好之后，又用特制的竹筒收起来，封口，而后交给了川穹，嘱咐他务必立马送到肃王府林青鸾的手中。
川穹一头雾水的被福泉塞了密信竹筒，而后推搡出门了。
揣着这竹筒，川穹沿着福泉指给的路，避过巡查的皇宫禁卫，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扒开地上长长的杂草，扯开墙上的一丛花树，露出了一个狗洞来。
川穹将那狗洞和自己身量比较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是在乾清宫这几日有些吃的太好，给养胖了，不太容易出去。
但此时天色已黑，乾清宫各个出口都有重重禁卫把守，他要出去定是要接受盘查搜身的。
若是被搜身盘查，那么川穹身上装着密信的竹筒定然是送不出去的了。
可是这狗洞……川穹倒是不怕洞口太窄会划伤自己，唯独怕万一要是自己卡在里面，进不去，出不来的，到时候要是被巡查的禁军看到，那岂不更糟糕？
就在川穹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后脖颈像是被谁给抓住了一般，他的身子陡然就拔地而起，险些将他吓得惊呼出声。
还好川穹也不傻，知道自己倘若是尖叫出声，那么定会引来巡逻的禁卫。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双手紧紧捂在自己嘴上，还用力咬了一口，用疼痛来缓解恐惧。
下一秒，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屁股一疼，再睁开眼时，他人已经在乾清宫宫墙之外了。
“这……”
川穹只是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被吓了一跳，倒还没完全丢了脑子。
能够将他单手拎起来的人不少，可是能够顷刻之间就上了数丈高的宫墙，还能将他丢出去又不伤及他身体的，乾清宫中仅有两人——夜枭和方茨。
方茨，川穹知道他今儿白天的时候被武璋帝给派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么就只剩下夜枭了。
川穹麻溜儿的从宫墙外的地上爬起来，朝着宫墙上方双手相包，作揖道：
“谢夜统领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来日定当禀明我家王爷王妃，后报夜统领相助之恩。”
说着，川穹又是深深一躬。
墙头上的夜枭眯了眯眼睛，有些不耐烦的跃下了墙头，懒得再去看他。
无意间目光扫到一旁树上藏匿的御龙卫暗卫，眼神之间有了交汇。
暗卫看到夜枭发现了自己，赶忙将头转到了一旁，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
下一瞬，整个人却是被夜枭给提起来带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抬眼看到夜枭幽暗深邃的眸光，暗卫顿时感觉脖颈处有冷风拂过之感。
“夜……夜统领……”
暗卫感觉自己的嗓子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给掐住了，让他声音尖细像挤出来的一般。
夜枭双手环抱两肩，就那么冷冷的盯着暗卫，并不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暗卫感觉自己身体快要被“冻僵”的时候，他这才开口：
“去别处值守吧，日后这里不需要设岗。”
“呃……是！”
暗卫听到夜枭的话，顿时感觉自己瞬间复活一般，头点如捣蒜，然后忙不迭的就向夜枭告辞，口中还喃喃保证着：
“属下今日就已经换岗了，并没有在此值守，什么也都没有看见……”
回复他的，是夜枭冷若寒潭的眼神，让他又是一个激灵，赶忙快速离开了。
“嘁……”
夜枭嗤笑了一声，也不是他瞧不起暗卫，实在是这些暗卫素质有些参差，良莠不齐。
什么是暗卫？忠于主子，宁死不折！
倘若今日换做他……倘若今日包庇的人是陈世源（了然大师）……呃……
夜枭觉得虽然自己内心会很是挣扎，但仍是会恪守自己职责，绝不背弃武璋帝！
