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武璋帝的安排
乾清宫武璋帝寝殿殿门外,房颥和温友仑两位大人跪在那里,不一会儿便让毒辣的骄阳晒得面上满是油光和汗渍。
身上的官衣朝服后脊梁都已经被汗水渍透,原本梳理的一丝不乱的发髻也稍显凌乱,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狼狈不堪。
川穹从门缝里看过后,赶忙回去向正在帮忙分拣整理御书案上成堆奏折及密报的常林,和福泉道:
“温大人和房大人已经在烈日下跪了三个时辰了,再跪下去,怕是他们这样的文官受不住啊!”
福泉抬眼看了川穹一眼:“陛下吩咐的,让他们两位大人就跪在乾清宫殿外,也没言明让跪多长时间。
现下陛下已经又昏睡了过去,要醒来也是明日之事了,没有陛下的吩咐,我们又能如何?
你若是看不过眼,就让小太监悄悄给送两丸清神醒脑丸和水过去,也算是尽了心意了,旁的可莫要多做。”
川穹当然知道,罚两位大人跪在殿前是武璋帝的命令,没有武璋帝的宽恕,两位大人势必是要跪上一天一夜,等到武璋帝明日醒来再说。
可是,这般重责两位朝中正三品上大官,未免也……
川穹眼珠子一转,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常林似乎若有所觉般,意识到了川穹心中所打的小九九,赶忙道:
“你这猴崽子,可莫要擅作主张。
杂家知道你心地良善,觉得是因为你才使得两位大人受罚,你心中过意不去,但有些可为,有些不可为。
莫要忘记了,此处是皇宫禁苑,并非是肃王府亦或是卫勇侯府。
肃王殿下和王妃能够接受你们有自我主见,但你不能忘记自己身为奴才的本分!
在这皇宫禁苑之中,若是太有主张的奴才,可是活不长的。就算是肃王殿下和王妃在,都无法保下你的小命儿,可知?”
常林的语气很是严厉,让川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川穹也是从宫中出去的,自然明白宫中规矩森严,容不得半点儿逾越。
不过是在宫外肃王府和卫勇侯府中,杨溯和林青鸾因念及常林和川穹早逝的姑母金喜故,多有照拂并未苛责过,所以难免有些失了当初在宫中的严谨。
如今被常林这般一教训提醒,立马意识到了自己方才错的到底有多厉害!
是啊,罚两位大人在殿外长跪的是武璋帝陛下本尊,未有陛下开恩,那么身为臣子奴才的就算跪死又有什么呢?
怎么他方才竟然如同鬼迷心窍一般,还想着自己本就有易容之技,干涉武璋帝陛下的决定,让两位大人先到一旁……他是不是有些太飘了?
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了是不是
想到这里,川穹顿时就打了激灵,为自己方才极度作死的想法而为之胆寒。
“谢常老提醒,是川穹错了,川穹……”
福泉看着川穹好似吓得不轻,轻轻叹了口气。
而后,偷眼瞥了常林严肃的表情,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打着圆场,道:
“师父,川穹这孩子也是……”
常林的严厉的目光瞥向了福泉,福泉立马噤声。
他非常的明白,自家师父这目光是什么意思。他还年幼的时候,每次他若是犯了错,常林都会用这样严厉的目光盯着他,也不说话,直到他能认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自己说出错误,并且还要说出解决之法,才会再同他讲话。
今日之事,福泉也知道有些大,比较难收场了。
偏生就是房颥没轻没重,竟然冲上前抱川穹大腿,还带倒了川穹,让他脸上易容所用面具划破,被温友仑瞧了个正着!
若不是常林当机立断,直接从屏风后冲了出来,捂住了温友仑的嘴,不让他声张,而后又果断的将他们二人带回乾清宫,让他们见到了完好的武璋帝。
怕是,武璋帝让人假扮自己,让人代自己去上朝,这件事情当即就会被这二位大人的惊呼,弄得宫中人人皆知,到时候朝纲紊乱,谁来负责?
这样的事情,还算小吗?
武璋帝只是简单的告诉了他们,自个儿身子不爽,无法上朝,故而让川穹代劳。
至于常林,他们没怎么见过,而且常林已经老的很厉害了,温友仑已经认不得了,所以武璋帝也没过多的解释。
但是,他们这么莽撞的行径,武璋帝却是恼了,尤其在知道王怀贞之后的打算后,更是大怒。
倒不是挑选君恩侯夫妻这件事情为难李家不妥,而是挑选的时机不对!
事情要一件件办,急不得!
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知李家希望压下这件事情,就连武璋帝也想压着。等杨炯和杨烨、杨焌跟别将朝中的势力控制住,草原战场那边传来杨溯确切消息,以及杨淮得手以后!
