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寒衣难暖
车队驶进中央大道右侧车道，道路两边都是各种店面商铺，地上到处都是人的骨架子，路面虽然停了不少车辆，但还算宽阔，三辆大货车也能自如穿行。
往里行了两三公里，路面开始出现丧尸，他们被车队吸引，纷纷扑了过来，虽然数量不少，但比较分散，还没有形成规模。
“搏命的时候到了！”李医生招呼一声，把车停在一个奶茶店外面。
我率先下车，举狼牙棒向一个服务员穿着的丧尸头上挥去，正中那丧尸太阳穴，丧尸瞬间倒地，头上飙出一道血注，宛如一缕西瓜汁，将丧尸身后的雪人公仔手里的白色甜筒染成了红色。
琳菲也跟着下车，她手里提的是根钢筋改造的武器，不仅一端装了木把手，另一端左右还焊接了两根二十公分长的钢条，看起来像个十字架，但三个尖端磨得十分锋利，能捅能劈，能让她杀丧尸的时候省不少力气。
其余人等也都各持器械下车，清理企图靠近车队的丧尸，只留了司机继续驾车缓缓前行。
我们边杀边往前移动，我注意到对面街道的丧尸越聚越多，全都隔在中间的护栏后面，也随着我们缓缓向前移动，而前面二三十米就是个斑马线，已经有丧尸从对面向我们跑了过来。
我急得大喊：“对面的丧尸要是全都跑过来了，我们可招架不住啊！”手里仍不停地杀着靠近的丧尸。
“要想个办法把丧尸都隔在对面！”听声音是光光。
队伍中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能一直让对面的丧尸一直冲击护栏啊！”
我百忙之中瞧了一眼，见张宇正带着夏添等人清理护栏外的丧尸，可一个倒了又上来一个，齐胸高的护栏都被压得倾斜成了六十度，要不是有废弃的车辆顶着，估计丧尸就要冲破护栏冲过来了。
就在这时，李医生开着的头车突然加速，将几个丧尸撞翻在地，眨眼间便开到前面斑马线上，车身横在护栏中间的缺口，可仍有丧尸顺着缝隙钻了过来。我立刻会意，向李医生奔去，顺手解决了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个丧尸，见车外围了七八个丧尸，车窗都被丧尸拍打得开裂了，就跟结了一张张蜘蛛网似的。
我趁着丧尸专心拍打车窗之际，挥棒解决了右侧三个丧尸。李医生脸上惊恐万状，赶紧从副驾钻出来，与我一同对付缝隙跑过来的丧尸。
两人卡着两米来宽的缺口，棒打刀刺，不断击杀着跑过来的丧尸，我杀得手都酸了，可丧尸源源不绝，根本不给我俩喘息的机会。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就听左边大喝一声：“让开！”我偏头一看，一辆汽车也向斑马线快速冲来，李医生拽着我迅速往外一退，就听那车“吱”一声急刹，与前车撞在一起，就跟肉夹馍似的，正好将一个丧尸压在两车之间。
这丧尸下身被制，倾着上身向我挥舞双臂，我朝他脑袋猛地一敲送他归西，见两辆车正好将护栏之间的缺口堵住，心下稍定。
后面的人也迅速向我们这边靠了过来，车队接着赶到，纷纷调转车头，保持着发动状态，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李医生指了指身后喊道：“四队迅速搬衣服，其他人负责清理感染者！”
我这才注意到右侧街道有个二十来米宽的店面，上面写着“新衣库服装批发城”。
“二队、三队，你们沿着护栏将感染分散开，尽量别让他们扎堆，必要时可以舍弃部分车辆用来抵住护栏！一队的，跟我来！”
“是！”众人齐声喝道。
大家迅速展开行动，我跟着李医生向远离来时的方向走去，只走了十来米远，闻声过来的丧尸纷纷向我们这边奔来。
十人迅速一字拉开阵线迎敌，我们的任务就是不让任何一个丧尸进入身后十米范围内！
我们这队都是杀丧尸的好手，面对来势汹汹的丧尸，人人脸上都没有丝毫惧色，长期共同外出搜寻物资让我们之间默契十足，无需多言就能互相协作，手底下也丝毫不手软，出手必定有个丧尸倒地，片刻之间就有二十来个倒在了我们面前。
又杀了五六分钟，我们身后二三十米的路面已经铺满了丧尸尸体，众人身上溅满了丧尸血液，一个个气喘吁吁，但脸上都是亢奋的神情。