但他忘了，他正是因为陈世源的缘故，这才会明知武璋帝不希望林青鸾知晓肃王被围一事，仍是借福泉之口将消息传了出去。
假使肃王殿下当真遭遇了什么不幸，那么林青鸾这个肃王妃空有亲王妃之名，日后定然会沦为他人板上鱼肉。
若是林青鸾倒了，那么陈世源等人的安危又要受到威胁，这可不是夜枭愿意看到的。
没错，他绝对不是被林青鸾给“降伏”了，而是他的师父师兄弟们都身系在肃王和林青鸾身上，她绝对不能倒下！
夜枭这般在心里说服了自己，而后又隐匿了身形，回到了殿中。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游戏"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13"></tt_keyword_ad>而出了乾清宫的川穹，按照福泉的指引，一路避让着巡查的禁卫军，绕了几圈才抵达了坤宁宫那处一人同行大小的墙洞处。
拨开了花树藤蔓，川穹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
这处洞口，林青鸾曾让人填补过，不过后来又给凿开了。
川穹从洞口钻进了坤宁宫，然后径自就在坤宁宫中穿梭自如。
“竹子，你睡了吗？”
川穹来到了坤宁宫中一处下人居住的小屋门前，轻轻敲了两下。
门内很快便传出了细细簌簌的穿衣声，然后那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小竹子揉搓着困顿的睡眼，见到来人是川穹，就让开了门，让川穹进来。
小太监能居住的房子并没有多好，除非是做到管事太监，才会有比较好点的房子。即使是在各宫中的小太监，只要品阶不够，也是住这种低矮屋梁，站在里面挺不直背脊的房子。
川穹也没嫌弃小竹子住的寒酸，弯腰低头跟他进了屋，川穹个子并不算太高，但还是要一直低着头才能不让房梁撞到他的脑袋。
“怎么这么晚来了？没让人瞧见吧？”
小主子给川穹倒了杯凉茶，又从房梁上挂着的篮子里取了几块点心摆到了有些不稳的矮桌上。
这些都是武璋后的供品，小竹子顶了全松成了坤宁宫的守宫小太监后，这些供在武璋后灵位前的供果茶点，撤下后他倒是能首先挑拣。
一些比较好的，就送去给老太监们“上供”，也能趁机巴结一下他们。
嘴甜的小竹子总是将他们哄得心花怒放，还有几个管事老太监，为了想给他当干爹，甚至还吵过几架。
而小竹子有这些人的“照拂”，又有林青鸾这个不差钱的主子在背后时时给予银钱的帮扶，混得很好，甚至身价儿也有着水涨船高之势。
那些从前总是欺负他的小太监，反倒一个个的都遭受到了磋磨。
小竹子信奉的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想当初，若不是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将人欺负的惨极了。小竹子至于削尖脑袋往上钻吗
既然风水轮流转，让小竹子抱上了肃王妃这样的“大腿”，若是不趁机将恩怨了结，仇给报了，那不太对不起曾经他曾经所受过的苦了？
川穹虽然也只是个奴才，可毕竟他现在是被林青鸾留在乾清宫武璋帝的身边的太监，背靠着福泉和常林，那好吃好用的自然少不了，哪里就缺小竹子这几块有些干巴的糕点了？
但，为了给小竹子面子，川穹还是拿起一块有些发干的黄金糕送进了口中。
“哟，这糕点味儿真好，可见御厨是下了功夫的！”
小竹子见川穹吃的香甜，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小竹子和川穹年纪相仿，当茯苓第一次将川穹带来的时候，他俩就认出了彼此。想当年，他俩还年幼的时候，是前后脚净身入宫的。就连养伤的时候，睡得大通铺，他俩也睡隔壁。
只不过后来，川穹被常林公公给安排去了混堂司，而小竹子则是因为那通身得机灵劲儿，被福泉选去了他那里培养。再后来川穹从赖石改名为川穹，拨去了肃王府，又被送去了林青鸾的身边侍候。而小竹子则是因为表现一直都很出色，被安排到乾清宫当差，也成了福泉的徒弟。
一晃多年，两人阴差阳错下，都成了林青鸾的手下。
再见面，二人相认后，川穹被留在宫中就经常在空暇时来坤宁宫找小竹子，顺便帮福泉将一些东西捎带给小竹子。
吃完了一块黄金糕，川穹从怀中掏出了福泉的那个竹筒。