好不容易布好的大棋,武璋帝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棋子不按照自己预计出走,让他的棋阵出现重大纰漏呢!
之所以让温友仑和房颥大剌剌的跪在乾清宫殿外,武璋帝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当然,这个打算却是要彻底瞒住林青鸾那边,绝对不能让她知晓的!
天色渐暗,如同往常一样,福泉送常林先回去休息,由宁安在旁侍候着武璋帝。
乾清宫中的安神香已经烧尽,宁安刚想去换,鼻尖就嗅到一丝香甜,而后眼前一黑,他便失去了知觉陷入了黑暗之中。
夜枭现身,接住了要相后栽倒的宁安,将他放到了偏殿角落里,让他在那儿好生“休息”一会儿。
“陛下。”
夜枭来到武璋帝的面前,轻轻唤了一声,武璋帝的眼睛应声睁开。
“将他们两个带进来,注意,不要惊动任何人。”
武璋帝的声音有些暗哑,装沉睡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武璋帝每每装睡的时候,都在脑海中不断的整合所有信息,思考应对之法,这才能够坚持的下来,这么长时间的装睡。
夜枭领命,不过一回儿的功夫,就已经将温友仑和房颥两个分别从殿外裹挟了进来。
他们俩跪了将近一日,膝盖早就已经肿了,脸上被骄阳晒得油光,嘴唇因为没有进水而干涸起皮了。
武璋帝背靠在迎枕上,看着他们俩这狼狈得模样,下意识得蹙眉,有些不落忍了。但是说出口得话,依旧没有客气半分。
“可想清楚,咱为何要罚你二人跪在殿外一整日”
这个问题他们跪在殿外的时候也讨论过,甚至就连王怀贞知道消息后,派人也带话给他们了……
房颥刚想开口,却感觉自己的袖子一角被人扯了扯,他旋即转过头看向温友仑,不知他这是何意。
不是都已经商量出来了吗,怎么陛下问了还不让他说呢?他看起来像是那种能憋得住的人吗?
但甭管憋不憋的住,温友仑给了暗示,不让他吭声儿,房颥也只能蠕动了嘴唇,然后再将它抿紧。
王怀贞派来的人说,王相再三交代了,让房大人多听温承旨的,切勿轻举妄动!
本着王怀贞从未坑过他们,且又是他们四个年轻官员领袖中最年轻但官位却是最高的,房颥这才闭嘴不吭声的。毕竟,上次他才中了人家的算计,险些成了出头鸟被打了!
他们的小动作,武璋帝从眯起的眼缝里早就观察到了,却不动声色,看他们会怎么回答。
温友仑先是向武璋帝行了一记大礼,虽然他的腿因为在殿外跪了一天,早就已经血脉不畅,感觉不到了。可是他仍是勉强自己,让动作看上去流畅、自然……
其实并不自然,怎么可能自然呢?
武璋帝注意力从房颥的身上转到了温友仑的身上,看着他每一个动作虽然很是缓慢,但仍是恪守礼仪的做到位,微不可察的轻轻颔首。
这温友仑是个有分寸,也有几分聪明的。
武璋帝这般提问是想要他们回答吗?
当然不是,武璋帝要看的是他们的态度。
御龙卫暗卫一直有在外盯着他们,王怀贞以及其他官员得到消息,也是武璋帝有意让放出去的,这一切都是夜枭在暗中代为吩咐下去的。
得到反馈后,再留心不让常林等人发现,转告武璋帝的。
武璋帝自然很清楚王怀贞传话给了二人,也知道了现在朝堂那些官员们的异动,以及对于今日颁下旨意的意见和讨论。
有些人是已经上了武璋帝的“黑名单”的,有些则是让武璋帝有些“刮目相看”,倒是没想到,他的大乾朝堂上,还有那般精彩滟滟之辈,倒是之前疏忽了。
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当真好啊!
尤其是他的丞相,林雍骕,林相!
原本以为他除了不够果决外,其他都还好,却没想到,几年的官场没能将他打磨成璞玉,倒是磨出了他的黑心子!
只是这些,都不是武璋帝最在意的,当务之急,他须得先检验一下这些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官员,尤其是这些堪称“领头羊”的几个,是否当得起他的信任!
就目前来说,武璋帝还是较为满意的。虽然他们手段还稍显嫩了些,但是若朝堂当真出现了什么差迟,他们也是能鼎立的住的。
温友仑行过大礼后,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继续伏跪地上,做出了一副聆听武璋帝吩咐的态度。
一旁的房颥看着温友仑这么做完后就没了动静,这才后知后觉的也模仿着温友仑的样子,向武璋帝行了大礼,而后伏跪地上,一言不发。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武璋帝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凌厉的看向他们。
“你们险些坏了咱的大计!
