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探敌营
我洗好米装了满满一电饭锅，估计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得够，正踌躇之间，一个人抱着另一个电饭锅也来到了厨房，我定睛一看，正是琳菲。
她开口就说：“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我笑道：“快放下，做饭这种粗活是女孩子该干的吗？”
她瞪了我一眼，把装满米的电饭锅匀了一半放进另一只电饭锅里，却不忙着煮饭，从我手里拿过围裙系好，把我刚刚找到的腊肉用菜刀刮洗了一遍，然后装了一锅水放在燃气灶上，把洗好的腊肉放进去盖上锅盖，打开燃气灶开始煮了起来。
“哟，可以啊！”
我看她露了这两手显然也是拿过菜刀的，我虽然做过几顿饭，但腊肉这种食材我可是从没碰过，要不是她这两下子，估计我得把腊肉当成鲜肉来处理了。
“别看着，找几头蒜来。”她手里洗着蒜苗，头也不回地说。
“得嘞！”我依言翻出一头大蒜，剥在碗里，这时她已经在砧板上切蒜苗了。
她又要求我找来鸡蛋打匀了，自己则拿着锅铲翻炒锅里的腊肉，这下倒好，我成打下手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厨艺比我可不止好了一星半点，我连忙讨好道：“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这句话说的简直太正确了！咱们班大一的时候去农家乐，怎么没见你露这一手？也是，都怪超哥他们几个非要吃什么烧烤，烧烤能有你做烧的菜好吃吗？我们学校食堂要是有你这手艺，外面那些什么牛肉汤、刀削面早倒闭了，也不会每天人满为患了！”
她看着我笑道：“你都还没尝过怎么就知道好吃了？万一不合你的胃口你可不能吐出来。”
“怎么会？这么香怎么可能不好吃？你要知道，当年孔老夫子是相当挑食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就是他老人家说的。哦对，还有杨贵妃，这位老姐姐的嘴也相当挑剔，荔枝不是十成新鲜的她压根不吃。就是把这二位请来，也绝对挑不出你这菜里一点毛病！”
她抿嘴一笑，随即忧上眉头，问：“听阿何他们说，你们打算去找袭击营地的那伙人报仇吗？”
我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打了个哈哈，说：“哪有，这不就是他们几个口嗨一下嘛，你怎么还当真了？”
“你不用瞒我，我看得出来他们是认真的。”
我见瞒她不过，只好如实说了，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认真地盯着我：“答应我，不要再去冒险了好吗？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找个地方躲得远远的好不好？我不要再担惊受怕了！”
我心中一阵愧疚，没想到她待在这里会有这么害怕，看来从学校一路逃到这里，迭遭变故已经让她心里极度没有安全感了。我不禁暗想：如果我跟阿何他们执意去报仇，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琳菲跟贺丽姐她们怎么办？可我又能坐视阿何去冒险吗？
她见我不说话，轻叹一声，拿起锅铲继续炒菜，我想要说些宽慰她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默默地看着她做饭，待晚饭做好，夜幕也悄然降临了。
我跟琳菲把一盘盘菜全端上桌，蒜苗腊肉、清蒸腊鱼、油爆河虾、韭菜煎蛋、番茄炒蛋、油淋辣椒、清炒莴笋尖、蒜蓉丝瓜汤各做了两大盘，不可谓不丰盛。众人早就馋得抓耳挠腮了，要不是我拦着，估计得抢起来。
待所有人都盛好米饭围着八仙桌坐定了，我正要说些场面话，阿何早就迫不及待了，拿着筷子一挥：“废他妈什么话，开吃！”伸手就夹走一大块煎蛋。
众人见有人带头，跟着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才想起感谢厨子，我可不敢居功自傲，告诉众人这桌饭菜都是琳菲做的，众人又夸赞了琳菲一番，我见她从头到尾都是闷闷不乐，只吃了小半碗，就离席而去了。我吃了一碗也追她而去，见她已经到了对面贺丽姐她们那里。
我先去卧室查看了一下贺丽姐她们，吃过药后她们已经略微好转，可以起身吃饭了，外面客厅琳菲正端着一碗饭菜在喂那只小狗。
琳菲见到小狗后心情似乎好些了，笑吟吟地蹲在地上看着小狗进食，见我走近脸色又沉了下去，冷冷地说：“你过来干嘛？”
我听她话里似乎有些敌意，寻思前面没说错什么话啊，做饭的功劳也没跟她抢，这没来由的给我脸色是什么意思？只好回道：“我来看看贺丽姐她们的，看来这感冒药还真管用哈。”
我见她不回话，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仅厨艺了得，还懂得这些感冒药的分类与用处，这是为何？我们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下成长的孩子，又是同一个学校跟专业，我为什么不懂这些？难道你偷偷上了医药相关的选修课？”