“你师父让现在就将信传出去，还是先把正事儿给办了吧，别耽误了主子的事儿。”
接过竹筒，小竹子看着竹筒上打绳结的手法，果然时福泉的那种特制手法，脸上扬着笑意：
“成啊，那你先坐坐，我这就去将信送出去。”
小竹子住的这一档矮房中，有一间让他给改成了“鸟房”，他们传信的信鸟，并非鸽子，而是随处可见的家雀（qiao）儿。
毕竟，在皇宫中，突兀的出现一只鸽子，这不明摆着告诉暗卫和禁军“这里有问题”嘛！
换成了随处可见的家雀儿，反倒不那么的引人注意了。
不过，这家雀儿要培训成那种能够传信的信鸟，可是着实的废了不少功夫。而且家雀儿这种鸟，只是一两年命，次年就老迈了，不适宜再送信，还要重新驯养。
小竹子挑好了一只家雀，然后将密信绑在了家雀儿的身上，放飞了这只家雀儿，才回了房中。
“好了吗？”
川穹见到小竹子回来，将口中正在咀嚼的糕点赶忙咽下，问了一句。
小竹子颔首：“好了，已经送出去了，约莫过会儿王妃就能收到了。”
坐回了条凳上，小竹子略带好奇的问川穹：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忽然就用到紧急联系了？”
川穹一口将杯子里的凉茶喝光，小竹子提起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
摇了摇头，川穹面色有些严肃：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就是夜统领好像和你师父说了什么，然后他就整个人都很不对劲儿，回去后就问我可有能立下就联系上娘娘的渠道没有。
本来我还想瞒着，但你师父……唉，你知道的，在他眼里，咱们这点儿心眼儿根本不够看的，压根儿瞒不过去。
不过还好，你师父并没有问我内应是谁，只是让我传信给娘娘。”
川穹听后，眉头紧皱了起来，眼神也渐渐深沉。
“师父看上去不对劲儿？怎么不对劲儿法呢？
你没问我师父，倒底是什么事情吗？
如果要是要紧的，那么我们知道，心里也能有个底儿，做好准备以应对……”
小竹子的话没说完，就看到川穹神情古怪的盯着自己瞧。
“呃……”
小竹子有些懵：
“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川穹一脸严肃的盯着小竹子，一字一句的交待道：
“竹子，主子虽然平时对我们很好，但是我们不能忘了身为奴才的本份。
这个，你师父应该也给你讲过吧——
一日为奴，便终身为奴，即使主子对我们好，器重我们，我们也不能恃宠而骄，忘记了自己奴才的身份。
该我们知道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办的差事，主子自然会安排我们，不需要我们太过自我主张太有主见的。”
小竹子立马就明白了川穹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我还当你怎么了呢，原来是这个事儿啊……”
“别笑！”
川穹语气很是严肃，脸上没有表情，目光炯炯，眼里射出严厉的目光。
乍一看，让小竹子感觉像是被生气的福泉盯住了一般，不由得收起了脸上得嬉笑模样。
“我现在和你说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你一定要记住！
主子平日里待人的确和善，看着甚至没什么脾气一样，对咱们这些奴才也很亲切，但这并不代表主子当真没有脾气。
主子就是主子，咱们的小命儿都捏在主子的手中！
主子看似好说话，但其实心里都有数着呢！
谁要是触到了主子的底线，主子可不会轻饶的，而且，主子的手段可不是你知道的那些寻常女子可比的。
这宫中现在这么多娘娘，看着她们好像很有心机手段的，可是放到主子的面前，根本都入不得主子的眼！
她们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心里算计着什么，主子都门儿清的！”
小竹子知道，川穹这般叮嘱自己，也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他附和的连连点头，没有反驳川穹，更没有打断他的话。
肃王殿下什么脾性，他或许真的不是很了解，只能从旁人闲谈中听上那么一两句。
可肃王妃，他可是亲眼见过的。