见前方再没有丧尸出没，我们便打算回头支援其他人。忽听一阵狗叫，我连忙偏头望去，见小狗旺旺正冲着右侧一个巷子口狂吠，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巷子里冲出一个灰色的影子，那东西速度奇快，以至于我根本没看清是什么，直朝最近的琳菲扑去。
琳菲目光还在旺旺身上，我见她没有察觉，急得大喊：“快躲开！”琳菲这才注意那个灰影，惊惶之间竟忘了躲避，我心急如焚，迅速向她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旺旺龇着牙凌空向那灰影撞去，那灰影块头比旺旺大了好几圈，只稍稍阻了一阻。
借着这一阻，我比那灰影快了也就半秒钟赶到琳菲身边。我抓着她手臂往后猛地一拽，我脚下被丧尸尸体一绊，不自觉向后倒去，正磕在路沿上，磕得我脑袋金星直冒，琳菲被我一带也倒在我身上。
那灰影一扑不中又向倒地的琳菲扑来，我被琳菲压着急切之间起不来，只能抱着她往后退。电光火石之间，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想要呼喊众人帮忙已经来不及，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反应，翻身就把琳菲死死护在身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灰影伤到她。
可我等了好几秒仍不见那灰影扑来，身后反而传来一阵狗狗的哀嚎。
“旺旺！”我身下的琳菲望着我身后大喊一声，神色担忧至极，与当初见我中弹后的神情一模一样。
我连忙起身将她扶起来，见旺旺正与那灰影撕咬在一起，白色的皮毛已经染红了一大片，我这才看清那灰影是一条已经变异的丧尸狗。
它浑身狗毛已经脱落得干干净净，看不出生前是什么品种，灰色的皮肤上到处都是痂斑，脸上就跟头骨上绷着张皮似的，巨大的狗嘴几乎占了狗头三分之二的地方，犬齿森森，眼窝深陷，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啊！”琳菲大喊着，双手倒握着三尖叉向那丧尸狗刺去，把那丧尸狗身体刺了个对穿。
丧尸狗浑然不觉，反而回身要来咬琳菲手臂。我见状提起狼牙棒向丧尸狗脑袋挥去，那丧尸狗脑袋乱摇乱动，这一棒挥了个空。
我立刻收回狼牙棒准备再打，不料那丧尸狗也不管狼牙棒是什么东西，张嘴就咬，狗嘴正好咬在满是尖刺的棒头，长钉扎破狗嘴伸了出来，将狗嘴封了个严实。我提着狼牙棒用力向外一甩，将丧尸狗从琳菲尖叉上拔下来，双手倒握着狠狠往地上一捅，顿时把那丧尸狗脑袋捣了个稀巴烂。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直到琳菲把倒地不起的旺旺抱在怀里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去丧尸狗冲出来的小巷口警戒。我刚要去查看旺旺伤势，就听后面人群一阵大乱，回头一看，见又一条丧尸狗跳上护栏边的车辆接着跳到了我们这边马路上来。
“快回去帮忙！”李医生招呼一声，从腰间拔出手枪，就向那边跑去。
琳菲望着怀里奄奄一息的旺旺，跪坐在地上迟迟不愿起身，脸上写满了悲痛，眼角淌下两行泪来。我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把狼牙棒从狗头中拔出来，扶起琳菲向来路走去。
走到近前一看，只见一条丧尸狗正扑在一个人身上疯狂撕咬，我认出是张宇那队的陆志杰，他躺在地上嘴里不断叫骂着，双手死死掐住狗脖子，任由丧尸狗咬在他肩头。
“黄鹤楼！”阿何见状大喊，拎着狼牙棒投鼠忌器，瞪着眼愣在了原地。
“快打死它！”陆志杰疼得脸上满是汗水，手臂跟脸上还有好几处齿痕。
就听“嘭”的一声枪响，那丧尸狗脑袋上开了个血洞，顿时软踏踏躺倒在陆志杰身上。
阿何这才如梦方醒般惊叫了一声，一把将狗尸扔到一边，把陆志杰从地上扶起来。
陆志杰肩头的伤口深可见骨，正不断往外渗着血，他惨笑一声：“真是他妈出门没看黄历，没想到让老子碰上了这狗东西！”