“不用你管。”
我讨了个没趣，只好来到贺丽姐身边，见她气色好了不少，吃起饭来也不顾平时的形象了，一大碗饭菜不见得够。
我笑问：“贺丽姐，这一大碗好像不够你吃啊？要不我帮你添点？”
她扒完最后一口饭，喝了口水，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嗝，这才开口赞叹道：“琳菲的手艺真不错啊！谁以后娶了她可就有福气了！”
我听她说到琳菲，贺丽姐是我们辅导员，或许会知道一些关于琳菲我不知道的事，就把琳菲没回答的问题问了一遍，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琳菲的过去告诉了我。
琳菲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母亲改嫁，自己就跟了父亲。后来父亲再娶，有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后母就带着弟弟搬出去住了。父亲对她虽然还算不错，但毕竟要顾另一个家，对她的照顾自然不能做到无微不至，所以她几乎从念小学开始就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好在她从小就聪明懂事，做饭洗衣，吃药看病，能自己解决就不寻求父亲帮助，年纪慢慢大了，渐渐也能一个人生活得很好。反而因为过早地独立，处事待人往往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得多，与人关系大多比较好，这也是与我们班男生关系最好的原因了。只不过她从小缺失母爱，又鲜少得到父亲呵护，遇事比较要强，内心却十分敏感。
我默默听完贺丽姐的讲述，没想到往日天真烂漫的琳菲还有这么一段坎坷的过去，想起厨房里她说的那番话来，似乎理解了她为何那么没有安全感，或许，她才是最害怕失去同伴的人。
我来到外面，直直地站在琳菲面前，见她娇小的身躯，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她站起身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我本想说些一定会照顾好她之类的话，也不知道我当时脑子抽了什么风，想起她从小缺失父爱，脱口而出：“我一定会弥补你的父爱的！”
“啊？”她直接愣住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卧室里面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估计是贺丽姐喝水呛到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正要解释不是要占她便宜，阿何从外面冲了进来，急匆匆地说：“原来你躲这里啊，干嘛呢这是？拜天地也得等到给亮爷他们报完仇再拜啊！”
“什么拜天地？不是，什么给亮爷报仇？”
阿何一脸亢奋地说：“经过我们战斗委员会的讨论，我们已经得出了最佳进攻方案，叫什么虎来着？啊对，驱虎吞狼！”
琳菲一听，转过身去不再看我，我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进攻方案，什么驱虎吞狼，怎么这阿何想一出是一出的？就听他继续说：“这计就是把茶庄里面的丧尸都引到那个食品加工厂，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哎，也让这伙狗日的尝尝被丧尸包围的感觉！”
我立马反驳道：“这不还是跟你之前说的一样？我们就靠一双腿怎么去引丧尸？我对你的计谋表示高度怀疑，并撤销你战斗委员会副会长的职务！”
“以下犯上是不是？本会长的决议是经过众委员一致同意的！哎呀，不跟你扯了，你赶紧过来，我把我们的部署仔仔细细说给你听！”
我只好跟着他回了对面，男生们仍围着桌子坐下，只不过桌上的饭菜都撤去了。我在空位上坐下，心里始终对报仇一事有顾虑，可见他们几个热情高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实在不好开口反对，只能耐着性子听阿何说。
阿何的灵感是来自于我们当初在宿舍四楼利用手机吸引丧尸，从而顺利绕开丧尸下楼拿食物一事。具体做法是：偷偷摸到食品加工厂，利用我带来的工具箱里面的钳子，破开工厂大门，同时，从茶庄到食品加工厂一路沿途放置手机播放音乐，一步步请君入瓮，只要成功把丧尸引入工厂，那伙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计策看起来既简单可行，但实际上漏洞还是不少。首先，即使在完全安静的环境下，手机最大音量能传播多远？我们这伙人的手机加起来恐怕连一半路都不到？别到时候进不得退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其次，那伙人晚上有没有人巡逻放哨，这我们可是不知道的，盲目出击只会打草惊蛇，反而暴露了我们；最后，即使丧尸全都涌入了工厂，他们会否翻墙逃脱？一旦放虎归山，等待我们的将是更加残忍的报复。