一个君恩侯府重要吗?
若是大乾未曾开战,百姓安居乐业,大臣们各司其职,这或许很重要。
但现下什么情况?相较于三面开战的大乾,一个区区君恩侯府重要吗”
温友仑闻言不语,只是将头又埋低了些,一直用余光瞥着他的房颥,也有样学样的压低了自己身子,让自己也矮了一些。
看上去,好似他们二人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虚心接受武璋帝的斥责。
但实际上,无论是温友仑,还是房颥,身体虽然放低姿态,但傲骨仍是挺的笔直。
“不服气是吗不服气就说,没得装出臣服之态,但心里还不知道怎么腹诽咱呢!”
武璋帝说着,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掷到了地上,温热的茶水溅了二人一脸。
房颥抬眼瞧了一眼武璋帝,嘴唇又动了动,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喘气声有些粗了,坐实了武璋帝口中的“不服气”。
“房颥,你说!”
武璋帝就是要好好敲打、磨砺一下他们。
他们四个是升官最快的,都在朝中身居要职。武璋帝当初这么安排他们可是心里有着打算的,可是他们四个给武璋帝出了不少力是真,但“坑”起武璋帝,也没含糊!
上次有王怀贞纵瑞从中斡旋,这才让房颥没有最终完全掉进“陷阱”,也让武璋帝暂时安全。倘若房颥没有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那是否就要将他这武璋帝,也给拉出来成全他的青史留名
没错,上一次武璋帝其实是对房颥动了杀心的,倘若林青鸾没有及时赶到,将御史言官们给强行带离乾清宫殿外,那天晚上房颥可能就会脑袋分家!至少,也会是重伤,无法继续上朝了。
倒不是武璋帝心狠,而是不狠不立!
房颥被武璋帝点名,还瞥了一眼温友仑,与他视线正好交错,眼中分明写着:
不是我听王相劝告,而是陛下点名非要我说,我总不能不听陛下的吧。
如果他的眼神没有隐含一丝终于可以一吐为快的窃喜,温友仑还真信了!
房颥麻溜的挺直了脊背,跪的笔直:
“陛下,臣未敢不服,只是心中有太多疑虑,想请陛下为臣等解惑。”
武璋帝眼神倏尔冰冻,让他后脊梁顿感一凉。
可房颥若是做人圆滑知进退,也不会被武璋帝特意的选中,安排进了监察院,还名利暗里的帮扶,让他成为可以以一四品官衔,就能率领御史言官和正二品的李景辉“掰腕子”的存在。
“说!”
房颥得了武璋帝这一个“说”字,就像是开了闸的江水,滔滔之势再难遏制了。
“陛下,臣不明白,陛下因何会让人代替陛下临朝,臣观陛下现状,虽然御体微恙,但实在不像是病至沉疴,无法临朝之状。
陛下此举,致使朝堂对真假陛下非议良多,更有甚者,传言陛下病重不治,使得臣子们纷纷站队,拉帮结派,妄图分裂朝廷,致使政务耽搁。
现下什么情形?大乾三面临战,国库虽然尚可勉力支撑,可是陛下……”
房颥这一说,就刹不住了,一连说了快半个时辰才因为口干舌燥,连咽了几下,结果还把自己给呛到了,掩唇咳嗽了两声。
武璋帝瞥了一眼夜枭,后者当即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房颥。
房颥接过水杯,两三口牛饮入腹,这才缓解了一下。
刚想开口继续,却听武璋帝道:
“房颥,尔思量的还是欠缺了些。
朕乃大乾开皇,朕难道见解远见还不若你吗?
朕要如何做,凭甚要给你解释?
朕下令,尔等遵命从事便好,找朕要理由……若是什么都能和你说,你能为朕分忧还是解劳?
若是当真想要为天下百姓造福,做个忠君爱民的好官,并不是会卖弄口舌,质疑朕的决策。
而是要将朕的命令都听进去,记起来,然后努力完成它,可懂?”
房颥刚想回话,衣袖的拉扯感又再次出现了,这让房颥有些气恼的瞥了眼温友仑。
方才在房颥长篇大论的时候,温友仑就一再的扯他,让他说的很是不尽兴。
很显然,现下房颥的犟脾气又上来了,丝毫没有顾忌到如今身处何处,温友仑是否是为他着想为他好,只觉得温友仑一再拉扯让他说话都不能尽兴,很烦。
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温大人,你别总扯我,让我说……”
武璋帝似乎也是挺不满温友仑的小动作,这次不打算再包容了,坐起身来一挥手:
“温友仑,你站一边儿去,别扯他,让他说!