陆志杰跟张宇年纪差不多，也是二十七八岁，但性格有些“孩子气”，与我跟阿何十分投机，平日里一起外出搜寻物资都要暗暗较劲，他还有个奇怪的癖好——抽烟只抽黄鹤楼。
我刚要开口说些安慰他的话，他却拦住了我的话头，用脑袋点了点街对面，只见对面又冒出条丧尸狗，飞速向我们这边跑来。
那丧尸狗窜上路面的汽车又要向人群中扑来，大伙纷纷退开，李医生眼疾手快，抬枪将它打死在半空。
就这一耽搁，护栏外的丧尸迅速集结了过来，眼看就要压倒护栏，张宇迅速倒过来一辆车抵在压弯的护栏后面才止住倒塌之势。
就在我们打算继续清理护栏边的丧尸之时，先前留在小巷口警戒的两人惊慌失措地向我们这边狂奔，接着两人身后涌出大量丧尸，跑最前面的是两条丧尸狗，恐怕是刚刚那几声枪响惊动了巷子深处的丧尸群，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了。
李医生“啪啪”两枪替二人解围，对众人喊道：“撤退！”接着就听高伟招呼四队的队员撤退。
众人立刻回到车内，由于我来时坐的车用来堵缺口了，我便跟着李医生扶着琳菲直接坐在了最后这辆货车车厢的内，不等我们坐稳，车就向前开了出去。
最后这辆车才装了一小半，李医生拿出三包衣物铺在地上让我们坐下，我翻出一件牛仔夹克交给琳菲：“穿上吧，车上风大别着凉了。”
她却不接，只望着怀里的旺旺暗自神伤，我叹了口气，替她披上，见旺旺紧闭双眼，小腿时不时地抽搐，小尾巴耷拉下来，看起来十分虚弱。
我心中也是伤痛不已，初遇它时，它还对我充满了敌意，到后来，渐渐与我亲近，与我一起生活，与我一起玩耍，与我一起冒险，这几个月来，我是看着小家伙一天天长大的。
它可能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对于我来说，就是二郎神的哮天犬来了也比不上它分毫。
琳菲从见到小家伙第一眼起就注定与它难舍难分了。我到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我们第一次去薰衣草园时，琳菲看着小家伙追逐萤火虫满园跑时，开心地像个孩子；我们去严老那里讨来鸡毛，替小家伙打造了个温暖的小窝；我们发现一个宠物商店的时，琳菲兴奋地对我说：“小家伙以后可以天天吃最喜欢吃的狗粮啦！”
我们精心呵护了小家伙这许多日子，到今天，却是它站出来保护了我们。想到这，我轻轻把琳菲搂在怀里，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过了两三分钟，小家伙抽搐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睁开眼望着琳菲“呜呜呜”地呻吟，琳菲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我揉了揉旺旺的小脑袋，对琳菲说：“我们让它少受些痛苦吧。”
琳菲却没有松手的意思，直到小家伙躺她怀里不再动弹，轻轻呼唤了几声，见它不再回应，才依依不舍地交到我手上。我不忍心动手，只好把旺旺的尸体交给李医生，李医生拿出手术刀轻轻送进它脑袋，又拿出一袋衣服将旺旺尸体盖了。
车队又行了十来分钟，忽听前面阿何大喊：“停车！”
车队纷纷停下，李医生当先跳下车。我见琳菲魂不守舍，嘱咐她待在车厢里不要乱动，也来到车外，见陆志杰坐在路旁一棵大树下，脸色惨白，众人围在他身边，个个愁眉紧锁。
就听陆志杰有气无力道：“石头，阿何，你们两个过来。”我知道他这是要交代遗言了，忙跟阿何蹲在他面前，紧紧握住他手。
“他妈的，这回我把命搭上了，是彻彻底底输给了你们俩。”
我见他目光黯淡，还强忍着挤出一丝微笑，心里一阵酸楚，忍着发涨的双眼对他说：“就你刚刚大无畏的模样，我跟阿何早就输了。”
阿何说：“是啊，我这回是彻彻底底服了你！”说着从裤兜里摸出烟点了，塞到他嘴里。
陆志杰深吸了一口，吐出烟笑道：“抽了一辈子黄鹤楼，没想到临死前抽了根别的。一会你们别把我带回基地啊，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模样，别人问起，你们就说我开车回家了。”