能够将杀人如此轻描淡写的女人，能是寻常后院女子？
若不是这样，小竹子也不会选择向林青鸾投诚。
小竹子也是有野心的人，他不甘心一直当奴才的，他也有他的理想和目标。而林青鸾，则是他感觉最能实现他远大理想和抱负的人。
既然他投诚于林青鸾，自然会先了解一下自己主子的为人和脾性。
所以，他对林青鸾的了解，并不亚于川穹。
甚至，川穹知道的，他知道，川穹兴许还不知道的，他也知之甚详！
川穹对着小竹子又是好一番叮嘱，小竹子都耐心的听着，不时的还给他添满杯中凉茶。
终于说到过瘾了，川穹一口气干掉了杯中凉茶，看了看窗外，月上树梢，时候也不早了，他还要赶紧回去，免得离开太久被盯上。
小竹子眨了眨眼睛看着川穹，笑问：“说够了？尽兴了没？若是没有，那就再聊会儿？”
小竹子很明白川穹现在在乾清宫武璋帝面前当差，他之前也曾在乾清宫待过。武璋帝眼皮子底下当差，就连他师父福泉，身为内监总管都要谨言慎行，小心仔细，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小太监呢？
在御前当差，就要学会当个无耳之耳，无嘴之嘴。
何为“无耳之耳，无嘴之嘴”呢？
那就是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当个聋子，什么都听不到；该说的要在腹中反复掂量、修饰后再说，不然就当个哑巴，不要开口！
但是个人就有表达欲望，谁能长期不说话呢？
大太监还好些，毕竟底下还有小太监能听他们喝骂教训，但是那些小太监呢，他们能跟谁说？难道就不怕对方出卖自己，将自己的牢骚和抱怨向大太监一说？
在宫中待了有些年头儿的小太监已经习惯了，养成了闭紧嘴巴的保命习惯。
可是川穹不同，他离宫多年，在宫外主子身边，又没有这么多约束，现今回到了宫中，定然是有诸多的不习惯。
尤其是不能随便说话这点！
所以，他每次憋不住的时候，都会瞅着时间到坤宁宫来，和小竹子聊聊天。
真的就只是聊聊天，一些不该说的，川穹的嘴就像是涂了胶一样，口风紧的很！
即使知道小竹子是自己人，他也连丁点儿口风都不漏的。
小竹子打笑，川穹却是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不了，时辰不早了，本来今次出来就是夜统领帮助才得以出来，回去的时候还要接受禁军的盘查呢！”
说着，川穹就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帽子，准备离开。
“哎，等等！”
小竹子见川穹这就要走了，赶忙喊住了他。
从枕头里面掏出一只荷包，又从荷包里面掏出了一只玉瓶递给了川穹。
“这是……”
川穹接过玉瓶，看了两眼，认出了这是自家娘娘常用来装药丸的玉瓶，看了一眼瓶底儿，果然看到【肃亲王府】的小小字章印文。
小竹子笑了笑，道：
“我师父肠胃不好，常有不顺畅的症状，上次茯苓姐姐来，我就托她让紫堇姑娘帮忙弄些可使人顺畅的药丸。
这不，早就送来了，可是我师父一直都陪在陛下身侧，乾清宫又一直禁严，不准任何人靠近，我就没有找到机会给他送去。
你正巧要回乾清宫，就帮我将这瓶药丸转交我师父可好？”
“顺畅？”川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小竹子脸上忽然做出努劲儿的模样，双膝半蹲着，这姿势……
川穹悟了！
但他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没想到，原来福泉公公还有这个毛病啊！
还真是难为小竹子了，宫里现下这么个情况，他还能想到福泉公公，当真是一日为徒，终生为子啊！
但就是不知道，等到福泉公公收到这瓶药丸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呢？
一定会脸色很别扭吧！
既感动于小竹子的孝顺，而后又会觉得自己这么隐私的事情，居然被自己知道。兴许福泉公公感动之余，也会哭笑不得吧。
毕竟，出恭不顺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会很尴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