朕倒要看看,房颥这犟种,朕到底降不降的伏他!”
语气中,武璋帝也带了一丝火气,听着倒像是和房颥杠上了一般。
但实际上,武璋帝这是有意而为之。
他手底下这些臣子到底是什么个性情,没谁比武璋帝再清楚不过了,毕竟他连派锦衣卫偷偷翻查人家泔水桶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没什么是他武璋帝做不出来的!
假装个气闷,非和房颥较真儿罢了,他更是手到擒来!
武璋帝那边配和着房颥演,还不时的拱火儿,让房颥将心里话越说越多。
一旁看着的温友仑,后脊梁都湿透了。
夜枭微微扯了扯嘴角,就这样看着殿中像是闹剧一般的君臣斗嘴。
忽然听到门外有一丝轻微异响,好像是有什么人在门外偷听……
夜枭忽然隐匿了身形,然后自窗户迂回出去,来到了门外。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游戏"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13"></tt_keyword_ad>就见福泉伸头探脑的,俯首贴在门上。而在他不远处,还有川穹正在那里为福泉放哨,看到夜枭的一瞬间有些怔愣,刚想通风报信,就被夜枭瞪了一眼,吓得失了声。
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福泉的身后,夜枭身手轻轻拍了一下福泉的肩头儿。
福泉还以为是川穹,头也没回,压低了声音道:
“你个猴崽子,别动!杂家好像听到陛下在和人斗嘴,听声音好像是房大人。
奇了怪了,陛下怎么这个时候醒了?以往不时一天只能醒一回嘛?”
夜枭轻笑道:“兴许陛下已经服下了解药,解了毒,自然不会再昏睡了。”
福泉还没反应过来,煞有其是的点了点头:
“有道理……但是……
不对,如果陛下已经解毒了,那是打哪儿弄来的解药呢?林四少还没将新解药做出来呢!”
夜枭:“兴许是皇三孙送来的呢?
毕竟手里握着那宝贝,来向陛下献媚不好吗?”
福泉:“也是……不过……不对!”
福泉终于警觉到这个和自己对话的声音,并不是川穹,而是……是……
福泉身子猛地一僵,而后缓缓回头,当夜枭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福泉的脸上猛的变成了苦瓜——
“夜……夜统领……呵呵,好……好巧……”
夜枭站直了身子,俯视着福泉,眼里好像在说:你编,我就看你演。
福泉额角开始分泌出细碎的汗珠,瞥了一眼夜枭身后不远处,在那里为他放哨的川穹,眼中略带责怪意味。
福泉:不是让你放哨嘛,夜统领来了你也不提醒我!这下可好了吧,被逮了个现行!杂家的小命儿就要完了!
川穹一脸无可奈何:夜统领来无影去无踪的,你让我怎么办?
夜枭轻咳两声,福泉赶忙将视线重新落回他身上。
“张总管。”
福泉硬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夜统领有什么吩咐?杂家定帮夜统领办好,夜统领吩咐的差事,怎么都要办的漂漂亮亮的!”
潜在的意思就是:您尽管开口吩咐,只要别将我偷听的事情告诉陛下就好。
夜枭扯了扯嘴角,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张总管是何时怀疑陛下已经醒来的?”
如果没有一早就起疑,福泉不会带着川穹来扒门缝儿偷听的,还知道让川穹放风儿,这不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嘛!
福泉抿了抿唇,又对夜枭露出了他那难看的笑容。
“其实……其实就是……昨儿晚间,杂家放心不下陛下,无意中听到殿中似有说话声,所以……”
“所以今日就专程来探查究竟?”夜枭挑眉。
福泉赶忙点头:“正是,正是如此!”
“可有将此事告知肃王妃?”夜枭再问。
福泉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没,杂家怎么会告诉肃王妃,杂家……”
在夜枭锐利的目光中,福泉垂下了脑袋,终于老实了:
“本来想是今日探查清楚,明儿再传信给肃王妃的。”
夜枭这才满意的颔首:“既然没告诉,就别告诉了,陛下在意肃王妃腹中胎儿,有些事情就不让肃王妃知道,以免她心绪不宁,耽误养胎了。”
福泉赶忙连连应是。
夜枭回过身,好像要离开了。
福泉正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就听夜枭忽然又回过头来,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问福泉:
“张总管可知道,肃王殿下现今正在草原被擦合台大军围剿,已经有大半月没有消息了。
你说,若是肃王妃知道此事,可会担心的食不下咽?也不能寐?
那她腹中孩儿可还能保得住?”
福泉听闻此言,顿时呆愣当场。
夜枭勾勾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笑意:
“所以,张总管,这么大的事儿,你可不能告知肃王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