“嗯。”我点了点头，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陆志杰又吸了一口，叹道：“哎，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觉得活着是一件这么好的事。以前天下太平的时候处处受人排挤，这回天下大乱，反而活得自由自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来生，但愿下辈子遇到的都是你们一样的人吧！”说着打量了一圈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李医生身上，对他点了点头，把烟叼在嘴里，双手摊开在身侧，缓缓闭上了眼睛。
众人个个动容，都不忍去看他，李医生抬枪指着他脑袋，迟迟不愿动手，直到陆志杰叼在嘴里的烟燃到尽头，才扣动扳机。
我们就在旁边掘了个坑，将陆志杰尸体埋了，拿出他身上的黄鹤楼香烟作为墓碑立在墓前，抽出三根点了作香拜了拜，这才重回车上往基地开去。
回到基地时已经到了正午，没想到早有客人在基地等着我们了，来人正是与我颇有渊源的老吴，他先与李医生交谈了几句，便一同带着我跟阿何等几个男生去了饭店吃饭，边吃边告诉我们他此行的目的。
原来他这回来是征兵的，只有两个要求——符合征兵年龄的男子和不怕丧尸。我跟阿何都曾夸下海口，所以没得选，光光受过他恩惠，也不便推辞，倒是与我们同行的三个学弟表示愿意跟着一起入伍。
吴连长告诉我们，他所在的基地需要执行一个非常棘手的任务，但他手下相当缺人，这才迫不得已来征兵。
具体要干什么他没细说，只让我们立刻准备动身，东西也不用收拾，到时候会给我们发。任务完成后我们愿意留在部队可以视情况而定，不愿意的话，他仍送我们回来。
我匆匆与琳菲告别，便上了老吴的军车，李医生果如他所言，二次入伍了，一行八人出了基地上了度假村后面的高速公路，直奔东边而去。
老吴在车上告诉我们，全国把官方幸存者基地统一按地区命名，他所在的就是“龙江57号基地”。
他原本手下有一百来号人，在灾难初期的营救行动中损失了七七八八，幸存者基地建立后，归拢了其他几个残余连队，现在也不到一百个人。
这回他奉命与龙江58号基地的部队联合作战，目的是夺取一列被困在市火车站里的货运火车。这列火车上满载铁、铜和稀有金属，这些是军工生产的必需品。
然而火车站在市中心，况且站里挤满了丧尸，想要从正面进入非得动用重型火力不可，但轰炸火车站难免损毁铁路，那些军工原料就运不出来了，所以只有派地面部队从郊外沿铁轨进入火车站，尽数消灭里面丧尸才行。
这样不仅能夺取列车上的物资，还能打通这条铁路，为以后南北持续交换物资做好战略准备。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拉我们去干苦力的，没想到是跟着部队一起打丧尸，顿时心痒难耐，问道：“这么说我们这回可以堂堂正正摸枪啦？”
阿何兴奋地搓了搓手说：“老吴，我们军训那会用的是半自动武器，这回怎么着也得给咱们配把自动步枪吧！”
老吴头也不回地说：“别高兴太早，时间紧，任务重，你们没有太多的训练时间！”
我笑道：“这有啥，您也不打听打听我之前是干嘛的？我可是钻石ad选手，打枪还不容易？至于阿何嘛，老老实实给我供弹就够了！”
“别听这小子吹牛，拿着个键盘鼠标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到时候指不定谁给谁供弹呢！”
光光突然开口问道：“吴连长，从幸存者基地建立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为什么迟迟不见军队出来消灭丧尸呢？”
经光光一提醒，我也想起这个事来，接着问：“对啊，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收复被丧尸占领的地区？严老说，全国都在忙着生产，支援军工制造，可据我所知，咱们国家的军需储备，单靠着海量的子弹，都能把全亚洲的丧尸灭了，更别说导弹火炮，飞机坦克了。”