我把这些顾虑说将出来，众人也冷静了不少，只有阿何似乎颇为不满，撇着嘴侧视着我：“石头，你这瞻前顾后的干嘛？啊？我们当初受的委屈那笔账不算了？亮爷梨子他们的仇不报了？你别忘了，就算我们不主动出击，那伙人早晚也会找到这里来！”
我知道阿何心里有恨，是那种不报不快的深仇大恨，我又何尝不是？只是我心里一直认为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只好劝道：“国家还在，社会秩序虽然乱了套，但这么多年来约束我们的法律道德准则并没有消失；世界还没有万劫不复，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权，即使那人十恶不赦，那也应该由法律来惩处，哪怕正义来的稍晚了一些，那也不影响秋后算账。”
阿何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这话换作是别人说的我可能就信了，但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我是半个字都不信！你想想你看过的那些丧尸片，里面那些活到最后的人哪个不是杀伐果断？哪个不是他人即地狱？”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国情不一样嘛！你想想，那些丧尸片都是国外拍的，他们国家不顾民众生死，任由人民自生自灭，但我们国家不一样啊，国家没有放弃，我们有什么理由放弃呢？世界还没有末日，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到秩序恢复的那天！”
阿何狠狠抓了抓头发，显得极为恼怒：“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你要不敢去直说就行了，扯这些里格楞干嘛？你不是一向信奉求人不求己的？还是这些天被吓傻了？”
我见他怒气冲冲，知道是无论如何劝他不动了，只好使出缓兵之计，叹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暂时答应你，但这个计划就跟我前面说的一样，虽然可行，但并不完善，我们先去侦查侦查，如果没有十足把握，那就放弃这个计划，怎么样？”
阿何拍了拍我肩膀：“哎，这才对嘛！”
此时才刚入夜不久，我们打算等夜深了再展开行动。阿何带着众人利用手头的工具打造武器，有的人拿的是长矛，有的人拿的是大锤，还有个拿着根双截棍搁那比划，个个摩拳擦掌。
我暗暗扶额，这伙人怎么心这么大？他们不知道他们要干的是玩命的勾当吗？怎么都不带怕的？阿何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说一个个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不去理会，找了个卧室趁机休息起来，感觉才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人叫醒了，来人是当初跟黎家栋一起上车的吴平。
我见他转身就要走，忙拦住他歉道：“梨子的事，实在抱歉，我没能带他出来。”
他摇了摇头：“学长，我不怪你，毕竟当初我跟梨子都是你救的，就当把梨子的命还给学姐了。”
他的话绵里藏针，似乎在责怪我救了琳妃一样，使我跟嗓子眼里卡了团棉花一样，一股邪火发作不得。我只好耐着性子问：“吴平，你不知道你要干的事十分危险吗？你就不怕有什么意外？”
他不以为意道：“当初是阿何学长带着我逃出来的，又是阿何学长带着我躲到了这里，我相信阿何学长的判断！”说完笑着离开了，俨然一副迷弟模样。
我跟着来到先前吃饭的大厅，众人已经整装待发，加上我一共全部九个男生看来是要倾巢而出。阿何做出部署，他亲自带三个人去食品加工厂查看地形，令我带剩下四个人去查看茶庄情况。我担心他头昏脑热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想跟他一起过去，他却说他只是侦查环境，不会轻举妄动，让我放心。
此时已过晚上十二点，夜早就深了，我们出门沿路向南边走去。外面明月高照，晚风徐徐，我们这一行人手上各持器具，就像一伙趁夜打家劫舍的贼人。
我走在队伍最后面，见前面几人还低声窃窃私语，有说有笑，似乎浑然不把这次行动当回事，阿何也时不时回头说两句，又哪里有做贼的样子？
这一路十分顺利，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白天见到的那座石桥上，稍作休息后，阿何就下令分头行动。我又嘱咐了他几句，不想阿何还没说话，跟着他的几个男生就先开口了，嬉笑道：“学长，你就不用杞人忧天啦，阿何学长还用得着你担心吗？”
阿何举手要打，佯怒道：“有你这么跟学长说话的吗？下次给老子注意点！”
从出来到现在我就一直觉得这伙人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但没有明说，恐怕是碍于阿何的情面。这也渐渐让我感到与他们待在一起并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眼下也没有办法，只好把招子放亮点，尽量做到料敌于先。