阿何也接口说：“石头说的没错，依我看，咱们国家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重建家园，只要人们恢复从前的生活，各大产业不就能更快恢复吗？”
老吴叹道：“要是真像你们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我们国家面临的最大威胁从来就不是内部的感染者。”
我心里一惊，忙问：“不是内部？难道你是指国外？”
“联合国早就名存实亡，国际公约也成了一张张废纸。许多国家在灾难初期采取了暴力救援的方式，导致城市变成废墟，道路严重损毁，加上人口不足，短期内很难再恢复过来。但我们国家不同，我们采取了比较温和的救援方式，不仅救回了大量民众，而且城市极大程度地保留了原貌，这是我国迅速恢复灾前生活的基础，这样一来，我们国家就成了这些国家眼中的肥肉。”
李医生补充道：“这些国家在灾难初期尽全力救的都是资本家跟政客，你能指望他们一步步从基础做起吗？这些国家政局不稳，为了稳固国内局势，你们想想，趁着天下大乱之际，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战争？”我们异口同声道。
老吴接着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点你们应该都十分清楚。这就是我们国家军队自始至终没有派出空军、炮兵部队应对国内感染者危机的原因。这些部队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试图趁火打劫之人赶出国门！”
光光说：“所以我们才加紧恢复军工生产，用以面对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争，是吗？”
“如果我们国家把弹药留着，地方还是我们的，如果我们把弹药都用来打了感染者，那么我们可能就会亡国！”
我这才恍然大悟，想到未来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丧尸，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对老吴道：“那个，老吴，你不会拉着我们这伙新兵蛋子上战场吧？当然，我并不是贪生怕死啊，只是你也说了，我们不会有太多训练时间，我担心阿何他们几个不能迅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老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怎么着也得训练个一百天才能参与战争吧？”
老吴笑道：“你放心，我看中的是你们打感染者的本事，你们需要面对的也只有感染者。”
“怂！”阿何瞥了我一眼，又对老吴说，“老吴，你别听石头这孙子胡说，这都什么年头了，正是需要我们广大有志青年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侵略者不来还则罢了，若是胆敢来犯，就算是明天，我也必将加入第一线战斗！”
老吴笑而不语，车内一时寂静下来，人人脸上都若有所思。
车从高速行到一条县道，一共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转入一条盘山公路，满山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车子七拐八绕，看得我直眼晕。
行了七八分钟，路边渐渐出现人类骸骨，经过一个转角，两名哨兵设卡拦住了去路，老吴下车交流了几句，哨兵便放开通行。
车子继续前进，路面渐渐宽阔起来，一个小镇出现在众人眼前，看来这就是老吴口中的龙江57号基地了。
车驶入小镇，镇上有许多人在走动，说说笑笑，看起来与从前没什么两样，纷纷往镇子深处走去。
光光从前就住在这里，他告诉我这些人是去镇子中间的工厂上工的，但车没继续往深处走，往右一拐，直接去了基地内驻兵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