我领着四个人向西头走去，路上没有路灯，两边又有高大的树木掩映，比来时的路显得黑了不少，远远望去就像走在一头巨大怪物的嘴里。
突然，一阵音乐声在我身后响起，在这幽静的夜幕下显得极为惊悚，似乎哪里会突然冒出一个女鬼。
“快关掉！”我连忙向身后低声喊道，随即也打开手机灯光照明，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但四周除了我们几个人，也没见有丧尸出没，心下稍宽。
“怕什么？我们不就是要用音乐吸引丧尸的注意么？我还巴不得音乐声音能大一点呢！”开音乐那人不以为意道。
“阿何那边情况不明，瞎他妈引什么引？快点给我关了！”
我见他不为所动，就要上手去抢，不料四个人迅速靠在一起，把手里的武器纷纷举向我。我看这架势是真把我当外人了，再也忍无可忍，提起狼牙棒指着他们怒道：“怎么着？想动手是吧？打丧尸没见你们有胆子，窝里横倒是一个比一个有能耐！来啊，操你妈的！”
一个拿长矛的男生放下手上武器，从播放音乐那人手里拿过那台手机，对他说道：“算了。”随即关掉音乐。
我见有人做和事佬，也就不去与他们为难，继续向西头走去，走了约摸半个多小时，终于远远看见公路右边出现一片灯光，不是茶庄又是哪里？我矮着身子缓缓向前一路小跑，来到茶庄入口前，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开始观察庄内情形。
茶庄聚集着大量丧尸，密密麻麻把整个前坪围了个水泄不通，停在前面的那辆小轿车还在，但上面的粉色行李箱却不见了踪影，看来那伙人还回来过，也许是为了营地里的军火，顺便取走了那只行李箱。
我正想起身绕到大湖侧边进一步观察茶庄里面的情形，不料身后一声巨大的音乐声响起，茶庄内无数个丧尸的脑袋立刻转向我们这边。我连忙回头一看，见一个人伸着手机对着茶庄，跟身边一人喜道：“看来效果还不错哎！”
我气得大骂：“你他妈脑子有病啊？让你这时候放了吗？”随即拔腿往来路跑。跑了没两步就听身后一声惊呼：“卧槽！”随后四人也紧跟着我而来。
我边跑边往后看，二十多米开外，一大群黑压压的身影向我们扑来。那些丧尸的奔跑速度比之我们只快不慢，距离在一点点迫近，我不敢再回头，全力向前奔跑，然而丧尸不知疲倦，我们却是血肉之躯，这么跑下去早晚得完蛋。
跑出去约摸四五百步，身后有人速度渐缓，身后丧尸已在十米之内，我稍缓脚步，见他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台播放音乐的手机，劈手一把夺过来，扔到地上，拽着他继续向前跑。
前面的丧尸被手机音乐吸引，脚步放缓，后面的丧尸迎头撞上，纷纷跌倒在地，丧尸先头部队顿时乱作一团，借着这一缓，我们跟丧尸再次拉开距离，我担心丧尸卷土重来，一闪身跳下公路左边的水沟里，其他四人跟着跳下。
这条水沟是人工挖的，比公路路基还要低出一米左右，但沟水很浅，也就刚没过小腿肚子，我赶紧把身子趴在岸边，气还没来得及喘匀，丧尸就追至上面的公路上来了。我身边有人按捺不住就要起身往后跑，我一把将他按在岸边，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我生怕喘气声引来丧尸，忍着快要憋炸的肺，只敢用鼻息轻轻换气，他们四人也是大气不敢出，满脸惊恐地抬头望着上面。我们身后就是大片稻田，昨晚的惊心动魄还历历在目，现在这些丧尸又离得这么近，我并没有把握再次从稻田里面脱困，眼下利用这条小沟慢慢摸到远离丧尸的地方，再回到公路上才是更好的办法。
后面的丧尸越来越多，路上沉重的脚步声就跟一阵阵闷雷一样，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本能地想要逃离这里，几乎就快绷不住跳向身后的稻田，但理智还是让我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我透过路边草丛偷眼往来路张望，只见丧尸的前部已经冲过去十余米，丢失目标后，终于停下脚步，与后面赶来的丧尸再次发生碰撞，一阵混乱过后，丧尸群渐渐恢复平静，在原地来回打转。
我不敢多耽，把腿脚缓缓从水沟里拔出来，贴着岸边往前挪了挪，然后迅速缩身查看上面动静，一旦有警，那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往稻田里跑了。
见外面丧尸并没有发现，我又向前挪了挪，随即又停下来查看情况，就这样一点点挪了将近一个钟头，生理跟心理压力都已逼近极限，终于跟丧尸群拉开了有五六十米的距离，我翻身来到公路上，见丧尸没有发觉，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其余四人也依样回到公路上，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我稍作休息，便起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走到离路口不远的时候，我见桥上停着一辆汽车，我立刻压低身子藏在路旁，细一看发现那车旁站着一个人，瞧身影似乎不是别人而是阿何！